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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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居然就这么过下来了。
西泠影社就是间小铺子。楼下里屋王盟有张小床，楼上工作室有个隔间，我在里面铺了两层床垫，在闷油瓶来之前，我都睡在床垫上面，也没想过要买张正经的床。
我不知道闷油瓶突然来我这儿是想干什么，想住多久。我内心希望他能住久一点，但总是开不了那个口。第一天我们在床垫上凑合了一晚，我一直紧紧贴着墙根睡，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心说这不是个法子。就算他只过来住两天，我也不能委屈他一直和我睡在床垫子上。而且白天的时候，我发现总有人拿着相机鬼鬼祟祟地从门口经过，次数多了，就可疑起来。我怕身份被暴露，就想着搬回吴山居。
当天晚上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嘱咐了王盟几句，开着我的小金杯就带着闷油瓶回了吴山居。
我开车的时候，闷油瓶就看着窗外，也不说话，一直很安静。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点头，这幅样子让我有些害怕。他太安静了，安静得我担心他会不会突然跑掉，或者得了什么病。
我好久都没回这里了。院子和房间里的灰尘很重，我去交了水费和电费，和闷油瓶一起打扫到半夜。我们只打扫出来一间房，我看他也没有再打扫出来一间的意思，就乐得和他住在一起。
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宽敞的双人床上。他睡觉很沉，和白天一样安静，呼吸非常平稳。和他一起我很少做梦，也不受蚊虫干扰，每天都自然醒。
等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闷油瓶一般已经起床了，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成一个豆腐块，放在他枕头旁边。我慢吞吞地去洗漱，走到院子里，闷油瓶买的早饭就搁在桌上，热腾腾冒着热气。
午饭和晚饭都是我们自己做。清晨的时候，他会把菜买好，一溜儿地放在厨房里。我做饭的手艺突飞猛进地提升，从水煮面到家常菜，大多是清淡的。其实我做得味道一般，但闷油瓶每次都会吃得很干净，然后坐在桌子旁边等我吃完，把碗拿走去水槽里洗。锅也是他洗，他买了一个扁扁的硬刷子，每次都刷得很干净。
有次我们坐在桌边吃饭，我忽然想道：“小哥，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做过面？演《沉浮》的时候，”我就笑了起来，“我连盐都忘记放了，结果你全都吃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想他的目光，应该可以用温柔形容。他就这么淡淡地看着我，后来我经常说做面忘放盐这件事，每次说都会笑，他默默地听着，从来没有表现过厌烦。
下午我窝在躺椅里看杂志，他在我的书房看书，翻相册。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们不是明星就好了，我说不定能拉着他出去逛早市，去吃饭，去电影院看电影。越想越郁闷，我就走到书房里找闷油瓶：“要不要看电影？”
他从书本里抬起头，走到我身边，点了点头。我就走到三楼，那里有一间小小的放映室。捣鼓了一会儿投影仪，我就问：“想看什么？”
我以为他会说“随你”或者“都行”这种话，没想到他说：“我想看你之前拍的那部电影。”
我一愣，就看他坐到沙发上，一副准备好了的架势。我拗不过他，只能找出资源，按下了播放。
倒了两杯水，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我坐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了起来。
电影刚开始放的时候，我非常羞耻，尤其是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再出现在闷油瓶眼睛里的时候。有几次我想按下暂停，都被闷油瓶拦住了。不过看着看着，我就忘了尴尬这件事，反而能指着某些片段讲一些花絮的趣事。
他静静地听着，直到最后一幕，看着我们在车站的分别的场景，我叹了口气：“这块删了，怪可惜的。”他动了一下，偏头看我。我也去看他，就看到他眼底流淌过我看不清的情绪。
闷油瓶认真地看着我，开口道：“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你退圈的原因，”我愣了一会儿，他继续道，“如果我知道，不会让你那么艰难。”
我怔怔地看了他半天，笑道：“有什么难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破天荒地轻轻抱了我一下，整整一下午我一直回味这个拥抱。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天色很阴。吃完晚饭后，闷油瓶捂着手腕，坐在窗边发呆。
我知道他的手腕骨折后，下雨天会很疼。这时候我会祈祷雨早点过去，给他拿水和止痛片，他却说不疼，怎么说都不吃。
于是他看着窗外的雨，我看着他。
这时我忽然想到自己带了个相机回来，就重拾老本行，对着他看风景的侧影来了一张。到后来我就时不时拍几张，等内存满了就去洗出来，放到我的相册里。他默许我光明正大当狗仔的行为，甚至还会把相册拿出来自己翻看。
就这样一晃眼，过了大半个月。我想，和闷油瓶这样过一百年，一万年，我也愿意。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