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行过千万里》栖林闻风

5、五

　　“小伙子吃辣不？”
　　炸串摊主燥热的声音将姜琦拉回现实，他急忙接道：“吃，谢...谢”
　　姜琦回神才发现记忆里的人站在他身旁两米，正倚在路边的栏杆上看他。

　　严文清眼角有了细纹。
　　姜琦匆匆扫过眼前这张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脸，不免唏嘘，原来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慌忙而过的时间没有因为严文清的优秀而加以眷顾。
　　不变的只是他对那段时间的怀念以及...姜琦最后注视着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望向他的时候仍然澄澈。
　　他想象过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没有预演自己该说什么。

　　“在看什么。”严文清低头点上烟，他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先开口，姜琦可能连一句‘我走了’都不会说。
　　他刚刚和几个同学在校门口的炒菜馆里聚餐，酒喝了半场脑子越来越不受控制，想着出门透口风，结果看到让他心烦意乱的人正站在马路对面的炸串摊旁。
　　严文清不受控制、不加思索甚至没有任何想法的，就这么径直走到姜琦身旁，然后点上烟，向他多年未见的前任打招呼。

　　“那家奶茶店。”姜琦礼貌笑着，疏离的回道。
　　严文清顺着姜琦的眼线看向奶茶店，吐出烟雾，刚抽过烟的嗓音有些沙哑，“之前是家黄焖鸡，大学那会你经常来吃，那个时候...”
　　严文清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摇头，“你还不吃辣。”

　　姜琦神情也逐渐松动，他轻声道：“人是会变的，你之前...也不抽烟。”

　　“人是会变的。”严文清看着手上燃着的烟却没有熄灭的意思，只是轻轻复述，他有些不甘心，固执的笑道：“可他还是和你在一起了。”

　　姜琦轻笑出声，“他爱我，对我很好，况且...总不该所以人都不能得偿所愿吧。”

　　“那你呢！”严文清察觉自己过于激动的质问吸引到几个路人转头后放低音量，他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祈求低声问道：“你爱他吗？”

　　姜琦不偏不倚的直视着严文清，像无数次那样温柔的笑着，只是这次，他眼里的遗憾险些溢出来。
　　“我永远爱你。”

　　严文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抬起自己夹着烟的手捂住眼睛，烟雾缭绕里他泛红的眼眶还是被姜琦看到了。

　　我永远爱你。
　　姜琦离开的那天晚上，也是这么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