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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活了 ...

  •   从中午的交际来看,沈思折应该没有惹到什么人,一切都还是平静且合理的进行着。

      但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才会深刻的理解什么叫做当局者迷。

      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廖东来,我也想过他会不会是杀死我的凶手,但围绕他的种种诡异都是与易风有关,最头疼的是,我现在就是易风,还是处于记忆残缺的易风。

      未知总是让人感到恐惧,但唯有自己能治愈自己。已经面对过死亡,所以无论面临什么我都只能孤注一掷。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只有廖东来一个人,他正站在窗前抽着烟,傍晚的凉风通过门口吹得我脊背发凉,一种本能的不适感催促着我赶快逃离,

      “关门。”

      廖东来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几分命令。

      我尽力压下心中的不适,装作平静,没有关门,故作轻松地往前走了几步。

      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我,有些门一但关上,终其一生也无法逃离。

      “老师......我迟到的事...我保证以后坚决改正。”

      我尽量的镇定,声音却还是忍不住颤抖,或许不是我在害怕廖东来,而是易风在害怕。

      廖东来先是沉默,而后又放松笑了起来。

      “小风啊,我最近没找你,给你时间,是让你把沈思折给我带过来的,你今天早上本来做得很好,他迟到我本可以借此添油加醋把他带走的,你却为他开脱,甚至还对我撒谎。”

      “......”

      他的话一字一句传入我的耳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却又是如此的不堪入耳。

      我思考的各种场景各种对话都被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高中有过几次被叫到办公室的经历,但要么就是有其他同学在场,要么就是有其他老师在,所以交流内容不外乎就是成绩,我竟不知廖东来竟有“带走”我的想法,他想干什么?人口拐卖?我不太信,只怕他是有更可怕的想法。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进入社会这么多年,我也算是体会到了人性的复杂,人情的冷暖,此时此刻,廖东来的话让我是如此的不寒而栗。

      廖东来,会是杀害我的凶手吗?可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站这么远干什么?过来坐。”

      廖东来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大腿招呼着我过去。

      我看着他咧起的嘴角,半天迈不开腿。我竟不知廖东来是这样恶心的人。

      “过来吧,这儿监控开着,老师不会在这儿对你怎么样的。”

      ......

      “如果你不过来,今天你就别回去了。”

      我倒是想知道他要把我带去哪里,但我现在不能以身涉险,最终我还是向他走了几步,离他大概不到一米。

      他好像很是满意,拉起我的手反复摩挲。

      “老师,有监控,没什么事我该走了,我妈还在等我。”我抽开手说。

      “没事,还早,我打电话给你妈说了,她会晚一个小时来接你。”

      廖东来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我抱住。

      我本能的使劲的反抗也只让他越抱越紧而已。

      “别动!现在只是老师对学生关爱的一个拥抱,你要是反抗,我不敢保证这个拥抱会变成什么。”

      “廖东来!放开我!你是不是太猖狂了......你是一个老师!”

      我不停地挣扎着,而他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识。

      虽早有防备,却没曾想这办公室也是个龙潭虎穴。

      “不乖,你应该叫廖老师,小风,我有时候觉得你哪里变了,但老师又说不上来,我好久没碰你了,你还是那么香甜......”

      廖东来在我耳边有气无力的喘气让我反胃得起了一身冷汗。

      因为抱得太紧,我感觉到他的手很不老实,从我腰间一直往下摸索,知道摸到某个不可触碰的部位,我吓得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从办公室头也不回地直冲出去。

      易风的力气太小,身体也很差,如果是生前的我,此刻已经报警和廖东来对上了。

      我听见跑起的风在耳旁呼啸,本来透湿的脊背就着凉风使我更加寒冷,心也跟着止不住的颤抖,再跑下去只怕是要突破极限了,可我根本停不下来了,或许是易风不敢停下。

      如果廖东来高中时期也对我有过这种想法,现在想来,简直毛骨悚然。

      我发疯似地向外跑,刚出教学楼就突然被一道力锁住脖子一把将我拉到教学楼后面抵在墙上,我的脑袋被砸得晕沉沉的,待清醒过后才看清抵住我的人是陆郁白。

      “班长?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我一边喘气一边问到。

      陆郁白十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放开说到:

      “我早就警告过你,离沈思折远点。你和廖东来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要把他牵扯进去,否则我就把这件事传出去!”

      “陆班长,如若我要伤害沈思折,那今天去见廖东来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离他远点。”

      陆郁白显然不是很相信我。

      “陆郁白,我猜你最近应该看出我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吧。我只能告诉你,前几天我出了点事,受了很严重的伤,以前的记忆残缺不全,我需要知道以前我和廖东来的具体关系,二,我要知道你和沈思折的关系。”

      他动摇了,我知道如果陆郁白以前和易风接触过,那这几天一定能看出我和以前的易风是有区别的。

      “既然记不得了,早日远离他比较好,有些往事,本就不怎么光彩。”陆郁白半信半疑地说。

      “那你和沈思折呢?他和你不熟吧,可别告诉我你是要保护同学,我不是你同学吗?你对我可是又拉又摔的。”

      陆郁白显然不想和我在交谈下去,但要搞清楚所有事情,陆郁白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能帮你扳倒廖东来,你知道的,只要廖东来在这里,对沈思折就是一个无形的危险。”

      我看得出陆郁白犹豫了。

      “以你的能力能怎么保护他?我们可以合作,至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廖东来具体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应该也猜得到。我只是之前放学撞见你们...在办公室......行为不端......正巧听见廖东来让你想办法让思折多犯错误,他好趁机找借口带他回家。自那以后,我一直提防着你和廖东来,任何对思折不利的情况都被我想办法解决。”

      他这话不禁让我回忆起高中时莫名被安排的打扫工区倒垃圾,是否是为了把我支走,即使被叫去办公室也会有莫名的同学和老师突然出现,似乎我从来没有独自面对过廖东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沈思折?”

      “高三了,我不想让他为这些事分心,而且我也没有证据,再者......你似乎有把柄在他手上,这件事暂时不能声扬出去。”

      “什么把柄?”

      “我也不清楚。撞破你们的事之后我去找过你,希望能帮到你,你拒绝了,只希望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只能警告你不要去靠近沈思折,你告诉我你虽然受廖东来控制但会尽力与他周旋。我想你定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但你当时不想和我多说什么。”

      “我会想办法搞清楚的,另外我会想办法拿到证据的,需要你帮助我会找你......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保护沈思折。”

      “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在上次交流时。不过,答案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没有反驳,这次,我同样不打算告诉你,因为我本就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我不确定廖东来是否对我有杀意,作为老师,能搞来一件校服不是难事,穿着校服杀人和他这变态行为也比较符合,但是,他缺少动机,我不能确定他现在对我的想法是杀意。

      再者,陆郁白......是敌是友尚不明确。

      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我可能会以易风的身份再次死亡。

      但,无论如何,廖东来这样的败类,他的存在是对道德和法律的藐视,如果罪犯得不到惩罚,那么还会有更多的罪恶生根发芽。

      我透过丛生的树木和遮挡的围栏一眼认出了那个坐在生锈的自行车上穿着泛黄白色衬裙的女人。

      “我母亲来了。”我说。

      陆郁白也顺着我看着的方向望过去。

      稀少的人流中一眼就能认出白念,头发规矩的盘在脑后,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脚上是一双破旧的布鞋,她不过也才30岁,再老气寒酸的打扮也没能为她的眉眼增添几道岁月的悲伤,她的皮肤依旧白皙,不得不说,易风生的很像她,只是不知这是老天的恩赐还是祸事。

      “你走吧。”陆郁白说。

      我走了几步又犹豫着停下对他说:

      “你要是只在背后保护沈思折,沈思折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我只有一个浅显的未被证实的猜测,但我还是对陆郁白发出了基于这个猜测而生的劝告。

      很久之后我才想起,这是沈思折对陆郁白的第一份信任。

      “我自愿的。”陆郁白说。

      青春的爱恋本应该轰轰烈烈,那份纯净的美好里不掺任何物质与庸俗,但我在陆郁白的眼里看不到任何该属于他的青春。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吧。不过,人生多的是无处安放的遗憾,即使以前的人生里没有陆郁白的身影,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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