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俏冰冰

4、歌 厅

　　“冰冰，啤酒还有没有？”西边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脑袋从门缝伸了进来问。冰冰正在洗顾客喝完啤酒的杯子。抬头一看，是送啤酒的小张，就说到：“还有几件，正好不多了，后边还有一堆啤酒瓶子，你也收走，现在一个瓶子两毛了吧？”啤酒张推开门，嗓音粗粗地说：“还是一毛八，要涨价了，我还能亏了你？这几天卖的不错啊，这么快就快卖完了，我得常过来看看，没了，你就提前呼我。”闫冰把小板凳往旁边挪了挪，留出路来，一边洗着杯子一边说：“行，你先去把瓶子都收走，后面乱哄哄的，还招苍蝇。”啤酒张直接走到后边，打开门，一股阳光射了进来，屋里亮堂了很多。双双从中间的门进来看着啤酒张说：“啤酒瓶子过来了，你上次说给我带你家种的西红柿，带来没？”双双和啤酒张熟悉了，就一直叫他啤酒瓶子。啤酒张边用麻袋装瓶子，边笑着说：“哎呀，给忘了，下次一定带来。”双双笑着说：“你就骗人吧，记得下次带过来。”啤酒张使劲往麻袋里码着瓶子，抿着嘴闷着劲说：“好的。”
　　啤酒张是个安徽人，穿着一件有些脏的白色老头衫，脚穿灰色袜子，棕色凉鞋显得脏兮兮的，理了一个寸头，黑黑的脸庞，1.75米左右的个子，身体很壮实，尤其那两条腿，由于长期骑三轮车，又穿着一件土黄色短裤，显得肌肉结实有力。他每天都是骑着三轮车给附近的商户送啤酒，隔几天来一趟，和周围的商户都熟悉，人也挺好，爱玩，性格直爽，就是有些小气。
　　闫冰洗完了杯子，把水倒进桶里，提着桶，出门倒进了门口的排水沟里。啤酒张也拉着一麻袋瓶子出来，放到三轮车边，又去继续装。闫冰提着两捆啤酒放到一进门放啤酒的地方，对着啤酒张喊道：“我先卸啤酒，这里还有四捆，一会你数一下。”啤酒张回道：“好的你先卸，我一会数。”
　　卸完啤酒，临近中午了。闫冰帮着啤酒张，把塞得鼓鼓的两麻袋瓶子装上三轮车。两人进屋洗了手，来到大厅坐下。闫冰给啤酒张递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只。双双过来给两人倒了两杯茶。闫冰吸了一口烟对啤酒张说：“走，一会去小谢那吃饭，我请客。”啤酒张说：“行，吃完饭，下午叫过来玩一会扑克，下午热的，这车啤酒也发完了。”闫冰回头对双双说：“小双，这会儿也没人，一起去吃饭。”双双回话道：“好的老板，今天怎么这么大方，铁公鸡拔毛了。”闫冰回过头无奈地笑了笑。
　　下午，饭馆的小谢，隔壁餐厅的厨师大张，啤酒张，闫冰几个人在店里玩扑克。双双看他们玩着，自己没事做，就去了里屋睡午觉了。大家边开玩笑边吹牛地玩扑克跑得快。啤酒张顺口说：“哪天走歌厅唱歌走，我和黑土歌厅的老板熟得很，不花钱，小姐陪唱给打折！”厨师大张一股南部山区的口音，用不屑的口吻说：“吹牛吧。”闫冰接着说：“干脆这样，咱们一把牌定输赢，正好下午没事，这把牌谁输了谁请客小姐钱，其他的啤酒张负责，玩到5点多回来。”大家齐声说好。结果，还真是啤酒张输了，大家就想正好宰他一下。
　　大家来到路边，拦了一辆面包出租车。黑土歌舞厅离得不远，不一会车就到了门口。一下车就看到门的上方大大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来自黑土地的问候”。门口这条路是连接新城区、老城区的北路。路的北边是一个接一个的歌舞厅，一到晚上，门口都停满了车，热闹非凡。人的本性在这里一览无遗。
　　进门啤酒张就问老板在不在，一个妖艳的女人懒洋洋地说：“经理不在，有事吗?”啤酒张说：“我们过来唱唱歌，我呼他一下，电话在哪？你先开个包厢，我这几个朋友先过去。”女人进吧台把电话拿了上来。然后在前面扭着腰领着几个人去了包间。
　　下午没有其它客人，来到包间进门，打开灯一看，包间不大，进门对面是一排沙发，沙发对面的电视柜上是一台29寸电视，电视上方放着一只中置音箱，下面是影碟机和功放机，功放机连着两个话筒。两边放着一对音箱，后面的墙角上方也挂着一对环绕音箱。女人打开电视，依次打开其它设备，震耳的音乐响起，女人关小了声音，问喝点什么，闫冰对着女人说：“先来五瓶啤酒，再来一瓶可乐。”女人看着闫冰说：“好的，你们先唱，马上送过来。”
　　几人喝着啤酒，唱了几首歌。厨师张扭头对啤酒张嘻嘻的笑着说：“这的小姐咋样，找几个小姐过来一起唱，热闹。”啤酒张不很情愿的问大家说：“要不要叫几个小姐陪唱。”大家自然说好。
　　门开了，进来四个女孩。都穿着低领的T恤，□□若隐若现，超短裙下的腿显得雪白，脸上微笑着在茶几前站了一排，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胖乎乎的小谢指着第二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声音粗粗的拍着自己旁边说：“你过来坐这。”厨师张指着第三个，披肩发，脸圆圆的得女孩说：“你来坐我这里。”闫冰看了看剩下的两个女孩，一个年龄有些大，另一个和漂亮就不搭边。就对着俩女孩说：“你俩先去吧，一会在叫你们。”俩人收回微笑，转身慢慢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紧接着门开了，又进来两个女孩，同样站到茶几前，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闫冰看了一眼其中的一个女孩，马尾辫，脸圆嘟嘟的，眼睛咕噜噜的左右看着，一看就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闫冰指着这个女孩说：“你过来陪我唱歌。”剩下一个眼睛看向啤酒张。啤酒张对女孩说：“你过去吧，我自己坐一会儿。”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闫冰一看，就知道啤酒张不要小姐，怕花钱，今天可是啤酒张输了请客。
　　女孩坐到闫冰身边，飘过来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闫冰问了一句女孩多大了，“21岁”女孩一边回答一边熟练地拿过玻璃杯，给闫冰倒了杯啤酒。大方地说：“哥，来先碰一个。”闫冰端起杯子和她一碰，女孩一口气喝完。闫冰一下来了豪气，也一口气喝完。女孩又要碰第二杯，闫冰赶紧说：“就碰一杯吧，咱们划拳喝，玩的热闹。”闫冰本来酒量就不行，一喝酒脸红还头疼，心想这么碰，三杯就一瓶下去了，那还不就醉了。女孩回答说：“那好吧，咱们一杯算三个吧。”喝了几杯后，酒精的作用开始发挥，几个年轻人的豪气就都上来了，开始大声的划拳，嗓门也比平常高了很多，这几个女孩也不示弱。不停地和大家互动猜拳，一会儿就喝的几个人肚子鼓鼓的，轮换着跑厕所。中间几个人也唱了几首歌。闫冰拿过歌单，找了一首《恋曲1990》唱了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睛
　　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