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36、第 136 章

　　翌日一早醒来头昏脑涨，承乾抚着额头从床榻爬起来，值守的宫人赶紧上前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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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可要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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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揉揉惺忪的双眼，扫了周遭环境，不是东宫，是甘露殿，也不是他平日里住的配殿文德殿，是父亲的寝殿，依稀回忆昨夜脑海里残存的记忆，有点儿自挂东南枝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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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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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殿下，陛下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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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背后陡然升腾起一股寒气，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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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吩咐过了，叫殿下好生歇息，说是下了朝会就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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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可不必，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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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从榻上下来，在宫人侍奉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洗漱过后，便要回宫，不曾想一只脚才踏出殿门，就被常何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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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大夫没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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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道：“陛下叫臣在这里守着，不叫太子殿下离开这里半步，还请太子殿下莫要为难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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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下意识收回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昨夜在外饮酒又叨叨那许多不该说的，父亲若是执意追究，他吃不掉兜着走。此刻还是安分点儿，不要触父亲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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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宫人送来膳食，承乾却是没心情吃的，不成想才一转头，就听父亲贴身内侍上前道：“陛下说了，您醒来之后，不管有没有胃口，膳一定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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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磨了磨牙，算了，胳膊拧不大腿，吃就吃呗！又不是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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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里糊涂用过早膳，又是父亲的贴身内侍上前，道：“太子殿下，陛下说教您将勤政殿里头的卷宗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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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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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欲哭无泪，这真是有了把柄被捏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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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没见自己的嘴炮学生，魏征问了起来，李世民当然不好说承乾出去饮酒醉了，今晨起不来，这话一出口，御史们还不得骂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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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听说太子殿下昨夜在民间酒楼大醉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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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萧瑀，这货真是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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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昨夜头疼，太子侍疾，一宿不眠，太子还小，朕不忍心他顶着疲态来上朝，哪里有机会出去饮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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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道：“可是有人亲眼看见，太子殿下从一品香出来，戴了帷帽上车，直奔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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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太子住在东宫，同朕一墙之隔，他做了什么朕不清楚，你们倒是比朕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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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道：“陛下这是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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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喉咙都梗了，道：“不若朕传太子过来，再传一品香的掌柜进殿问问，若是问不出什么来，御史大夫，你可就是污蔑太子，朕可以将你革职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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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对证，指证太子那就是得罪皇帝，不指证太子得罪一个御史大夫，稍微有点儿脑袋的都知道该怎么做，许敬宗赶紧出列，道：“臣启奏陛下，世间相似之人颇多，御史大夫老眼昏花，必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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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淡淡一笑，许敬宗是淮扬的，属于江东士族，自是不会看着萧瑀往死路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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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确有马车入禁宫，不过不是太子，是朕寻了一个同太子相似的内侍。奉皇命这才头一遭出去，还特意叮嘱带了帷帽，今日马上就有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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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挑明，殿内气压已然骤降，李世民目光锉刀般扫过殿内一众朝臣，最后落下萧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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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大夫，你可以告诉朕是谁瞧见太子在一品香大醉回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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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并不敢质疑皇帝，况且以皇帝对太子的宠爱，替太子谋划也完全符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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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大夫，说，到底是谁给告诉你的太子在外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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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倒是硬气，不但没说是谁告诉他太子在外买醉，反倒是反问李世民，道：“陛下一国之主，如此试探臣下，可是明君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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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道：“太子是一国之本，臣下监视元储，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护持元储，保证国本，这是君王的责任。明君？何为明君？不行阴诡之事，若陛下为暗君，就该直接拿个那监视元储的混账，交付大理寺，下狱问审，何以在此同你饶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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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萧瑀铁青着一张脸，李世民暗爽，果然喜欢挑事儿吵架的，就应该找一个更能吵的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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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还要再说，魏征哪里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又是一通疯狂输出，萧瑀指着魏征，喊了半天的“你”，最后却是跌坐在位上，一只手不停的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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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闭嘴了，李世民想起另一件事，当初为了规避政治上佞臣谄媚主上，他颁布谏议制，中书门下及三品衣裳入阁议事，必须有谏官随同，这一制度再后来被李治给废了，想到李义府和许敬宗这种只会阿谀奉承的货色在内阁为所欲为，李世民心里就不住地泛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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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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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与长孙无忌一同起身，李世民遂道：“将谏议制给朕写进《贞观律》，凡我子孙不得废黜，敢有违逆着，非我子孙，宗室除名，皇帝亦然。往后律法修订，此律不得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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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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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朝就没个安生，李世民心情差到极点，更让他冒火的是承乾作为太子被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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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都是肱骨社稷之臣，朕愿于诸君同富贵，共荣华。也希望诸君谨言慎行，不要去触碰朕的底线。监视太子，朕只容忍一次，如有下一次，再见君大致是九幽黄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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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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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了一眼房玄龄，房玄龄会意，遂论六部诸事，一直到太阳高起，午时前后，这才下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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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才将卷宗大致看完，伸了个懒腰的功夫，就听外头宫人高声迎驾，惊的他险些将腰给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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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摒退众人，李世民直奔承乾所在，抬头一见父亲脸色黑的锅底一般，阴的滴水，承乾下意识就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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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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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噗通一声跪下，道：“父亲，卷宗我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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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道：“我查问你卷宗是否看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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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摇摇头，李世民继续道：“今日御史台参奏你，身为太子，在外买醉。罪名落实，是个什么结果？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知道自己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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