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梦醒 水笙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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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沈煦年脸色沉了下来。
他快步上楼，来到那人的身前。手握着腰间的剑柄。那个人还是没有走的意思，甚至还冲沈煦年笑了笑。
“你看到了？”沈煦年声音很冷淡，让人有丝丝寒意。
那个人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嗯，沈家嫡子的身手还真是不错呢！你觉得呢？”他笑着，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糟了，真的被发现了。要是被外人知道护国将军家的嫡子是水笙亭的人…
那只能…
沈煦年欲抽出剑的手忽然被那个人按住了。他惊恐地抬眸，不对，这个人不一般。
沈煦年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忽然瞥见了他腰间的令牌，上面的图案…他也是水笙亭的人。沈煦年松了口气。
“公子出来时务必把令牌藏好，别暴露了身份。”沈煦年道。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那个人愣了愣，然后把令牌收了进去。
突然，那个人拉住了他，“你怎么知道我是男子？”
“你很高。比我高。”
“然后呢？”
“寻常人家的女子不会画这么丑的妆容。更没有见过哪位女子涂了胭脂，还穿一身黑衣。”
那个人不满意的撇了撇嘴。第一次办女装就被识破了。
但是…这个人会换声，他的灵力绝对不低。甚至可能是水笙亭的那几位主子中的一个…不过，那些主子可不轻易出来。像他这么不靠谱的应该不是。沈煦年心道。
“抱歉，刚刚有些许得罪。但是我未曾在水笙亭中见过公子。”沈煦年语气缓和了些，道。
“嗯？我不是水笙亭的人。至于你刚刚看见的这块牌子嘛…”他顿了顿，有些不想往下说。
沈煦年有警觉了起来，如果这个人不是水笙亭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令牌哪里来的！快说！”沈煦年带着一丝威胁。
“一位故人送的。”不知为何，沈煦年从他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哀思。
故人嘛…
“那你是…？”沈煦年问道。
“我啊？就是一个散游灵师。偶尔结识了这位游人。后来，他走了，把这个给了我。”他道。
“唉，那你知道这个令牌代表什么吧？”沈煦年叹了口气。
“知道。放心了，沈少爷，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就是一个散游灵师，无家可归的。要不，沈少爷收留我？水笙亭派任时我也可以跟着，帮帮你。”
沈煦年有些犹豫，他不清楚这个人接近他的目的，也不敢把他轻易带回府。
“放心，我没有什么别的意图。那位故人走了以后，我无聊的紧，只是想让你做个伴而已。沈少爷不会是不舍得饭钱吧？”
“算了，那你便跟我回去吧。”沈煦年道。这样也好，把他留在身边，盯紧些，防止他说出去。
“公子名字为何？”
“殷念安。”
“走吧。”沈煦年道。
“嗯。”殷念安笑了笑。沈煦年突然发现这个人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的，长的也很俊朗。
沈煦年忽然想到了什么，取出另一个白色幕篱踮起脚给殷念安带上了。
为了藏匿行踪，隐瞒身份，水笙亭的人都会带幕篱。沈煦年爱干净，总喜欢多放几个幕篱在储物囊里备用。
殷念安忽然拉住沈煦年的手。
“干什么？”沈煦年问。
“这里我第一次来，人多，怕走丢。”殷念安可怜兮兮的说。
沈煦年“……”算了，牵着就牵着吧。
在沈煦年没有发现的身后，殷念安露出了一丝笑意。
回府途中，沈煦年又置办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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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
沈煦年一回府，沈煦烟就朝他扑了过来。撒娇道“你去干嘛了？这么久才回来。”
“你猜。”沈煦年笑嘻嘻道。和刚刚在茶楼里的神色截然不同。
殷念安也察觉到了，有些不满。
“哼，不猜！”沈煦烟道。忽然她看到了沈煦年身后的殷念安，问道“哥，这是谁呀？”
“呃…一个朋友。”沈煦年没有多说。
“哦。”沈煦烟有些奇怪。这个人她之前没有在沈煦年身边见到过，况且，沈煦年平常也很少带朋友回府。
还有…她突然发现殷念安还牵着沈煦年的手！？
沈煦年顺着沈煦烟眼睛的方向看了过去，呃，好像这殷念安还没有把手松开。
沈煦年把手抽了出来，又装作没有事一样，催促道“好了好了，进屋吧，烟烟，这是殷念安，他暂时在我们府上住一段时间。”
沈煦年介绍道。然后又对殷念安道“这是我的妹妹，沈煦烟。”
沈煦年给殷念安安排了一间客房。殷念安也没有什么意见，欣然接受了。
沈煦年道“缺什么跟我说，不过，给我安分点，别惹事。”
殷念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煦年感觉有点怪怪的，像…哄小孩子……
收拾好后，沈煦年来到了沈父的房间。
“父亲。”沈煦年行了个礼，恭敬地唤道。
“嗯。”沈幢阑道。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威严，鬓间露出了依稀白发。可是这位将军依然强壮，不减当年。
沈煦年这些年同沈幢阑的关系变了不少，沈父也越来越重视他这个儿子了。也连同沈煦烟，也与沈幢阑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但是，他那位姨娘也没少从中作梗。
“皇上怎么说？”沈煦年问道。
沈幢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道“应了。”
沈煦年也惊喜道“应了？那他本人怎么说。”
“这个事情也是他先向圣上提的。”沈幢阑道，“不过这件事得先瞒着烟烟，太子说他自会与烟烟说道。”
“太好了，如今也算圆了烟烟的一桩心事了。”沈煦年道。
整个京城都知道，沈煦烟与太子云怀归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自沈煦烟及笄以后，世人也都在猜测他们两人何时订亲。
皇上也很满意这桩婚事，如今，烟烟再过几日就满18了，婚事终于订了下来。也算成了一番良缘。
沈煦年其实有点不明白沈煦烟，云怀归虽然俊朗，但也不是京城中最好的男子。偏偏沈煦烟就对他着了迷。
但是，只要沈煦烟开心，沈煦年也是很愿意出力的。
就是，还有洛姨娘那边不好办。这位可一刻没有消停过，她总想把沈梦溪推到太子身边。
这件事先瞒着也好，免得洛姨娘又作妖。
“挺说你今天带了一个朋友回来了？”沈幢阑问道。
“嗯。烟烟的生辰宴准备好了吗？”沈煦年问道。
“差不多了。煦年啊，别总想着烟烟，溪溪也是你的妹妹。你要一碗水端平，听说你这次给烟烟备了上好的生辰了，不要忘了给溪溪也带一份。”
“是，父亲，知道了。”沈煦年答道。
沈煦烟这些年在府中的地位还不算低。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沈煦烟很聪明，饱读诗书，也很漂亮，自然外面的人都知道沈家有个知书达礼的嫡女。
这对沈梦溪也造很大的威胁。虽说沈梦溪也不差，但庶女终归是庶女。为此，洛姨娘没少花心思。沈幢阑对这沈梦溪也是很关注，但凡沈煦烟有的，沈梦溪也有一份。
不过，沈梦溪跟她母亲也没有什么区别。沈梦溪更会伪装。
沈煦年是府中嫡子，沈梦溪也没少巴结过他。
沈煦年心里很清楚。只是他希望烟儿的婚事不要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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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殷念安问道。
殷念安的房间离沈煦年的并不远。沈煦年一回来就看见他在那里站着。
“没什么。”沈煦年道。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沈煦年能把事情告诉他。
殷念安看出来沈煦年不想多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陪我上集市。”殷念安道。
“干什么？”
“我没有衣服。”他最近几天出门太急，确实忘记带衣服了。
沈煦年很无奈。
“今天晚上我有事，要不你先穿我的？”沈煦年道。
殷念安挑了挑眉，道“也行。你今天晚上有任务？”
不过你的衣服我可能穿不下。殷念安心道。
“嗯。”
“我陪你。”
“不用。”沈煦年坚定地拒绝了。他现在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也不清楚他的意图。不能贸然把他带去。
沈煦年也没有再顾他，直接走了。
殷念安显然不会听劝。跟了上去。
真是麻烦，沈煦年加快了脚步，直接跳到了楼顶上。我不信这样你还能跟上来！
不出意外，殷念安还是跟了上来。
沈煦年“……”
这个人，当真是，厚！颜！无！耻！沈煦年放弃了，放缓了脚步，任由他跟上来。
不过，既然殷念安能跟上来，说明他灵根还是很深厚的。像这种散游灵师，却丝毫没有名气，太不应该了…
沈煦年道“待会我解决恶灵的时候可顾不上你，你想清楚。”
“嗯。”殷念安不在乎地眨了眨眼。
沈煦年叹了口气。
今晚运气比较好，这只凶灵不难缠。所求的也很简单。只是，它留下来是为了一百两银子。
这位凶灵身前是一位生意人，借了一人一百两银子，留宿世间，只为让那人还钱。真是…唉。
世间的人，还真是搞不懂。
已是深夜。
余下的几盏灯火格外清晰。
已经入春了，但夜间还是有些冷。沈煦年把外袍裹紧了些。
许是儿时感染风寒留下的病根，沈煦年很畏寒。
殷念安盯着沈煦年有些颤抖的肩，思虑片刻，把身上的外袍褪去，给了沈煦年。
“谢谢。”沈煦年见状，也没有拒绝。
殷念安还欲说什么，但松了口气，默默地跟在沈煦年后面。
一切归于寂静。
殷念安看着眼前的人，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覆灭。
月下，两个身影，交错，又重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梦醒 水笙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