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top in Beijing北京无壹》摩一整个根

2、一场风月却无关风月

　　只听闻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俯身在我额头印了一吻，然后在脸上逡巡，眼睛鼻子脸颊，最后是嘴唇，浅浅的□□之后又加深了唇齿的互动，两只手也不安分地把我的半截袖往腰上撸，手爪子伸进衣服里头掐我的腰，一边掐一边揉搓，还做出两手一环的姿势，丈量我的腰围，最后在我耳边说：“你腰真细，我要有三只手，就能把你腰整个环住。”
　　说实话，这个调情不咋有情趣，但是我没有跟他计较，只是把头扎在他肩膀上，吃吃的笑。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还有烟草的味道。他抽烟应该不少，也许是第一次见我不想给我留下是个老烟枪的感觉，生说自己抽的不多。
　　他抱着我呆了一小会儿，拍拍我屁股让我自己坐会儿，说给我去弄莲蓬头。我估计我当时的脸色得有香奈儿154那个深度。倒不是别的，我只是在想：尼玛币弄莲蓬头是尼玛啥玩意儿，就你这么P点儿大的地方，老子灌个肠往外滋水儿可不全尼玛被你听见了，还能不能留点儿颜面做人了，又开始深深地后悔在家贪图游戏不尼玛提前做好准备，可TM丢死人了。算了算了，借汁儿壮胆，一口干了剩不点儿的橙汁，开始翘首以盼之后的情事。
　　没多久他告诉我可以去洗了，我才收了乱飞的心思进了洗手间，哐一声带上门，开始琢磨如何降噪。先拿了七百多张卫生纸把马桶里头垫满，用他的漱口杯子装了一杯水凌空开始往里浇，确定声音肉耳基本不可听见，再去淋浴里头看，他已经细心地把莲蓬头拆下来了，把水管上头的金属箍圈也卸了，留下一截软管。接下来就是我漫长又紧张的谍战式清洗行动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感觉我自己都快虚脱了，他敲门，问我：“咋的，死过去了？”
　　我一边用仅剩的力气翻了个白眼到后脑勺，一边回他：“这就出来。”
　　没一会儿我穿着内裤把浴巾围在胸前开门，保守得宛如待出阁的少女。他靠在门口鞋柜上，手上提溜着半拉没吃完的香蕉。坏笑一声：“洗干净了？肠子翻出来搓的？”
　　这可不能再忍了：“去你的，我要洗干净还不是怕你变成搅屎棍儿。”
　　他又嘎嘎乐，反手把剩的一口香蕉塞我嘴里，说：“擦干了床上躺着去，先别对着空调吹，我冲个澡，很快。”
　　我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就开始浮想联翩，他在干这种事的时候，是经验丰富还是生硬羞涩，他又喜欢我怎样，是浪荡开放还是欲拒还迎。我似乎都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喜好，说实话，我尊重且可以接受绝大部分的爱好，但是万一他喜欢重口味的拷打凌辱啥的我不行可如何是好。也是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问。就这么胡乱想着，他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不着片缕，我腹诽他们家条件不太好吧估计，就一条浴巾给了我就没了。
　　他还是一副贱了吧唧的样儿，冲着我甩了甩脑袋，毛寸儿上的水滴
　　总之，那一晚上的经历，大概是达到了我能肖想到的迤逦香艳程度的，说实话我这方面的经验不多。之前只交往过一个男生，北大的研究生，爱运动，身材好，但是年纪比我大挺多的，三观也不太契合，他是属于那种重度奋斗逼，本科是一个很一般的学校，认真努力地考上了北大的研，对生活对未来都充满了期许和奋进。而我，擅长摆烂，享受摆烂，我对于世界一切事物，只要不伤害自己不伤害他人，我的态度往往是不支持不反对不身体力行。只有对于奋斗逼，我是恐惧的，排斥的。所以我和大学男友的相处就永远没什么情趣，我们约会也只是在海淀黄庄地铁站附近的楼宇之间散散步，至于为什么是海淀黄庄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那里有他喜欢带我去的某一家店。而我和他当然不是柏拉图，交往几个月后例行公事地上过床，不讨厌，但是谈不上迷恋。久而久之，他也知道我无趣在此，就和平分手了。
　　而和刘启昊的感觉，着着实实是不一样的，他温柔、幽默，会在开始的时候细心地前戏，也会在准备进入的时候郑重其事地戴好小雨衣，还会煞有介事地告诉我：无论是跟他还是以后跟别人，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而过程之中虽然不粗鲁，却总是杂糅了一些霸道和硬气，不得不说我吃这一套吃的死死的。当然除了中途他说 “我草，你腿上毛真多啊。”的时候我给了他一脚，其他基本是美好的。
　　靠着他打哈欠的时候我就在琢磨，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始会不会注定了事情的走向，可是转念一想，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要如何才能波澜不惊又水到渠成，总之，这可能是一个悖论。
　　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把这场风月当做一场无关情爱的露水姻缘，不去惦记后面的发展，也不去给自己无所谓的期待。哪怕我转过头就能看见他的睡脸，凑近一点就能感受到他的鼻息，甚至可以悄么声地把头扎到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再用手指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肩上画圈。尽管不敢大动作，但是这片刻的温存亦能填补很多对于不确定的东西而滋生的不安和迷茫。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从床边的塑料收纳箱给我翻了一副酒店的牙刷，噙着一脸的贱笑问我睡得好么。我下意识地瞅了瞅枕头，似乎没有流口水的痕迹，这就够好了，天知道我自己在家睡觉能睡得四仰八叉，鼻涕眼泪口水到处抹。我点点头，问他我没有打呼噜吧。他说没，睡相挺好的。
　　我便敷衍地笑笑，拿着牙刷去洗漱了。我出来的时候他还赖在床上没动换，也没搭理我，我也不知道该干啥，就杵在一边瞅他瞅了几秒，丫也一言不发你说多气人。我憋不住，拉个了长音：“呃~，我洗好了，那什么，你去刷牙洗脸去？”
　　他抬头瞄了我一眼，没接茬，拍了拍床，让我过去。
　　我走到床边，他一伸手把我揽了过去，箍着我开始和我接吻，我嘴里鼻子里全是李施德林的漱口水的味儿，我顿时反应过来这厮在我刷牙的时候就筹谋这点子破事儿了，绝不是一时兴起，不然咋可能漱口水用过了。也就是我喜欢接吻的感觉，不然早TM反手给丫一个大嘴巴，让你吃我豆腐。趁着我被亲得懵懵乎乎的空档，他手伸到我腰上，一使劲掐了我一把，操，疼死老子了。我吃痛地哼唧了一嗓子，他把我撂一边儿，理都没理我下床奔洗手间去，走半道突地回过头跟我说，让我等他中午一块儿吃个饭。
　　吃饭的事儿没啥可说的，反正就劲松桥边儿有一湘菜馆子叫湘容和，那天是我第一次去，后来倒是总往那去，即便没住那附近了偶尔还去。咋说呢，就是菜好吃但是就是不咋火，甚至连出现在饿了么美团啥的上头也随缘，有时候有有时候没，但是这不妨碍我在北京这些年，吃了他们家大概20次堂食，200次外卖。直到我离开北京好多年，我还能想起来第一次吃的坛子红烧肉，卜辣椒炒肉，烟笋腊肉啥的。
　　吃饱喝足，他问我回么，我想了一下，说回，就笑着跟他说拜拜，路边拦了个车，准备回去玩游戏了。但临上车就开始复盘自己的表现，最懊悔的便是，拜拜之后没说一句下次见。可是又想，人问我回不回，我都说回了，还在乎下次见不见干什么，为什么当时就没厚着脸皮说不回，周末还能呆一天。抓耳挠腮的也没辙，反正沉溺在这也是沉溺，没准儿换个人换个场景一样是沉溺，纠结这些个没用的不如打游戏去，天晓得我本身就大概缺爱，打个炮就恨不得立刻脑补出和别人恩爱地久天长。真可耻。
　　不过话说回来，沉溺和幻想，可能多数不赖我，赖他这个狗东西，多少是懂撩骚的。我抻直了捋顺了也没想到会有一个男的，长得挺合胃口的，见面约炮第一天晚上就跟马路上拽你手爪子牵你溜大街，也没想到他能打个随缘炮还能留你过夜，甚至在不经意间能圈住你的腰把你扣在他胸口睡着，更想不到这厮能处心积虑给你安排一个猝不及防的午安吻。这货儿是懂怎么骗傻小子的，我倒不信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崽儿能逃过这种手段的，更别说，这崽儿平常也不是什么抢手货，突然被人这么温柔以待，来不及起鸡皮疙瘩，就整个人酥麻了。只可惜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探究一下，这是荷尔蒙的作用，还是他习惯使然，还是说，也许我有一丝丝的特殊。嗨，不他妈想了爱谁谁。
　　到家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段，干点儿啥好像都没什么聊赖，就趴沙发上听郭德纲的丑娘娘，听着听着就犯困，说实话，昨儿一宿我是没咋睡好的，先是来回两三次，洗了白洗，感觉身上都洗秃噜皮了，起码得有三四点才躺下，又跟他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闭眼的时候估摸着天都蒙蒙亮了。而且毕竟是在别人家，睡觉总归是不太踏实的，而且我不爱和别人同床，大夏天的就算开着空调，有个热乎的□□在你身边杵着，多少是不舒服的。但是他好像挺喜欢肢体接触的，反正睡之前是用俩腿侧身夹住我的腿，搂着我腰的，醒来的时候虽然可能是被我踹开了，但是我犹记得他的手好像还是箍着我的。我就在梦里想，下次见着他的时候一定要跟他说，睡觉的时候别挨着我。
　　想着想着，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起来，一串陌生号码。接了之后第一句话是说：“我给你发信息你咋没回？”
　　原来是刘启昊，昨儿我竟然忘了存他姓名。
　　我哼唧了两嗓子，开了免提，伸个懒腰说：“啊？没看见呢，我回家补觉来着。”
　　他轻笑一声，问我：“你昨天没睡好么？”
　　我也乐：“没呢，睡挺好，回家没事儿干就躺下罢了。”
　　他说：“你没事儿我问你回不回你非说回？”
　　我只能傻乐，也不知道说啥。
　　干笑了一会儿，他说：“你一会儿没事儿吧，到赛特酒店门口等我，我去接你，我朋友晚上过生日，他们都有伴儿，我看你挺能白话的，去了不会冷场。”
　　？？？我脑海里飘过一串问号，咋的？我是饭局妹活跃气氛的么？
　　他估计也琢磨过来这么说不合适，找补了一句：“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有伴，你跟我去正好，你性格活泼不会觉得尴尬。”
　　我嗯了一声，跟他约好了时间，洗洗刷刷就去赛特酒店门口等他。
　　生日聚会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没吃晚饭，约的是夜场我也不懂为啥，反正我饿的呼哧马哈的，净在钱柜吃人小零食了。刘启昊没事儿就瞅瞅我，最后估计觉得太丢人了，跟朋友说明儿有事儿先送我回去。
　　出门就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你晚上一口都没垫吧？”
　　“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醒么不是。”
　　他拽着我去工体西路的兰州拉面，要了两碗面，盯着我把半小碗油辣子倒进面里吃了。
　　我正起身，他默默来了一句：“少吃点儿辣，回头胃疼。”
　　我没太听明白，对付对付嗯了一声。
　　他哎了一声没接茬，拉着我打车，上车也没问我，就跟司机说先去建国门赛特，再去劲松桥东。
　　我也懒得说话，就听他安排准备回家打通宵游戏去了。下车的时候反正脾气不咋好的摔了车门，师傅还回头跟我说：少爷您这是不痛快啊？
　　我赶忙跟师傅道歉，说手劲大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得亏师傅也是个豁达人儿，没跟我计较。但是我明显听见刘启昊憋着乐了一声，我也没搭理他，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