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30、第 130 章

　　祖父走的潇洒，承乾不由得感叹，到底父亲才是祖父的孩子，孙子终究不如儿子，他再献殷勤，祖父一样把他卖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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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戚的产业，你就是白吃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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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朝廷有明文规定，官员不能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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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一把将儿子揽过来，小声道：“得罪不起那就不要得罪了，钱我已经替你付了，咱们下去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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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点了点头，大街上，父亲总要有点儿边界感，突然有点儿后悔，就不该一时心血来潮喊父亲，要是不喊，父亲多半不会这么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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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实则早就到了，隐匿在暗处，看这祖孙两个，实则他猜出来了李渊和承乾没带银钱，思忖着要不要出来见个面，就说他也是来吃饭的，顺道付个钱，把这两尊大佛送走。方才下定决心，李世民竟然上门了，一番思虑过后，果断选择继续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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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属相问题，承乾对兔子灯有着不一样的偏爱，出了一品香不久，他就在一家灯铺子前停了脚步，目光落在一个兔子灯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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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使了个眼色，常何付了钱，叫商贩将灯取了下来，李世民亲手接过，送到承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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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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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面颊绯红，垂着脑袋从父亲手上接过灯，道：“谢父亲，上次出来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那还是中秋前后出来的，也买了一个兔子灯，只是没这个精致。不过不是在夜市上，是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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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那商贩面带笑意，道：“从前有宵禁，晚上是不许出来的，当今天子圣明，废了宵禁，才有这长安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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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笑，没接话，一旁的李世民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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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似乎是长孙无忌，承乾笑笑，他倒不信长孙无忌大晚上会来逛街，估摸着是猜出来他和祖父吃饭没带钱，出来给解围，却不成想父亲来了，不好和父亲见面，干脆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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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我许久没和舅父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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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笑道：“你要见你舅父，别这么明目张胆，我是懒得和御史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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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区区御史而已，我倒是不忌惮他。右仆射能把他们骂晕过去，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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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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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那你去找你那好舅父，我回去了，记得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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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想父亲这般开明，承乾拜过父亲，便疾步追上了长孙无忌，从酒楼出来，长孙无忌原本是立刻就要回国舅府，可近来诸多烦心事，长孙家的未来，他实在睡不着，索性就乱逛一会儿，消磨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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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见过阿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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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长孙无忌偏过头去看，果然是那个吃饭不带钱的冤种大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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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难得出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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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笑道：“什么难得出来，以前他们说我说的最多的不就是我在大街上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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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嘴角抽了抽，碰上这么个太子，御史台也是遭罪，说又说不过，次次被骂的灰头土脸，一口气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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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个安静的地儿，咱们舅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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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做出了个请的动作，由着长孙无忌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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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的一品香做的不错，想来收入也是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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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并不意外，那些菜式都是东宫送过来的庖厨做出来的，朝野上下，估计都知道这是他长孙无忌的产业，只是官员私下经商，约定俗成，大家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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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要分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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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摇摇头，道：“陛下取消了我用度限制，我就不掺和了。大臣们做些买卖，朝臣们不管，因为他们自己也不全然干净。我这个太子若是涉足其中，少不得有一个与民争利的帽子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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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道：“殿下，你和从前不一样了。陛下待你，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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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眸子微眯，从前，哪个从前？莫不是老阴逼舅舅和他一样？如果这样，那可就危险了。一个注定被废掉的太子，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遑论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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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尚且旁逸斜出，更何况是本就多变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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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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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也好，他也不喜欢这么打太极，承乾遂道：“六国之众，弱不过苟安的韩国，强不过胡服骑射之后的赵国，秦灭六国之战，先收拾的就是这一弱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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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我知道，长孙家看似辉煌，实则外强中干，和与那些绵延千年的世家大族没得比。所以光耀长孙氏门楣，是我毕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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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阿舅对我多番维护我是知道的，父亲在，阿舅自能全身而退。父亲若是不在，可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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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道：“将来老臣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是都由殿下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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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自古过慧易夭，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其实阿舅现在挺好的，积蓄银钱，将来只要在父亲万年之前退出朝局，也是富贵一生。子孙后世，不以门荫，堂堂正正考上去，也是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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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看了看承乾，心下已然明了，道：“你，还是明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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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暗叫痛快，道：“这一次治水河南府，盘踞在河南府的世族搅局，同长安皇庭遥相呼应，多谢阿舅替我周旋。我即将要做一件事，必定会动到江南世族头上，朝廷这里，还需要阿舅帮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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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道：“殿下凭什么断定，自己活不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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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万一呢？秦皇汉武，帝国的准接班人，都没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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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江南世族那里，殿下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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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不过他不要这世袭罔替的爵位了，就当是卖皇帝一个面子，保将来长孙氏一族全身而退，不至于当刀子用完，被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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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君变法，废掉了世卿世禄制，期间虽有阻力，然大势不可违逆。前隋设立科举制考，我朝没有废除，还不断完善。其个中缘由，阿舅远比承乾聪慧，自然能够明白。我姓李，但阿娘是长孙家的女儿，我想他也不会愿意母家成为大势所趋的殉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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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说完，长孙无忌久久不语，承乾拜了一拜起身欲走，又道：“三日后东宫拜师宴，我已经下了帖子给阿舅。尝尝我东宫的茶点如何，若是一品香需要，阿舅说一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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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承乾下楼，良久，长孙无忌自言自语道：“阴沟里竟然蹦出了棉花球，可我似乎又没有退路，只有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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