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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无虞(4) ...

  •   七成收到了扶风发来的女二合约,开心地和兰生分享,兰生瞬间少了苦恼,所谓英雄的人物一定有英雄的对手,因为自己表现得太出彩,总会衬得别人暗谈无光,不但无益于提升,还会招致事事要强的黑。

      兰生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需要势均力敌的对手来和自己平分秋色,他更愿意对七成俯首称臣。

      试妆时七成的长发被剪成了齐下巴的短发加碎刘海,就是民国女学生本生,七成穿着齐小腿的淡色旗袍和白色中跟小白皮鞋,简单大方,干净利落;兰生的造型更是衬得他书生意气、温润如玉。

      兰生想快速奔过去轻牵起七成的双手,这是剧里两人初次相遇的造型,一次敲定,剧组都不再考虑别的造型了。

      散了之后兰生拉着七成,请弈言给两人拍了照,七成的手自然相扣于身前,婉约大方的笑着,兰生一手插兜,既痞又邪的笑着,七成看是妥妥的‘斯文败类’,两人珠玉连璧般让人悦目娱心。

      弈言看着两人,脑子里浮现出:“往前一步是红尘,退后一步是归程。”

      趁着四下无人,兰生和七成在里面闲逛着,走了一下,七成忸忸怩怩的,兰生把她像抱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七成手臂环绕着兰生的脖子,使着坏:“干嘛呀,放我下来吧。”

      兰生:“是不是脚疼?”

      七成害羞的问:“你怎么知道?”

      兰生:“你平时爱穿平底鞋,今天这鞋应该是不合脚,我从新给你买。”

      七成嘟着嘴:“好呀,我要你家鞋柜里,都是我的鞋。”

      兰生很开心七成这样说,自问着:“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愿意和我成亲了!”

      《折柳》的观众期待指数颇高,随意一张路透都能引众人围观,大家突然发现,这不就是当初寻找的知夏吗!更是掀起了一股追捧热潮,开始大家痴迷于剧中的两人,不论造型、性格、文化底蕴,都是卿本佳人与意气风发少年郎,最后有人清醒意识到:“她和兰生关系好像不一般。”

      此言论一出,提醒了沉醉的各人思考一下别的角度,引得大伙纷纷探寻,但是七成和兰生都未关注,专心于角色塑造,《折柳》剧组忙于拍摄,也未给予任何回应,南成文化更是寂寂无声,大家都明白此时是风口浪尖,无论说什么都可能是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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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利恭敬的向徐新汇报着最近的动态,汇报完毕后没有命令,由利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势。

      徐新站在落地窗前摇晃着酒杯,对身后的助手由利说着:“我就是要让她升入云端,然后跌落万丈深渊。”

      由利:“但是她没什么黑料,我们挖了很久,依然是一片空白。”

      徐新蔑视:“仔细挖,是人都会有不被认同的一面。”

      由利:“是。”

      由利退下后徐新目露凶光,念着:“敢抢我的风头,我让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徐新动用老爸的关系,强制进了剧组是奔着兰生去的,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在剧组除了剧情需要外,兰生从不与她有私交,这让她一个从小骄狂的大小姐气得直跺脚。

      故事情节怎么样,人物成长怎么样,她压根不关心,她一天都在围着兰生打转,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兰生,每次分神都被卡,还会被不定时训斥,让她很厌烦当这个女主,她只想随心所欲地陪着心爱之人。

      七成的表演可圈可点、备受好评,总有人拿她和七成做对比,徐新私下借着请教前辈的由头,多次请兰生指导,兰生均谦逊婉拒,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徐新对对戏。

      兰生会耐心指导七成,还经常与她有说有笑,这气得徐新随时罢演威胁,时间一长,大家对这位大小姐没有过高要求,也没有过分苛责,你愿意拍了就准备你的戏份,闹脾气耍小性子了就去拍其他戏份,不愿意吃苦了就找替身。

      这一切,兰生和七成都看得明白,七成由衷觉得男孩子也好危险,提醒兰生要保护好自己,兰生轻拍着七成的后脑勺宽慰:“放心,我会保护好我们的。”

      七成是和家人一样,是最担心自己的人,他们在关心兰生飞得高不高时,更关心兰生累不累,他们是兰生疲惫神伤时可以放心停留的港湾。

      七成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兰生会耐心指导,告诉她:“看着行云流水的表情变化和动作,可能是很多个镜头剪辑的,所以除了要认真揣摩、把握这些细微变化外,还要习得一定的衔接、处理技巧。”

      兰生告诉七成:“台词和平时说话的语速、停顿、重音也是有区别的,如果把握不好,在不配音的情况下,观众就会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更别谈为情绪的变化增光添彩了。”

      兰生的细心指导让七成顺利渡过了拍摄初期的各种难关,七成也愿意刻苦锻炼,她推掉了一些可以多露脸的通告和综艺,争取更多时间练习,她明白只靠过往经历呈现的气质,不能让她一直一帆风顺,必须习得相关技能才能相辅行远,兰生也不能一直在她身边当她的伞,她必须尽早独当一面,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兰生。

      拍摄准备时七成和兰生认真听着要求,并适时记录,徐新突然特别想捣乱,她看了一下周围,故意走到七成身边,脚一滑即将摔下水坝,七成快速抓住她的手腕,但是被徐新的重量连带着自己一起跌了下去。

      兰生情急之下抓了个空,七成和徐新一起扎进了坝下的水塘里,溅起一大片水花,两人很快被急流冲走,兰生吓得魂飞天外,和大家赶紧顺着小路下去找。

      七成不会游泳,在水里挣扎,徐新游过去拉起了七成,拖着七成费力游到了浅水处,七成像大章鱼,趴在石头上喘气。

      徐新拧着衣服上的水,问着:“你没事吧。”

      七成咳着摇头,徐新过来拍着她的背顺气,七成顺气之后问着:“你没受伤吧。”

      徐新讶异了三秒钟,毫不在意的说着:“没有,就是你太重了,差点让我一起沉下去了。”

      七成揉着胸口说着“谢谢”,休息了片刻之后,七成带着徐新沿着崎岖的山路返回,七成不会游泳,但是走山路却轻车熟路,徐新一路上在摔跤,七成走在前面替她扒开草丛、树刺等障碍物,两人的衣服沾满了泥巴。

      一个小坡、小坎徐新都要借助七成的手臂拉力才能翻越,到一个陡峭的大石壁时七成也爬得很费劲,七成上去之后费力拉拽着徐新,徐新实在爬不上去,七成脚勾着一处矮灌木丛,匍匐下身子,抓着徐新的肩膀把她往上提。

      徐新用手扣住的碎岩石因承受不了她的重量而脱落,徐新失去承力点身子往下坠,整个身体全靠七成拽着,七成也被这突来的坠力往下带,脚勾着的灌木丛枝丫断裂。

      兰生和大家沿着小道快速移动着,看见七成直接翻了个跟头,七成惊叫着,慌乱之中胡乱抓着一把什么东西,悬在了石壁上,徐新紧紧拽着七成的脚踝不让自己掉下去。

      七成发现自己抓到一把刺生植物,疼得不行但是不能放手,吃力询问着徐新:“你下面有没有可以站的地方?”

      徐新看了一圈,自己可以勉强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但是现在七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紧紧拽着,哭着:“有一块独溜溜的石头,可以放下我的脚,但是我害怕。”

      七成安慰着:“你先挪到石头上,怕掉下去的话背靠里蹲着,等我挪去那棵树边,你再抓着我。”

      徐新呜呜的像蜗牛似的挪着,等她蹲好之后七成艰难的手脚并用,徐新好怕七成踩空掉下去,不敢再发出呜呜声了。

      七成够到树时本可以慢慢攀上去,但是不能丢下徐新,即使告诉她,自己上去了会想办法弄个绳子拉她,她也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吧。

      七成抱着树干,让徐新拉着自己的腿,慢慢向上,徐新腿脚颤抖地站起来,把七成的身体当绳子,借力向上,徐新终于够到了七成的手,七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徐新推了上去。

      徐新爬上去之后用力拉七成,七成让她去休息,自己可以上去,徐新怕添乱,乖乖的挪去旁边坐着,徐新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现在的自己一点体面和尊严都没有了,呜呜的在地上坐着哭,七成听见这哭声就头皮发麻,安慰她:“你别哭了,再哭我要手滑了。”

      徐新的哭声小了一些,一边用手臂抹泪一边抽泣着,兰生百米冲刺的速度,跌跌撞撞的滚到了徐新身边。

      七成正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攀爬向上,兰生抓着七成腰间的衣服将她提了上来,七成脸上、手臂上都是划痕,左手心被刺划得全是血。

      兰生用力掰正徐新耷拉在膝盖上的身子,眼露凶光,怒不可遏地质问着:“你闹什么闹,好好待着皮痒吗!弄成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七成赶紧去推着兰生的肩膀,兰生安静了一瞬,轻轻揽过七成,七成撩起袖子给兰生看:“只有露着的地方被树枝刮着一下,都是皮外伤,没事的。”

      七成看了一下哭得像小花猫的徐新:“徐新也受了伤,刚才更是被吓坏了,你别再吓唬她了。”

      七成鼓着腮、可怜巴巴的望着兰生,手指在兰生腰上轻轻敲着。

      兰生依然气得发抖,脸色像黑白无常,眼眶猩红地瞪着徐新,徐新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兰生,再一次哇哇大哭,连滚带爬地奔上山,七成追着她安慰:“你慢一点,别摔着了。”

      兰生跟在七成后面,七成突然“啊”了一声,蒙着眼睛蹲了下去,兰生扑到七成面前,扶着肩膀,着急万分:“怎么了,怎么了,给我看看。”

      七成的泪珠像豆子一样滚落:“我眼睛疼,好像有东西跑进去了。”

      兰生用干净一点的里衣擦了一下手,轻轻趴着七成的右眼皮:“你不要使劲闭着,我轻一点。”

      七成点着头说着“嗯。”

      兰生温柔的扒开七成的眼皮:“有个黑色的小东西,像是树屑或者草籽,你忍一下,我给你吹吹。”

      七成继续流着泪使劲大睁着眼,手不自知的搭上了兰生的腰,兰生撅着嘴缓缓的向七成眼眶送着热气,折腾了好一会儿,那个讨厌的东西终于离开了七成的眼角。

      兰生用手指轻轻划走了那一小点障碍物,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好了,没事了。”

      七成用力眨了两下眼,从兰生手指上抹过那东西,狠狠的不知甩去了何方,还嘟着嘴用脚使劲蹬了两下地面,嘟囔着:“什么鬼东西,讨厌死了。”

      兰生看见七成脸上泪痕还未干,睫毛上的水珠晶莹透亮,温暖的笑意弥漫上兰生的脸颊与眼眶,兰生一手搭上七成的背,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将七成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嘱咐着:“到达之点后先把隐形眼镜褪了,我看你眼睛有点红肿。”

      七成享受着兰生的怀抱,甜甜地说着:“好。”

      在这四下无人的半山腰,坡是斜的,青草是香的,风也是温柔的。

      与剧组人员相遇时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休整时徐新眼泪还未干,七成安慰她:“别哭了,哭得都不好看了。”

      徐新收起了眼泪,小孩子的语气:“不准哭也行,那你给我擦擦。”

      七成摸了全身,没有可以擦的东西,无奈道:“你用自己的袖子擦拭一下吧。”

      徐新挽着七成胳膊,将鼻涕眼泪全蹭在了七成袖子上,兰生看见此举,无语的凶瞪着徐新,但是徐新就像没看见一样。

      七成微笑着摇头,示意兰生没事,兰生看向七成,眼神柔和明亮,笑容温暖和煦,徐新将脸靠在七成肩上,看见七成裸露的小腿上都是擦伤,她轻轻抚摸了一下七成的伤,在未受伤的皮肤上轻挠了两下,七成缩回腿:“你别挠了,痒,再挠我给你一脚,让你去坡脚凉快去。”

      徐新安分的不再挠,要起身赶路了还对七成的胳膊恋恋不舍。

      回到家,兰生正在赶制着要送给七成的祝福,七成收拾好走到窗边时兰生在她手腕上系上了红绳,七成很喜欢,对兰生说着:“谢谢。”

      兰生手指轻划过那些刮伤留下的痕迹,心疼着:“平平安安。”

      七成又在调皮:“每天看帅哥那么久,我肯定会寿与天齐的。”

      兰生被七成逗笑,少了刚才的凝重与忧思。

      《折柳》拍摄进行一段时间后,网上忽然掀起七成是才女的热风,大家纷纷去购买《悟》的原著一观,剧版《悟》已再次爆火;一致反馈:剧版情节真实、逻辑清晰、艺术处理巧妙,剧版较原著既保留了精华,又把握住了精髓,更有升华;原著从不同角度分析了同一现象的合理性,纵观全局,如何在揣摩意图、满足需求、实现自我之间实现最大效用组合;剧本升华到‘大道至简、以简驭繁’,无论世事多繁复,只需‘简单’,万事皆可消,所谓简单就是把握重点,直切要害。

      为这精彩的呈现,整个剧组成员口碑和咖位再一次进阶,大家小巷,连学校食堂、公交车电子屏都在播放,上到八十下到八岁都能谈论一番,南成文化季度营收再创新高,对于这个结果兰生和七成都有点看不懂,两人没有委托任何媒体对此进行过宣扬,南成文化也没有做过此方面的宣传,除了剧组就是家里,怎么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呢。

      南方坚决反对做周边开发的副业,力劝父亲:“我们是做文化传播的匠人,而不是消费观众热情的小商贩。”

      父亲南宁认同,自己其实也想否定,但是架不住合伙人的几次三番,一直找理由拖延着,今天南方一语道出了老爷子心声,老爷子对这个从小寄予自己厚望的长子越看越满意,想着:“他要是早点给我抱个孙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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