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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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辅助监督的车上下来，落地的安心叫你长舒了一口气，腿一软就这么坐在地上。
“喔，小香同学，”这是得到消息在门口等你的五条悟，“好久不见啊。”
五条悟冷静地打量你，六眼带给他许多信息，比如她很久没有正常进食，比如她身形比从前削瘦许多，这个不用六眼也能看出来吧，最关键的是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束缚缠绕着你。
“惹了一身麻烦啊~”
你有些无奈看向几天没见的五条老师，为他解释现状：“这位是吉野顺平，真人给他激发出了自己的术式。”
吉野顺平从车上下来，紧张地向五条老师打了声招呼，又试图把你拉起来。
“啊，抱歉。”
他捏到了你手腕的伤口。
“如五条老师所见，吉野先生是个孱弱的人类男性。”
听到这句话的吉野顺平绊了个跟头，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面前的老师，莫名其妙跟着你一起坐在地上，姿势更拘束端正一些。
“嘛，原来如此。”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后方还有七海建人他们的消息，不急于这一时。“小香先起来吧，嘿咻——”
五条悟轻轻松松把你拎起来，顺便掂量掂量。
“瘦了很多啊，饿了多久？”
“好几天，判断不出时间。”
“哦~毕竟是下水道啊。”
看到你还能应对自如，吉野顺平急急忙忙站起来，他现在还很迷茫，失去了唯一的家人后他该何去何从呢？
“吉野先生，还不跟上吗？”
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来、来了。”
为你治疗的是家入硝子，伤口集中在手心，那里有不少碎玻璃渣。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家入老师的术式很神奇。”
家入硝子眼底下的青黑没有消停过，她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最近她又开始戒烟了，看到你的时候倒是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
“还有这个。”
“啊，这个是。”
你递给她真人变化的咒灵模具：“据真人先生所说，这个是他的库存。”
五条悟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
“小小一个啊，随用随取。”
“不仅如此，下水道还有很多他的实验产物，虽说他有成人的外表，但是他实际上是个诞生没多久的咒灵，成长十分迅速。”
“不光是下水道，他的……”你忍下皱眉的欲望，“他的胃部也容纳了许多模具；他的能力可以改造灵魂，方式是通过接触。”
“啊，接触……”
吉野顺平突然发出声音。
“没错，我逆转了他的咒力，吸收了他在你身上运作的‘无为转变’。”你点点头，“除此以外，他似乎很忌惮虎杖同学，或者说……”
说到这里你停下了，你并不知道吉野顺平会怎么和虎杖悠仁交涉，两面宿傩的手指是这件事情的催化剂，还是不要由你透露得好。
“没什么。”
吉野顺平正听得认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有些郁闷。
“好，”五条悟很懂得审时度势，他拍拍手恢复以往的语气，“那么这位、吉野顺平，接下来我们先来处理你的事情吧。”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哦对了，既然小香你可以逆转咒力，那你先去一趟娜娜明那边好了。”
七海建人不愧是成熟的成年人，你解释了来意以后，他第一反应是让你快点去休息，好在术式逆转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看着他的腹部完好如初，你跟他告别了。
*
很多时候你没有必要去参与其中，因为大大小小的细节仅靠推断你就可以获取信息，当你到了约定的地点见了虎杖悠仁的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地望天。
“小香前辈……”虎杖的声音很低落，“我，我杀人了。”
杀人了啊……你的心思飘到了那些改造咒灵身上。
“人被杀，就会死。”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这种事情对你造成不了困扰，“唔……”
说到后面你也憋不出来什么。
“他们，应该有自己正确的死法才对。”
虎杖的声音很平静，能看出来他在这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正确吗……”你看向那一具具裹尸袋，眼神暗淡下来，“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什么的……”他还没有从先前的打击中走出来，“我很愤怒，愤怒自己为什么没能阻止他。”
“那么，就去复仇吧。”你转头对他说，“把这些所有的不甘、愤怒，都变成你复仇的养料。”
听到这句话，虎杖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些。
“小香前辈，是复仇派的啊。”
你点点头。
“没有什么，是复仇解决不了的。所有参与这种事情的人，一个一个，全部都揪出来，然后杀掉。”
你意识到你的话语太直白，于是转了个弯。
“所以这种事情你问错了人，虎杖同学，很惭愧，我并不是你值得倾诉的人，我无法共情你的体会。”
“没有的事！”虎杖悠仁反驳，他的语气很强烈，将手甩到一边去，“小香前辈明明就、明明就是……”
“没关系，”你很平静，“虎杖同学还不了解我呢，虽然有些失礼，不过我也不后悔跟虎杖同学说这些。”
“请不要觉得我是好人。”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坦荡，嘴角还是那个弧度的微笑，你的眼神也一如既往，掺杂了一丝冷漠。
*
这件事情就此闭幕，吉野顺平成为了一年级的同学，他向你乖乖道谢，是你阻止了真人对他的改造，看样子他并没有跟虎杖提及那根手指的事情，其实就算提及了也无所谓，时间会冲淡一切，说不定虎杖悠仁会更加坚定。
于是，虎杖悠仁继续藏伏于小房间里，靠着五条悟的教导等待姐妹交流会，吉野顺平自然是被压着挨了很多天辛苦的训练，而你么，心旷怡神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修整，营养不良带给你的损伤是慢性的，七海老师偶尔会来看望你，给你带一些水果，他是个很负责任的成年人，跟某人一点也不一样。
五条老师来的时候，只会啃着七海建人留在这里的苹果。
“你要吃吗？就在旁边。”
他悠闲地靠在床边，一口一口咬着。
你摇摇头：“不了。”
你现在对苹果有阴影。
“五条老师喜欢的话，还请都拿走吧。”
看着你神情恹恹，他挑眉：“都是娜娜明的心血诶。”
你向他看去，眼神里充满着‘你知道还吃？’的意思。
“交流会呢？”
“还是要参加的。”你回答。
“也是，不然真希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听得你打了个激灵。
“哈哈，不逗你了。”五条随手把苹果核往垃圾桶一扔，“快点好起来吧，下午就要出院了不是吗？最后的躲懒时间哦。”
你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五条老师会跟我说别的话。”
“别的话？”五条悟佯装思考状，随后手锤打在掌心，“喔，五条老师的优点大集合吗！”
你笑笑：“如果老师希望我说的话。”
“嗨嗨，”他走近摸摸你的头，你不清楚他有没有洗手，有些嫌弃地向后仰，“虽说我很不想相信你啦，但是目前看来只有这个方法了吧？”
嗯？
你疑惑地歪头。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你的精神治疗啊。”
你不确定地仔细打量他的表情，黑漆漆的眼罩挡在面前，根本看不出来。
“意思是老师同意了吗？”
你抬头看他，语气并不怯场。
五条悟抽回手：“啊，突然想起来还有任务没做完。”
你一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那么，我要开始了。”
没有五条悟的首肯，你还没那个胆子去对高专的各位‘下手’，之前对家入硝子的测试验证了五条悟对你的不信任，你又再次把手伸向了他的养子伏黑惠，只不过因为真人的事情搁置了他的反应。
“这个术式需要这个姿势启动吗？”他弯腰摸摸你的头，“手感很不错啊。”
你把他的手从头顶上拿走，就这么轻轻握着，淡淡的光辉从手心发出，一阵温暖的咒力流淌于二人之间。
五条悟没什么反应，他貌似按下了时间暂停的按钮，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一边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一边灌输咒力，自从你上次对真人运用术式后，你扩充了一下你的咒力库，目前咒力的存量还是客观的，虽然对真人很不满，但他确实为你提供了不少咒力。
“老师，有什么感觉吗？”
对方没有及时回应。
你继续灌输咒力。
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可能五条悟比较特殊，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情的本身就能够成为你在高专为大家精神治疗的依靠。
这可是首肯。
长时间的寂静叫你有些死心，总之不像真人那样的反应就可以了。当你松开那只手的时候，对方立马反握。
“五条老师？”
你实在拿捏不清他的反馈，于是自作主张拿下他的眼罩，他并没有阻止你的动作，当你摘下眼罩的时候，面前的人眼神迷离，就像——
喝醉了一样。
你愣住，眨眨眼睛，不确定地捏着眼罩的边缘，试图把它戴回去。
“啪——”
眼罩没有戴住，狠狠反弹在他的脸上。
你：“……”
夏油：“……”
夏油杰刚到医务室的门口，就看到了自己的挚友疑似对你进行职权骚扰，他偶尔会来看看你，你作为他的学生还是很听话的，这次受了不小的委屈，作为自己的学生，当然得自己来心疼。
“夏油老师。”
你依旧冷静地和他打招呼。
他点点头，放下便当盒，然后一个手刀。
“悟，不要耽误我的学生吃午饭。”
五条悟这才有点反应，他的行为还是很迟钝，只是直起了腰，你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夏油杰，夏油点点头，再一次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
“这是咒力的副作用吗？”夏油杰一点一点掰开五条悟死死握紧的手，好在他的力气不小。“据我所知，这样的反应应该是……”
“是？”
夏油杰跟你说了五条悟的六眼很消耗咒力，所以平时时时刻刻都会对大脑进行反转术式。
“小香的精神治疗对悟来说大概就像是酒一样吧。”夏油拿出小黑板，“你的咒力能够催化他的咒力提取，介于他平时深不见底的咒力，纯粹的咒力对他来说浓度太高了。”
“这么看来真辛苦啊，”你表示理解，由此推测，“我的术式除了可以提取咒力中不纯的地方，也可以直接提取，说不定能够中断这种反应。”
你再次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一只，也不在意对方细微的挣扎——他很自然地趴到了你的身上，你对喝醉的人没有多高的要求，匀出一只手压住那颗白色的头，开始回收咒力。
在五条悟清醒的第一时间，是抱着你一蹦三米远，那是夏油杰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原先五条悟呆的地方，已经被炸出来一个大洞。
“发生了什么？”五条悟打趣，“我以为还在做梦呢。”
他熟练地调整了自己眼罩位置：“小香同学你是乱动了什么啊。”
你眼神瞥到一边不太想回答，看着夏油杰走过来的时候，你自然而然伸出双手，在对面也伸出手抱住接过你的时候，你们二人再次面对面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父母离婚，孩子却抛弃了阿爸的既视感。”
五条悟在一旁担任吐槽役。
“孩子她爸，”夏油杰再次皮笑肉不笑，“女儿要吃午饭了，就不要干站在这里碍眼了。”
五条悟鼓起脸颊，他只有面对夏油老师的时候才会稚气得如此自然。
一点演的成分都没有。
你点点头：“我其实也可以自己吃饭。”
“哦呀，青春期的女儿进入了叛逆期诶。”五条悟丝毫不提刚刚呆滞的表现，扒拉在门框上挥手，“那我就去给悠仁训练了，照顾好她啊孩子她爸。”
关上门后你们二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既视感。”夏油把你放在床上，拿起便当递给你。
“既视感……”你也有些苦恼，但还是保持微笑，“说不定上辈子是母女来……抱歉夏油老师。”
你抱住头，刚刚他给了你一个暴栗。
“很难完全进行评价，”夏油杰压了压你的被角，“你的身上有很多束缚哦。”
你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因为干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这些束缚就跟线一样，你的身上缠满了这种线。”夏油杰打开保温壶，把汤端给你，“你……算了，有需要的时候记得找老师帮忙。”
面前的你完全就是问题少女啊。
你的吃相赏心悦目，不紧不慢，夏油杰看了看外面训练场上挥洒青春的学生们，再看看你。
“交流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你思考一阵子：“昨天真希来找我，她打算安排我和吉野先、同学一起行动。”
“那个新同学啊。”夏油点点头，“京都那边的学生不是软柿子，你们对上的时候记得留后手。”
“夏油老师，我们的比赛地点，是在东京吧。”
昨天野蔷薇还跟你说了许多京都的特产和名胜，这让你对比赛的地点疑惑起来。
“是在东京，没有通知到位吗？”
你摇摇头。
就这样，东京京都交流会的项目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