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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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省界线了吗？”洛枚疏好奇地打量着路边已经辨不出字迹的路牌，“我还没有出过省呢。”
祁渊远远控制冰锥解决一头行动迟缓的怪物，走近看了眼，点头：“过了这儿就是G省了。”
“怪物密度又变高了。”纪云行松手让冰刃消失，在怪物轰然倒地的声音中点评道。
从M市离开已经三天，自从踏出它的地界，怪物密度就开始回升，并持续出现更强的个体。
所幸并没有像L基地白色怪物那样诡异的个体出现，这一路走来虽然也磕磕绊绊，但没有再遇见大的麻烦。
洛枚疏说是要学习新的异能，但在走前祁渊对她和姜家兄妹教学时，三人没有一人完全掌握一项新的异能。
听完几人的感悟，祁渊这才意识到像纪云行那样的聪明人有多难得，感慨之间也只能在路上抽空对洛枚疏进行重复教习。
这姑娘也不喊渊姐了，直接一口一个老师叫得倍儿甜，有时候祁渊都挺不好意思，毕竟这还啥也没教会，凭白长了人家一辈。
甩甩头摒弃杂念，祁渊在心中默了默剩下的距离，跨上车对二人道：“走吧，今天再开一段。”
……
G省是个狭长的沿海省份，有超过一半的城市都在海边。灾难来临时，巨浪如山倾，往日温柔静谧的海岸瞬间被淹没，浪涛摧毁了所经的一切。
等潮水褪去后，幸存者还来不及庆幸，就被突然出现的怪物打了个措手不及。
管理局原驻地建在离海不远的地方，存活下来的成员组织幸存民众聚集到城市远离海的另一端。这里还有部分尚未被波及的建筑，但怪物的袭击却已经带走许多没有见到海啸的人。
管理局在此成立临时驻地后，将城北公园也划入了管理范围，并每日派人清剿驻地周围的怪物。
觉醒了异能的人们经过培训加入编队，暂未觉醒的人可以参与其他工作获取报酬，以供生存。
多数无须异能的工作在城外的农田，当季的产出基本还够吃，加上城北未被摧毁的粮仓，度过这个冬天也不成问题，所以人们在最初的痛苦之后，整体氛围还算乐观。
这其中还有部分原因是管理局安排了专门的人手，为幸存的儿童专门上课，却不是讲和平年代的课程，而是关于异能的知识。
在灾难之前，管理局就开始了对异能的研究，虽然进度有限，但基础知识也摸索出不少。
但凡是十二岁以下的儿童，不管是否觉醒，都可以接受教导，没有家长的孩子还可以免费领到生活物资。
“元叔，你回来啦！”刚结束一天课程的小男孩欣喜地奔向黄昏归来的队伍，待看清领头人的手臂后，神情一下担忧起来，“你的手……”
纪颂元还没说话，他旁边的一个队员伸出头来：“小子，这是你的课后作业！”
男孩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看向自己堂叔。那个队员老是逗他，他都不想理。
纪颂元无奈地将那队员按回去，远远朝公园空地上正在收拾讲义的老师点了点头，看向侄子：“来吧小光，你的作业可不止我一个。”
于胤光这回倒是乖乖点头，跟着一队人走向了建筑区。
他今年已经九岁了，差不多懂事的年纪，又遭逢大变，性子比以前稳了不少。这两天刚觉醒治疗异能，上课认真得不得了，就盼着能早早派上用场。
现在异能者不够用，出去清除怪物、搜寻幸存者与物资的人又天天受伤，一旦有人觉醒治疗异能，马上就会被安排工作。
管理局从未被损坏的建筑物中拨了一层用作医疗室，轻微伤者用药物治疗，稍重的伤则需要治疗异能者，还治不好的就只能躺在里面养。
像于胤光这样刚觉醒的，只能治点小伤，就不用接受统一调配，由着他的意愿去练习。
“小光，快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异能。”先前讲话的队员趁纪颂元去交任务报告，笑着朝男孩招手。
这队员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生，平时在驻地内一有空就揪着队长的侄子一个劲儿逗，也不知哪来的乐趣，直叫小孩烦不胜烦。
不过这会儿看清他腿上的爪痕，于胤光倒是罕见地没和他顶嘴，乖乖走上前。
“哎呦，这孩子今天真乖。”吴楷还想再逗两句，就被小孩抬头龇牙咧嘴地凶了一通，哈哈笑着闭嘴了。
也不能太过分，不然真招人恨了。
“行了，剩下的让它自己好吧。”待伤口现出要结痂的迹象后，吴楷伸手拂开小孩的手，“留点力气给你叔治。”
于胤光被打断异能，又瞪了他一眼，但是这人说得有道理，于是气闷转过头，不再与他讲话。
吴楷摸了摸鼻子，不太诚心地想，看小孩这么可怜，下回少逗两句好了。
到底是刚觉醒，于胤光耗尽了异能也才堪堪将两个人治了个大概。
纪颂元摸了摸他的头，夸奖道：“你做得很不错了，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到时候你元叔队里的人就全仰着你治疗了。”
于胤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得吴楷又没忍住招他，直被惹得张牙舞爪，方才的一点小失落立即扔到九霄云外。
入夜以后，通常会安排各小队轮流守夜。纪颂元带领的三队今天守第一班，从晚十点至零点。
“按照研究员的总结，今晚很有可能出现新怪物，大家警醒一点。”纪颂元沉声道，“若是出现，及时告警。”
“明白！”
事实证明，研究员的预测具有相当的准确度。
十点刚过一刻，秋夜冰凉的空气为之一凝，驻地内凭空出现一头头高两米有余，行动较以往更为敏捷，身上还有红光明灭的怪物。
“警戒！警戒！”
整个驻地一瞬间喧闹起来，所有异能者编队迅速出动，牵制住内部的每一头怪物。纪颂元带队守在外围，和一队一起负责清理靠近驻地边界的怪物。
……
“老师，前面有光！”洛枚疏趴在车窗上，检视外面的每一处景象。
入夜已经很久，本来早就该歇下，但进入G省地界两天多，距离纪云行家所在的S市已经很近，祁渊拍板决定今天加班，一口气开到。
这会儿纪云行正专心驾驶，祁渊坐在旁边一边远程处理越过安全距离的怪物，一边拿着纸笔写些什么。
就在昨天，洛枚疏终于成功生成了第一簇冰。在此之前，祁渊根据她整个学习过程的感想，再加上自己最近的感悟，尝试对冰异能的运行原理进行了记录，并针对可读性做了很多改进。
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合适的人来检验这份记录，且她还在做修改，尚不知道这样的方法是否可行。
“应该是快到了。”纪云行也看到了那片光源。
其实不是特别亮，范围也不大，毕竟现在能源珍贵，是该节省一点。但守夜的人总需要看清东西，所以边界处照得亮了些。
“那边好像有人在战斗。”等车开得近些，纪云行看清驻地周围的景象，提醒埋头沉思的祁渊。
“嗯。”祁渊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在她铺开的感知中，前方战斗的人与怪物都清晰可见，局势非常明朗，人类一方占上风。
这种怪物是片刻前刚出现的，体型不大但各项属性有所提升。祁渊隔空杀了一头，没发现什么特异性。
她手中的笔顿住，忽然转头看向后座：“小洛，去练练手吗？”
“啊？”
“纪哥，真、真让我一个人上啊？”洛枚疏关上车门，咽了口口水。
“不敢？”纪云行自己也在思索，这孩子昨天才学会使冰，直面这种从未见过的怪物会不会太勉强了。
哪知洛枚疏听了他这话反而一下挺直了脊背：“没有！我可以！”
纪云行转头看向车内。
祁渊隔着车窗朝他点了点头：“没问题，小洛的异能强度不弱，至少续航是够的。”
洛枚疏已经抬步向一头落单的怪物走去，纪云行跟了上去，若她不敌也好支援。
“队长！那边有两个人！”吴楷因为腿部有伤，被安排观察战局、统筹协调，包括通报哪个方向有多少目标、距离几何。
他刚给一头濒临死亡的怪物补了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而他们面前正好有一头完全状态的新怪物。
纪颂元在战斗间隙晃了一眼他说的方向，飞速浏览一遍己方战况，高声喊道：“长河把怪物引给我，去救援！”
盛长河听令往那边疾跑两步，欲待队长将怪物仇恨拉去，再脱身去救人。却没想这家伙好像认准了她，半点不睬纪颂元，后者也因为还有另一边在牵制，没法全心攻击这头。
见势不对，纪颂元只得倾尽全力联合盛长河，试图尽快将这两只怪物斩下，同时脚下移动，接近那两个不明情况的人。
洛枚疏自从习得用冰后，这还是第一次参与到实战中，甚至一上来就是单挑，心里多少有点发虚。
大约是这几天有老师在，过得太安心，再回想被关押折磨的日子，简直恍如隔世，胆子竟也缩水了。
这样不行。她跟祁渊出来是为了学东西、为了变强，不是要躲在旁人身后一辈子。
况且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可以攻击的异能——
洛枚疏深吸一口气，握着冰刃朝怪物直直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海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