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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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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哪里?
我死了吗?
我还没死吗?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家具和天花板,还有倚着床角睡着的朱莉。
“朱……朱莉。”我轻轻呼唤她。
她没有醒。
我试着抬起手,本以为这会很难很痛,可是只有一些酸,我明明清楚地记得从高楼摔下来时手臂断裂的痛楚。
朱莉似乎感觉到床的晃动,惊醒,然后开心地看着我,轻嗔道:“昨天晚上,你去打架了吗?浑身都是血,吓死我了”。
“我——”我挠挠脑袋,总不能说自己去偷钥匙什么的吧。
朱莉笑道:“好了,好了,你不想解释就算了。饿了吧,我去煮点粥。”
她的笑容真是美,像一朵莲花般有着迷人的清香。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响声,我活动了几下筋骨,除了一些类似无氧运动后留下的酸痛,完全没有任何其它不适的感觉。
对了,玉石钥匙,我这几天的辛苦,不是都为了它吗?它在哪里?我猛然想起。
慌乱中,我发现昨天穿的衣服早已换成睡衣,睡衣的口袋里没有,身边的被枕下也没有。我急忙喊朱莉过来,问她,“有没有看到我的钥匙?”
“钥匙?看到了,否则我怎么进的你屋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一把黑色的、玉的。”
“没有看到,”她歪着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真的没有,很贵重吗?”
“当然了。”我垂头丧气地发呆了好一阵子。难道是谁拿走了吗?“我是怎么回来的?”我问道。
“有个人打电话给我,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认识,他就告诉我你的地点,我才把你扶回来的。扶你回来的时候,你满身血迹,可是连个外伤都没有,没想到,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打架却好像很厉害。好Men哦!”她眼睛里直冒星星。
我尴尬地轻咳一下,打架也是一种有能力的表现吗?
缓过神来,我想我必须要查出拿走钥匙的人,把它夺回来,“你在哪里找到我的?打电话的人长得什么模样?”
“公园呗,就是你公司楼下那个公园。至于打电话的人,我就知道是个男的,我去的时候没看到他。你先休息,我的粥马上就好。”
看到朱莉再次走进厨房,我到厕所给吉存打电话小声汇报了一下情况,吉存说他对于钥匙的去向并不知情,本来他已经在大楼里安插了一个他们的人来掩护我,可是一直无法得到我的消息,那个人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吉存承诺说,只要我再次夺回钥匙,我们的交易依然算数,如果需要什么人力物力尽管开口,地表上很少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我谢过他,挂掉电话,开心地吃着朱莉煮的粥。现在只是清晨,上班来得及,我首先要到我掉下去的地方看看,而后去探探那两位当事人的口风,还要打消他们对我可能的怀疑,毕竟在监视器里有我只入未出办公室的记录、桌子上还有一叠立时就可以查出是我送来的文件。
我在公司楼下的公园仔细检查了一番,我掉下去的地方,没有任何发现,连血迹也没有,只有一片被压倒的百日菊。到公司的时候,林曲贺的办公室里已经站了几个警察。我问了问关系较好的同事,知道林曲贺受了重伤,而陈曦煜则只有一点外伤。
这是一桩大企业的丑闻,大家在上午九点左右都被各上司告知再也不要谈及此事,更要忌讳莫深。
第二天的董事会决定将董事长的位置给了重伤的林曲贺。
突然宣布董事长位置归属问题的流传版本是这样的。据说,陈曦煜夜里盗窃林曲贺的财物以用来弥补亏空公司的损失,被林发现并不予计较,但陈企图杀人灭口,幸好及时被赶来的保安拦住,报了案。这样有情有义却又是被害者的林比那个已被司法部门拘捕的陈曦煜强了不止百倍,所以董事会一致通过林曲贺为下任董事长。
无论事实如何,就我看到的情景,我相信有点贪财的陈曦煜只是掉到了林曲贺的陷阱里。林曲贺,你的心机未免太深,一出苦肉计就可以换来董事长的宝座,那把玉石钥匙会不会还在你的手里?
下班后,我买了一些水果和鲜花,独自到林曲贺的病房探望。因为天色已晚,他的豪华单间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照看。他浑身都是绷带,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录像带。
“林总监,您的病怎么样了?我听说您伤得挺重的。”我放下水果和花,凑到他的病床前。
“那没什么。不过,李欣白,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没有受伤呢?”林曲贺把录像带定格,笑笑,很专注地看着我。
“我?总监,就我这体格,哪敢和人打架啊?”我指着自己的脸,一副无奈的表情。尽管我的表面显得镇定自若,但心里早已七上八下。难道他已揪住了我的小辫子?
“哈哈,看把你吓的,”林曲贺又道:“这次我受伤,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可得有一些落在你的头上,你要好好做呦。”
说着,林曲贺把录像带倒回去,给我看。这是昨天晚上办公室门前走廊的监控录像带,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清楚地拍到了我进他办公室的情景。不过,因为我事先做了一些功课,所以那些撬门的小动作并没有被拍到。我担心的是,没有我出来的影像。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录像中出现了我开门而出的影像,而后陈曦煜和林曲贺才进去。我知道就凭这个录像,林曲贺大概可以相信我了。因为这个公司的管理尽管得很到位,却不是实行打卡签到制度,而依据传统,全凭部门负责人的记录,只要不是迟到早退,就没有记载,更何况我是以加班的名义留下的。出入公司的记录既无法查证,监控录像就是唯一的证据。
我估计这个修改录像带的人就是吉存所说的那个掩护我的人,既然他做了修改,他就一定会修改掉所有关于我的录像带,把我离开公司的时间设定在走出林曲贺办公室之后的几分钟或十几分钟,那是洗脱我嫌疑的最佳时段。
看到我的神情忽而担心忽而紧张,林曲贺道:“李欣白,这次的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该引以为鉴的地方一定要学习哦。”他似乎话里有话。
“是的。”我点头。
“虽然这一阵子你会很忙,但是我还是有一件私人的事情请你帮忙,如果办好了,你也许会更忙。”他关掉录像。
“请讲。”
“我要你到我办公室窗户外面的公园里去找个东西,就是这个,”他拿出一张照片,那个黑色的玉石钥匙,“记住,拿它的时候,要带着鹿皮手套。”
“好的。”我接过照片。
莫非他要欲擒故纵,引我这条蛇出洞?还是钥匙扔出去后,没有被他拿走,而是其他的人?不过,如果他真的不知道有人在窗外拿到钥匙,而是诚心要找,为什么不派个心腹,而是我?
疑云重重中,我甩甩头,算算日子,离任务的最后期限尚有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