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42、第 142 章

　　眼看归期将近，承乾心中却鬼使神差的想起来了那个被他锁在心底深处的姑娘，徽州府就在江南道境内，他若骑快马，经官道不出三日就能到徽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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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良久，到底还是放弃了去徽州府的想法，他的前路一片昏暗，何必将那样美好的女子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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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中旬，赶在冬至祭天之前，承乾一行人到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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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焦虑，承乾近来总是梦到一些从前的事，沉梦惊醒，一身冷汗淋淋，惹得长孙冲和程处亮作息昼夜颠倒守着。对比，承乾很抱歉，也说过叫二人不必守着，似乎是父亲下达了密令，这两个丝毫不敢脱离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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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于世，无人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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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老爷子背后捣鼓，承乾也不想为难长孙冲和程处亮，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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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接到消息，不禁又开始头疼，承乾做噩梦，他的直觉，和上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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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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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抬头时，父亲已经从外头进来，原来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放下，原来执念一但形成，就是兀论生死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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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手头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不管多棘手，多得罪人，我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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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除了他们父子再无旁人，听宫人说，承乾总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大殿，不生炭炉，用膳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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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上前，将大氅褪下来，正欲盖在承乾身上，却被承乾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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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还记得吗？我腿伤的时候，陛下为青雀撑腰，要求朝中三品以上的臣子向青雀行礼，我当时很烦躁，就负气离开大殿，我走了一半，陛下又说我若有了不测，魏王就是他们的主子。我没有回头，可我能感觉到陛下眼底的厌恶。鬼使神差的，我又梦到那些事情了。陛下，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摔死，那样你就可以立你喜欢的青雀为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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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哽咽道：“我没有，承乾，阿耶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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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捂着脑袋，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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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许久没有梦到那些过往了，最近突然又梦到，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提醒我，我不配唤您一声‘父亲’，我只配孤独一生，独自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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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此刻后悔不迭，他就不该容许李泰在长安住下，不该等到试探过了才将人驱逐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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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棘手的事儿吗？我觉得我只有疲惫了，筋疲力尽了，才能倒下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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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承乾扶着案子起身，许是坐的久了，腿有些发麻，他险些摔了一跤，李世民下意识去扶，却被承乾避开，好歹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缓了片刻，方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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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望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最后被光影吞没，一如当年那个以命相搏的太子，到了最后一刻，仍旧不愿意说一句软话，昂首挺胸走出两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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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承乾下意识别开脑袋，缓了片刻，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腿上的酸麻已经减轻许多，走过长廊，一头钻进书房，目光却落在正殿。不知父亲何时离开，诚然，前世的梦魇之下，他实在不愿意看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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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静坐了许久，最终还是离开了东宫，前世终究是他先对不起承乾，伤的太深，以至于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那道伤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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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终于走了，承乾换了衣服出门儿，宫里头他实在待不下去了。常何要跟随，被承乾喝止，没奈何，皇帝叫他保护太子的旨意也违背不得，明着不能跟，那就暗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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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也出宫了，一见老板愁眉不展，老魏一个头两个大，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是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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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成，你说我该怎么做，乾儿他才能放下对我的芥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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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一头雾水，在他看来，这对父子有摩擦，但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吧？最后总结，老板玻璃心，就是想哭了要人哄，话说哄老板这种事儿，不应该去找房玄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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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仆射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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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玄龄回清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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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国舅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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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辅机出去礼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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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司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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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明回祖宅了！”李世民无语了，没好气道：“乡巴佬，想赶人你直接说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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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暗暗腹谤：是想赶人，看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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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甚少这般愁眉苦脸的来寻我，所以问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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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你那好学生，又跟我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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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朝臣们弹劾，我和叶拾遗基本都给挡回去了，弹劾的折子您嫌烦直接可以不看，为什么事后要寻太子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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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欲哭无泪，他还没开始闹事儿，承乾先闹的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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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没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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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拂袖而去，魏征摇摇头起身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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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正飘着大雪，街头叫卖却是不绝，天色已晚，处处一片灯火，他也许久没出来了，逛一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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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马由缰乱转，竟看到熟人了，李世民上前朝那人后背拍了下，道：“形容猥琐，出来玩儿有你这么鬼鬼祟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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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正要行礼，被李世民一把拦下，道：“大街上，你会把人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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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指了指不远处，灯火明灭间，不是承乾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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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不让臣跟着，臣又怕殿下出事，就只能悄悄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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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拽着常何向角落里，道：“出来逛街还愁眉不展的，简直是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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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暗暗腹谤：这话说的，陛下您自己脸色能好似的，父子两个同款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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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他对兔子灯就那么喜欢吗？又在挑兔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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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道：“兴许是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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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木头人倒是精巧，怎么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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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李世民下意识看过去，这小娘子有些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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