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生》洒落大地

5、工厂3

　　与林文涛认识的时候，阿燕20岁，她家在乡下。来到城市里后，阿燕便在东环路一家米粉店打工。
　　在米粉店打工，是很辛苦的事情，因为主要是卖早餐，因此她每天凌晨五点就得起来做事，直到下午两点，她手头的事情才算做完，可以休息了。
　　阿燕偶尔会和同伴去天后宫跳舞。
　　林文涛去东环路找过阿燕几回。
　　同伴说：“那个在长虹机械厂上班的男人，看来对你有意思了。”
　　阿燕说：“这人处处留情，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伴说：“他怎么处处留情？”
　　阿燕说：“天天去天后宫跳舞的男人，脑子里还能想些什么？”

　　五一放假期间，整栋单身宿舍楼，仿佛安静下来，很多人都外出游玩，或回家。
　　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全都不知所踪了，只留下林文涛一个人在宿舍里。
　　无聊的林文涛去了东环路找阿燕，找到阿燕才知道；‘五一’对阿燕来说，可不会有假放。
　　不过他也已经知道；在粉店里，下午的时候，她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林文涛说：“去玩吗？”
　　阿燕问：“去哪里玩？”
　　林文涛说：“去莲花公园照相，你看好不好？”
　　阿燕说：“可以。”
　　于是两人坐着公共汽车去了莲花公园，在公园里，他们除了照相，还去爬山。
　　爬完山，他们在公园里买了冰淇淋来吃。
　　这一下林文涛才知道，公园里的冰淇淋比外面的贵一倍。
　　黄昏的时候，两人还在青云街吃了东西，他吃馄饨，她也吃馄饨。

　　吃饱肚子，林文涛对阿燕说：“去我那里坐坐吧？”
　　两人认识还不到三个月，在此期间，阿燕并没有去过长虹机械厂的宿舍。
　　之前林文涛不邀请阿燕去宿舍的原因，自然是宿舍里的人太多，而且他和她是在天后宫认识的。之前他想；如果我带一个跳舞时认识的妹子回去，一定会被那些家伙嘲笑。
　　这天，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他这才想着，带阿燕去自己的宿舍坐一坐。
　　阿燕说：“现在去你那里，不太好吧？”
　　林文涛说：“有什么不好？我们又不干嘛……再说了，宿舍里又没有其他人。”

　　两人回到宿舍，这个时候，太阳刚好落山。
　　把门反锁后，二话不说的林文涛，直接把阿燕扑倒在猴子的床铺上。
　　就在他毛手毛脚脱她的裤子的时候，阿燕说：“你再这样，我要喊救命了。”
　　伸手进阿燕的衣服里，匆忙一阵乱摸完，林文涛这才站起来。
　　接下来，两人开始聊天，聊之前他们没有说过的话题。
　　阿燕说：“你们那边，全部种甘蔗？”
　　林文涛说：“是的，全部种甘蔗，不种其他……你们呢？”
　　“我们那边种什么的都有，有人种田，有人种果，也有人种甘蔗。”
　　“你有多少个兄弟姐妹？”
　　“我和我弟……你呢？”
　　“我有一个哥，一个姐。”
　　“你哥和你姐都结婚了吧？”
　　“结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女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

　　晚上九点，两人出去吃宵夜。
　　吃完宵夜，林文涛对阿燕说：“今晚就在我那里过夜吧。”
　　阿燕说：“明天早上五点，我还要起来做事，所以不能去你那里过夜。”
　　林文涛说：“全国人民都在放假，你做什么事？来吧，来吧，今晚就去我那里过夜吧。”
　　阿燕说：“去你那里过夜，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得答应我，到时候，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我才去。”
　　林文涛说：“不做，不做，到时候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聊天。”
　　回到宿舍，他便去冲凉。
　　他冲完凉，她就用他的毛巾和洗发水洗头。
　　等阿燕的头发彻底干了，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两人开始睡觉。他只穿着一条裤衩，而她什么都没有脱。
　　他对她上下其手，她对他的举动，什么也没有说。
　　林文涛开始试探脱她的裤子，试探能有三次后，她的裤子才被他脱去。
　　才进去三秒，林文涛便完事了。

　　阿燕曾经在东环路被人抢过包，而且还是白天的时候。
　　那一次，她刚从家里返回A市，刚下公共汽车，包包就被人抢走了。
　　那一次，她的包包里有三百多块钱。
　　在拉扯的过程中，阿燕看清楚了抢自己包包的男人，那男人在25岁左右。
　　与林文涛认识后，忽然有一天，她无意中发现，那个抢自己包包的男人，经常在一个十字路口，用摩托车搭客。
　　阿燕对林文涛说：“你去帮我打一个人！”
　　林文涛问：“打谁？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让我去打他？”
　　阿燕说：“一个搭客佬，那个搭客佬曾经抢过我的包包。”
　　“你什么时候，被人抢过包包？”
　　“四月初的时候，就在东环路，我刚下公共汽车，就被他抢了。”
　　“你的意思是说，抢你包包的人，其实是一个搭客佬？”
　　“对。”
　　“那人现在什么地方搭客？”
　　“白天鹅宾馆旁边的那个十字路口。”
　　“你不会认错人吧？”
　　“怎么可能认错人。”
　　“他看起来什么年纪？”
　　“25左右。”
　　“他什么体型？”
　　“身高体重，应该和你差不多。”

　　已经进入夏天，中午的街头，明晃晃着。
　　十字路口处一棵树下，一个男人坐在摩托车上抽烟，一会儿，他还时不时询问，那些走过他身边的人，需不需要坐摩托车？
　　男人国字脸，寸头，肤色黝黑。
　　就单单从模样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很容易让别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相貌的人。
　　现在，林文涛和阿燕站在那男人的十米开外。
　　阿燕说：“就是那人，你赶紧过去打他，打死他。”
　　这样的距离目测，林文涛感觉搭客佬比自己还壮一些。他想；既然对方比自己壮，那自己十有八九很难打赢对方？
　　林文涛说：“我未必就能打得过他。”
　　阿燕说：“那你干嘛跟我出来？”
　　林文涛说：“我想，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反正他也不可能，把包包还给你。”
　　阿燕说：“之前你又不说这样的话。”
　　林文涛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阿燕说：“这样好了，你回厂里叫人，等下你们人多，还担心打不过他？”
　　林文涛说：“我和厂里那些人，包括同宿舍的，都不算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叫不动他们来打架。”
　　阿燕说：“你怎么可能一个好朋友，都没有？”
　　林文涛说：“大白天的，在城市里面打架，是会被公安抓的。”

　　别看阿燕在城市里打工，当家里稻谷成熟的时候，她都请假回去帮忙收稻谷。
　　今年她一样会回去，这一次，不但自己回去，她还想带林文涛回去给父母看看。
　　其实发展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和她算不算男女朋友。
　　如果林文涛跟她回自己的家一次，那么，显然两人的关系，会进一步加深。
　　她希望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
　　七月下旬的一天，阿燕找来林文涛，她对他说：“下个星期，你要不要去我家玩？我父母在家里养了很多土鸡，到时候杀一只公鸡来让你吃。”
　　林文涛说：“下个星期，哪有时间？”
　　阿燕说：“下个星期六下午5点，去车站坐中巴车去我们那里，然后星期天下午，你再从我们那里，坐中巴车回象州……都不需要请假，怎么会没有时间？”
　　“我不去你家。”
　　“为什么不去？”
　　“害怕。”
　　“我父母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怕？”
　　“我害羞，行了吧。”
　　“一个大男人，也害羞！”
　　“反正下个星期，我是不会跟你去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