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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风月安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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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善赵府。
一个只穿着贴身衣物的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浑身都是伤,尽管已经全力救治,但能不能活也说不准。而他正是林山的义子,杨罪。
“此次前去可还顺利。”
“四哥放心,不过是出城门的时候遇点麻烦,不过三哥在呢,没事。”
石拓不明白,林山都不打算救他了,我们救什么。
“等两天,咱们就动身,他是死是活无所谓。”
第二天,杨罪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石拓。
“呦,兄弟,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是,是你救了我?!”
“是啊,对不住了兄弟,这原以为林伯能去救你,我们就没着急。谁曾想,这前几天得了消息,说你还在那关着,这马上就赶来救你了。”石拓说的跟真事似的。
原以为杨罪会难过林山不救他,可他却豪无反应,难为石拓连安慰他的词都编好了。
“兄弟,你别太难过,或许是林伯有什么事耽搁了。”石拓继续拱火。
“我知道,他不会来救我的。”杨罪自顾自的说,“他有8个儿子,又怎么会在乎我这个义子。”
“他不在乎你能把你送我们这来历练历练吗。”石拓仿佛想起了什么“再说了,你中了圈套,他气得连遗言都不听就杀了自己亲手挑的人。”
“你说什么?!他杀了谁!”杨罪突然激动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石拓。
石头也吓了一跳,“就是上次跟你一起送过来的那个男人,那人截了情报,这才害你中了圈套,林伯一气之下,便杀了他。”
杨罪好不容易养点精气神全没了,他无力的躺在床上,眼角流着泪,嘴里呢喃着“哥!哥,我对不起你啊。”
听着他的呢喃石拓仿佛找到了什么,“哥?难道他是你哥?”
待平复一会后,杨罪才慢慢道出事情原委。
原来,他也是来断生不久前才被林山收为义子,只不过这只是个名头罢了。他们兄弟二人到断生门的目的就是探情报。杨罪的哥哥截情报也是林山安排的,无非就是为了除掉江淮,只可惜,杨罪的哥哥并未预料到苏霍会直接让自己的弟弟冒险亲自押送那批盐,杨罪也没想到,林山竟真的杀了哥哥。他说完,石拓长抒了一口气开始庆幸,幸好没说扒人皮的事。
听完这些,江淮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想给你哥报仇吗?”
“想!”
“那你就听我的。”
三日之后,三人来到了林山的地盘,青云庄。
“林伯,义父让我给您赔个不是,这南垣皇都实在是不好办,折腾太久,死了不少人才将贵公子救了出来。”
林山看着担架上躺着的杨罪满心疑惑,难道这断生门在皇都也有势力?
“林伯,贵公子伤的实在太重,一直昏迷不醒。实在不行,就准备准备后事吧。”石拓添油加醋的说到。
“有劳二位贤侄!”
二人走后,一瓢冰冷的水便浇在了杨罪的头上。
“你是怎么出来的。”收了和善的面孔,林山冷冷的问。
“义父,儿子不知,儿子被狱卒严刑拷打,晕了之后再醒来就看见义父了。”杨罪带着些许乞求的眼光看着林山,可心底确是止不住的恨意。
“爹,我看他并未说实话,到不如先砍他一条腿。”林山的大儿子插嘴道。
杨罪故作害怕的样子,爬到林山脚边,身下全是血迹,“义父!义父我没说谎,我,我还有断生门的消息!”
这倒是引起了林山的注意。“说。”
“这人人皆知苏霍收有六子,咱们只知道夜红娘,江淮和石拓。儿子发现,他的第三子竟是那北疆的继储殿下!”
“此话当真?!”他这句话,震惊了所有人。
“儿子不敢欺瞒义父。”
若真如此,苏霍在南垣皇都插得进去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
“儿子曾暗中追查断生门门众的训练,却意外发现他们的饮食中的盐与平常不同,那是北疆特有的雪山盐,使用之后可使人身强体健,所以北疆人各个都很勇猛,这也是为何断生门很少打输。”
林山陷入了沉思,早有消息称雪蛊便是源自北疆,恐怕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能让他们再这么强大下去。
“盐何时补给,送到哪里?”
“三日之后,卯时靖安山下。”
“爹,儿子请命率人将那批盐抢来!”
“别暴露身份。”
三日之后,靖安山下。
一路车队载着一堆堆麻袋缓缓走过,突然林中冲出几个悍匪大喊
“你们是要东西,还是要命!”
车队的领头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断生门四爷的东西,你们也敢截?”说着还掏出了江淮的令牌。
那土匪头子却呵呵一笑,“什么四爷五爷的,只要我看上的都是我的,上!”
两边人马厮杀起来,打斗之中江淮的人节节败退。
“你们不是土匪,你们是什么人!”
“去问阎王爷吧!”
当那堆盐被运回来时,杨罪作为试毒者,硬着头皮尝了第一口。于是林山便毫不怀疑的将其分给下面的人。于是乎杨最的地位就稳了许多。
此后青云山的盐全部换成了被包装好的雪蛊。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等了十来天,月初原以为江淮一回来二人便会动身北疆,可江淮却带着月初一路南行。
“我们不是要去北疆吗?”原以为二人此次离开河岸便会直接去往北疆。可马车却一路向南。
吁!江淮将车停了下来,牵着匹马走到月初身边。“你现在,不具备去北疆的资格。”
“什么资格?”月初听的是一头雾水,没有人比她更想回北疆,因为江淮说过,那是她复仇必走的一步。
“北上的,只能是真是适应断生门的月初,而你,还停留在之前。”说着,江淮将马车上的月初拽了下来,把缰绳塞到她的手里,“你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赶上我。”
说完,江淮纵身上马,一鞭子便跑了出去。
这?骑马追你?
当月初费老大劲才坐好时江淮早就没影了。没了江淮的帮助,月初又怕出现上次的事情,只能自己一点点试着来,那马骑得,马都快睡着了。一路上江淮是跑跑停停,而月初是跑跑摔摔跑跑摔摔,终于,一个月后的傍晚,二人到达了南垣皇都,月初也学会了骑马。
月初这辈子都想不到,江淮带她来南垣取得第一个地方竟然是青楼。
“公子!来喝杯酒吧,我们这什么样的姑娘都有。”老鸨在门口热情的招呼着,看着江淮和月初二人走了过来,老鸨赶紧迎了上去。“呦!二位贵人,来来来,我们这姑娘小哥都有!”
月初看见里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就头疼,她不禁问江淮,“我们来这干什么?”
江淮稍稍勾了一下唇,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来这能干什么?”
不知江淮对老鸨说了什么,那老鸨喜笑颜开的领着他们二位进去,又冲楼上大喊了一声“宝儿姐,蒋公子来看你了!”老鸨又转身将月初打量一番,“不知这位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小哥啊,我们这什么样的都有!”
“不用了,不用了。”月初赶忙拒绝。
楼内一群男女搂搂抱抱,推杯换盏,好不风流。二人上了楼,江淮熟门熟路的就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四哥,这路虽是远点,也不至于一个月才到吧?”这哪是宝儿姐,这不就是石拓吗。
石拓看了看走在后面的月初,打趣道“呦,我这七妹怎么了,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你六哥了?”
石拓当初虽然不想月初进断生门,但是她来了,自己总算不是垫底的了。
“宝儿呢?”江淮根本没理会石拓的。
宝儿?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宝儿!”石拓喊了一嗓子,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便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只不过她脸上这了一块面纱,只露出好看的眉眼,看不清脸。
“见过四爷,七爷。”七爷,这个称呼月初还不熟悉。她声音柔软酥麻,她长的定是倾国倾城。月初在心里暗自想。
“行了,你们好好唠着。”说着江淮和石拓便走了。
她也想走,可她知道,她没有说话的余地。月初的内心是抗拒的,因为这对她而言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而她本能的排斥着。
宝儿看出了月初的拘谨,带她到了房间,还和她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这风月楼,原本是一家名为风雪楼的酒楼,而我便是这风雪楼老板的女儿。风雪楼的酒菜数一数二,连南垣皇帝都点名尝过,这一来二去的,风雪楼的生意是日渐红火。可惜,树大招风,不只是同行嫉妒还是暗道有意为之,有人买通了厨房帮厨的杂役,在饭菜里下了毒,一夜之间,风雪楼所有人都中毒身亡,除了我,只因那日与母亲闹了别扭,没吃东西才逃过一劫。后来,这风雪楼就被强占了,还改名为风月楼,成了一家青楼。我被卖入这里,接客的那一晚,我誓死不从,便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脸。”说着,宝儿将自己的面纱摘下,从鬓角到嘴边,一道直直的伤疤就那么赤裸裸的横在脸上,“那一晚,是六爷救了我。后来,我就成了这风月楼的主人,这就成了断生门的联络点之一。”
月初没吱声,心里却默默同情起这个女子。
“四爷说的没错,你果然话不多。”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凌月初忍不住问道,她很好奇江淮会怎么形容自己。
宝儿掩住嘴笑了笑“七爷,我和您说了风月楼这么多事您都没什么反应,怎么一提到四爷,您就好奇起来了呢?”
月初有种上当了的感觉,说多错多,她沉默了一会,问倒“最后那个杀害你父母的人,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亲手剁下了他的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可月初听的却对眼前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宝儿替她铺好被褥,又挑了挑蜡火,“七爷,您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做什么?”
“明天您就知道了。”
宝儿走后,月初看着空旷又陌生的环境,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卖了,很久才睡去。
而江淮在隔壁听着二人的对话突然觉得这丫头很有趣,傻中带点聪明,但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