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娱乐圈笔记》小人怀惠

13、第十三章

　　我没拍过双男主剧，在生活中也没碰到过基佬，演这种戏，总觉得很棘手。白昊天又开始异想天开了，她提出带我去城里的gay吧看看，说是见多识广，梁湾也开始附和，说我说不定会学到很多东西。

　　我拗不过，想来想去觉得他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同意了。临行前黑瞎子一直盯着我傻乐，笑得神态鬼祟，

　　“吴邪，你可别流连忘返回不来。”黑瞎子恶心我。

　　“你就别看我笑话了。”我说道。

　　“晚上十二点回不来，我可就报警了！”黑瞎子在门口喊道。

　　我上了出租车，听他的声音慢慢消失在身后，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出租车慢慢驶进了灯红酒绿的乱巷中。“师傅，在前面路口左转第二个红绿灯下车。”白昊天说道。她和梁湾吵嚷了一路，去gay吧比我还要激动，我听着有些头疼。

　　“好嘞，”司机应道，又朝后视镜看了看，我与他对视了一瞬便移开了眼睛，“你们要去的地方，是那个叫半生缘的酒吧？”

　　梁湾点头称是，司机看起来有点担忧：“去那种地方？有些危险啊，你们几个小姑娘，还是别进去了。”

　　“为什么？”

　　司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们是新来的吧？我们这小城市，小偷多也就罢了，主要是有些势力，难搞得很。”

　　“如果这样，白昊天你们就别进去了，”我说道，“我一个人也能搞定。。”

　　梁湾有些犹豫：“可是，如果危险的话，你一个人去岂不是......”

　　“不用担心我，”我说道，“就喝几口酒，能有什么事？”

　　梁湾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白昊天还想跟我一起，被梁湾拉走。两人送我到酒吧门口。白昊天不放心道：“吴邪，注意安全，遇到危险打电话。”

　　我笑道：“知道了，天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等二人坐着出租车消失在马路尽头，我转身进了酒吧，一股冲天的酒味差点没把我熏得翻一跟头。

　　环视一圈，前面是吧台和操作台，后面靠墙放着酒柜和冷餐柜，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小舞台，周围零零散散摆着矮沙发和小圆桌，卡座在大厅的两侧。音乐放得震耳欲聋，带着我心脏“咚咚”响，我有点不舒服，就朝最偏僻的散台走了过去，看一个桌子没人就找把椅子坐了。

　　桌子边有点裂了，一摸表面，手上沾了一层油腻腻的东西。我皱了皱眉，抬头看一个销售走了过来，问帅哥喝点什么？

　　我不常喝酒，兜里也没几个子儿，想说“随便”，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妥；说“随便”虽然很显逼格，但如果他拿了一瓶马爹利XO或者黑桃A，钱不够的时候，逼可就装不下去了。

　　我忽然想起胖子之前拉关系请人吃饭，没做好攻略，看一家店门面装修很气派就进去了，结果里面一壶茶都上万。胖子把客人请进包间，然后拉着我在外面嗑瓜子，举起手指朝服务员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那服务员脸瞬间就绿了。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就威士忌吧，再拿杯水。”销售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吧台。他路过了大厅中间的舞台，台上有几个脱衣舞男在跳舞。

　　这不是酒吧，我心说道，更像夜店。

　　不远处有几个男的一直上下打量我。酒吧灯光下，他们脸煞白，笑起来怪吓人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没怎么仔细穿，就套了个白卫衣和咖色工装裤，穿得挺正常啊，一直盯着我乐是几个意思？

　　不一会儿销售端着威士忌过来了。威士忌味道很冲，我就往威士忌里面倒了一点水，这样酒精味道就冲淡了很多，而且酒中的香味能更好品出来。

　　肚子有点饿，我又点了果盘和鱿鱼。长时间没吃过正常的东西，现在一咬烤得滋啦作响的鱿鱼，味蕾就像炸开一般，我一口气吃了好多。过了半个小时，人渐渐多了，空气变得臭烘烘的，我受不了便去门口放风。

　　门外有人狂吐不止，弥漫着一股呕吐物的酸味。更有甚者喝得神志不清，四仰八叉躺在门口，头沾到了别人的呕吐物里。

　　我看着直犯恶心。心说来gay吧这个法子行不通，刚想抬脚走，忽然旁边的窗户一震，“噼里啪啦”传来玻璃碎的声音，接着“咚”得一声，好像有人被砸到地上，传来几声咒骂声和拳脚相加的声音。

　　我返回到酒吧，寻着声音进了一个包间。一路上路过一些销售和男公关，他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奇了，打架都没人管？

　　包间里很黑，只剩下显示屏隐隐的亮光。我小心翼翼往前走，踩到很多碎酒瓶，“喳喳”作响。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劣质香水、酒味、汗味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这绝对比门外的呕吐物还难闻，熏得我睁不开眼。

　　忽然背后掀起一阵风，跟着黑瞎子训练这么久，我反应已经出奇得快，身子一扭就躲了过去，没想到另一侧有人伸手抓住了我的卫衣帽子，直把我往后扯。

　　我往前挣了几下，发现酒鬼的力气出奇得大，我朝那双手又挠又掰，那手纹丝不动，死死拽着我的帽子，差点没把我勒死。

　　黑暗中仿佛有人凑了过来，顿时我感觉右边多了一股臭烘烘的热气，接着一个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你再跑？”说话时的酒气全喷到了我的脖子上，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身上又多出一双手，几双手同时将我往一个方向拽。我冷静了几分，思考了一下局势。房间里肯定不止两个人，更何况我不了解房间的布置，蛮干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当务之急，一是脱身，二是找到几个人拽我的动机和目的。

　　看地上的酒瓶子，不难猜出有人刚刚被揍了，我刚刚一路没看到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出来，很有可能那个人还在这个屋子里，不过躲起来了，于是这几个酒鬼就以为我是他们要揍的人。这就是动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几双手突然往旁边一抡，再一甩，我被甩进一个软塌塌臭烘烘的大沙发上。这一摔给我摔懵了，瞬间有几双手摁住我的手和腿，力气极大，我意识到不对劲，突然一凉，一双手摸摸索索地伸了进来。

　　那一刻我浑身冰冷，只觉得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掠过了全身。

　　“我操！摸你老子呢！”我青筋暴起，弓起腰猛地向前一撞，和摸我的人面对面来了个头槌，“咚”得一声，吓得摁住我手脚的人一激灵，手顿时松了松，我赶紧连滚带爬地下了沙发，两手胡乱一摸，摸到一个碎酒瓶。

　　我真他娘是脑子坏了！来gay吧还能有什么目的！

　　被偷桃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恼羞成怒抡起碎酒瓶就往一个人身上砸，只听闷哼一声，那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大喘了一口气，忽然腰被人一揽，一个酒鬼死死抱着我，两只手扣得像安全带，我上下乱蹦，那两只手反而越来越紧，蹦着蹦着我就感觉后面有东西顶着我。

　　我操！搞什么！我身上汗毛瞬间立了起来，那人“嘿嘿”笑了一声，抱着我就往后拖。我借着他的力大步后退，“咣”得一声将他的脑袋狠狠磕在墙上，腰上的手瞬间松了，我踉跄几步挣了出来。

　　脑门上的汗流到眼睛里，刺得我生疼，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厌恶到极点，只想把这间屋子里的酒鬼都他娘干翻，抄起一个凳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就朝扑过来的黑影砸了过去。

　　二人在空中狠狠一撞，都滚到了地上。我手一撑地翻了起来，骑在那个酒鬼身上，左右手同时开工，啪啪就是好几个耳光，直抽得我双手充血发麻，我才拄着膝盖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房间里一片寂静，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我沿着墙边慢慢地走，想找灯的开关。找了几分钟，终于在一处墙面摸到了，抬手的时候，我发现我整个手都在抖。

　　忽然亮起的灯光让我很不适应。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只见地上全是玻璃渣，几个醉醺醺的大汉倒在地上，有几处见了血。我低头看了看身上，卫衣帽子被拽掉了一半，还好裤子是完整的，这让我心里有了一点安慰。

　　包间里有一个洗手间，我抹了把脸，又把手细细地洗干净，用凉水冲了好久，那种又肿又麻的感觉才好了一点。有一快碎玻璃渣嵌进了手里，刚才极度亢奋的情况下，我竟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直到现在才开始像蚂蚁一样钻心地疼了起来。

　　我一狠心，皱着眉把碎玻璃挑出来扔进了垃圾桶。谁能想到我就因为好奇，想进屋看看情况，结果就摊上了这种事。要是去警察局解释也肯定解释不清。正门肯定是走不了了，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溜之大吉。

　　我走过去把门上了锁，正想从窗外翻出去，忽然看见门后边有一个大酒柜，窸窸窣窣，好像有动静。

　　心念一动，我随手拎了个长棍子就往酒柜走过去。在柜门前站定，我抡了抡棍子，决定守株待兔，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等了几分钟，柜门里面都没动静，我怕时间拖太久，酒吧里的人发现这里出事赶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心里一急就狠狠朝柜门踹了一脚。

　　柜门塌陷，露出一个年轻男人。突然有强光照进来，他抬手挡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看清了他的穿着——黑色皮短裤，马丁靴，脖子和背上挂着链条，浑身上写都写着“我是基佬”。我对这种奇装异服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看愣了。

　　他慢慢放下手，我注意到他脸上戴了一个头套——好像小满哥的嘴套，不，比那个还要丑一点。看他吭哧吭哧喘的很厉害，我便伸手想帮他把头套摘了。

　　没想到手伸出去一半就被狠狠地打了回来：“去你妈——”他后半句话没说完，就被我掐着脖子从酒柜里拎了出来。

　　掐着他脖子思考了一会，我松开手，看他倒在地上捂脖子喘气。面具掉了下来，漏出一张青涩又倔强的脸，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

　　这个夜店也未免太不人道，这么小就出来做男公关，不说心灵上的伤害，肾的伤害也是巨大的。看来那几个酒鬼针对的不是我，而是他。想到这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便低头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一脸不解地看我，我没等他回话，伸手把他打晕，拽到窗边一起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