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海搁浅》芥子粥

2、安置

　　“外婆”

　　少女像只兔子扑上前，梨涡浅现。

　　“嗳，络络”

　　外婆张开双臂环抱落在少女单薄的背上，轻拍。“快让外婆仔细看看，络络怎么这么瘦，我一定把你呀，养的肉肉的。” 外婆捏了捏她的脸，于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想来已经整整七年没见外婆了。

　　第一次见外婆时她十岁来这过暑假，结果一天不到，发生意外回了义和城。外婆和外公第一次去北方，说来也是为了见她。

　　如今她十七岁。

　　“老婆子，别说啦，先让孩子吃口饭。”
　　外公已经把面盛了出来，放在庭院树荫下的方形木头桌上。外婆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的陪着她吃，蒲扇轻摇。

　　“快尝尝外婆的手艺。”

　　阳光洒下，透过树荫斑驳地落在面汤上，金灿灿的，碗里还有两个蛋。

　　“外婆好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好吃就天天给你煮。”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不亦乐乎。

　　玻璃汽水配冰块撞的哐啷响，带走午后燥热。冰藤井里提前浸泡的西瓜，带着丝丝清甜。

　　饭后，外婆领她进了房间，正对庭院，打开窗户就能够着那棵树，房间小但很干净，想来已经被打扫过。房内只有床和一个衣橱。

　　于络打开衣橱将衣服放进去，柜门“嘎吱响”，柜门上扣着一个钉子，挂着一个大红花镜。

　　“外婆，这里的最近商铺在哪啊？我想买点东西。”于络走出房间。

　　“嗳，络络说的是集市吧？”外婆停下手中剥花生的动作。

　　“对，外婆这里有吗？”

　　“有，络络你先去睡午觉，下午太阳小些了，让你外公载你去吧。”

　　“不用啦！外婆我自己去，都这么大了我会去的。”又麻烦外公她有点过意不去。

　　“好，那脚踏车你骑去。”外婆接着剥起了花生“垝象街，出巷口看见一个网吧，向左转骑一会看见诊所，上大路后一直往前骑，就是了。”

　　“知道了，谢谢外婆，外婆最好了。”

　　外婆笑。

　　下午六点。

　　梵高的颜料打散了半边天，余晖落日贩卖最原始的温柔，远边云朵羞红了脸，弥际天边的橘散着细碎光亮，打在少女晕染绯红脸颊，染上最原始的妆。

　　风温柔的侵袭，撩拨着少女耳边的碎发，鬓发吹起迷了眼，却依所可见少女嘴角的笑媚着天一方一寸。

　　空气带着杂草的芬香，上了大路，脸上泛出细密的汗珠。

　　在第一家商铺口自行车上了锁，开始逛了起来。

　　逛了几圈，没有找到想要的。商铺很少，一小时不到可以全逛完。附近几个巷子，买东西也只能到这条街来，物品稀少，于络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一眼扫过去，卖东西的商铺两三个，包括卖早点，零食汽水和生活用品。街上最大的铺子是舞厅和隔壁的游戏厅，最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麻将馆紧挨着饭店。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好像连宾馆都没有，想必没什么人来旅游了。

　　于络心想路途一小时，逛街五分钟。

　　好在外婆家附近巷口也有卖早餐之类的小店铺。

　　于络继续往前走。

　　一个锈迹斑驳的大铁门虚掩，遮着门帘，旁边生灰的立牌上写着用具店。

　　于络欣喜着。终于找到一个卖用品的。

　　迈脚步入，白色裙边蹿过门垮，擦过青苔，挤出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