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38、第 38 章

　　李世民讲了今日发生种种，杜如晦很显然没抓住重点，把注意力集中集中到了太子发明能够灵活刊印的机器，书籍刊印发行的成本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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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否让臣等见见太子殿下发明的刊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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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正事儿，李世民瞬间来了精神，道：“走，现在就去司造，看看我家承乾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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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哭笑不得，刚才因为儿子委屈巴巴的李世民，现在因为儿子骄傲满脸的还是李世民，这个主君兼妹夫，和他那个妖魅一般聪慧的大外甥，也算是极品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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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一行四个有说有笑到司造，工匠已经下值，里头只剩自己承乾和近身内侍临月，不过承乾不是来看刊印机器的，是来看摇椅的，祖父那里送了，母亲那里也送了，这个是给舅父长孙无忌的。毕竟将来逃跑，抓人之中放水，肯定要长孙无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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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月你说，我阿舅会不会喜欢这把摇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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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一番孝心，国舅大人肯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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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李世民的死亡凝视，长孙无忌有苦难言，这大外甥怎么就不长点儿心，上次棉衾事件没捡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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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觉得阿舅会喜欢，毕竟我家那老爷子连休沐都要拉着阿舅、房相、杜相他们讨论机要，不给人家发额外的俸禄，打扰人家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没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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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长孙无忌等人憋笑不语，李世民并不恼火儿子调侃，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反正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长孙无忌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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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玩儿的东西，皇后娘娘有了，太上皇有了，国舅也有了，就是独独没有陛下的，我觉得实在不好，要不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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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打断内侍临月，道：“大唐天子富有四海，我这小小伎俩，哪里能入天子慧眼？再说了，越王仁孝，在立政殿见到这东西，还不得赶紧给天子奉上。那才是孝心，我，充其量就是小聪明，送了也是别有居心。再说了，什么叫做独独陛下没有？是只有皇后、太上皇、国舅三人有好不好，我也没有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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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指骨嗦嗦作响的声音，长孙无忌、杜如晦几个只觉得背后生寒，可李世民杀人一般的目光，到底没一人敢开口，害怕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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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么送给阿舅呢？”承乾歪在摇椅上，若有所思，道：“摇椅这么大，送出去肯定兴师动众。老爷子知道了，估计我又成了勾结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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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月道：“小祖宗，您给求陛下送不就完了？我瞧着陛下挺喜欢您撒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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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最后一笔落成，叹了口气，道：“是吗？若越王与我为难，我们两个一起撒娇，陛下心中估计就是我当兄长的心中狭隘不容人。越王幼年有被出继的经历，陛下怜惜他。再者，陛下心里，万里河山都给了我，自然更要补偿其他青雀。我告诉你啊！这世间人心有偏向，手心手背有薄厚，许多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就像上次寿宴，越王陷害汉王，我私下里打听过，师傅夸奖越王课业的同时也夸了汉王，才有了这无妄之灾。我当时虽然不知道内情，可对越王这种做派实在恼火，便想在诗文上压他一头给个教训。你也看到了，陛下不许我作诗我没做。结果陛下还是不满意，罚我在冷风里跪着，害怕我私下里去找越王麻烦，将我拘到甘露殿半年之久。直到我保证，不找越王麻烦，他才放我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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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李世民心痛如绞，他们父子竟然相疑到这种地步吗？他处罚是为了李泰吗？他是恼火儿子不亲近他啊！他带着承乾去甘露殿是怕承乾找李泰麻烦吗？他只是心疼儿子病着，想放在身边照顾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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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心中，我是一个看似乖顺，骨子里桀骜不驯不听话，是他想要征服而征服不得的猎物。是一个可以托付江山的礼器，是一个能够帮他出谋划策的臣子。或许也把我当做儿子，可一但碰上他真正的儿子，我就是他脚下的泥土。你觉得陛下爱的是我撒娇吗？他不过是满足于猎物俯首而已。你的意思我知道，一个没有帝王宠爱的太子注定走不远。可我有自己的尊严的高傲，我会取悦他人，但被我取悦的人他至少不会以恶意揣测我。我将这些小东西拿去送给陛下，陛下也只是觉得我别有居心，陛下心里，我也只是个跳梁小丑。我以臣下的身份取信君上，至少那样，陛下纵容越王伤我，我还手陛下帮着越王踩我，甚至废了我杀了我，我不会心痛，可以安然领罚领死。君以国士待我，我以死节侍君。是我和陛下，这段君臣父子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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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推门而入，空气中一片凝滞，承乾也僵化在原地，老父亲脸色，想必听了不少的闲话，又见父亲身后长孙无忌等人，心知今日之事不管难得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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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们家里起火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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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蒙大赦，长孙无忌几个丢了个保重的目光给承乾，一溜烟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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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心里一片凄凉，突然感觉就算他再怎么巴结孝顺长孙无忌，他这个舅舅也不会放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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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你的心里我就是那样不堪吗？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处心积虑，用心不良？”李世民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承乾手腕，道：“你指责我因为青雀责难你，你何曾问过我为何责难你？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轻易否决我的真情实意。到底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叫你这般提防我，恶意揣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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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父亲解释，前世今生那些讳莫如深的过往，以话本子的形式讲述都是不该，更遑论直接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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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承乾终于缓缓抬头，看着父亲，一字一句道：“阿耶，你废黜我吧！或囚禁，或诛杀，我都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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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气急，一巴掌摔到承乾脸上，承乾只觉得脑袋一阵翁翁响旋即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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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取我马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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