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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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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监督的车开了许久，驶出了繁华的市区后，周边郊区的环境逐渐多了几分绿意。
穿过郁郁葱葱的绿波，幽深的林间显现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板路。路尽头开阔起来后，可以看见几幢类似神道教和寺庙里常有的木制古朴建筑依山而建。
狗卷棘走在前面带路，身后缀着两人。
“夜莺副官，你怎么换了个地方还是在当差佬啊？”紫发少女踮起脚，凑到女人身边小声笑道。
夜莺无奈扶额：“我现在在做的工作是辅助监督，和军官还有有些差别的。”
她也不知道局长是怎么做到凭空安排给她一个辅助监督身份的。据她了解后，这个工作基本上都是由一些较低级的咒术师去做，实力不怎么样，但至少有自己的术式。夜莺却作为一个普通人被安插了里面。
不能细想了，估计不是什么正当手段得来的。
局长：当然是靠切尔西的钱贿赂啦。
前面在拐个弯，就要到了。狗卷棘对着身后两人示意。
但下一刻，狗卷看到的景象让他瞳孔地震。
一个目测身高有一米九的白发男人站在高专的大门口，两眼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看起来像个盲人。
但那人笑容灿烂，手里举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赫然写着：“热烈欢迎海拉同学入学！”
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人，甚至还有一只、熊猫？
他们全都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看天望地，就是不看前面手舞足蹈的白发教师。
“五条老师，别舞了……新同学都快被吓跑了。”熊猫胖达幽幽开口。
“真丢人。”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眼镜英气女生一脸不爽。她的肩上扛着把刀，脸上还有训练后的汗，显然是被强行拉来的。
最前面的高大男人——五条悟，充耳不闻，帅气的脸上仍然是兴高采烈的神情，完全不会因自己学生不尊重的话而收敛。
他看到人来了后立马提起来劲，像被点亮的灯泡一样富有激情：“嗨嗨！海拉同学！”
“欢迎入学我们东京咒术高专啊！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以后就由我这个最强来指导你成为厉害的咒术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个白发男就是你之前在车上说的咒术界最强、五条悟么？”海拉好奇地问夜莺。
与咒高同学们预想的不同，海拉不仅没有被劝退，反而还兴致勃勃：“这破旧学校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
紫发少女笑容狡黠。她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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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到了咒高，但海拉还得通过校长夜蛾正道的面试才能入学。
海拉被五条悟带去校长办公室，其余几人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
胖达凑到新生乙骨忧太耳边说：“忧太，新同学看上去有点小巧啊。”
“也…还好……吧？”黑眼圈的黑发少年，乙骨忧太小声说。
当然不是“还好”。从背后看，一米五几的海拉和旁边一米九的五条悟并排走着，好像是白发老父亲在带他的女儿。
狗卷棘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海拉她才上高一呢。”
“棘，看上去你很了解她啊？”熊猫胖达的八卦之魂一下子被点燃，也不知道它作为一个咒骸为何异变出这么多丰富的情感。
“快跟我讲讲！”
夜莺看了眼少年咒术师们欢声笑语的背影后，悄然退场。她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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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不熟悉的人时，海拉向来是会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她在五条悟示意下，在一张木椅子上坐下。
但海拉心里的吐槽欲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谁家校长在这么昏暗的房间里办公啊？怎么就点这么几根蜡烛？也不怕眼瞎。’
‘而且，他们真不怕蜡烛倒了起火吗？这房梁和地板都是木头做的啊……’
‘还有对面那个据说是校长的西装墨镜肌肉大叔……’海拉抬眼，瞄了眼夜蛾正道，‘意外地过分强壮呢。’
另一边，五条悟毫无形象地趴在椅背上，憋笑憋的很辛苦。
神子的六眼即便被绷带遮住，他也仍然能清楚地“看”到海拉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
“这小姑娘真有活力，是吧夜蛾。”他和墨镜男说着悄悄话。
夜蛾正道没有搭理不正经的六眼，开始向海拉提问：“你为什么想成为咒术师？”
“因为我有……术式？”海拉不是很肯定地回答，从脑子里搜出那个不熟悉的词语。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仅仅是因为这个吗？你要知道，咒术师的死亡率可是很高的。而且，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
海拉沉默了。她倒是没有被夜蛾的这句话吓到，反而想起了另一个人。
“没有无悔的死亡么……她死亡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因后悔而痛苦？”
海拉的思绪有一瞬恍惚。自复生以来，一直被她埋藏这心底的恐惧被牵扯了出来。
天地将倾，呈现出炼狱一般的场景。宛如她曾读过的睡前故事里上帝降下的灭世洪荒。但那洪流是血色的，裹挟着狂厄的冲击可以顷刻间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包括那个傻傻的、挡在禁闭者身前的猪头局长。
“……你刚才……什么？”模糊的低沉男声传入耳中，像是透过水面浸入深层一样不清楚。
海拉被夜蛾正道的声音拉回现实，蒙上一层阴霾的脸色逐渐变得和缓下来。
她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紫色眼眸中的情感晦涩难辨。
“我想当咒术师，是为了一个人。我不想再看到她受伤了。”少女的声音柔和又坚定。
马上，海拉又恢复轻快的语调：“至于死亡，我的能力是不会让我死掉的。”像小白鼠一样经历了那么多变态的实验，她都活了下来，可不能栽在这里。
“……口气倒不小。”夜蛾正道这么说着，但也没有反驳，默认了海拉的面试通过。
夜蛾正道交代：“悟，让真希带她去女生宿舍吧。”禅院真希，就是那个扛着刀的女孩，一年级里唯一的女生。
校长扶了扶墨镜。现在的年轻咒术师，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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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初夏的季节，东京街头迎着暖金色的日光，四处弥漫着暖洋洋的气息。高耸的现代化大楼在湛蓝天空下折射出一道道虹光，行人穿行在路上，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行。
换了身轻薄装扮的灰发女人从绿荫下走来，长直的发丝被微风吹起，划过一道弧度后落下。她步调不疾不徐，走过一家家街边小店。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一家坐落于街道尽头的咖啡厅门口，推开了大门。
咖啡厅门可罗雀，或许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因此店内仅有的一位客人便格外显眼。
“一杯冰美式，谢谢。”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礼貌道。
光顾咖啡厅生意后的女人径直向那个等候多时的客人走去，然后在对面落座。
中介孔时雨闻声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普通衬衫西裤的高挑女人，顺滑的长发披在两肩，蓬松的水母头中间是一张精致白皙的脸。不过除去过于出色的外表，她通身的气质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怎么看都是不会和咒术界扯上关系的普通人。
“你好，叶子小姐。”孔时雨起身问好。
局长微笑：“你好，孔先生。既然你愿意与我碰面，想必也是考虑好了要接下委托吧？”
对面的西装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一副精明的商人模样。他叹了口气：“唉……你这委托，不太好办啊。这没有足够的诱饵，是钓不起鱼的。”
翻译过来的人话就是，要钱。
局长倒是无所谓钱不钱的，毕竟远在纽约的切尔西给她打了足够多的钱。
具体的金额，怕是把整个米诺斯危机管理局卖了都还不起吧。她不禁有些苦恼该如何偿还这份人情。
说回正题。
服务生送来咖啡，局长端起浅啜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孔先生认为多少悬赏费合适呢？”
参考了一下菲茨杰拉德悬赏作为主角的人虎的身价，局长报出一个数字：“五十亿够吗？”
孔时雨哽住，像见鬼了一样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他没有质疑，很快便恢复常态。
“这个嘛，应该是够的。”孔时雨笑容中带着商人特有的市侩，“不过叶子小姐，您一下子狮子大开口，竟然要全部的两面宿傩手指……”
他顿了顿，看对面的女人面不改色，心道这位委托人不好忽悠，才继续说：“就当是这笔大交易的赠品，我送您一个情报。”
“据我所知，东京都立咒术高专那里保管着六根宿傩手指，有五条悟坐镇，实在不好办啊。”谁敢去太岁头上动土，除了当初杀过五条悟一次的伏黑甚尔，就没有人能伤咒术界最强一根毫毛了。
可惜伏黑甚尔也已经死于五条悟手上了。
女人微微一笑。光影将她柔美的面容分割成两部分，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
“高专那边的先不用管，优先收集散落在别处封印的手指。”她淡淡地说。
孔时雨打量着她毫无波动的神情——即便是听到五条悟这个最强的名号也没有变化。
“……好吧好吧，那这个委托我接了，我会为您发布在暗网上的。”孔时雨实在捉摸不透这个奇怪的女人，无奈地说。
局长轻轻摇动着杯中的液体，灰色的眼眸里染上浅笑。
“祝我们合作愉快。”她举起白瓷杯，与对面的人相碰。
等到中介先生去忙活自己的工作后，局长才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按照时间线，今天冬天的圣诞节前夕便会迎来百鬼夜行，然后明年两面宿傩会在一个叫虎杖悠仁的少年体内现世。
局长并不指望仅靠这一个收集手指的悬赏委托，就能避免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重生。
咒术界的幕后黑手，羂索，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它谋划了这么多年，像老鼠一样潜伏于暗处，积累了不小的势力。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抛下一个鱼饵，静候大鱼上钩。
“话说起来……我是不是也该找个据点了呢？”局长轻点下颚，冥思苦想，“现在已经有一、二……好多个人了，至少得想办法搞个地皮吧？”
“要不然以后，MBCC大团建都没地方聚了。”她状似苦恼，眼里却带着期待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