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诸伏景光——沙漠绿洲（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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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尝试类公路文，避雷预警??????
*中式乡土风，内涵许多中国特色场景
*诸伏景光个人特辑，ooc警告
*全员存活设定，时间线于疫情尾端
*私货严重，全篇关于爱、自由、信仰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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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无法延续，我在此刻爱你
3.
诸伏景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拉萨的医院里。
入目是一片恍惚的白色，参杂着昏黄的灯光，他最后的记忆，似乎就只停留在羊湖为你拍照的时候了。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似乎对藏族这边的传统服饰格外感兴趣，所以当他在八廓街看见有同行前来的旅人拍摄藏服写真时，忍不住提出也想要拍照。
“….明明是你提出来的，为什么只拍我？”
租借藏服的费用算不上多贵，摄影由诸伏景光自己操刀，可当你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早早换好衣服的他却提出只想为你拍照。
“你记录旅途，我记录你。”
这样说着，他一边拿起手中的相机对准你，留下了你们在西藏的第一张照片。你紧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他笑着放下相机，看向你本人。
日本的女孩儿大都活的很精致，潜入组织那段时间和贝尔摩德的长期接触更是让诸伏景光认为大部分女人都会像她一样。
时间最长的一次，他和零还有那个FBI在任务结束后陪着贝尔摩德在一家私人会所里做了将近六个小时的头发。
要知道在他们平时住的房子里，三个人洗漱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贝尔摩德做头发的六分之二长。
几个大男人拿着所有东西坐在休息区略显拥挤的沙发上昏昏欲睡，他依稀记得那个FBI在等待的几个小时里抽了将近一包烟。
那是即便现在想起来也会让人觉得发笑的事情。
但长期的旅行导致你的皮肤并不像是一般女孩儿那般白皙，上面甚至还浅浅分布着一些太阳晒出来的斑痕。
和自己不同，那双深色的眼睛里照不出什么
来，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他。这让诸伏景光觉得似乎就连一开始才来到中国还在为组织的事情担忧而感到的不安，都被压制在了内心的最底部。
所以他格外喜欢替你拍照，也格外喜欢看着你的眼睛。连带着逐渐往高海拔地区走时所感受到的呼吸困难，头痛和胸闷都一并被他列为了错觉，自顾自的想要为你留下更多照片。
“你醒了？”
听见床上的人发出的声响，你下意识的停止了和一旁那个男人的交谈，走到病床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吸氧罩上呼出的浅浅白雾，诸伏景光半睁着眼睛轻哼。
“不舒服还要硬撑着…”你低声抱怨着，手还是轻轻扶着诸伏景光让他坐起身来靠在你折好的枕头上。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适，脸色依旧苍白，连呼吸都显得吃力。站在你身边的少年细心的递上一杯水还有红景天，用不怎么熟练的汉语小声跟你说话。
“他看起来不怎么好。”比诸伏景光好不到哪儿去的汉语，其中还参杂着藏语的调调让你不禁有些汗颜。
“他是我…朋友”
诸伏景光明显也发现了这个对你很是亲近的少年，他脸上的表情带着些疑惑，所以在他开口询问之前，你就已经回答了他想要问的问题。
“嗯嗯！”一旁的少年连连点头，似乎着急的想要证明什么，反而让诸伏景光感到有些奇怪。
洛桑嘉措，是三年前你头一次来到西藏时遇到的一个孩子。在你的钱包被偷，走在路上茫然无错的时候，还是他手脚比划着，连说带指的领着你一路去了警察局。
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和一般的藏族人不同，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是开始发育的年纪，人却始终瘦瘦小小的，皮肤也因为常年照射紫外线的关系呈现褐色。
按照你当时给他起的外号来说，就像个小猴子，还是发育不良的那种。
“这样啊…那你带我来西藏看，是不是也有来看他的打算？”
诸伏景光费力的笑了笑，看着粘在你身边就连眼神不愿意离开半分的少年，玩笑似的说出这句话。
“额…其实也不完全是…”现在恐没有什么事是比夹带私货还被正主当场发现这种事情更能让你尴尬的了。
带诸伏景光玩是一回事，但是再次来到西藏确实是你存有私心。
“你在西宁买的东西，也是给他的？”他还记得你在西宁停车时下车买了一大堆东西，既然不是在车上吃的，那就只有可能是送给别人的东西了。
一旁的洛桑嘉措也去歪着头看你，他似乎听懂了诸伏景光在说什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西藏物价比一些地方贵的多，你离开的时候洛桑嘉措还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样子，再次回到这里，你难免会有些担心那个心地善良的少年是否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不过，显然是你多虑了。
他现在和诸伏景光差不多高，原本穿在他身上有些肥大的衣服，现在也可以被撑起来了。
你们原本就只预计在西藏呆上四天，头天为了适应高海拔的新环境，你和诸伏景光只在一家甜茶馆闲闲无事的聊天坐了一个下午。
八廓街和布达拉宫花去一天，跟着一个车队拼着一起去的纳木措又花去一天。原本应该完美结束的旅行，也因为诸伏景光在羊湖承受不住高反而晕倒，画下了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句号。
“明天要走了？”洛桑嘉措在你身边，轻轻扯了扯你的袖子。他眉头皱着，似乎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要离开。
“对，原本计划明天下午走的。”你接过诸伏景光递来的空杯子轻声应答，没有转过头去看他。
那双眼睛总会让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个，我的手机还在吗？”诸伏景光开口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他活动着自己有些酸软发麻的身体，笑着将你从困境里解救出来。
“在充电，我去拿。”
想起诸伏景光的手机被你放在护士站那里充电，你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快速逃离了这里。直到病房的门彻底被你合上，你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擅长拒绝洛桑嘉措这种人真的是你一个大毛病。
医院的病房的隔音其实不算很好，诸伏景光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确定你已经离开以后，才开始尝试着和站在病床前的这个少年对话。
“你、希望她，留下来？”不怎么标准的口音，说也说的磕磕绊绊，洛桑嘉措皱着眉听了好久，才理解这个看起来格外温和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用手指指着自己
“我不离开。”
这一生他可能都不会离开这里，所以他有些自私的希望你也能留下。旷野，草原，雪山和湖水，这里有你喜欢的一切。
洛桑嘉措想，他可以教你放羊，吹骨笛，认八卦图，甚至每个月都带你去系经幡。你对一切自己未知的事物都感兴趣，他知道的。
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几乎是比他高出一个头，柔软的手掌和自己常年做活儿的手不一样，牵着他，在他的带领下有些慌不择路的到了警察局。
和自己不同，和这片土地不同。
会停留、会驻足，但不会留下。
或许是因为西藏的冬天太冷了也说不定，他这样想。雪山的风吹过城镇的时候，你总是会将自己的埋进围巾里，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蜷进衣服里。
冰冷的风吹冷皮肤，吹不冷你炽热的心。
他看着诸伏景光那双蓝色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想起你来，一时间有些语塞，像是赌气一般，只能巴巴的补了一句。
“她不会和同一个人看三次日出”
这句话让还靠坐在床上的诸伏景光一愣，他刚刚拿下吸氧的面罩，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听见洛桑嘉措这句话，有一瞬间的怔神。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话，你们在来西藏的列车上，已经看过一次日出了。
或许只是小孩子的气话罢了。
作为一个从警校毕业后常年站在生死线上的成年人来说，这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洛桑嘉措的表情极其认真，让他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比如说你们早就一起看过无数次日常，但还是在一起，类似于这样的话。
这总是能让他想起来在组织里和FBI一起调侃少年老成的零的时候，零那副欲言又止的无奈表情真的和洛桑嘉措现在脸上出现的一模一样。
他微笑着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你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门口传来的一段熟悉的铃声。
那是先前他为了赶时髦特地为零而定制的来电铃声。
还在读书的男孩子似乎都会很喜欢看一些拯救世界的动画片，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机动战士高达在那个时候本就格外受人喜爱，零后来化名的安室透更是被他笑了许久，机动战士高达的主题曲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他的专属来电铃声。
甚至无数次在执行任务后响起，他总是会被零和FBI眯着眼睛看好久。
“你的电话”
你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盯着你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是诸伏景光手机上那红艳的32个未接来电和无数你看不懂的信息实在是让你有些在意，只能顶着两个人的目光走到他身边将手机递了过去。
万一是家人的的电话呢？
“谢谢。”
手机的铃声还没有断，诸伏景光瞄了一眼是谁后自然而然的接了起来，似乎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洛桑嘉措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
“我要走了，你走之前来找我吧。”他用手拽了拽你的袖子，弯下腰来凑近你的耳边，声音低低的。被挂在胸前的彩色珠串碰撞，清脆的声音响一片，似乎正在诉说主人的心情。
“嗯？”
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洛桑嘉措便用力抱了一下你，身高的差距让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像以前离开时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你感觉到他抖了抖，双臂收得更紧，小声用藏语说了句什么，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诸伏景光将耳边的手机拿的远了一些，笑着看向你。
他的目光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
“你在说什么啊景光。”
“你在说什么啊。”
是你听不太懂的日语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有些干涩的男声，远在日本的降谷零此时正坐在公安的办公室里。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盯着电脑看有些发酸的眼睛。
击溃组织的计划已经到了快要收尾的部分，最近清理组织人员名单的工作量实在是有些巨大，连他都不得不亲自上阵确认。突然听见好久都不见的好友突然在电话那头冒出一句中文，任谁都会觉得有些奇怪。
尤其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在中国谈恋爱了吧？可不要被坏女人给骗了。”
电话那头传来降谷零咳嗽两声，突然正经起来的声音，伴随着敲打按键的声音，诸伏景光看了看时间，猜到他现在一定是在公安部里加班，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又大张旗鼓的给自己打电话过来。
“不是。”他歪着头看你，没说出那句话
暂时还不是。
对面敲打按键的声音停了下来，降谷零顿了一下，将手机换了一边用肩膀夹住，语气里满是挪揄。
“诶，是这样吗？”作为从小诸伏景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来说，他的一言一行代表了什么，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怎么样，手机别关机找不到人啊，大家都很担心，找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降谷零开口抱怨着，手打的报告书也恢复到先前的速度。
“抱歉，有点事情耽搁了。”虽说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手机关机消失好些天这些事情都是家常便饭，但是现在能这样光明正大得到来自只有的关心还是一种挺不错的感觉。
可诸伏景光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因为高反而晕过去这件糗事。
“伊达大哥要和娜塔莉小姐结婚了，我想你应该也收到了邀请才对，就在今年冬天。”
诸伏景光一愣，连忙翻了翻自己的聊天记录，果然有近三分之一都是伊达大哥打过来的，就连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打了几个。恐怕是伊达大哥找不到人，拜托他们两个也帮忙联系一下。
这下罪过可大了。
诸伏景光尴尬的笑了笑，听着对面的降谷零接着说“我、阵平还有研二肯定是会去的。”他敲下电脑上的最后一个字，舒出一口气往椅子上一靠。
“那个时候组织也应该解决了。”
是个值得庆祝的时段，不管是对伊达大哥和娜塔莉小姐来说，还是对他们来说。
下一秒，他便问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你呢？”
从诸伏景光炸死离开组织去长野任职一段时间后，又被松本警长命令离开日本，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现在，组织已经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也依旧没有放弃对诸伏景光的追捕。
所以就连降谷零也不能确定，那个时候他能不能回来。
“会的。”诸伏景光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苹果削皮的你，笑了一声，然后坚定的回答道。
“一定会的。”
“哦？是这样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降谷零的语气颇为有些打趣，只是没想到下一秒，他们之间的通话就被挂断了。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吗？诸伏景光看着手里已经被自己挂断的通话，又看了看正在努力和苹果斗争的你。他笑了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真的暂时没有办法回答。
“你家人？”
你并没有拒绝诸伏景光从你手里拿走苹果的事情，更是丝毫没有让病人削苹果的愧疚感。只是撑着脑袋靠在凳子上，看他用小刀将原本被你削的不怎么好看的苹果改成兔子形状。
“嗯，问问最近怎么样。”诸伏景光思考一瞬，没有否认家人一词，反手便递给你一个削好的小兔子。
他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苹果汁，拿起自己的手机挨个报平安回复消息。
“你们那边，都是这么精致的吗”居然耐着性子把苹果削成小兔子的样子。
诸伏景光双手在手机上打字的动作一顿，看你仔细观察手里苹果的样子笑了笑“不是，只是偶尔才会。”
现在能耐着性子这样对待所有人的只有降谷零。
“是吗，那刚刚的电话，是在催你回去了吗。”事关你的雇佣金，必须得问清楚才行。
看你一口咬掉小兔子的脑袋，靠在枕头上的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只是几个关心电话而已。”虽然免不了几封抱怨的信息，但总体来说都是好的。
甚至就连那个FBI，都破天荒的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太好了”你咽下嘴里最后一块苹果，站起身来看着诸伏景光。
你的金主还没有跑掉
4.
你们准备离开西藏的时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早在诸伏景光醒过来的那个晚上，你便订好了去往青海的机票。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西藏的气温难得的升高了一些，洛桑嘉措也跟着你们来到车站准备送行。
他手里拎着一些自己做的肉干和一些彩色的珠串。这一次离开前，他没有像往年那样带你去系经幡。你想，可能是因为你呆的时间太短了，他还在闹脾气。
“你…多保重”你仰起头看着比你高处许多的洛桑嘉措，想要伸手去拍一拍他的肩膀和脊背，只是没想到够不着，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
“你保重。”他盯着你看了许久，最终也只能这样闷闷的回答。在来车站之前，你就把在西宁买的那些个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到他的家里去了，甚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车站的人很多，大多数与站在原地的你们背道而驰，朝着检票口的方向走去。洛桑嘉措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你和诸伏景光有一瞬间的恍惚，身边的流速似乎都慢了下来。
他曾经似乎也像这样，逆行在拥挤的人潮中拼命追赶着走在前方的你，但你没有回头，任由他怎么努力也追不上，
洛桑嘉措笑了笑。他很努力了，不是没有尝试过向前奔跑，只是你没有回头，他又被人潮推搡着向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他越来越远。
又或许是他本身就不足够吸引你回头
那么诸伏景光呢？
洛桑嘉措的目光从你的脸上转移到一旁的诸伏景光身上。在他看来，他们是一样在人潮中穿行，追寻着你的背影的人。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诸伏景光确实跨越了许多人，走在他前面一大截。
但他并不是那么大度的男人
洛桑嘉措走上前来紧紧将你抱住，快速发育的身体早已比以前壮硕，你抬起双手试着拍拍他的脊背，却只能触碰到手臂上精壮的肌肉。厚重的衣服带着一种大地的味道，在你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将原本攥在手里的彩色珠串一股脑儿挂到你的脖子上，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小块用红绳系着的东西。
“八卦图，保平安的。”特地去寺庙里开过光的东西，相信它一定能够保佑你在旅途中诸事顺利，避开大多数的天灾。
“经幡，我去会系的。”他看你还想说些什么，抢先一步打断了你想要说的话。
每一次，他都会以最虔诚的态度许下自己的愿望。
宽大温热的手掌扶住你的肩膀拍了拍，洛桑嘉措轻轻将你往诸伏景光身边推去。广播里在催促旅客，你揽近肩上的背包，此时就算是有再多的话想要和他说，也不得不离开了。
向前走的时候你还不忘回过头来冲他晃晃手里的手机，洛桑嘉措依旧站在原地，歪着头微笑，似乎是明白了你的意思。
他有手机，只是不怎么常用
“你知道吧，他喜欢你。”在前往青岛的列车上，诸伏景光半撑着下巴看着你，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知道。”那么明显的意思，你又怎么看不出来。
沉重的行李在西藏清掉了一大半，大部分都是你留给洛桑嘉措的东西。手机微信的页面上还显示着你给他发去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看样子在短时间之内你是不会得到他的回复了。
你习惯性的想要将手机放回外套口袋，手在伸进包里的时候摸到了一块冰凉圆润的硬物。
是洛桑嘉措送你的九宫八卦图盘。
不大一个，放在手里把玩刚刚好。原本石块尖锐的边缘都被仔细打磨过了，但依旧能看出这个小东西已经有些年月。
咔嚓
是相机的声音，你顺着来源向对面看去，诸伏景光正举着自己的手机，似乎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我说，日本好像就是为了防偷拍才不能关闭相机声音的吧？”
“是哦。”
“可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拍诶。”他笑着冲你点点头，视线却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原本是应该立马删掉的东西，他却做贼一样，鬼使神差的保存了下来，还欲盖弥彰的给远在日本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发去了信息。
“那么，继续先前的话题，你为什么不回应一下呢。”诸伏景光看向你，你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这些情爱的话题似乎并不能触动你的内心。
拿起酒的手顿了一下，你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往后靠在椅背上，翘着腿看向不远处突然开始嘈杂起来的人群，用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诸伏景光的啤酒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觉得，他幸福吗。”
来青岛这边的时候恰好被你们赶上了啤酒节，诸伏景光这个日本人喜欢喝酒自然不用说，你也想去凑个热闹。
诸伏景光往你看过去的方向瞄了一眼，他不知道你是在说洛桑嘉措，还是在说一旁准备求婚的男人，所以他中和了一下答案，就像他喝的那瓶啤酒一样，不怎么苦，但总会有人不喜欢喝。
“幸福吧？”说出口的一瞬间诸伏景光也笑了出声，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怎么能轻易对别人说出口。而且揣摩人心这件事，从来就不是他擅长的。
他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没办法给他答案
现在这个点已经是半夜了，准备许久的新郎还半跪在地上，周围的人们趁着有些微醺的酒劲起哄。新娘离得不远，又是正面对着你，那双泛红的眼眶自然逃不过你的眼睛。
周边的人们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红晕，从七零八落拼凑的言语里你仅仅得到了一点消息。
新郎和新娘，都没了双亲。
他们只剩下彼此了
诸伏景光的话你没有办法去反驳，因为此时此刻，那个女孩儿确实是幸福的。你不确定往后的数十年里她会不会有觉得不幸和后悔的时候，但起码现在，她一定是幸福的。
“祝她幸福。”玻璃之间相互碰撞，你们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杯子在你手里晃荡，可你并没有着急将手里那剩下的一点酒解决掉，反而缓缓凑到诸伏景光面前，仰起头在他唇角边落下一吻。
诸伏景光想，要是他真的喝醉了，会不会觉得这触感只是羽毛滑过。
你今天的口红涂了已经有超过十个小时了，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补色，所以只在诸伏景光嘴角留下了淡淡的唇印。就像你们已经相处了小半个月一样，不久，但总归是会留下些什么痕迹的。
“现在呢？”诸伏景光以为你还是在问刚才那个问题，他看着你有些朦胧的双眼，有些艰难的咽下一口酒，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爱你。”酒精麻痹了神经，让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膨胀了无数倍，唇舌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但理智又迫使诸伏景光思考自己的话，他看着你微微睁大的双眼，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对，于是又补了一句 。
“在此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诸伏景光——沙漠绿洲（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