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乙女]《可迎万难》》隐蔻

14、初恋

　　26/
　　1993年10月16日星期六大雨

　　今天是卡卡跑进寝室的第六次了，潘西已经因为它的来回进出而选择不待在这儿了。

　　我正趴在床上看书，卡卡跳到我的手边，将嘴里叼着的糖果盒子放了下来。

　　墨绿色白纹的小方盒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几颗各色的硬糖，附带着某人一张龙飞凤舞的小字条：送给你的麻瓜糖果。我觉得绿色的最甜。

　　我剥了一颗绿色的，又将小纸条铺平，小心翼翼地夹进书里，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卡卡的白色长毛。

　　摸到肚子的时候，我恍然大悟：果然，卡卡作为一只斯莱特林的猫，没有好买卖的事情它正眼都不会瞧。

　　肚子这么鼓，德拉科到底是费了多少个罐头喂他。

　　“卡卡，你个小傻工具猫！”好像它向来听得懂我的言语，立刻不满地翻了个身，拒绝继续展示自己的白肚皮，“喵”了一声就跳到沙发上睡下了。

　　“少吃点罐头，不仅会长胖，还费金加隆，你姐姐我可负担不起！”我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卡卡把脑袋埋进身体里，装作鸵鸟状。

　　在我盯着德拉科今天送来的六张纸条发呆时，潘西进来了，于是我赶忙将书本合上，下意识抬头望向她。然而潘西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莫妮卡，你最近是不是疯了？”

　　“为什么？”我看着潘西，觉得很奇怪。

　　“你前段时间刚被罚了禁闭，现在还不停地朝我笑。而且，你这种笑很傻……”潘西的表情从怪异转向害怕，“你别朝我这样笑了！”

　　我冲到镜子面前，才发现最近的嘴角，因为他，因为那个夜晚，连收都收不回来。

　　德拉科，有你真好。

　　27/
　　1993年11月1日星期一 晴

　　因为昨夜的万圣节派对，早上起来还有点困。有可能是吃多了，看到南瓜就反胃。德拉科貌似也是这样，于是他把我们的两份全给了克拉布他们。

　　今天要上的是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和格兰芬多一起。

　　我隔空朝赫敏他们笑了笑，但不巧被德拉科发现，牵了起码五分钟的手他才肯罢休。

　　谁的男朋友是个黏人精？

　　我的。

　　卢平教授将我们领到一个带有镜子的褐色橱柜前，告诉我们这是博格特，魔法界的一种神奇生物，能幻化成一个巫师心中最害怕的事物。

　　“但你们只要喊出博格特驱逐咒，也就是‘滑稽滑稽’，就没事了。或者，你们还可以大笑。”卢平教授微笑着向你们讲解着博格特，“来，大家排成一支长队……好，隆巴顿先生，你先！”

　　纳威显然是云里雾里地被挤到了队首的位置，他一脸惊恐地持着魔杖，望向面前的博格特，只见柜门很快有了动静，一个黑影从里头缓缓步出。

　　斯内普教授？！

　　纳威居然最害怕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的人都快笑出声了，但纳威貌似要哭出来了一样。

　　“滑稽滑稽！”纳威终于硬着头皮喊出了咒语。结果下一秒，斯内普教授就开始原地转圈起来，最终停留在众人面前的，居然是一个穿着女装，不，老式女装的斯内普教授！

　　我自认还是十分尊敬斯内普教授，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旁边的潘西和德拉科甚至笑出了声。但作为斯莱特林，我们还是选择了在格兰芬多面前保持对院长敬重的模样，很快便都又收敛起了笑容。

　　卢平教授也笑得厉害，纳威同时间也松了口气，他回过头走向队伍最末端时，脸上还有些发白，目光却正好与我在空中遇上了。然而正当我想要朝他微笑以示友好时，一个身着绿袍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

　　“德拉科……”我只好扯扯他左边的衣袖，“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没有。”他瞪了纳威一眼，口是心非地回答着，“快到我们了，注意看前面。”

　　“要是害怕的话，你就掉过头，躲这里。”德拉科指了指他的长袍，或者说是怀抱。在附耳与我说话时声音被他刻意压低，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德拉科，你真是……”话音未落，我就感受到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冲了几步，直直与博格特打了个正式照面。

　　只见那一丛黑影像是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变成了一个形状怪异的生日蛋糕，顶端插着一只蜡烛，蜡油不断地沿着竿子滴落在雪白的奶油上。

　　那个蛋糕里，藏着的是……

　　父亲！

　　我眼见着那个蛋糕变得越来越模糊，而顶端的烛光却愈发刺目起来，灼烧着我的眼眸，因为父亲的久久未归而恐惧度过生日的我几乎无处遁形，只是伫立在原地，眼见着火越烧越旺。一时间，卢平教授的身影，以及德拉科从后覆上来的手，都试图切断着我与博格特目光的交汇。

　　“滑稽滑稽！”我盯着火光，最终喊出了驱逐咒语，火光在空中幻化成了橙黄色的绚烂烟花，不断绽放在众人的头顶，几乎所有人都被烟火吸引了目光，只有一个人在暗中，悄悄握住了我满是冷汗的右手。

　　我根本懒得理会推我出去的潘西和达芙妮。只是回握住德拉科温暖的手，顿时心中感到平和许多，与此同时也向一旁微笑着的卢平说道：“卢平教授，谢谢您。”

　　自从母亲踏上寻找父亲的旅程后，我总会因为她的叙述而明白一些道理。

　　以容貌、身份取人的时代早已终结，世上多的是默默无名而鼎鼎伟大者，他们潜藏于人间，寂寂于数百个朝夕。

　　轮到哈利的时候，卢平教授也毫无犹豫地挡在了他的面前。空中的摄魂怪立刻消失不见了，取代它的则是一轮圆月。

　　根据斯内普教授最近熬制的药剂，我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却并没有声张。

　　斯内普教授熬制的是狼毒药剂。

　　德拉科又像往常一般嘲笑了哈利一顿，又挡在了我的面前：“好点了吗？妮卡，别看那个波特！”

　　“你自己看到现在！”我不服气地回敬他。

　　课后，纵使我走出了教室，甚至是躺在了寝室的床上，而博格特在白日里留下的震撼仍旧不曾消散。

　　爸爸，你还会回来吗？

　　我和妈妈一直等着你。

　　今年的生日，我还没许愿呢。

　　如果你还活着，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团聚。

　　28/
　　1993年11月16日星期二小雨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德拉科竟然会这么快就同意宽恕巴克比克。

　　“你如果不吝再一个吻的话，我或许今天就可以向父亲写信，让他向魔法部申请一张赦免令。”德拉科如是说。

　　起因是因为前几天我见犹怜的赫敏。她向来坚强，很少落泪，但却因为央求我去劝说德拉科赦免巴克比克，而濡湿了自己跟前翻开的书页。

　　“妮卡，你是马尔福的朋友，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他，不要将巴克比克斩首！”赫敏说话的时候，罗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并不相信一个斯莱特林可以做出这样善意的举动，而哈利则是跟在赫敏身边，静静地、用他那绿色的眸子望向我的眼睛。

　　“赫敏，你别着急。”我用手帕给她擦拭去下颌的泪水，“我会去劝德拉科的，一定。但至于他会不会听我的，这一点我无法保证。巴克比克确实伤到了他，而且那条伤口很深，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愈合。”

　　“我明白，我明白巴克比克它的确伤害了马尔福……”赫敏悲伤的眼神深深地投射过来，“可是妮卡，事出有因，巴克比克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我承认，赫敏的话打动了我。”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我朝坐在身旁的德拉科坦白，“德拉科，你能不能饶了那只鹰马。可以惩罚它，但没必要将它斩首。”

　　我望见德拉科盯着壁炉里的火焰出神。他像是思考了许久，将目光短暂地停留在自己受伤的右臂上，最后落在了我的手心。

　　“去哪儿？”雨天，下课后大多数学生都待在休息室或者寝室内，长廊上，以及各个教室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影。

　　“外面人太多了。”很快，我便闻到了熟悉的白玫瑰香水气息。德拉科反手将魔药课教室的门推上，将我自然地拥入了他的怀里。

　　“我还在和你谈正事呢。”昏暗的室内，我一把挡住德拉科要凑过来的脸。

　　“我可以答应那些格兰芬多的请求，如果塞尔温小姐愿意给我一个吻的话。”他回答我。

　　要是这里有盏灯的话，我倒是真想看看德拉科的脸是不是红了。

　　室内只有唯一的一扇窗，雨水不轻不重地打落其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借着同样微弱的光，我试图将唇与对面的人的贴合。然而刚一触碰时，便由小心翼翼的试探转为了轻而易举的熟稔。

　　我半倚着课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绕住了德拉科的脖颈，在身体与他尚未好全的右臂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但他扶在我腰侧的手却不断将我往他身体里带，好像不到严丝合缝便不罢休。

　　“……行了？”我抬头望向德拉科，却正好瞧见他淡灰色的瞳仁里正映着一个小小的我，不由得又是一愣，差点儿又要接受他重新凑近的双唇了。

　　“别闹了德拉科。”我强制将我与他之间隔出一段距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需要勉强自己。”

　　于是便出现了开头的那句话：“你如果不吝再一个吻的话，我或许今天就可以向父亲写信，让他向魔法部申请一张赦免令。”

　　假若这个世界上真有一瓶令人身心愉悦的魔药，喝下它后，仿若日日都能见到满山花朵盛开、溪水奔流，如丝绸般的绿草间牛羊成群，似油画般的天空中雏鹰翱翔，感到寒冷时，仿佛有春风拂过脸颊；燥热时，好似有细雨亲吻眼睫，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美好而绚烂，就算是一分钟，也隐藏着长达一生的精彩。

　　比福灵剂还要幸运的是爱情。

　　所幸在不久前，我拥有了它。

　　而我爱的人，也自然又获得了一个吻。

　　闭上眼前，我最后望见德拉科扬起的唇角，他的笑，几乎融进了我的心里。

　　29/
　　1993年11月24日星期三小雨转阴

　　在叙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前，请容许我讲述一个奇异的梦境。

　　午后回来，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竟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快到日落时分了。只是斯莱特林寝室在湖底，根本瞧不出究竟是白日还是黑夜。

　　这是同上午一样的一个场景。在巴克比克即将被斩首的那天，我与德拉科来到了海格小屋外不久的石壁后面。

　　“赦免令还没有到吗？”在得知德拉科还没有获得赦免令时，我格外担心十分钟后与赫敏他们约定好的见面。

　　“我已经问过父亲了，可是魔法部非说什么审批文件太多，最快也得要今天下午！”德拉科眼中也是掩饰不住的焦躁，“我之前还特意和父亲说，让他用马尔福庄园最快的猫头鹰送来！”

　　“德拉科，别急，我们再等等！”我只能强行忍耐住不安的情绪，尽量安抚着德拉科。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根本没有飞来一只猫头鹰。在巴克比克被斩首的刹那，鸦雀骤然腾飞而起，四散奔逃，天空上密密麻麻的满是黑点。

　　德拉科在那一瞬间捂住了我的眼睛，而很快他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是一脸怒气的赫敏，她直直冲上来给了德拉科一拳！

　　“赫敏！”我赶忙挡在德拉科面前，使他们适当空出一些距离。

　　“马尔福！你真是个无耻的骗子，你说会放了巴克比克，让我们也来，可是这是什么！”罗恩既愤怒又难过地朝德拉科喊着，“还是你就是想让我们来看看，巴克比克是怎么被你害死的吗！”

　　“德拉科一直都愿意宽恕巴克比克！只是赦免令到现在都没有送来！”我只能尽可能避免他们拔出魔杖，“罗恩，你冷静点！”

　　“妮卡，跟泥巴种，还有纯血家族的叛徒，没什么可说的。”德拉科放下手后，我不由得上前检查了他的伤口，还好不是很严重，只是被击打的皮肤处有些发红。

　　“妮卡，我们走。”德拉科拉着我就想走，却被哈利他们拦住了，罗恩甚至已经拔出了魔杖，指向了德拉科。

　　魔杖尖端所发出的各色光芒，在这个阴沉的天气里格外刺眼。

　　很快我便从这个梦中惊醒，跑出寝室后，便一下撞在了德拉科怀里。惊奇的是，他竟然也落入了同样的梦境。甚至于他面部的那块肌肤，依旧看起来微微发红。

　　我们一道跑出了斯莱特林休息室，来到海格小屋附近。没有鲜血，没有羽毛，巴克比克确实是在今天上午，被赦免了。

　　还好，那个梦不是真的。德拉科揣测，或许是上午迟迟等不到的那张赦免令，这才令人夜有所想。

　　上午的时候，那封赦免令，确实和梦中一般迟迟未到。而正当我和德拉科急到无所适从时，一封信件几乎是飞来一般，砸在了德拉科的金色脑袋上。

　　展开那张羊皮卷，是巴克比克的赦免令。

　　德拉科高兴得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在石壁后面不停地旋转。我心里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男孩，他渴望与哈利的友情，渴望父亲温和的对待，同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我们渴望着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是有时会因为伤痛或胆怯止步不前。但今天，我明白，德拉科迈出了他勇敢的第一步。

　　“距离那个波特，还有他的跟班们来，还有十分钟。”此时此刻，我与德拉科的站位已经有些狭小起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缩进了石壁间的一个角落，空气里早就没有了凛冽的冷意，反倒是德拉科均匀的呼吸近在咫尺。

　　“妮卡，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别的事情。”他微微一笑的时候，对于我来说最要命了。明明平时都是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此刻偏偏又露出这样纯情的神态，真是要命。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他，一个吻已经覆了过来。身后的石壁幽凉，而眼前的亲吻炽热，我仿佛置身于冰火之间，渐渐地沉溺在了温暖的火光之中。

　　该说不说，德拉科学什么都很快。尤其越不正经的越快。

　　直到传来一声响，似乎是石子撞击在石壁上的声音，德拉科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我。

　　“真不像个马尔福。”我迅速地将领口整理了一番，又用双手冰了冰滚烫的脸颊，顺便调侃了德拉科一句。

　　“我发现你亲我的时候，喜欢到处乱摸。”德拉科回复我。

　　“你胡说！”我被他这一句堵得不知道如何回复，刚想揍他几拳头时，德拉科已经绕过石壁出去了。

　　是哈利三人组，他们来了。德拉科一脸冷淡地将赦免令交给了吃惊无比的哈利和罗恩，就连赫敏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赦免令，然后扑向了我。她终于笑了。

　　“抱够了没有。”德拉科走过来扯开我和赫敏，他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着赫敏。

　　“赫敏，你别理他，快去救巴克比克！”我一把按住德拉科，又朝赫敏抱歉地笑笑，她微微一颔首，便立刻带着哈利他们朝海格小屋跑去了。

　　只是在我和德拉科离开的时候，身侧的草垛处莫名有人影闪过，然而德拉科却说没有看见。这种被跟踪的预感，好像从一来到这里就存在了。

　　因此，在临近傍晚时分再次来到这里时，我还是忍不住瞧了瞧那边，却意外发现了从石壁后面走来的赫敏和哈利。

　　事实上，哈利对待德拉科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甚至他们连续进行了连续七次来回对话，都没有吵起来，而上一次的记录貌似是五次。只是赫敏，她先是紧紧地盯着德拉科，又看向我，来回多次。尤其是她看德拉科的时候，好像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女儿带回来的男朋友！

　　至于为什么我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我自己到现在都无法解释。

　　另外，赫敏走的时候和我说过几天想要见面，地点还是图书馆。只不过她还是盯着德拉科，好像要给他看出个窟窿。

　　今天太累了，朋友们，晚安。希望卡卡能带着爸爸美好的祝愿，到我的梦里来。

　　（未完待续）

　　彩蛋：赫敏视角

　　还好邓布利多校长给了我和哈利时空转换器！否则，巴克比克就完了！

　　我一开始是绝不相信马尔福的，但既然妮卡说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一回。但是马尔福还是办砸了，在巴克比克被斩首前，他根本没有要到所谓的赦免令！我和罗恩甚至还以为，马尔福是故意这样说，然后看到我们难过的样子，以方便他嘲笑我们！

　　但邓布利多校长说了，马尔福是真的央求他的父亲去申请了赦免令。好吧，我为我冒失的那一拳感到抱歉，但马尔福绝不是什么好人！

　　要不是看在妮卡的面子上，我真的会再补他一拳！

　　于是我和哈利回到了过去，拿来了赦免令之后，想要无声无息地丢给马尔福。

　　但在我们跑到海格小屋外的巨型石壁处时，那个马尔福，他居然，居然，居然在一个石壁角落里，他亲了妮卡！

　　连哈利都震惊了。他问我，妮卡什么时候和马尔福在一起的。

　　万恶的马尔福，不仅自大、自傲、自私，还祸害我的朋友，真不知道妮卡看上了他什么！

　　这个亲吻未免也持续太久了，我和哈利只好在之前的“我们”赶来之前，用小石子敲醒了两个如胶似漆的斯莱特林。

　　妮卡真是个警惕性极强的人，她在离开的时候，盯着我和哈利藏身的草垛看了好几眼。

　　但还好，巴克比克终于得救了。我和哈利此行的初衷也算达成了。真是万幸。

　　但我一定要好好帮妮卡把关！说不定她会看清那个马尔福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