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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棋逢对手 ...

  •   我眨了眨眼睛,那一刻…我是真的有点害怕。

      “老沐…你没事吧?”

      再看小悯,她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问:
      “什么?!”

      沐云城转向了她,我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只看见小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一切的事情,都是从你来到这个学校才开始的。”— 他冷冰冰地说。—“在发现贺小海失踪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的动机,你不像是毫无理由就会杀人的恶魔。但是,有了贺小海这个受害者,我就都明白了。一切是如此的简单,你的初衷,应该不过是用几张狼人牌制造一个恶作剧,吓一吓这个学校的学生吧。可是当你的行为被发现时,你就走上了杀人灭口的路。

      第一张狼人牌,是你在厨房的切菜台上发现的,当时在场的还有陈哲与贺小海。你亲口告诉过我,当时谁站在什么地方,你是第一个走进厨房的,贺小海一直跟着你,陈哲在最后。关于这张狼人牌是怎么出现的,大家推出了很多猜测,却唯独没有人想到一种最简单的可能性。那就是,那张牌就是你放在那里的,然后你自己假装第一个发现。其他人在你身后,何况你并没有马上点灯,完全有能力做到。

      但是那天,你并没有想到贺小海会一直跟着你,他就站在你身后,也许他看到了什么,也许只是猜到了什么。正因如此,他才会比所有人都害怕。当时,他没有说,也没有人在意他,但是你不能允许他泄露任何一点信息。刚刚经历过一场心理测验的你,绝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再次面临学校的问责,甚至是更严重的处罚。你也非常清楚,那将是什么样的处罚。所以当天晚上,你就把贺小海约了出来,我不清楚你的方式,但我能想象你做这种事情。也许开始你也并没有杀人的打算,但最后的结果是,你杀了他,而这一切,却不巧被郭文洁目睹了。”

      “你疯了!”我失声叫道,可是他根本没有理我。

      “昨天晚上,秦桑当着你和我的面,说郭文洁直到前一天晚上还一切正常,你记得吧?”他继续对小悯说。“她没有说早上,或者上午,或者失踪当天,而是前一天晚上。郭文洁是下午失踪的,但是前一天晚上,她就决定回宿舍过夜。我想就是在那时,她目睹了你杀害贺小海的过程。她很害怕,秦桑说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她就一直心不在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有看清是谁,或者根本就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才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你发现了她,所以你不得不把她也杀了灭口。根据陈哲的反映,你根本没有绘画的天赋,但是我们忽略了,没有绘画的天赋…不等于你同样没有雕塑的天赋。”

      “什么?”简直是越来越离谱了,我都听不下去。 “你想说…小悯把郭文洁装进了雕塑?!拜托,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好不好,郭文洁是三点之后失踪的,小悯那天有心理辅导,之后就一直跟我在一起了!”

      “我也曾经是这么想的。”他苦笑道。“但事实是,她根本不需要很多时间,也不可能当时在人来人往的艺术馆藏尸。她只需要杀了郭文洁,把尸体临时藏起来,然后和你一起行动,以制造不在场证明。当时,还没有人找郭文洁,发现她失踪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以小悯的本事,她完全可以像后来那次一样,留下那扇窗户,晚上爬树潜进艺术馆完成雕塑。你能做到,她当然也能。学生们做的石膏雕像都很粗糙,只要她足够熟练,完全可以用那一晚上的时间仿制几个,把尸体藏在里面。”

      小悯忽然笑了:
      “我在艺术馆遇到你的那天晚上,你说过,凶手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沐云城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远方。

      “当时,我真的没有怀疑你,甚至确信你不是凶手。就连你试图栽赃给宋洋的时候,我也没有怀疑你。我甚至一度以为,把牙齿藏进雕塑的人就是凶手,但是你主动提到那个苏格拉底的头像可能是宋洋做的,反而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什么?!”我已经彻底听不懂了。“你不会是想说,这个头像…跟案子无关吧?!”

      他转过了脸,神色宛如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那个头像是宋洋做的。离开班级,不等于他的作品不能参加展览。但是宋洋不可能作案了。”

      “为什么?”我还死死抓着这种可能,说真的,如果谁告诉我宋洋干的,我还真信。

      “因为,他已经被调到了特别看护区。”老沐漠然回答道,我瞬间傻眼。

      小悯显然也没想到,惊疑地抬起了眉毛。

      而沐云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淡淡道:
      “当你开始诱导我去怀疑宋洋的时候,已经很明显了,但我仍然没有往那里想。真正怀疑你,是从第二张狼人牌开始的。

      你放第二张狼人牌的目的是什么?是引开怀疑,制造凶手另有他人的假象?还是只想继续制造恐慌?我不知道,但当你像是突然想起来,回到浴室发现那张狼人牌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我刚回来时,浴室里还没有这张狼人牌,陈哲说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进来过,是不成立的。之后,就只有你一个人进入过浴室。你完全有机会放下那张卡牌,再带着陈哲一起发现,也只有这个推测,是最经得起推敲的。

      当然,我们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来放了那张狼人牌,但是这种行为完全不合理。我如果睡得那么沉,犯人完全可以趁机把我杀了。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是你。只是当时我不明白你的动机,我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相。但事实就是,不论多么残忍,真相就是真相。”

      他又闭上了眼睛,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家伙这两天的种种古怪的行为,居然都是来源于此。

      “你听着,老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你是错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服他,如果他一直这么偏执下去怎么办?“小悯绝对不是那种人,你信我,绝对不是她!”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又凄然一笑。“事到如今,我想不明白的,也只有这些了。小悯,我知道了你杀人的动机,但我想不明白你做另一些事情的动机。比如…你会为唐乐乐出头。你会在乎陈哲的安危,一直以来,你都真心把他当做朋友。甚至…你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他顿了顿,语气变了,仿佛有几分恳切: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小悯站在夕阳的余晖中,我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神情,没有愤怒,没有泪水,只有一种宛如遭到背叛一般的荒凉与悲哀。

      “沐云城,”她低声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别理他,这家伙估计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急忙打岔,使劲晃了晃老沐的肩膀。“不是,那今天的事你又怎么解释?孙佳月被杀的时候小悯和我们在一起,你居然还能怀疑她?”

      “我刚才来这里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情。”沐云城淡淡地说道。“正是她的欲盖弥彰,让我彻底没有了任何疑虑。你还记得那间琴房里的挂钟吗?”

      “记得,时间被调慢了,那又怎样?秦桑是按照那个时间去的别墅,而两点十五小悯就在琴房!”

      “不,我是说挂钟本身,它长什么样子,挂在哪里,你还记得吗?”他回头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那个挂钟就在门的左边,位置很低,以她的身高,一伸手也能够到。更何况,只是把分针从四推到三。这就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时间根本不是凶手留下纸条时调慢的,而是就在我们进入琴房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去查看谱架上的乐谱,而你一心都在秦桑的小提琴上。那个小孩根本没有进入琴房。那个挂钟没有玻璃罩,调一下分针,只是一瞬间的事,就这样,小悯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我被他说得晕头转向,总之我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明白了。”小悯居然笑了。“他的意思是,秦桑看到纸条的时候,挂钟的时间还是正常的,所以她两点十五就到了别墅,而我们进入琴房的时候已经两点二十了。按照老沐的推理,我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时针往后调了五分钟,这样等我们赶到别墅时,看到尸体就以为凶杀案是刚刚发生的。而事实上,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前了。”

      “陈哲,小悯并不是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的。”老沐轻轻地说。“其实从别墅到艺术馆,跑过来的话只需要两分钟。昨天秦桑讲起郭文洁失踪前的情况时,你不在场,但我当时就明白了,下一个被灭口的一定是她。只是凶手没有想到,孙佳月比秦桑先到了别墅,也许就是一分钟之差吧。那种情形,她也不可能看表,在没看见脸的情况下,就把孙佳月当成秦桑误杀了。

      原本,我是不会想到这一层的,但是她自己提到了时间被调慢的事情。也正是这种欲盖弥彰,让我彻底确定了她就是凶手。”

      “老沐,你绝对疯了。”我看他牛角尖越钻越深,不由得感到了绝望。“你说的可能都对,除了小悯是凶手这一点。这绝不可能,我告诉你,就算有再多的证据指向她,这里面也一定有误会,小悯不可能杀人。”

      “小哲,”我忽然听到了小悯的声音。“其实他的推理很精彩,难得你还相信我。”

      “你怎么还帮他说话!”我差点嚎叫起来。

      “确实很精彩。”小悯的笑容里充满了嘲讽与凄凉。“如果他说的不是我,我可能已经信了。”

      “小悯。”这一次,沐云城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还不承认吗?”

      这一次,小悯也没有退缩,用同样镇定的眼神看着他。

      “沐云城,”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你是把我想得有多蠢?

      把狼人牌放在你的浴室里,甚至都不知道你服了那么多感冒药,而如果不是你的那些感冒药,我就是唯一的嫌疑人。用陈哲的名义约秦桑,其实完全不能确定她会来,还不如用我自己的名义。秦桑对我的信任,明显比对一个男生要多,而且留下我自己的名字,反而我的嫌疑会更小。

      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只要你平时对周围的细节多观察一些,你就会知道,这个不在场证明是不成立的。在艺术馆,借任何教室或者琴房的钥匙都需要登记,并写下时间,那个小男孩在登记的时候一定写了当时真正的时间,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根本没必要冒险调那个时钟,那个时钟被调慢的唯一理由,就是让秦桑不能两点十五准时到别墅。因为两点十五的时候,有很大的概率碰上张子峰或者乐乐的心理导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沐云城平静地说。“你为什么要撒谎?”

      “撒谎?”小悯不解地抬了抬眉毛。

      “你没有去宿舍厨房,谁也不知道你之前在哪里。”老沐笃定地答道。“如果你只是去宿舍做饭,没必要一下课就先走,完全可以告诉陈哲。雕塑课是在两点半,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做完饭去敲了我的房门,却没人回应…正常的情况下,你是不可能直接来艺术馆上课的,而是一定会想办法打开房门。”

      “老沐,”小悯看他的眼神只剩下了蔑视。“你是不是傻?

      你昨天自己说过,平时白天你是不会锁门的。就算昨天发生了那种事,以你的好强,只要你在房间,就一定不会锁门。我猜,你甚至巴不得凶手出现吧?我去敲门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应,就试了一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在里面。

      至于之前,”她悲凉地笑了。“我是来报名雕塑班的。只有雕塑班的学生能拿到仓库的钥匙 ,但是我不想让小哲知道,不想让他跟着我接近危险。之前,你也不想把郭文洁可能被藏尸的地方告诉我们。我也一样,不想把自己的朋友拖入险境。”

      “小悯,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我连忙说,感觉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其实你说的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小悯仰头叹息道。“只是因为你认定了我是凶手,所以就努力想出了各种各样的解释,来强行说通这一切。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放置两张狼人牌的机会,也有机会杀死贺小海和郭文洁。甚至,有机会杀死孙佳月。”

      “不是我努力想出各种解释,而是在我得出结论后,曾无数次地想过从第一张狼人牌被发现开始的每一个事件,结果却发现,每一次,你都有犯案的可能。”老沐的语气中,似乎也流淌出了几分悲哀。

      “我不否认。”此刻的小悯,显得很平静。“但是你说的,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另一个版本的可能吧。”

      我睁大了眼睛,隐隐感觉山雨欲来,只见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埃拉托的雕像下说道:
      “第一张狼人牌被发现,我们提取了指纹,证明了不是当天晚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做的。恰恰是那天晚上,别墅的门被锁了,而拥有钥匙的,除了里面的人,就只有你了。那天,大家都在客厅玩扑克,只有贺小海没有参与,没有人注意他在做什么,也许他曾从客厅出去过,也许他听到了一些声音,也许,他看见了你。但因为你是麒麟班的学生,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那张狼人牌被发现,他才感到了害怕。而你自然也看见了他,所以当天晚上,就杀了他灭口。”

      我差点没从台阶上翻下去,双手抱住头:
      “不是吧,小悯,你也要这样吗?!”

      她没有理我,继续说:
      “郭文洁大概是因为目睹贺小海被杀,才被灭口的。而昨天,当秦桑说出她那天晚上回宿舍过夜的事情后,你就对秦桑也动了杀心。不过在此之前,还有那张白狼王的事情。看到那张牌被放在浴室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我知道那张牌不是我放的,陈哲说的复制钥匙的事情也不切实际,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了。

      但我没有把你想得那么蠢,所以很快推翻了这个念头。我觉得你不可能用这样愚蠢的方式,在自己的浴室里放一张狼人牌来陷害别人,只要想一想,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假如这是个反套路呢?

      用最明显的方式栽赃自己,让人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制造出有别人在栽赃你的假象。当然,只是为了利用狼人牌的事情,来降低你在杀人案中的嫌疑。毕竟,我们在潜意识中已经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这样的环中环,对得起你沐云城的智商。”

      “不可能的。”我感觉我都快变成复读机了,一直在重复这几个字。“你想得也太复杂了,谁做的都不可能是老沐做的!”

      “我也说过,我不想怀疑你。”小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凝视着老沐。“当我看到那盒感冒药少了那么多的时候,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我宁愿你说的那一种可能才是真的。所以我决定留下来观察你,看你到底是真的处于那些药的作用下,还是装给我们看的。”

      不是吧,原来是为了这个?!

      “然后呢?”老沐漫不经心地问,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他竟然有些脸红了。

      小悯并没有回答,只是说:
      “昨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想了很多。我必须承认,你有犯案的可能。你不信任我,我能理解,我也不信任你。唯一的区别是,我选择了不去考虑你是凶手的那种可能。我会尽一切努力去寻找另外的解释,并先去验证其它的推测。不到真的没有任何其它可能的那一步,我是不会相信,更不会指认你就是凶手的。”

      “小悯,”我真是拿他们无可奈何。“你放心吧,真的不可能是他,至少今天的案子可以证明了吧?”

      “你这么认为?”小悯突然说,似笑非笑。“陈哲,我在走廊看到你们的时候,你还一直在大口喘气,你们是跑过来的吗?”

      “你还问呢,这家伙一听说你不见了,从宿舍一路狂奔到艺术馆!”我话刚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现在我算知道了,老沐疯狂地找小悯,根本不是为她担心,而是因为怀疑她。

      “所以,你们是一直在一起吗?”小悯又问道。

      “什么意思?”我被他们整得脑袋里嗡嗡响,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我们从艺术馆跑到别墅,才这么短的距离,半路上,你已经落下了将近二十米。”小悯的语气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嘲笑。“这还是在你拼尽了全力的情况下,能力可想而知!从宿舍到艺术馆那么远,你敢说你能跟得上他?等你到艺术馆的时候,他早就到了吧!”

      “有道理。”老沐忽然凄凉一笑。“而且我之前就告诉了陈哲,我要去艺术馆。”

      “那又怎么样!”我真的都抓狂了。“你是说,他把我甩开,跑到别墅杀了孙佳月,然后又跑到艺术馆等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我又没说我怀疑他。”小悯回怼道。“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如果认定了一个人是凶手,任何漏洞都可以强行说通。怎么样,”— 她转向老沐,挑衅似的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让陈哲来评理,看谁的推理更胜一筹,还是打一架?”

      我没听错吧,还打一架?!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我终于忍不住了,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怒火,突然就爆发了。“好玩吗?孙佳月都死了,贺小海和郭文洁还没找到,真凶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你们居然在这里互相诬陷?!有那个脑子,不去找真凶?我真的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或许,是真的没有吧。”老沐靠在墨尔波墨涅身上,闭着眼睛叹息道。“我才发现,我这一番自以为是的推理,竟是如此可笑。我只看到了一种可能性,就认定这是唯一正确的可能。事实上,没有任何依据。”

      “行了行了,就当刚才什么也没说,行不行?”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用生命发誓,你们两个都不是凶手,不是老沐,也不是小悯!你们互相不了解,我了解!这回总可以了吧?”

      小悯在一旁轻笑了一声,仿佛是在笑我。
      “小哲,你真的是个宝藏。”她看着远方说,我一时竟不知她是认真的还是又在损我。

      “行了,我说我们回去吧?那个,就当刚才… 哎,对了,老沐,你也搬过来跟大家一起住吧?”我为了缓解气氛,赶紧转移了个话题。

      “我?”老沐不禁怔了一怔。

      “我知道你可能不习惯,但是真的,这个时期…”我是不想承认自己害怕,但总觉得全班同学团结在一起更好。“你在,大家也更踏实。”

      “大家不会欢迎的吧。”老沐心不在焉地说,貌似还在想刚才的一切。

      “怎么不欢迎,他们都吓死了!”我也是口不择言,眼看他口气似乎松动了,急忙再加一把劲。“那个,让子峰跟林昊住一间,你来跟我住,这样可以吧?”

      “好吧。”没想到老沐真的答应了,我激动得差点抱住他。“我明天就搬过来。”

      他看了看小悯,这时我也不敢说话,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小悯…”

      “没事。”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谁知小悯一下子就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不恨你。你怀疑我,其实也很正常。”

      我怎么越听越怕,这还不如来两个巴掌呢,起码之后就没事了。

      我又看了看老沐,这家伙是真不会道歉,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我曾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够轻易解开这个案子。”他低声说。“结果看来,我除了自负,什么也没有。”

      “你也不用这么想。”小悯说,语调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还是有推理能力的。只不过…”

      我满心期盼她再讲一个有关水灾和猪的笑话,这样我才敢肯定她真的消气了。

      “有些事情,你只要问一句,可以避免很多歧途。”她跳下了回廊,头也不回地说:
      “宿舍厨房的冰箱里有一锅冰梨粥,你不想喝,就给小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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