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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不负圣女之名 ...

  •   月初带着襁褓中的婴孩来到了屠家,此刻的白云深,不,是白云端正和屠逸谋算着制蛊之事。
      “雪蛊停了,九黎部基本就处于混吃等死的状态。”屠逸头疼的说道,整个九黎部都归他们屠家管,总不能看着百姓活活等死啊。
      “我听说,九黎部之前以药为生。若药商再捡起呢?”云深回道。
      “之前九黎部放手药商生意,别的部紧随其后抢占,这放开容易收回来难啊。”
      “端王爷!清源公子来了!”白云深是白凛的堂兄,自然也该称一声王爷。
      话刚落清源和月初便出现在眼前。
      “是你?”屠逸看见月初不免惊讶,尤其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云深问道。
      “我的!”清源傲娇的说着,我让你不想我!
      云深的脸色有些暗,他打发着屠逸和月初出去和清源打算和屠逸单独谈谈。
      “昔日断生门威风凛凛,你七爷也是个不可得罪的,谁曾想今日落了这个下场,你那皇上四哥对你还好吗?”
      月初听着屠逸的嘲讽忍着恶心想离开。
      “左右你现在已经成了北疆的圣女,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你那张嘴要是说不了人话就闭严实点。”陆卫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路马车来到这本来就累的要命,这刚活动活动听到的第一句还不是人话,真是晦气。
      陆卫眠走到月初身边,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俨然一副护短的气势,就连脸上的病色也退去几分。
      屠逸可不买这个账,“你还以为你是断生门的五爷吗?还有你,月初,”他又看了看月初,一脸傲气的说,“你以为你真是圣女啊,圣女是要为北疆带来福分的,你算什么?没馅儿的包子有点褶罢了,莫说你们现在没落了,就算没没落,你们断生门又是什么东西?要是没有北疆,江策云早弄死你们了,一个成天睡不醒的病秧子,还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哑巴,丧家之犬有何脸面在我面前吠叫!”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摔在了屠逸脸上,月初的手还有阵阵痛感,她瞪大眼睛看着被打蒙的屠逸,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侮辱断生门,凭什么侮辱我五哥!
      怀中的婴孩哭闹起来,拽回了月初的理智。
      “你!你敢打我!”他屠逸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的这样的气,不过打女人说到底不磊落,更何况还是个病秧子。
      “怎么了?”屋里听到动静的二人赶紧出来。
      云深看着屠逸脸上的巴掌印就知道月初肯定没吃亏,可他家里这位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凭什么欺负我月姐姐!”清源像一条呲牙咧嘴的狗,要不是云深在这攥紧了绳子,他早扑上去咬人了。
      “我说的有何错?她要真有本事就把这圣女这名号撑起来啊!”
      月初回头看了屠逸一眼,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些什么,屠逸看不懂可她眼神里透出的坚定让他内心为之一颤。,而九黎部以蛊为生的命运也彻底改变。
      “五爷,您醒了?”陆卫眠看着熬红了眼睛的络槿有些疑惑,他只记得那日同屠逸吵完后想拽着月初走,后来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估计是睡过去了吧。
      “不过一个天而已,你气色怎么这样差?”陆卫眠的声音有些沙哑,像个没睡醒的孩子。
      络槿的眼中渐渐含着泪,嘴唇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陆卫眠担忧的问道:“可是阿初有什么?”
      络槿摇摇头开口道:“不是七爷,是您,您不是睡了一天,是,是五天。”说完,络槿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五天!”陆卫眠惊讶出声,随后又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五天。”他从未睡的如此严重过,睡的次数越来越多,现在睡的时辰也在变多,他不敢继续想。
      他穿好衣衫走出房间,外面阳光谣言,盛夏蝉鸣。似乎是睡的太久了,恍惚间这天地似乎都与他融为了一体,他将手伸入清凉的溪水,流动的水穿过他的指缝,微风吹过他头发,很舒服。这世间种种都如此独一无二,如此诱人,可惜,这是他睡了五天之后才感受到的。
      他来到了月初的房间想看看她,屋中婴孩的哭声传到门外,他很好奇那孩子的事情,那日太急,还没顾得上问,可想到云端的事情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月初从里面打开了门,他惊讶地看着她,还有她怀里的孩子。
      月初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进来,说来也奇怪,婴孩的哭声再见到他的那一刻竟然停止了,那孩子咧着小嘴,粉嫩的牙床光秃秃一片,可爱极了。
      月初笑了笑,这孩子总是哭,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初,云端的事……我对不住你。”
      月初很惊讶,他这个不可一世的五哥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关系。有关系又能怎么样呢?她只想留住身边为数不多的亲人。
      她伸出手将怀中的婴孩送到他面前,陆卫眠下意识的伸出手,可他哪里会抱孩子,两条胳膊直直的,动也不动的托着孩子。
      月初被他的模样逗得有些想笑,又将孩子接了回去。
      “这孩子是谁的?”
      月初看着他,比划了一个六。
      “六?难道……”陆卫眠恍然大明白,“这是阿拓的孩子!”
      月初点点头,这是石拓的孩子,是她的侄子,也是陆卫眠的侄子。
      就连陆卫眠也没察觉到此刻的他竟满脸笑意,这是阿拓的孩子,他现在是伯伯了!
      亲情这个东西很奇妙,当一个身处孤岛的人被告知自己有一个亲人时,即便没有血脉相连,那长眠在骨子里的亲情的种子也会被催发成参天大树。
      从月初那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陆卫眠看着星空,感觉每一颗星星都有所不同,星月皎洁,明河在天,他笑了笑自嘲道:“既然要我长眠不醒,又为何让我如此不舍世间。”
      风吹散了他的话,送给了每一颗星星。
      夜总是在悄无声息中度过,每当下定决心直面黑暗时,他又显得那么漫长。
      月初哄睡怀中的婴孩困得不信,可她就是睡不着,她想着那日屠逸的话,她得想个办法将九黎部撑起来,白凛为了把她接回来费了太多力气,要是不做点功绩出来,总会有人那这个做口舌,文臣那张嘴可不是白长的。
      她想了一夜,终于在星河散尽之时看到了黎明。
      “你慢点!你那是哑语吗,都比划出残影来了!”
      “好好好,我慢点好了吧。”
      月初一大早便打算和云深商量一下九黎部的事情,可刚到门外便听见这样的对话,她敲了敲门,只听门内的声音顿时停住,不一会,云深将门打开,一看是她清源恨不得跳起来扑她身上,无奈身旁有个人光靠眼神就能拴住他。
      “月姐姐!你来的正好,他笨死了,比划个哑语我根本都看不懂,正好,你来教教我!”
      “你的话他看不懂,就非要学哑语。”云深看着月初无奈的解释道。
      月初轻笑了一声,心中一股暖流涌入。
      “月姐姐,你别笑啊,我很聪明的,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清源赶忙说道,恨不得立刻证明给月初看。
      月初觉得有趣,便用哑语打道【是是是,我们清源多厉害啊,不过我有正事要和云深商量。】
      “就这么说吧,反正他也看不懂。”
      “谁说我看不懂!夸我的我看的可懂了!”一听见云深这么说,清源那傲娇的自尊又起来了,他据理力争着。
      【我来是为了九黎部的事,九黎部不能这么一直走下坡路。】
      “这段日子,我和屠逸也在想办法,不过九黎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想出来的,都不怎么可行。”
      【没人叫人,没钱赚钱。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九黎部起死回生。】
      “什么办法?”
      【炙夏飞雪,寒冬暖风,日月同辉,星河枕梦。让北疆的所有人,乃至天下都知道九黎部的奇景,让这里彻底成为一块风水宝地!】
      “炙夏飞雪,寒冬暖风,日月同辉,星河枕梦。此等旷世奇景非移山填海之力不可也,照比天地,你我皆蜉蝣,何能至此?”
      云深也知道,只要名声打出去,这样的奇景不怕招不来钱和人,可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好做成这样的事。
      “扶摇一动上青天,蚍蜉合抱且撼树,世间万物,有可亦有不可,我信端王爷的通天本领,不知端王爷信不信家妹。”
      陆卫眠不知从何处出来,他眼下发着乌青,显然劳累至极。
      云深看着月初坚定的眼神,“此事还需和屠逸商议,若你真有办法做到炙夏飞雪,寒冬暖风,日月同辉,星河做枕,本王定倾力相助。”
      陆卫眠转头看向月初,炙夏飞雪,寒冬暖风,日月同辉,星河做枕,这四件事说起来容易,可每一件几乎都不可能,阿初,我信你可以,就是拼了命,我也一定会帮你!
      月初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难办,但她已经跌倒了谷底,必须爬出去。
      云那么轻,可铺满天空的时候也能压的人喘不过气。
      暗黑的密室之内,烛火默默待在那,动也敢不动,而石桌上的杂乱纸张却放肆的嘲笑着执笔人的无能。
      白凛看着地上和桌子上散乱的蛊书只觉得阵阵头痛,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阿初啊,我快没办法了,这蛊毒到底该如何解!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密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躺到卧榻之上,等着到了午睡起身的时辰侍从过来喊他。
      “王上,南垣的使臣好像并无要走的意思。”
      白凛张开双臂被人伺候着穿好王袍,他眯着眼懒洋洋的回道“他们想待就待着吧,派人看紧了。”
      还在惦记着月初吗?江策云啊江策云,你还真是不死心。
      “王上,妾身做了些清凉的糕点,您刚睡醒,提提神吧。”嫣柔掐着时辰给白凛送来糕点。
      白凛皱了皱眉,这么多次,嫣柔总是变着法的给他送些东西,有时是香囊,有时是补品,可每次他都是让人放下之后在没动过,即便是从侍从口中听说这是她亲手做的,可奈何心中却是不想碰。
      可自从那日云深说出当初步韬会的真相,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异样,他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嫣柔,他从未发现,原来她生的很好看。
      “王上,可是妾身脸上有什么?”
      嫣柔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白凛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没有,今日是什么糕点?”
      “是,是洗茶糕。”嫣柔受宠若惊,说话都有些磕巴,她早就习惯了白磷的冷淡与拒绝,哪里想过今日这般缓和。
      白凛点了点头,侍从将糕点从食盒中端了出来送到白磷嘴边,他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味道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这些事情有侍从来做,无需你动手,你若实在闷得慌,公准你出王宫逛逛。”
      “不,不是闷得慌,妾身只想好好照顾王上。”嫣柔只要一想到自己做的东西会送到白凛手上,所有的辛苦都变成了蜜糖。
      “这洗茶糕是个精细活,累着你了,来人,将上次天脂部进奉的伽蓝花拿出来给王后安神。”
      “多谢王上。”嫣柔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直到白凛走了他才回过神来,他这块石头终于要捂热了吗?
      侍从的动作麻利的很,不等嫣柔回宫,粉黄的伽蓝花已经摆在了宫里。
      “宫中花房的掌事女官如今是谁?让她来见我。”嫣柔看着屋中的几盆伽蓝花心中的美意藏都藏不住。
      “存花坊掌事女官花蝶拜见王后娘娘。”一个身着女管朝服的女子跪地叩拜。
      “花蝶?样貌不错,名字倒是很配。听说你是自极霜殿便跟着王上侍弄花草的,王上即位之后又生你为掌事女官。”嫣柔看着花蝶说道。
      “谢王后娘娘赞誉,奴生于天脂部,略懂些花草香料,有幸得王上赏识才得今天。”
      “王上赏识你自是你有本事,愿本后也也得到你的本事。”
      “奴定好好照料伽蓝花。”
      嫣柔笑了一下,这丫头还算聪明。
      千里之外的南垣皇都内,一匹快马驰骋入城,那人一袭黑衣手持令牌,一路竟无人敢拦。
      “皇上!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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