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爱》星若伊幽

4、第四章

　　翌日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火魉揪着冷寒星的衣领作势就要打。
　　“魉，你先住手，我解释给你听。”只有对眼前这个人可以如此温柔。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要不是那个外人，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见我，你说。”把手放下，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疲劳轰炸。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啊？什么意思。”看看寒星的衣服，恍然大悟。“管家！”
　　寒星对着他点了点头。“本来想给你个意外惊喜的，没想到只有惊没有喜了。”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你又怎么说？”火魉不依不饶。
　　“我怕我联系了你之后，就舍不得马上赶回来。我想要变得更强。”寒星与火魉的双手紧握，就怕稍一松手，对面的人儿好像随时会跑掉一样。
　　火魉听到这句话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却因为面子又不想在此人面前表现出来。“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十足的傲娇。
　　“咳咳。”
　　“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好好的早晨时光，却被这个人揽上一身晦气。
　　“飞，火魉，别一大早就斗来斗去的，赶快洗洗吃早饭了。”天龙一副命令的语气，真拿这两个小鬼没办法。
　　众人齐齐入座，天龙朝小鬼瞟了一眼。“飞，在吃饭之前，现解释一下我儿子们对你的疑惑吧。”
　　点了点头，站起身，郑重其事的解释，完全没有了昨夜的那副嘴脸。“你们好，我叫骆一飞，名字是老爷给起的，所以你们也不用费力去研究我的家世背景了。”一步步朝火魉走去，面向他深深的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昨天晚上抱歉啊，是我跟你开的玩笑。成人礼嘛，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我想应该也不错。没想到……玩笑开过了。对不起。”朝他笑了笑且伸出了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
　　火魉啪的一声，把手甩了过去。“算了。”
　　再走两步到了黑逿的面前同样的笑容同样把手伸了过去。“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强，是我太大意了，我收回昨晚说的话。你不会跟我斤斤计较吧。”
　　握住朝他伸过来的手，心想，怎么和变了个人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亦或都不是。“没关系。倒是你没事吧，被我踢了一脚。虽然我没有全力，但我看你昨天那个样子好像被我踢得不轻。”
　　“没事儿。嘻嘻，我以后可不敢惹你了。”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欧雅舒阴阳怪气的说着。
　　“啊！对了。昨天把龙玉放回去之后，还没重设保全系统呢。噢！我带回来了一种最新的防盗密码锁，这就把他换上哈。”完全顾左右而言他。
　　欧雅舒眼急手快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给我坐下！甭想蒙混过关。你也应该给我、天龙和水魅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了。”逃不过去了，乖乖的坐下。
　　“四年前为何不说一声就走？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这四年你是怎么过的？过的好不好？在哪儿？这身功夫是谁教你的？”欧雅舒刚刚还很生气，但是现在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能不能先让我把行李拿来，之后再慢慢说。”一飞想总之先找个合理的借口离开再说。
　　“好啊。”
　　“那我先走了。”
　　“急什么。我说的是把地址给我，让寒星去拿。”想得美，这回绝对不放你走了。
　　“唉！”果然骗不了她了。把地址给了寒星。“拜托了。啊！我还没向你道歉呢。昨晚对不起。”
　　“没关系。您言重了。”接过地址就走。
　　一个小时后，冷寒星就把行李拿了回来。
　　只有一个小包袱。众人纷纷前去围观，打开来居然是一个骨灰盒和一副灵位。
　　“这四年来我一直在日本，就是这骨灰盒里的人在照顾我。这一身功夫也是他传授的，就像师父一般的存在吧。而我却来不及为他做什么，他就……这么走了。”幽幽的说着，眼中尽是伤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承认四年前不告而别和诚心骗你们是我不对。但如果我说要走，你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我知道你们是无条件的照顾我，并不要求我给什么回报。但是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不想凡事都依赖你们，就算不能给予你们实际性的帮助，也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当然，我根本不足以成为你们的累赘。幸好遇上了我的师父，他不吝啬的把他所有的技艺都传授给我。至于说为什么不给你们联络，我认为我学成归来，直接站在你们眼前会更好些。另一点就是我想要自己变得更坚强更独立。现在，我终于有资格来面对你们了。对不起。”
　　“夫人……”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嗯？你刚才叫我什么？”欧雅舒的脸紧贴着一飞的脸，不满的问。
　　“干、干妈。”声音小的像老鼠叫。
　　“什么！你再说一次？”刚才是不满，现在就是怒气了。那张脸简直就是红嫂投胎，好不吓人。
　　风瑾、水魅、黑逿、地魄、火魉五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气。老妈老恐怖。
　　“妈。”声音变得更小了，蚊子的声音都比他大。
　　“这还差不多，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可不能再叫错喽。”听到了想听的那个字立马就开心了。
　　“咳咳！”玉天龙显然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四年前就应该叫了的，却拖到现在，绝对不能再等了。
　　该来的跑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爸。”转头一眼就瞟到了水魅，那个眼神就好像在说不能少了我哟，这回是真的无语了。“好了啦，不用你说了，二哥。行了吧。”水魅笑笑的说。“我可没逼你喲。不过你既然叫了，就不能在反口喽。”一飞望天，什么时候温柔如水的水魅也开始学着腹黑了。
　　“嗯，既然你师父对你这么重要，又间接地替我们照顾你这么久，按理说也算对我们有恩。把恩人的牌位随随便便放置可不好，不如就放在玉家的祠堂里好了。对了，你的行李就只有这一个包袱吗？那可不行，得添置一下。你住在哪间房？不如就住在水魅旁边那一间吧。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也方便。还需要简单装修一下吧，最低限度也把窗帘什么的换一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巴拉巴拉的说着就往房里走。
　　而一飞却低头沉默了，给自己鼓了鼓气，抬起头说。“我暂时还没打算住进来。所以……不用麻烦了。”
　　“什么！”欧雅舒、天龙、水魅惊讶。
　　风瑾、黑逿、地魄、火魉这四个人更是听得不明所以。
　　“你既然把对我们的称呼都改了，就证明我们是一家人。那么，理所应当住在一起。你这又是为什么？”欧雅舒实在搞不懂现在的孩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了，难不成这就是代沟？
　　“我……”一飞无言以对。
　　“有什么话就说！别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这次连天龙都生气了，好不容易等这个小鬼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不说就罢了，这倒好，连家都不要了。
　　头低得就像要钻到地下去一般，看不到一丝表情一丝情绪，犹如一个做错事等待大人惩罚的孩子。
　　“那一年我们过得不是很好吗？难道那些日子你都不记得了吗？我们是真心的。在那个雨夜，把你从路边带回来时，我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那样看待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我弹钢琴时，你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听着，这样的生活你不喜欢吗？”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听着雅舒的哭声，一飞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心里其实有很多话像要跟这个‘母亲’说，但话到嘴边，却硬是把它吞了回去，淡淡的说着他不想说出口的几个字。“我不配。”
　　“飞，别这么说。我明白你是这么想的。拜托你，别说出这么伤害自己的话。因为，我们听到你这么说，心很痛。”水魅知道这个孩子纠结的是什么，但还是不想从本人嘴里听到。
　　“那一年的日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们给了我从未享受过的一切。让我明白，我这么坚持的撑下来麻木的活着是有意义的。让我学着相信别人，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存在。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就死了，就算没死，也算是个行尸走肉一样，那样活着的话，还不如死了好。但那是在我意识不明的情况下。发生过的事我都记起来了，试问这样的我，这样肮脏的我，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说完便抱着拿来的那个小包袱跑了出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水魅他们不会计较他的过去，但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发生过的种种就像梦魇一般一日一日一遍一遍的提醒着自己，他早就不配拥有那些平常人唾手可得但对自己而言已经是奢侈的幸福。虽然幸福就在眼前，只要伸出手就能抓得牢牢的地步，但他已经没有伸出手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