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神]提瓦特番外集合》天之方兮望美人

8、3.褪色者×魈（2）

　　褪色者最终还是没能抓着这位【降魔大圣】去抢璃月港的第二桶半价炸鸡，原因在于——魈觉得炸鸡太油腻了，不想吃。
　　“该不会是因为同类不忍相食吧？”
　　阿褪托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并且发出了贱贱的声音。

　　“……”
　　绿发金眸的夜叉少年格外沉默地瞥了她一眼，双手抱胸，完全不想解释自己不想吃炸鸡的原因到底是否真就是这个。
　　谁会跟炸鸡属于“同类”啊。

　　不过褪色者今天也算是心情不错，不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地到处抓着幸运朋友玩，因此就刨根问底般地问魈到底想吃什么。
　　这一回，魈总算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杏仁豆腐。”
　　褪色者：“那没问题，我对十里八乡的甜品店全都了若指掌啊！”

　　只有在美食方面，阿褪这个成日撒谎的谎话大王才会偶尔说几句真话。
　　这次倒是没有糊弄夜叉仙人，在褪导游的带领下，他们两个是真的穿街过巷，到处寻找好吃的杏仁豆腐。
　　为了不吓到不明真相的路人，魈默默地给自己加了个降低存在感的小法术。法术效果是只要他不主动开口跟人搭讪，一般凡人会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这样就会避免很多无谓的争端和混乱。

　　这一天下来，这两个家伙起码吃了七八家店的不同杏仁豆腐。
　　作为一位杏仁豆腐专家，夜叉少年虽然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涉及到最爱的美食方面（和褪色者的反复追问下），他还是很细致地给出了不同厨师做出的细节不一样之处。

　　眼看天色变暗、外头的路灯渐渐亮起灯火，褪色者百无聊赖地坐在最后一家甜品店的店外露天桌子边上，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则是用勺子搅动着碗里剩下的小半碗杏仁豆腐。
　　“我感觉自己接下来起码三个月不会馋这口了……”
　　坐在他对面的魈也认真地点点头。
　　他其实也没吃腻杏仁豆腐这道甜品，但一口气猛炫这么多店铺的不同手艺，舌头都实在是有点腻了。

　　褪色者懒洋洋地看向他，坐在椅子上的夜叉少年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握着勺子，乖巧地捞起碗里最后几块甜品。
　　此刻魈的眼神非常专注，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平和又柔软，跟往日那种冷清孤僻的战狂模样截然相反。
　　啊，是少见的一面呢……

　　“话说回来，魈上仙。”阿褪笑着搓搓手，身子前倾，询问道，“我们今天品鉴了那么多家的杏仁豆腐，你觉得哪家最合你胃口？”

　　哪家的杏仁豆腐味道最好？
　　其实魈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听到问题，他下意识地思索起来。
　　【“……不过以后想吃杏仁豆腐的话告诉我，我亲自给你下厨做，味道肯定比阿红的手艺好。”】
　　——关于故人的回忆毫无防备地涌现而来，他的呼吸似乎有一瞬间停滞了。
　　不论是当年的客栈掌柜南风，还是厨娘阿红，都早已作古。
　　甚至就连“南风”的本体，那位【塔尼斯特】大人也归隐尘世足有千百年……
　　但为何，为何他依旧会记得那么清楚？

　　“我觉得……”夜叉少年的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空洞，“还是南风的手艺最好。”
　　面对阿褪这个凡人的问题，他其实本可以随便扯谎，或者报上哪家店的名号。再不济也能说“望舒客栈”的厨子言笑做出的杏仁豆腐最好吃。
　　但不知为何，在这双与南风、与【塔尼斯特】如出一辙的黯淡眼瞳面前，魈没有选择撒谎，而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褪色者愣住了，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啊？我们今天吃的店里，有哪位厨子是叫这个名字的？”

　　魈摆了摆手。
　　“不是厨子，仅是……一位故人而已。”
　　“哦。”褪色者挠了挠头，“是个怎样的故事呢？”

　　也许是今天吃了太多杏仁豆腐，也许是阿褪长得太像是她的“先祖”了，于是心有触动的夜叉少年用简短的几句话尽量客观公正地介绍了一下南风的生平事迹。
　　当然，他很自然地隐瞒了对方与自己的相处和经历，最后说出了那个人类的结局。
　　“已经死了很多年。”
　　——真是非常直男的描述。

　　“可是魈上仙……其实就算过了那么久，你还喜欢她。”褪色者做出一副很八卦的模样，眨巴着眼睛追问道，“对吧？”
　　魈如同受到巨大惊吓的猫咪那样猛然抬头，看着褪色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类！”
　　“啊，好标准的傲娇发言。”
　　略感震惊的阿褪只用了一句话就戳破魈的遮遮掩掩。

　　“区区凡人而已！也想乱我的心吗？”
　　魈气得一下子站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凡人”的责骂对象是指当年的南风，还是如今口出狂言的阿褪。
　　问题在于，他这么大声地反驳并且动作猛烈地站起来，身上的“降低存在感”小法术瞬间失效，周遭的食客和路人们顿时齐齐地看过来，如同发现大明星出没街头那样的小声欢呼。
　　“竟然是魈上仙！”
　　“【降魔大圣】？我从小听他的故事长大的！”
　　“不愧是仙家，如此永葆青春……”

　　这家甜品店的老板更是高兴得发晕，提着纸笔追出来，祈求魈留下一副墨宝，却见这位少年模样的仙家顿时垮着一张拒人千里的俊脸，手臂一甩，骤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啊……仙人！仙人走了……”老板失意悲伤地捧着空白的纸笔跪在地板上，为自己错过一个金字招牌和广告宣传而悲痛不已。

　　坐在一旁的褪色者挠挠头，抓起毛笔在老板手捧的纸板上写了几个字。
　　【到此一游】
　　“怎么样，这几个字可以让我抵消甜品费吗？”

　　老板不满地瞪着这个满脸无所谓的漂亮女人，收回了纸板，嚷嚷道：“看在上仙的面子上，这顿饭当然不会收你们的钱。但这位小姐，你写的字丑得跟狗爬似的……不要仗着自己长得与【塔尼斯特】大人有几分相似就随意浪费我的笔墨啊！”
　　褪色者嘿嘿直笑，作为一个卑鄙的外乡人，能写好提瓦特通用语和璃月话已经很厉害了。
　　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变革之神呢？”阿褪又开始贱兮兮地逗老板。

　　老板一愣，拿着纸笔站起来，语气铿锵有力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塔尼斯特】大人了！”
　　褪色者：“……”
　　好嘛，又一个璃月懂王可还行。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玩弄老板的情绪了，而是去找如同受到惊吓的猫一样一蹦老高、以至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魈。
　　真是的，难道过去千百年里，就没有人跟魈指出这件浅显易懂的事吗？
　　【兄弟，你的模样很冷酷，但你的心里还爱她。】

　　怎么回事啊，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换个别人喜欢吗？
　　褪色者对此唏嘘不已。
　　如今已经找回诸多记忆的她可以算是“尘世闲游”的范畴，但明面上褪色者是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
　　主要是在卡【禁忌知识】的BUG呢。

　　也就是说……
　　阿褪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关于南风的一生，她同样记得清清楚楚啊。
　　哼，笨蛋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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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