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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不怪君王不早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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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圣旨啊,可算是救了这姐俩的命了,江淮也没法抗旨,心头腾起一股火,今天怎么都跟他对着干!
再怎么样这也是圣旨,他无奈的跟着宣旨的公公走了。
“缤儿,好生伺候着。”听清楚他们都说什么了。
待到江淮走远,柳然便关了门,看着月初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阿初,太子殿下对你也太好了吧,这么温柔,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偏爱,你看看我,殿下对我这个客人可是越来越不耐烦了。你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呗,我回去也练练我们家钟御疆。”
他已经对咱俩起疑心了,你是不是对他说什么了?
月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江淮是怎么起疑心的。
“听说太子今天带你去量尺寸订衣服了?咱们女人和男人忍受的冷暖不同,尤其你这种身子弱的,虽然已经渐暖了,但是衣物不可骤减,至少也要清明之后,清明多雨阴冷的很,雨过天晴才可换上薄衣。”
月初看着柳然暗示的眼神,无声的重复了一句“清明?”
柳然笑着看着她,都说过了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清明那天,就是月初逃走之时,现在离清明还有半个月,她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月初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写下自己需要的东西交给了柳然,又写了一个字,帮。每次出行都是江淮跟着,月初根本没机会弄到这些东西。
柳然接过后一愣,这上面的东西也没什么关联,月初要这个干什么?而且她要什么说一声江淮还不上赶着送过来,这显然就不让江淮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柳然将纸放回桌子上,指了指这个帮字,饶有兴致的看着月初。
我为什么帮你?
月初笑了笑,提笔落下了钟御疆的名字。
江淮是太子,柳然敢帮她逃跑那是自寻死路,除非有人比太子更加得罪不起逼着她让她做,整个南垣压得住太子的除了皇上还有谁?
柳然是钟御疆未过门的妻子,钟御疆和江淮交情颇深,柳然看起来又是个重情重义的烈女子,若仅仅是一道圣旨即便是皇上也不一定能让柳然完全跟江淮对着干,柳然肯定要冒险将此事告诉江淮然后二人商量着来,因为他们之间毕竟有钟御疆这个中间人,而让柳然不敢冒半点风险的唯一可能的就是江义帏以钟御疆要挟柳然。这也就说明了,和相爱的人成亲这种事一般人都是迫不及待,为何柳将军早就救出来了,而钟御疆却迟迟不归,很有可能钟御疆被皇上被困在了北晟回不来!
更何况柳然对钟御疆的喜爱月初也听江淮说过一些,她不像是个能等的人,钟御疆不回来也早就追到北晟去了,而且柳将军是他的母亲,她怎么也该去看看,而她现在却在皇城待的稳稳的,只能是她被威胁着留在这帮她跑!
月初的猜测完全正确,因为在看到钟御疆这个名字的时候柳然的深情明显不对。
‘我可以向你保证,江义帏再也不会为难钟御疆。’
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皇上告诉她的?那她让自己帮忙弄这些东西或许也是皇上授意的?她一个乱臣贼子,皇上既然要私自放了她,帮她找东西也不是说不通。
柳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月初的保证是建立在杀了江义帏的基础上。
唉!柳然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向月初妥协了。
“你不是喜欢吃清顺斋的糕点吗?我本来想给你带点来的,结果那做糕点的师傅回乡去了,还得个三五天才能回来。”
三五天,柳然弄到月初想要的东西至少得三五天。
只剩半个月,拿到双生哨,制成追魂蛊,想办法将蛊下到江义帏身上,这些事没一件好办的。
而最难的就是给江义帏下蛊,追魂蛊也是双生蛊的一种,可分别寄生在两个活人体内,一旦一方毙命,不出一个时辰另一方也会死,这双生蛊怎么下给江义帏,另一个下给谁都是难题。
“行了,清顺斋的师傅没回来,我再给你搜摸着有没有什么其他好吃的糕点。”
我会尽快的。
月初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行了,天色渐晚,我回去了。”柳然说完拿起月初写的纸大大方方的出了东宫。
她走后月初拿出自己的双生哨,小心翼翼的将蛊虫取出来,又扒开一只鸟的眼睛,随着蛊虫的慢慢钻入那鸟猛烈的挣扎起来,月初使劲攥着它又怕把它掐死,过了好一会那鸟才平静下来。
直到深夜江淮也没回来,月初借着鸟太吵的名义让侍从将鸟拿的远些,避免鸟由于蛊虫入体反应太大惹江淮起疑。逛了一天困意袭来,月初没等到江淮回来就躺下睡了,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似乎有个人钻了进来抱着她,她下意识的动了动。
“是我。”江淮熟悉的声音传来,月初才停下继续睡,被子有些厚,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凉,月初不自觉的靠过去,二人紧紧相拥。
皇上叫江淮过去无非是因为今日江淮带月初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让他警醒些罢了,江淮没有反驳只是在那静静的听着他骂,因为清明一过他们二人就要成亲了,就算江义帏不同意他也有办法逼他同意,没什么忍不了的。
次日清晨,月初躺在床上不愿起来,两条腿充满了乏力感,昨晚一觉似乎并没有歇过来,此时她看着江淮收拾衣冠要去上朝的样子,不得不说那朝服穿在他身上顿时生出股凛然霸气的感觉。
江淮回头看着月初正像个小猫一样缩在被子里只有脑袋露出来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困就再睡会,早膳多用些,我会早点回来。”
说完便要走,月初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又从枕头下面拿出早已经拿掉蛊的双生哨。
“怎么了?”
月初当着他的面吹起双生哨,可江淮的双生哨却无半分声响。
江淮也觉得奇怪便拿出了自己的双生哨,“怎么没响?”
月初摊开江淮的手掌,在他的手心慢慢写道
‘我昨日吹过,许是哨子坏了,给我修修吧。’
江淮的心思却全都落在了前半句上,
“你吹过了?你想过我了?嗯?”
月初将头缩进被子里,他俯下身将被子和月初都圈在怀里。
“羞什么啊?”
不怪君王不早朝啊,他现在就不想去!
他将被子往下拉了拉,怕月初捂着难受,果然,在被子里待一会月初的脸更红,他凑近月初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我也想你,等我回来。”
月初看着江淮的背影笑了笑,手中攥紧了那两个双生哨。
“殿下。”缤儿将手中的纸张呈给江淮,那是昨日柳然和月初交谈的记录。
“柳然若再来,不许踏入东宫!”为何单独提到清明这个字眼?她们之间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江淮走后,月初也没有心思睡了,她拿着鸟食走到笼子前又支开了服侍的侍从,小心翼翼得将蛊虫放入另一只鸟的体内。只要柳然能把东西送到,七天之内追魂蛊就可以制成。
可真当柳然费劲找回那些东西时,东宫的大门却关比牢房都紧。
一连两天,柳然都没动静,月初不禁有些心急,只剩十三天了。而这几天江淮也忙了起来,每每都是深夜才回来。
“怎么还没休息?”
江淮一回来就看着月初在桌子上困得直耷拉脑袋也不肯去睡觉。
月初转身拿笔写着:‘白日见不到,夜里睡着了也见不到了,我想见见你。’
看见这句话的而江淮心中生起一种被填满的感觉,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
“清明皇上要带皇后祭祖,清明之后我们就成婚,我是太子,祭礼和成婚我都得盯着。自然要忙一些。”
‘我们成婚皇上会同意吗?’
江淮冷笑了一声,“为了他的皇贵妃,他会同意的。”
皇贵妃?
‘你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女人。’
“她辱我母亲我怎能忍!现在她怀有身孕,后宫已经有废后的风言风语了。这个女人不能留!”谁知道她肚子里是男是女,若是皇子,她能爬到皇后头上,她的儿子就能爬到他的头上。
月初心下一转,看来下蛊之人已经找到了。月初抬头对上江淮的眸子,又赶紧躲开,仿佛只一眼江淮就能读懂她心中所想,她要借江淮的手间接杀了江义帏!这样,或许就能替断生门报仇了!他没了父亲,是不是也知道我有多痛了!这样,他是不是也会伤心到极致啊。
月初起身抱住江淮,把头埋在江淮的胸膛,心里揪着疼,我为什么还爱你啊,为什么不能纯粹的恨,为什么还要心疼你,眼泪钻进衣衫印到江淮的胸膛。江淮不明所以,只觉得胸前湿掉的衣衫滚烫,但怀中轻微的颤抖和小声的抽噎都在告诉他月初现在很不好。
他将月初搂的紧些,轻抚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怎么了阿初?别怕,我在呢。”
怀中的人因为这句话更加哭泣不止,月初缓缓抬起头,江淮的半面脸铺满了烛光如同当初在阳善梦魇的那晚,他身披月光坐在床前救她摆脱噩梦。
江淮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喊了句:“四哥!”
心中似乎被什么击中了,江淮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愣愣的看着月初说了句:“四哥在呢。”
话音未落,月初猛然踮起脚朝着江淮的唇吻去。那吻混着眼泪的咸涩和莫名的悲伤扰乱了两个人的心池,他们热烈的拥吻着,似乎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开。月初这一吻似一把烈火点着了江淮那满是荒草的草原,夜色如酒一般,醉的二人失去理智,一身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