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太无趣了 ...
-
在望月神结开口回答的那一刻起，太宰治就可以肯定，望月神结丢的是现金，不是卡，更不是扯谎，而是整整八百万现金。
那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现存所有纸币，没有一张面额大到能将八百万装在兜里。
所以那八百万现金是什么，对太宰治而言已经明晰到了极点。
“所以说，浪漫君真是太搞笑了。”
“生和死在他这里竟然是完全等同的吗？真是太有趣了，对吧？森先生。”
太宰治一边忍着笑意一边向森鸥外解释。
“太无趣了。”
望月神结看着眼前系统分发的调查问卷，黑发耷拉下来，双眼一片空洞，“无趣，无趣，太无趣了。”
他刻意卷成问号形状的黑色呆毛也随之倒了下来。
他看向一旁右脚完全粉碎性骨折的星野源，毫不犹豫地递出了手中的卷子，像扔掉什么病毒一样，又或者触碰到什么病原体一样立即收回手，他冷漠无情地说：“你写。”
星野源好脾气地笑了笑，扶正倾斜的花环，给衣服上系了个蝴蝶结，他很注重仪态，“我写和你写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但就是想享受一下压榨别人的快感。”
望月神结双手抱拳，捂住饿得咕嘟咕嘟叫的肚子，他胃不太好。
【请宿主本人在操作马甲的状态下填写！！！】
望月神结指了指星野源，“从现在起他是本人，我是马甲。”
【如果还想实现回到原世界的话请宿主认真对待，收集相关资料不仅有利于我也是为了您】
“哦？你要把我留在这里？还有这种好事？那你走吧！我不再需要你了。”
【……想想你的愿望】
望月神结默默接过卷子，默默填写起来，下笔有些钝感。
1.使用马甲时本人的感受：
像被一团赤红色的雾气笼罩，像牧歌与雨水的共鸣，让人看不清黑夜，亦看不清白日的疾行。
2.使用马甲时有何不适状态：
没有噜。
3.关于马甲的改进建议：
豌豆公主哒咩，别太脆皮。
……
9.马甲与本人认知上是否存在差别：
我是天性的一方，而他则是我在庸常中所拥抱的最异常。
……
13.你在马甲与自我的切换中是否有过迷失：
有一点，但不多，无所谓，我会说无所谓。
14.对马甲的认可度：
我应该是唯一的。
但没有人会喜欢干枯在厕所里的玫瑰，没有人！
……
系统审视着这份调查问卷，陷入沉思，它在豌豆皮上挤出一点点褶皱，把眼睛放在褶皱里藏了起来。
它机械的电子音中带着小心翼翼：【你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我是说分裂情况……你觉得呢？】
望月神结只觉得系统有些口齿不清。
“分裂情况？有丝分裂间期正在在进行DNA复制？”
但他听懂了系统的忧虑，他扬起唇角，黑色的瞳仁像泛着烟状的黑百合，中心白到发亮，镭体街的小巷子里，青苔上是陈旧的血迹，“我说的无所谓是真的，我一天九场考试，每一个半小时切换一次思维，在考场坐十三个小时我都完全ok，这是真的无所吊谓。”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无论是什么，我都能说服我自己。”
“所以我的底线总是在倒退，退到连我都找不到了。”
望月神结掩着脸，垂头低泣，指腹滑过，抹去他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他哭了，他装的。
系统并不存在的良心好像受到了谴责。
望月神结蜷缩在镭体街破旧的角落里，星野源也不嫌弃，倚在墙角旁，闭眸浅憩。
镭体街并不安全，但得益于星野源的情绪引导，并没有什么不识趣的人敢上前来招惹他们。
薮猫披上豺狼虎豹的外衣，与无数死亡、孤独、澎湃的冰冷对视。
这是望月神结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封闭的象牙塔之外的黑色的世界。
饥饿，抢夺，欢笑，痛苦……
他突然有些迷茫：安定不迷人，罪愆却并非完全生动。
【我提个私人问题，你为什么要用情绪引导去让中原中也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要圆下这个设定，现在有些早，透露出来很容易被查出破绽】
望月神结愣了愣，“这么说来是有些奇怪，原来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是对抗路的情侣吗？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挺怪。”
【？】
“主要是出于我的私心，抬个辈份罢了。”
【你在说什么？】
“中原中也认我作父母，太宰治不就是我儿媳妇了，还得给我奉个茶，可怜可怜。”
【他们……可能……不一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哦哦哦，我看网上画的他俩都搂搂抱抱的，呵！成何体统！”
望月神结一脸不屑。
【别给太宰治讲这个】
望月神结娇里娇气地跺跺脚，“别管我。”
他不太敢让星野源跺脚，他真怕星野源双腿残疾后自己再让他去工地上搬砖会被人指指点点。
【……你那八百万找到了吗？】
系统为了缓和气氛，随意扯了一个话题，不过它也确实很好奇。
望月神结没吭声，他悄悄站起身，解除掉系统空间的信号屏蔽，轻轻拍了拍星野源，绽放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要干活了，该去找那丢失的八百万了。”
他从衣领中揪出一个黑色的窃听器。
火花炸开的声音响起，像冬日的哑雷，太宰治悠闲地晃着腿，靠在椅子上，摊开双臂，他毫不意外，甚至觉得：果然被发现了。
那么，前面那么长时间，竟然完全没有声音，真好奇望月君在做什么呢？
真有趣。
太无趣了，望月神结再一次借着月亮的微光写卷子，他正在算一道恐怖的数学大题，眼睛都熬红了，血丝布满眼白，他的脑子里却没有一点思路，完全不愧对于他那25点的智商。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思考题，他哽咽地骂道：“TM的，这TM的怎么这么难，真TM难死了，你要不一刀把我捅死吧。”
星野源的红发有些凌乱，他侧着脸，正借着月光写他最拿手的东西——狗血小说的第一章。
他们可就指着这个东西吃饭了。
他一边写一边对望月神结说，“八百万可以利用，提一下构建度。”
望月神结点点头道：“我明白，你在上面加强情绪引导就好，人还是太少了，不够用，你可以分裂不？”
星野源撇撇嘴：“我不想分裂，你多做几张卷子，就什么都有了，加油鸭！”
望月神结痛苦地遮住眼睛，揉了揉泛紫的眼尾，“事实上，我可以写卷子，可以被要求，但不能被要求写卷子，就如同我可以上学，可以放学，但不能上课一样。”
“无趣啊，什么都太无趣了。”
星野源摇了摇头，一脸温和摸着他的脸道：“傻狗。”
望月神结听到这句不符合这张脸蛋的言论，大惊失色，“别学那个系统说话，要知道，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
他们希望明天可以吃上饭。
横滨的夜晚兴起了一个怪异的传说，传说有一张神秘的纸钞上印着八百万的字样，传说它来自地狱，却连接着通向天堂的神之门，见过它的人都无比肯定，它能够实现一切愿望。
死而复生，长生不老，无病无灾……
只要找到那上面刻印的“冥国银行”。
异能特务科的秘密干事皱起眉头，实现一切愿望？
这个形容词听起来有些耳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太无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