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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王宫一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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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白凛坐在桌前看着被自己翻过多少遍的蛊书,越发想得到月初那些私有的蛊术。心动催血涌,体内的母蛊突然躁动起来,仿佛在啃食他的经脉让他痛不欲生,他想按着往日压制母蛊的法子使母蛊镇定下来,可不知为何根本无济于事。正当疼痛难忍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房上跳下来,“继储殿下,你怎么了?!”
白凛吃力的抬起头,额头细密的汗珠告诉来人他的状况,月初看到此景也吓了一跳。
看清月初后,白凛下意识的想将那些蛊书藏起来,可奈何此刻虚弱无力,他只能轻轻的说了句别叫人,便任凭月初将他扶到床上。月初给他倒了杯水,可白凛却一口都喝不进去。看着白凛奄奄一息的样子,月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伸出手缓缓向白凛的脖侧探去。
“是母蛊!”
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每次母蛊发作白凛只需忍一会便能过去,今日不知为何,这么久了痛感不仅没有衰减的趋势反倒逐渐增加,他虚弱的说了句,“是雪蛊的母蛊。”
月初愣了一下,他怎么会被种上雪蛊的母蛊,可眼下她也来不及思考什么,趁着白凛晕过去之前问道“你这里可有雪蛊?”
白凛吃力的回答“书桌旁有一个暗格。”
月初沿着找去,果然发现了一包白色颗粒晶体,她拿起茶杯,又拿起架子上的剑朝自己的手腕一划,滴滴鲜血落在杯中迅速集成一滩血水,就这么接了半杯,月初将雪蛊倒入茶杯,只见那蛊遇血立刻活跃起来,她扶起白凛将茶杯拿到白凛嘴边,“把这个喝了。”
这……这是她的血?母蛊的狂躁让他的反应有些迟钝,白凛看着那装了血的茶杯,又看了看月初的手腕,手腕还没来得及包扎,鲜血淌在被子上留下一片鲜红。
“这雪蛊是我的血催化的,不是你的血,不会上瘾,可以暂时安抚你体内的母蛊!”月初有些着急,这雪蛊未进入体内便催化,时间久了怕是没用了,于是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掐着白凛的嘴,愣是将半杯血给他灌了下去。
月初这招对白凛确是有用,不一会体内的母蛊便沉寂下来,白凛看着床榻上的鲜血点点,嘴里下不去的血腥味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夜探王宫,你好大的胆子!”虽然说话还有些无力,但是白凛毕竟是继储,那份气质还是在的。
月初却是毫不畏惧,“你当初不也掀过我的房顶吗,走了都不知道把瓦片给我补上,天知道我补瓦补的多费劲。”
白凛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初步韬会的那个晚上,那一晚白凛从房上走后故意没有补瓦,。就是想看看被发现后月初会如何解释,可夜红娘根本就没发现。
“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子来我这干什么?”
话说到了正事上,月初也严肃起来,“雪无痕,我们也算故交吧。”
雪无痕?白凛在心中轻笑了一下答了句算。
“你当初是怎么联系上不归处的?”
“你要去不归处?”
“你只需告诉我怎么去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月初还是知道的。
而此刻的白凛的内心却没那么安静,她去不归处干什么?以江淮对她的看重不可能让她自己来王宫。
“我刚才也算救了你吧,看在当初在东晟你我二人相识的份上,你当初能去不归处,就一定有联系的方法,你帮我一次!”
月初越说越着急,白凛不禁想起那晚她跑回去给自己买海米糕的背影,可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平藤是他的人,自己当时是不归处的当家吧。况且平藤被杀,断生门又派了新人上任,自己也不好露面,现在不归处在断生门手里,他们自己都找不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会试着联系。”
“多谢!”白凛看着月初的眼睛,自己一句试着她的眼中便出现了那种自己从未感受过的喜悦。
事情也办完了,月初正想着原路返回,却被白凛一把拽住,“一会我让廷渊送你回去,从房上走,再被当成刺客。”
廷渊可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侍卫,看来,他还是承认自己这个故友的。
回到漆蚕部时天已经亮了,可月初毫无困意,她推开江淮的房门,看着里面空空如也,原来夜晚可以这样漫长。
这一坐就是半天,正午月初刚打算回去,正好撞见端着元宵走进来的合兮,“小姐,今日是上元佳节,这是刚摇出来的元宵,您收拾收拾趁热吃。”
月初走过去,看着碗中白白胖胖的元宵,不禁记挂起江淮,这么冷的天,你能吃到热乎的元宵吗?
合兮看着月初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犹豫了一会,吞吞吐吐问了一句,“七爷,六爷和四爷还好吗?”
七爷?听到这个称呼,月初心里一惊,他们从未向合昭与合兮透露过断生门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叫我什么?”月初的眼神瞬间冷淡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越来越像江淮了。
“七…七爷。”合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月初赶忙跪下接着说道,“七爷,合兮绝无二心,只是想知道六爷怎么样了,他自年后他便音讯全无,所以我才斗胆……”
六哥?“他都和你说什么了?他音讯全无,你着什么急?”
合兮只能一五一十的说来,原来石拓已经和她说明了他们是断生门的人,可仅限于此,再无其他。
石拓不是大意的人,他竟将此事与合兮说明,二人必是有什么关系,一种猜想浮现在月初的脑海中“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合兮听到这个问题,头更低了,“我们……”合兮支支吾吾的,犹豫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月初,“七爷,我心属六爷!”
果然!
月初看着不过十五岁的合兮,又想起石拓那个风流样子,不禁为她捏一把汗。
“我也没什么消息。”
合兮听了这句话,无可奈何的跪坐在地上,本来是月初一个人的煎熬现在变成两个人了。
夜晚,看着闷闷不乐的合兮月初便决定带着她去看看王城的灯会,正赶着上元节,也算散散心,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谁是主子。
在北疆,上元节是仅次于春节的节日,今日的王城城门不闭,任意一条街巷两旁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街道上时不时出现的花车载着绝美的舞者,人群的吵闹声掺着丝竹管弦乐钻入耳朵,几个裹着厚棉袄的小娃娃不顾小脸冻得通红聚在一起玩乐,人们点灯敬佛,猜谜踏雪,不亦乐乎。不过一个上元节愣是将这寒冷的夜装扮成一个极乐世界。月初和合兮二人在街上闲逛,看着眼前的盛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刻的王城有多欢喜,月初的内心就有多落寞。
正月已经过了一半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正当月初记挂着江淮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白凛和一位女子正在一个花灯摊子前选着花灯。
月初一下子想到了江淮交给她的任务,莫非那就是嫣柔公主?
她支开合兮,径直朝着白凛走去,
“二位,您挑中的花灯得猜对了灯谜才能买走,若是猜不中,就是金山银山也不换,这叫有缘无份。”那商贩正和白凛二人说着。
嫣柔看着手中写着百年好合的花灯来了兴致,“天下还有和钱过不去的生意?有趣!”
“那您二位可听好了,有风吹不动,它动就生风,若要不动它,待到起秋风。”
“风吹不动,动则生风,这……”嫣柔犯了难,一旁的白凛见此模样刚要回答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这谜底可是扇子?”
话音未落,二人双双回头,一看是月初,白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他又恢复镇定,“怎么,你也对这花灯有意?”
月初走近了便确认眼前的女子就是那日在极霜殿遇到的嫣柔,“哪里,只是看这花灯确是精美,与美人最为相配,所以才想着帮这位姑娘一把。”月初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花灯,不知为何,这百年好合四个字总有些熟悉。
出门在外,谁也不把身份说破。
“嫣柔,先让廷渊陪你逛一逛,我有些事。”
嫣柔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说什么,她看了月初一眼,似乎每次这个女人一出现,白凛总会抛下自己。
“姑娘,您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您得买几个花灯弥补我的损失啊。”卖花灯的商贩突然开了口。
什么叫我吓走了?!月初刚想问清楚,一抬头发现这个商贩好眼熟,仔细回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你怎么在这,你不算命的吗?怎么卖灯来了?”
这商贩正是当初给月初算命的人,也是那日前来通告漆蚕部中蛊的人。
那人笑了笑,调侃道“算命不挣钱啊,赶着上元节挣口饭。”
这倒是让白凛一头雾水,“你们认识?”
月初来不及说什么那人便抢着说道,“那当然,这姑娘在我这算过命。”他又看了看月初,“我算的准吧,我都说了,你的好运是占了别人的,你看现在你的债主来了不,你欠人的可多了,赶紧还吧。”
债主?此刻的月初身边只有白凛一人,她看了看白凛,内心不免疑惑,我欠他什么了?
这二人的话白凛听过之后也没怎么在意,他平生最不信的就是什么算命福孽,当初宫中的巫圣还说他是天煞呢,可他不还是长大了,还坐上了继储之位,什么命格注定全是无稽之谈!
那人趁热打铁直接跟月初攀谈,“五百银,我自告诉你补偿的方法。”
“五百银,你饿死鬼投胎啊!”月初也不是个好骗的,果断拒绝。
白凛不想和这个骗子继续费口舌,毕竟让嫣柔等久了不好,于是扔下钱拉着月初就走,那人赶忙扔给月初一个锦囊还大声喊着“这个绝对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