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分班 ...
-
李潇潇睁着无神的双眼:“我感觉假期才开始,怎么突然就一脚踩进了实验。”
林思源:“可恶,这个假期列的计划一项都没落实,而且好像玩也没有玩尽兴……?”
亮仔:“麻了你们一个个的寒假都在干什么,我和我哥在家天天无所事事,想约你们出来玩,结果都没时间。”
李潇潇想了想:“刚放假那几天天天在睡觉,然后后面就到处走亲戚,后面好像也就觉得太冷懒得出门了?”
汲明:“一放假立马就回老家过年了,还险些没赶上开学。”
林思源:“爸妈带出去旅游过年,回来后吊着一口气狂补作业。”
时筝:“学习。”
亮仔:“……嘤。”
他有气无力地举起头:“我看当时排表上说这周四就出排名,当天晚上就换班了。”
李潇潇:“我靠这么快!?”
林思源:“昨天才考完的试吧?明天就开始分了?”
旁边的同学一下子支棱起脑袋,眼珠子瞪得贼大。
不管再怎么不敢置信,成绩确实是出来了,据聂大所说,他这几天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左右,加班加点点灯熬油地批卷子。
老师拿着分班表,先念分去文科的同学。
李潇潇以不错的名次和班里其他两位同学进了文小尖一班,她们高兴地收拾东西。
文科名单不多,很快就是理科。
时筝是第一个被念到的,被分到二班。
汲明和林思源分去了三班。
物理课代表和体委一个在九班,一个在八班。
时筝记下新班级的门牌号,收拾起桌洞,背上书包,提着袋子来到新二班。
实验这次分班,一班到三班是小尖班,其中只一班是文小尖。
四班到六班是文科平行班,七班到九班是理大尖班,十班之后就全是理科平行班了。
新班和原一班离得不远,离饮水机和楼道更近,并且老楼这一整层楼里,就只有三个小尖班。
她来到教室,老师已经站在里面了,眉毛细长,鹳骨较高,面容严肃,身形清瘦,一头长发扎成低马尾,束在脑后,拿着一叠资料勾勾画画。
她挑教室中间靠后人不多的地儿,将东西放好后,她就低头默默看书。
等人来的差不多后,老师终于从资料里抬起头,环视一圈教室,清点人数。
她点点头,拿起粉笔,嗓音无悲无喜,但透着一股干练:“我姓方,方韵,你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她又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字迹是与外表不符的潇洒,“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记得存好。”
底下的同学拿出本子记录。
班主任:“首先,恭喜你们来到小尖班。其次,我们来排座位。”
她拿出那张一开始就在涂写的纸张:“按照我名单的顺序坐。从靠门到靠窗,先横后竖。”
她不疾不徐地念:“时筝,四逗三。宫如玉,三逗一。文静,一逗四。……”
时筝背上书包,落座。
班主任:“……纪以寒,四逗四。”
时筝慢慢眨了下眼睛,回头看。
男生走到时筝的后桌,坐下,眉眼含笑:“好久不见。”
时筝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好久不见。”
两人打过招呼,便各自整理东西。
很快,同学们都坐到自己的位置,老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看了眼资料:“好,这个座位是我根据你们的学习情况进行分组、整理出来的,所以不要自己乱换。”
班主任扫了眼全班同学,继续道:“二班共计三十二人,分三大组,五横排,其中靠窗这组是六排,每两周换一次座位,整个小组由前往后从左往右滚动进行。”
班主任:“现在进行班委推选,想当班委的自己站,没人那我就自己点,人多了就由大家选。”
她从底下翻出一张纸,按了下笔,“班长?”
没有人站。
老师皱了下眉,“没人?行,那就时筝。”
时筝微微一愣,然后说了声好的老师。
老师:“副班长?”
纪以寒举手:“老师,我来吧,我上个学期就当过班长。”
老师点点头,在纸上写下名字,按部就班地点完其余一众班委。
最后,将表格粘贴在班级栏。
二班班长:时筝,纪以寒。
劳委:幸亮。
体委:白秋。
语文课代表:宫如玉,么云。
数学课代表:徐无许,田子梁。
英语课代表:罗素馨,刘江夏云。
……
总共三十二人,却足足有二十多个实职需要人顶上,到后面几乎是人手一个职务,大的像班长体委,小的有组长团委。
忙完班内建设,班主任将资料合上,让劳委组织打扫班级卫生,其余人安静自习。
新的一天忙忙碌碌,很快就结束了。
时筝习惯性地最后一个走,关窗户的时候意外发现纪以寒还在。
纪以寒一手按住窗户,一手将窗柄下压,确定窗户关严实后,就走向下一个窗户。
一米八几的身高,轻松将时筝需要踮脚费力的窗户轻轻松松关上,她于是让出位置给纪以寒。
纪以寒关窗户,时筝关班班通,最后两人走到门口,把灯关上,关好门,再并肩走下楼。
从教学楼到宿舍的路并不长,但还是要一起走个五分钟左右的,时筝手指在口袋里揉搓,不知道说些什么。
纪以寒体贴地主动找话题:“新学期第一周,你留宿吗?”
时筝:“留。不过我的吉他还在家放着,估计等天差不多回暖的时候要回家一趟。”
纪以寒玩笑道:“这下可算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坐在一个班了。”
时筝勾了勾唇,状似随意道:“对了,我还没你联系方式呢?”
纪以寒:“嗯…我明天写一张纸条给你吧,等你回家了就可以加上我好友。或者你写给我也行。”
时筝说了声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然后在宿舍楼下分开。
班级虽然分好了,但宿舍还没分,听宿管说宿舍人员调动很麻烦,起码要等一周后才能分。
时筝对此无所谓,调好闹钟后像往常一样,沉浸学习中。
.
早上七点。
时筝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后来到班级。
没过一会儿,纪以寒也来了。
他打着哈欠,坐在时筝后面,“这么早啊班长?”
时筝挑眉回头看他,:“你也是,副班。”
纪以寒:“班长大大,你平时几点睡、几点起啊?”
时筝:“不忙的时候早七晚一,忙起来的话凌晨几点再睡都有可能。”
纪以寒吸了口冷气,说了声哇。
时筝问你呢?
纪以寒:“像你看齐。”
时筝笑了。
两人闲聊几句,便各自打起精神,开始看书做题。
时筝的同桌中规中矩,在早读前十分钟来的,他看了眼时筝已经写完的试题,低声说了句乖乖。
这次时筝的同桌不是物理课代表了,而是体委白秋。
白秋是自己竞选的体委,他人也长得好,身高腿长,外貌俊郎,成绩也不错,通过半天的接触下来,可以看出性格也热情开朗,擅长插科打诨。
白秋撑着脑袋:“时筝,你什么时候来的?”
时筝停下笔:“七点半左右吧。”
白秋夸张的瞪大眼,下垂的狗狗眼显得十分可爱:“天啊,在你学习的时候,我甚至还在梦乡睡得天昏地暗!”
时筝被他逗笑。
白秋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两指抵住,推到时筝桌子上,真挚道:“班班,尝尝?好吃呢!”
时筝说了声谢谢,很给面子地剥开吃了一颗。
一股无比酸爽的滋味从舌头传到大脑,整个灵台都仿佛清明了一瞬,她的表情一瞬间都变得一片空白。
白秋的狗狗眼写满诚恳和期待,但嘴角弯着一抹怎么也收不住的弧度。
白秋高兴地挑高眉:“对吧对吧,很好吃!特提神!”
时筝将表情收拾好,回了他一抹礼貌的微笑:“嗯,很特别的口味呢,不知道你在哪买的?”
白秋立马向时筝安利起这款小众糖果,大加赞赏时筝的眼光。
纪以寒余光看见前面的男生一来就对时筝笑的满脸灿烂,笔尖顿了顿,戳了戳时筝后背。
时筝回头:“?”
纪以寒:“还有五分钟就要早读了,班长需要维持好纪律,并且让课代表组织早读,检查一遍卫生。”
时筝了然。
白秋笑眯眯地看了眼纪以寒。
纪以寒含笑向他点点头。
早读语文,时筝检查卫生,纪以寒维持纪律,让语文课代表上台领读。
宫如玉去请老师了,剩下那个姓氏特别的语文课代表,她先提醒了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么云,一凹幺,么云,请不要读错。好的那么接下来请各位同学拿出语文书,翻到第二页……”
早读有序进行,巡逻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纪以寒在值周班级的表单上签上名字。
实验是依旧的雷厉风行,昨天才分的班,今天就开始上课。
时筝恍然间觉得仿佛回到了刚开学那天,也是像今天这般狂灌鸡汤。
只不过不同的是,开学时各科老师说的是“恭喜你们考进实验”,现在则是“恭喜你们考进小尖班。”
鸡汤内容也是换汤不换药,时筝怀疑教导主任给每个老师都发了套鸡汤模板,并要求每个老师这两天必背。
白秋狠狠赞同。
纪以寒的同桌是个女生,叫徐无许,数学课代表。侧刘海遮住她右边小半张脸,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某些女强人,一直戴着细丝眼镜,还不怎么说笑,每次写完笔记抬眸的样子看着很凌厉。
看着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纪以寒说有些人,不一定是外表看的那个样子。
时筝发出疑惑。
纪以寒说很巧,他和徐无许上个学期坐了一整个学期的同桌,没想到这个学期又被分一起了,所以会和徐无许熟一点。
时筝发出感叹。
白秋说你们这缘分,绝了。
徐无许抬头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整理上课拓展的内容。
上课时好好上课,下课了起来伸个懒腰,说两句玩笑,松松筋骨,再接着学习。
社交几乎是见缝插针地社交,在跑操的路上,吃饭的途中,还有在宿舍的一点空隙。
像时筝这种不热衷于交流的人,如果不是遇上像李潇潇、白秋这样的社牛同学,估计一学期下来和整个班都会是陌生人。
纪以寒则是时筝和白秋中间的一种人,和谁都能聊上两句,但和谁又都不是很熟,那种保持地刚刚好的距离让时筝很是新奇。
徐无许则是完完全全的排外,如果说时筝是疏离,那么她就是冷漠,只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原本时筝无论如何都和她熟悉不起来的,但幸亏有白秋和纪以寒这两个社交达人在身边,加上同住一个宿舍的情谊和徐无许莫名的好感,两个人后期奇迹般地玩的很好。
语文早读完就是语文课,二班的语文老师是聂大,算是时筝的老熟人了,后面几节课时筝也遇到了之前认识的老师,但更多的是像班主任那样的新老师。
宿舍在开学一周后换了,二班住宿的人不是很多,三十人里也就十个住宿的,一个半住宿。
半住宿就是中午和住宿生一起回宿舍睡觉,晚上请假回家睡觉。
女生住宿人数有五个,分了两个宿舍,男生四个加半住宿,也是两个宿舍。
时筝和徐无许分到403宿舍,另外三个女生分在405宿舍。
纪以寒和亮仔也就是劳委幸亮住404,白秋和半住宿同学以及田子梁在403宿舍。
第一周很快过去,周六上完最后一节课,时筝上台统计周末留宿学生。
除了纪以寒和时筝,没有人留宿。
纪以寒写完纸条,报给班主任,班主任看了眼后,低头在手机上填报。
三月上旬,x市气候还是很冷,完全没有“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温暖,真正要脱掉厚外套,还得等到四月。
时筝裹着围巾,提着羽毛球拍,和纪以寒走到体育馆。
她脱掉厚重的外套,将头发扎成丸子头,右手握拍,左手放球。
纪以寒穿着灰色印花卫衣,黑色长裤将他的腿长优势很好地展现出来,整个人显得身姿挺拔,芝兰玉树。
他漫不经心地握着球拍,时不时在手里打个转,等时筝的球发过来时,挥臂回击,羽毛球便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时筝面前,时筝全神贯注地盯着球,然后猛地打回去。
两人打了二三十回合,时筝额发微湿,一个错手,羽毛球就正中她的脑门。
她“啊”了一声,摸摸额头,捡起羽毛球,说休息一会儿。
纪以寒眼角弯弯,说了声好。
两瓶农夫山泉摆在线外,时筝拿起一瓶,咔吧一下拧开,仰头喝了几口。
纪以寒坐在乒乓球台上,也拧开水,喝了几口。
时筝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咔吧”一下拧开……
时筝记得自己的水在打羽毛球之前是开了的,她浅喝了两口就放在旁边。
可现在手里这瓶手感明显是没有拆过。
她握着水瓶,不动声色回头看纪以寒。
纪以寒仰头灌了几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配着他这一身冷淡风,性感的不行。
尤其想到他手里的水是自己喝过的。
时筝感觉更热了,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抱着水转回了头。
纪以寒余光看见女孩儿回头看了他两眼,又盯着他嘴边的水瞧,最后转回了头,但耳尖却一片热红。
他顿了顿,看了眼手里的水。
他将瓶盖拧紧,放回原地,走到时筝旁边,“还打吗?”
时筝看了看表:“食堂要开了,现在过去刚好。”
纪以寒点了点头,背上球包,和时筝一起去了三楼吃饭。
吃完午饭后,二人一起回了班里学习。
纪以寒坐下写了一会儿,笔尖停了下,抬眸观察前座的背影。
女孩的背微屈,肩膀随着手上的动作,规律地起伏,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白皙地后颈,看着十分温驯。
他试探地轻声道:“班长?”
空旷安静的教室里,纪以寒这声又低又柔的“班长”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钻进时筝的耳蜗,震得她微微发晕。
她动作一滞,冷静地回头:“嗯?”
纪以寒朝她笑着:“这道题我不太会?”
时筝调了下眉头,接过他手里的练习册,手指仿佛不经意地碰到,在纪以寒的特别注意下,仿佛微微泛着酥麻。
时筝将耳畔的发丝向后捋,扫了眼题目,心里演算过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讲解。
纪以寒垂眸看她的铅笔在自己的题目上勾勾画画,一旁写着简单的运算,配合思路清晰的讲解,一道题很轻松地就弄清楚了。
他突然意识到,上一个学期下来,他的练习上大都有时筝清秀干净的笔记,和他潇洒飘逸的行楷截然不同,但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他挑了挑眉,说了声谢谢。
时筝点了点头:“我笔记上记了这题的一些拓展,你要不要看看?”
纪以寒说好。
他接过笔记,心里一个猜想逐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