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哈鱼的故事》半张废纸

8、第 8 章

　　他住院的时候，我的生活忽然空洞起来。每晚一到打电话的时间，思想便自动出轨，常常呆坐着想起他曾经讲过的话，想象他的表情，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傻笑出声。直到某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已经出院了，顿时欣喜若狂，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话中的颤笑。可他却淡淡的，一如他奔放又收敛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我不知道他在刻意控制着什么。
　　后来我知道那并非我的错觉，因为他回校后确实刻意保持了和我的距离。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看到他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更多的时候是那种惯有的眼神，一闪而过，看不清眼中的人和事。这种被刻意疏远的关系反而让我觉得离他越来越近，我窥视他的每一个眼神，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在当时，其实我也是茫然而困惑的。只是现在想来，却有丝丝甜蜜，期待和憧憬的甜蜜。
　　也许因为他心中烦躁，又或者是因为日渐熟悉，有时他并不掩饰他的喜怒。他像个犟脾气的大孩子，常常要人迁就。出院后他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勤和我通电话了，似乎原来约定俗成的东西因为一次住院便也不复存在。连续几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后，我也有些坐不住了，便主动打了电话给他。
　　听到是我，明显感到他语气的惊讶和欣喜。但是，继而便听到他轻声叹息，很轻很轻，几乎让人无法察觉。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总是让我觉得他是有意在刁难我。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是尽量的讨好和迎合他，也许在当时，我潜意识里便想让这个大孩子开心吧。

　　有天晚上不知聊到哪部电影，他突然邀我去看当时热播的一部影片。我望了望钟，已踏正九点，便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权当他是玩笑。哪知他却马上翻脸，不发一语，任凭我怎样解释和哄劝他都越来越恼，最后不欢而散。
　　挂下电话后，我一头雾水。明知他只是一个玩笑，可是脾气却说到就到。我很无奈，愣愣的坐在电话旁。
　　约莫半个小时后，电话惊响。我慌忙接起，而此时他却已经忘却刚才的事，仍用一如既往的态度闲聊着。那时我才领教到他所说的导致他的初恋无疾而终的坏脾气，可是，我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我可以转身离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