4、不能说 ...
-
两人在天台待了许久，又往回走了。余声接了一个电话，撂下话说有急事，就走了。最后，她一人回答包房里。
KTV里气氛依旧高涨，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也是热火朝天，昏暗的灯光下，视线变得更加模糊。她看不太清。
音响强烈的鼓点让宋晴有点不适宜，她想坐回罗暖身边，但看着他们一圈团团围住，她也不挤进去，况且她也不会玩，不好扰了雅兴。
目光扫视一圈后，选了一个角落。刚坐下就有人过来搭讪。
每句话她都礼貌地接着。
那人看着她情绪有点低落，不太容易亲近，便说：“会喝酒吗？我们喝一个。”
“抱歉，我不会。”
“那你随便拿杯饮料吧。”
宋晴顺势拿了就近的一杯长岛冰茶。
那人看见刚想开口阻止：“诶，这......”
“怎么了？”
“你喝着没感觉？”
宋晴摇摇头，疑惑发问：“冰红茶能有什么感觉？”
那人看起来表情有点复杂，想说些什么。
谁知，宋晴好像喝上了瘾，一直在找所谓的冰红茶，一杯又一杯。刚开始那人还准备拦着点，后来发现这姑娘倔得很。也不听劝，就干脆任由她喝着。自己在旁边看着。
连着几杯下肚，宋晴整个人都晕乎乎地，她拿起来手机，盯着便签里的一串数字，空想着那个人的脸庞，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不一会儿，打湿了衣裙。见状，那人赶忙将罗暖拉过来才止住了泪水。
然后她又一直盯着一个角落发呆，顺着她的眼神，罗暖看见一堆人聚一起玩游戏，她不解地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宋晴在看什么。
她想站起来，去跟他打声招呼，想着人来人往，他要是能记住她就好了。但她还是没有勇气，连走进都不敢，他身边已经有人站着了。
她只能伸出手隔空抓了什么，食指摩擦着空气，以罗暖是视角，像是在抓空气中的烟雾，而宋晴心里想着，可能过了这一次，再难与他相见，难免又开始哽咽。
人们都陆续散去，罗暖架着喝得烂醉的宋晴往外走。
KTV门口出来就是一条马路，跨过对面就是老城区也是往宋晴家的方向，小巷子很多。看她喝得烂醉，罗暖决定带她往小巷子走走，醒醒酒。
“你不会喝还喝这么多！”一边嫌弃还一边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着。
“暖暖，嘿嘿，给我再来一杯冰红茶！”
罗暖哭笑不得：“那是长岛冰茶，是酒啊！”
“嗯？你说什么？”宋晴说。
“算了算了，你有没有不舒服。”
宋晴挣脱罗暖的手，摇摇晃晃地：“没有啊，嘿嘿。你看我能自己走的。”
“晴晴，我们打车回家啊！”
她突然大吼：“我不回家，呜呜呜~”又开始大哭起来。情绪收不住。
来往的车辆变多了起来，嘈杂的车声淹没了她的哭声，宋晴蹲下抱头痛哭！
罗暖看着耍酒疯的宋晴，也只好安慰着：“好啦好啦，晴晴，我们不回家啊，不回家，你别哭了啊。”
小姑娘哭的委屈，“暖暖，我好难受，我不开心。”
“怎么了？”罗暖贴心地帮她整理头发，原本盘起的头发全部披在肩上。
她双眼哭得通红巴掌大的小脸布满了泪痕，看起来很是可怜。听到温柔的询问，泪泉更是喷涌而出。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有不少认识的同学陆续走出来。
“晴晴，我们先去那边坐着吧！”接着，一把扶起瘫软的宋晴。
她抽泣着。
罗暖轻声问道：“晴晴，今天为什么哭啊？”像哄着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从平时的调皮捣蛋变成知心大姐姐。
“我，我好难受！”她极力地用手捂住胸口。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那个叫你出去的男的说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打死他。”
“不...不是。”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晴眼神迷离，眼见周围没有人，她轻轻地贴上罗暖耳朵：“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但是，他不喜欢我。”
“那个人是谁？我见过吗？跟我说，我帮你追他！”
她咬紧下唇：“我不能说，不能说。呜呜呜”
“好好好，我们不说，那他有喜欢的人吗？”
“他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很漂亮。我比不上。”她带着自嘲的语气。
罗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那种自卑的语气深入骨髓，这种久病无医的无力感。
“怎么会呢，我们晴晴很好看。是他没有眼光，我们不要喜欢他了，好吗？”说着还温柔地擦拭着她的泪痕。
宋晴倔强的摇摇头，继续哽咽着。
她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那十一位数字，眼中的一股泪意涌上，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紧紧握住手机，看着那串数字，哭得更厉害了。
接着看见她把手机上的数字，点击删除，一个，两个......最后一个1也删掉后，手机也关机了，而她也好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趴在罗暖的肩头。
罗暖愣住了，她跟宋晴认识了两年，像她这样慢热又倔强的女孩，居然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不敢开口。
她好像从来没有发现少女爱慕着谁，似乎提起谁她都没有特别的表情。不料，她小心翼翼地在将宝藏埋在心中，不让任何人发觉。
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她无意间问起：晴晴，你有偶像吗？
少女的回答很坚决：没有，追星很浪费时间的。够我写几套卷子了。
当时她还笑宋晴无趣。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以后很难将时间花在如何喜欢一个人上。
那么，连追星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人，瞒着所有人，年复一年地喜欢一个人，会有多难呢？这个答案，可能只有宋晴本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第二天，宋晴浑浑噩噩地醒来，扶着剧痛的额头，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
罗暖端着一杯热水，满带笑意地走过来：“醒啦！”
“嗯，我昨天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她接过水喝了一口，温水浸润咽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唔，有啊！”
“啊？我说了什么？”看见她紧张，罗暖忍不住逗她。
“好啊你，宋晴，昨天~”她故意拉长了语气。
看见宋晴双手紧握着水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昨天，你居然把所有教我们的老师都骂了一遍！好啊你，平时看着挺乖的，没想到这么叛逆。”
宋晴呼吸一滞：“还有吗？”
她故意挠了挠头，装作思考的样子：“还有...你骂得最狠的就是班主任！平时没见你这么会骂人啊！”
宋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想，我也不知道。
“对了，我们是怎么回来了？我妈妈那边，说了我不回家吗？”
罗暖坐在椅子上蹦跶着双腿，一边拿着水果往嘴里塞：“我一个人可扛不动你，我哥叫人帮忙的，搭了个顺风车。阿姨那边我也打过电话了，别担心。”
对于宋母那边确实没担心，毕竟罗暖圆谎的能力一绝，而且宋母对罗暖有一股莫名的信任，比她还信任。
她低下头喝着水，再也不能喝酒了，直接断片了，昨天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
吃完早饭也没打算久留，换了套衣服就回家了，宋母不在家，估计还在学校。作为一名中学老师，宋母带的班级成绩优异，以至于她一刻都不敢松懈。
宋晴高考完了，她也放下心里的石头，更加把心放在学校里。自从日记那件事后，母女两人关系变得很微妙。
谁都没有忘记，但是两个很默契的谁也不提。但两人之间总有一个无法迈过的坎，这个坎在宋晴的心里加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不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