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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欺君抗旨的大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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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退了朝远远的便看见有朝臣在聚成一团,像是在道贺。
“恭喜啊,李大人,听说皇上昨日已经将令爱册封为臻妃了,入宫便是嫔位,不过两个月便封了妃,这可是皇上除了皇后之外唯一的一位嫔妃啊!”
“令爱德才兼备,本应如此啊。”
那位李姓官员捋了捋胡须毫不避讳的回应道:“我女儿生的倾国倾城,要嫁就嫁皇上这样的真龙天子!只可惜晚生了几年啊。”
晚生了几年?怎么,早生了还要做皇后吗?
“皇上封妃了?”江淮转头看向钟御疆问道。
“是啊,两个月前封了李冏卿的女儿为臻嫔,昨日又封了妃。你最近事那么多,哪里知道这个。”
江义帏的后宫只有皇后,现如今多了位宠妃,不知母亲心里是如何想的,想来回来多日再不去见过母亲确实不合适。
江淮又看了一眼李冏卿,直接去了后宫,一进乾坤宫皇后便迎了出来。
“臣江策云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许久未见的江淮哪里受得了,眼泪早就顺着下巴淌了,赶忙伸手去扶“我的孩子啊,你让母亲想的好苦啊!”
“母亲,我回来了。”江淮忍着心中难过说道。
皇后泪眼汪汪那个的看着江淮梗咽着说道:“让母亲看看,瘦了,黑了。吃了不少苦吧。”
“母亲,我没事。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
皇后擦掉了脸上的泪,迎着江淮去屋里,“不说这个了,来,和母亲说说话。”
“母亲,听说宫中新封了臻妃,一进宫就是嫔位,两个月便升了妃位。”
皇后提到这件事淡淡地说:“民间还有三妻四妾呢,更何况是帝王家。”
说的云淡风轻,但脸上确实盖不住的伤感。
皇后三十载,风华不复在。岁月不饶人,最不饶的就是女人。
江淮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一定会白头偕老。听闻封妃的消息,他身为太子确实觉得情理之中,可身为儿子不免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悲哀。一旦臻妃日后生下皇子,万一再被封为贵妃,皇贵妃,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本想着说几句便走,却不想皇上突然来了,许是封妃过来安慰一下皇后,结果愣是将江淮留下了。
月初醒来时天色将晚,喉咙处还是有些灼痛,头昏昏沉沉,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她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爬起来,强忍着疼痛往门外走去,透过门缝她看见了院中的侍女,下意识的抹向腰间,可伸手扑空的那一刹那她才想起,海魂早就被拿走了。
她走回房间看见了帘帐,猛地撕下来攥成一股绳系了几个疙瘩增加重量绑在腰间,又摔碎茶壶将碎片牢牢握在手里。
侍女听见屋里有动静赶紧跑来,被埋伏在门后的月初逮个正着。月初趁她不注意猛地按住她,冰凉的瓷片抵在脖颈处,吓得她不敢动,月初逼着她一点一点走出房间来到院中。另一个侍女吓的赶忙喊人,院中仅有的几个侍卫也来到院中。
虽然不知道月初是谁,但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几个人团团围着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月初猛地将那个侍女推过去转身便朝大门跑去,奈何侍卫武功高强,月初马上到门边了愣是被拽了回来。
她抬腿一踢正中侍卫的□□,那侍卫疼的脸色都变了。月初抽出腰上的布绳向其他扑上来的人眼睛上抽去,帘帐虽轻,但拧成绳坠上重物往眼睛上抽的滋味也不好受。
月初趁乱跑到街道之上,看见岔路就拐,拼命甩掉那些人。江淮交代过不许瞎说,追她的人也不敢声张,这倒是帮助了月初逃跑,可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会碰到出来喝酒的张陵真。
月初!张陵真看到月初时酒都醒了一半,月初见到张陵真转头就跑。
“她看我跑了?不是鬼!她没死!”张陵真赶忙去追,月初怎么跑得过他,不过一条街就被抓了。
江淮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心中有些焦急,不知月初现在怎么样了,便借口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去。
“既如此,你就先回去吧。”
得到江义帏的应准,江淮便直奔宫门而去,结果还未来得及走出皇宫便又被召到御书房去了。
“不知皇上深夜召臣何事?”
“你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正好许太医给朕请脉,顺便让他给你看看。”
许太医!江淮心中一惊,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让许太医把脉。
“皇上,太子殿下只是有些劳累罢了,并无大碍。”
“无大碍就好,你先下去吧。”又转头对江淮说道:“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子当回事。”
江淮整理好衣袖回道:“臣多谢皇上体恤。”
江义帏笑了笑,“朕体恤你有什么用,又不会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太子妃了,也好照顾你。”
江淮听闻此言紧忙跪下“皇上,臣刚还朝,一心想为皇上分忧,此时不适娶妻。”
“你娶妻也是为朕分忧。今日早朝你提议要给柳指挥使一个闲职,朕觉得不妥,她一个武将给个闲职未必能搪塞过去,不如你纳她为太子妃,这样她再怎么折腾兵权也是握在你手里的。”
娶柳然!江淮心中一惊,“皇上,这门亲事不妥。”江淮拒绝道。
“娶了柳然,既能安抚南晟,又能掌控军权,有何不妥?”
“这……”事出突然江淮一时想不到什么措辞,江义帏这一招确实无可挑剔
“怎么,说不出来了?”江义帏收起了温和的面容目露凶光,“那朕替你说!你当然不愿意娶柳然,你满心惦记的都是那个月初!”
“皇上!”怪不得今夜许太医也在,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你也知道朕是皇上!”江义帏啪的拍响了桌子,“竟敢偷天换日,将如此罪人留在身边,你还知道朕是皇上!”
“皇上,臣已灌了她哑药,她已经成了废人。臣只求皇上开恩保她一命,留她在臣身边!”
“混账!”江义帏怎么也没想到都到这时候江淮还在求月初,“当初原本以为你是一时玩闹,早知今日,当初就该除了她!此女今日迷的你欺君,以后就能教唆你谋逆!”
皇上是非杀月初不可了,或许唯有此招能暂时救她,江淮心里暗想道。
“皇上!臣求皇上留她一命,并非只是儿女私情。北疆白凛曾让人派来书信,只要臣只娶月初一人为妻,北疆自愿割让三分之一的领土,永远俯首称臣连年进贡!这些年绞杀暗道南垣已经费了不少力气,真和北疆开战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此举对我南垣有益!”
江义帏听后愣了一下,北疆怎么会掺进来?她真的有那么重要?
江淮知道江义帏动摇了,便推了一把火:“皇上,月初不能死!臣想娶她,是为南垣!是为天下!”
“好一个是为南垣,是为天下!”江义帏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淮,心中暗生一计,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江淮听声转头一看,月初正被人绑着带进来。
她怎么在这!
月初被强摁着跪在地上,刚才的对话她听的一字不落。她瞪着江义帏,她要看清这个人,就是他害的义父半生苦难!
“不必瞪着朕,好好看看这个你身边的人吧,说不定就见不到了。”
“皇上!……”
江义帏一抬手打断了江淮的话,他对月初说道:“你们应该很熟了,不知道你可知他真名?他是朕的儿子,他的真名,叫江策云!”
月初扭头看向江淮,脸上带着一抹笑,看起来极其瘆人,她一字一字的叫着江策云这个名字,没有声音,只有口型。说完又笑了笑,眼中满是恨意,原来当初许下的诺言半分真心都无!
月初的一切神情都落在江淮眼中,他心疼的喊了声“阿初……”
“带下去吧。”江义帏一摆手,这种戏码他实在看不下去。
“为什么?”自打月初进来,江淮心中所有的盔甲便都被击碎,她都听到了。
“既然你是为了南垣,那就让她看清楚了,免得痴人做梦。”
“皇上不会觉得多此一举吗?”
“你在质问朕?要不是你灌她哑药朕早就杀了她了!”江义帏猛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道地上喊道“你问朕为什么?你说为了什么?你真当朕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吗?朕让她来就是让她看清你,对你失望至极,让她不愿缠着你,让你二人永无可能!也让你看清你自己!你是南垣的太子,你都干了什么?北疆书信瞒而不报!偷天换日欺君罔上!你对得起南垣吗?你对得起你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吗?”
“臣为了南垣数年未曾见过母亲!臣逼死自己的义父和长姐,监斩自己的手足!臣绞杀忠心侍奉的部下,追杀流落在外的弟弟!臣背叛自己心爱之人,伤她至极,害得她不能言语一夜白头!臣这个太子还要做到什么份上!”江淮瞠目怒视,一字一句揭开了自己从不愿面对的伤疤。
“混账东西!你跟那些逆贼称兄道弟?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难受你也得受着!这是你该受着的!你当皇位那么好坐吗?!朕告诉你,你即想要天下共主,就得受这高处之寒!月初能不能活,在你,你若娶了柳然,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了,你若不娶,朕就治你欺君抗旨,第一个杀的就是月初!”
你再如何也是我的儿子,是朕的臣子!朕就不信,你还能掀了天不成!
赐婚的旨意到达柳家的时候柳然直接掀了桌子,“什么赐婚!这皇上怎么想的!”
“哎呦,柳大人啊,这话可不乱说啊!”传旨的小太监吓的话都说不清了,早就听说柳然脾气不好,这也太不好了点。
金黄的圣旨,黑字红印柳然越看越来气,拿着圣旨直奔将军府去了。
“钟御疆!你给我滚出来!”柳然经常来找钟御疆,将军府的人也不敢拦,只能任她闯。
“你闲的吃炮仗了啊!”
一见到钟御疆在那悠哉游哉的画着画,柳然就气不打一出来,她抽出架子上的剑径直刺了过去。
钟御疆立刻躲闪开来,“你疯了!”
柳然没有停手,钟御疆闪躲了一会终于受不住了猛地打掉她手中的剑,“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看。”柳然将圣旨猛的甩在钟御疆的脸上,钟御疆看过之后愣在了原地,皇上怎会突然赐婚!
“我跟你说过八百遍娶我,每次你都装听不懂!你要早些娶我,哪有这事!现在好了,我要嫁给太子了!”柳然带着些哭腔朝钟御疆喊着,她可是柳然,东晟数一数二杀手,手握兵权的柳指挥使,她哪里在一个男人面前流过泪。
钟御疆看着委屈的柳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想让柳然嫁给江淮,很不想!
他看着柳然说道:“我,我去找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