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73、第 73 章

　　“长孙安业与李孝常、元弘善、杜才干等人勾结，意图谋逆，扶持你祖父重掌国政，复立息王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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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顿了片刻，前世发生在贞观元年的李孝常谋逆，今世到底没能躲过，是否燕郡王李艺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谋逆？那他呢？前世是他自己受不了了谋逆，今世自己不动，会不会被“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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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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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人伦之下，祖父肯定不会受到牵连，他那位大伯父就未必了，逃过了玄武门，不知这一次还能不能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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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你还天天吼着不想做太子，现在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为嫡为长，就是怀璧其罪，我要是真的贬斥了你，或者不叫你做太子，来日有那些个心怀不轨的借你的嫡长身份生事儿，我活着你安然无恙，我一旦倒下，你的下场不会比前隋杨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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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听得背心凉飕飕一片，复又想李治的几个太子的下场，更觉得如芒在背，前世他要没死在父亲之前，有心人借他这个废太子生事，以李治和武后的狠辣，只怕他也少不了一个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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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预备如何处置大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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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他们也怕你祖父和大伯父不肯铤而走险，故而想着先动手，到时候木已成舟，挟天子以令诸侯。孙伏伽、萧瑀、马周、杜如晦几个已经查明，此事你大伯父和祖父并不知情，他安分守己，我也不想做个暴君，处置自然也就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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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突然闷咳了几声，李世民赶紧递了一杯热茶上去，道：“我派人去终南山请孙思邈，可他不在，已经下诏在民间寻找良医，乾儿放心，阿耶一定会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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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要如何处置长孙安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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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谋逆之罪，就是皇子也是死，还用得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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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阿娘幼时曾被长孙安业驱逐出家门，今日长孙安业谋逆，本是罪该万死，我只怕有心人造谣是非，说是阿娘吹阿耶枕边风，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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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帝后同体，你阿娘清誉有损，我又如何能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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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了点头，道：“长孙安业是否存心算计不提，于咱们而言都是吞了苍蝇，事儿不大，恶心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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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脸上满满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承乾看的一身鸡皮疙瘩，父亲这笑总给他一副大事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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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畏惧死，可死也是一种解脱。很多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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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心下一凉，死也是一种解脱，那前世父亲不杀他，究竟是舍不得杀他，还是不愿意给他一个解脱，要他苟延残喘做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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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儿子突然双眸含泪，李世民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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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万一有一天我也铤而走险，您会不会杀了我，给我一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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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脸色复杂，看着承乾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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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阿耶还记得我给您讲的那个话本子吗？若有朝一日，我落得那太子的下场，我也会背水一战，哪怕是必输的赌局也会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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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那个是非不分的皇帝，你也不会是那个太子！”火气在肚子里四处乱窜，李世民的声音不复方才温和，道：“太子应该学会谨言慎行，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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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笑，他不会是那个太子，可他就是那个太子。看戏的的盘观者清，戏中人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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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皇帝不蠢，开创盛世，是一代明君，我很崇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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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男子大丈夫，治国治家，国治的再好家里一团糟，也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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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默了默，父亲晚年性情大变应该跟家事有关吧？父亲那样骄傲的人，斐然的政绩和乱糟糟的家成对比，应该是郁闷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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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是千古一帝，我站在你面前你不崇拜，去崇拜什么歪门邪道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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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暗暗腹谤：其实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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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崇拜阿耶，更敬仰阿耶有容乃大的胸怀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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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意盈盈，捏了一把儿子肉嘟嘟的脸蛋儿，尚未褪去婴儿肥的承乾，捏起来手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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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仰你阿耶有容乃大的胸怀气度，那就相信你不会成为那个倒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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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抿嘴轻笑，恍惚间竟觉得父亲有些孩子气，时时刻刻都要人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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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阿娘近来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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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你看看我，我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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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内心一片无语，从前父亲也发牢骚，可近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与其说发骚扰，不如说是撒娇，想想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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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安业和李孝常，叫我阿耶寝食难安，我觉得他们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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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于儿子的肯定，李世民心情大好，道：“区区几个跳梁小丑，跟我玩儿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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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轻笑，那可不，前世一场玄武门，今世更厉害，神不知，鬼不觉，一夜之间皇城易主。论宫变，父亲绝对是祖宗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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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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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赶紧道：“笑他们不知死活，敢来挑衅英明神武的天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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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着承乾，脸上表情耐人寻味，道：“你最近嘴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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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顿了顿，这还不是父亲突然吃错药，一言不合就委屈巴巴撒娇，搞得他不好意思像从前那样一板一眼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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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蜜饯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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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哈哈大笑，大摇大摆走出去，可见心情十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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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阴晴不定，承乾看的心塞不已，人都说小孩儿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父亲这是返老还童吗？就是返老还童，年纪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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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前来复命，李孝常已经饮下毒酒赴死，元弘善、杜才干、长孙安业判了斩立决，复请李世民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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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遂将赐死长孙安业的顾忌说明，改长孙安业流配巂州。长孙无忌自然没说的，他想长孙安业死，可也不愿意惹来是非。流配蛮荒，远比死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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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计划我打猎遇险来个苦肉计，诱导承乾说出他心里的芥蒂，即便诱导不出，借此机会改变和承乾相处的方式。不成想闹出这一场事端来，阴差阳错也帮了我个大忙，辅机不知道，近来承乾十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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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道：“这就是了，既然哄不动儿子，那就叫儿子哄自己。陛下可得好好谢谢魏征，我上次去魏征府上吃席，魏征喝醉了，我和魏叔玉扶那老家伙去歇息。陛下是没瞧见他哼哼唧唧那副德行，一头扑魏叔玉怀里诉苦，全然没他平日里那副一本正经的酸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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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脑海里想着魏征醉酒，扑倒魏叔玉怀里闹腾的样子，捂着嘴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