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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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捡到那条手帕的时候，他刚刚提着在外面被別校女孩子围住的及川彻进来。
教练和监督带着其它人先进了会场，只有国见和金田一慢悠悠的晃在后面，似乎是在等他们。站在入口的乌野一群人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跟一个女人击完掌后吵吵闹闹的进了比赛区域热身。
那个女人他看着眼生，好像不是上次来青叶城西比赛时那个经理。她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他想应该是医生之类的人吧。
“小岩，那个人，上次比赛的时候好像不在吧？”及川彻站在他旁边，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你那边的方向。
“应该是新入队的…队医吧？”
岩泉一皱了皱眉，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自己的猜测。虽然穿着白大褂，但也不一定就是随行的队医。或许是在比赛的举办方派来的人，恰好和乌野那边认识也说不定。
“什么嘛，搞不清楚的话，去问问不就好了…”
“哈？”
岩泉一看着及川彻不紧不慢向先前你站的地方走了几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顿时在他心里蔓延开来。岩泉一下意识觉得纵容他的话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扯住了他的后领。
“你还记得上次跟乌野经理搭讪的事情吧，今天可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咳咳，小岩！松手！快松手！要死掉了！”突然被岩泉一从后面扯住衣服，蹲在地上捡起来手帕的及川彻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拍打他的手臂。
“抱歉。”
在确认他乖乖点过头之后，岩泉一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虽然知道他也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但及川彻每次在这种时候都觉得就是一拳打了在棉花上，憋屈的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站在一旁的国见和金田一早就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好奇的凑到及川彻面前，想看看他刚刚到底捡了什么东西。
“手帕啦手帕！应该是刚刚那位小姐被乌野那个小不点推着走的时候掉下来的。”及川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轻咳嗽两声，看着两个后辈脸上颇有深意的表情忍不住开口。
“及川先生又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啊喂！！”
“这句话就不一定了，混蛋川”岩泉一走过来看了看他握在手里的那条手帕，目光又移向他那张满是争辩的脸缓缓开口。
“小岩，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垃圾川。”
“小岩，能不能不要在一分钟之内用两种不同的方式骂我。”毫无营养的对话任然在继续，只是他顺理成章的从及川彻手上接过了那条刚刚捡到的手帕。
或许是因为掉在地上的关系，原本干净的布料上沾了些许灰尘，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是很浅的蓝紫色。手帕的一角边缘有着精致的刺绣，一看就是女孩子才会用的款式。
其实倒也不是。
岩泉一的妈妈曾经也趁着超市打折的时候买过类似于这样的手帕。因为实在是买的太多，那段时间他和父亲也不得不陪着妈妈一起用。
在被及川彻揽着脖子调侃和一众后辈追问那是不是女孩子送的东西后，那条手帕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被岩泉一永远的压在了房间柜子的最底层。
糟糕的记忆出现了。
岩泉一心情不太好，连带着看及川彻那张脸都比平时更加生气。他紧紧握住掌心的手帕，猛然想起一会儿要还给别人后又松开。
“走吧，把东西还给别人就回队里了。”他转过身，调整了一下肩带的位置，试图让郁闷的心情随着肩膀上的酸痛一并消去。
“喂！小岩！那个可是我捡到的诶！”
国见和金田一早在北川的时候就习惯了他在面对岩泉前辈时会出现的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只是在路过及川彻的时候，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都忍不住分别撇过头去笑。
“国见！金田一！别以为别着头我就看不见！你们两个刚刚笑了对吧！！”
“啊，暴露了吗？”国见明明摆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却让及川觉得自己受到了多重伤害。
现在的后辈都是，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不可爱！
“是你笑的太明显了吧，国见”
没有看见及川彻表情的金田一跟着国见和岩泉一起往会场里走去，临了还不忘吐槽一下是国见笑的太过明显才导致他们两人嘲笑前辈的事情暴露。
两个人还在互相掰扯，只有及川彻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三个，等到人都走进去快要没影了，他才想起来赶紧追上去。
“小岩太过分了，都不等等我。”他跟在岩泉一后面，脸颊鼓的像河豚。
“你是小学二年级吗？”岩泉随口回了一句，寻找着那条主人手帕的位置。
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除了自己要比赛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要再看看乌野在比赛场上的样子。
而你站着的位置，其实并不难找。毕竟乌野这么大个黑色的横幅就明晃晃的挂在这里，想让人不看见都很难。
青叶城西的大部队在前方不远处，过去的话也势必会走过你站着的地方。岩泉一握着手里那条手帕慢慢朝你走过去，他在你身边站定后才缓缓开口。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嗯？”面前这个靠在看台上，和乌野的队员们举拳示意的女人慢慢转过身体，似乎是有些不解，她发出了一声疑惑的鼻音。
如果你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认识这个小男孩儿。
“呀吼，小飞雄、小不点，今天也有好好在做怪人组合呢。”
原本走在后面的及川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岩泉旁边，那个让人看了就觉得火大的男人靠在看台上，语气里满是调侃和笑意。说话时，还不忘冲下面两个过来捡球的小后辈比个“耶”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前辈的样子。
金田一和国见早就选好了位置坐下，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国见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埋进了外套，金田一的手放进了裤子的的包里，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因为他们不仅想看乌野比赛，更想看的，其实是影山会怎么打。
人家家长都还在这里看着，这几个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一点。
“您看看这条手帕，是您掉的东西吗？”岩泉一努力想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点，他不着痕迹的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及川彻还比着姿势的手拍了下去。
及川彻的手很宝贵，他没有碰手指，只是用力打了手背，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红色。
“很疼诶小岩。”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看着你道谢从岩泉一手里接过那条手帕后才凑到你面前。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乌野的队医吗？”
虽然及川彻在平常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很轻浮的感觉，可站在球场上的时候，大部分人也都会被他的样子折服。
对方穿着统一的制服，看模样似乎也是跟乌野那群孩子差不多大的学生，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没有察觉到什么恶意后才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训练员兼随行队医。”
“训练员？”面前一米八几的两个男孩儿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像吗？”你伸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想着果然还是穿着运动服来这里看着会比较像训练员一些。
“不、不是，只是觉得很厉害而已。”面前的两个少年可能是误会了你的意思，见你皱着眉头立马开口解释。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笑了笑，听见下面的日向翔阳又在叫你的名字便转过身去冲他挥了挥手。
他看上去有些僵硬，眼睛在你和身旁的及川彻上不停来回，嘴唇开开合合，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还是站在他旁边的影山飞雄及时开了口，才让你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日向说及川前辈很危险，让你离他远一点。”
平静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却可以让你们在看台上的几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试图用动作让你知道的日向翔阳彻底僵在原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比赛开始的国见更是毫不犹豫的笑了出来，吐槽影山飞雄这个从北川开始就不懂得看空气的毛病。
“小飞雄！！”刚刚还在观察新发现的两个乌野队员的及川彻猝不及防被提到。面对这个自己中学时的后辈，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及川彻只觉得自己异常火大。
他悄悄撇了一眼，见你脸上没有因为刚刚影山飞雄的话出现什么怪异或者嫌弃的表情之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上次来青叶城西打练习赛不过就是稍微吓了他一下，要是你因为那个小不点的话而误会了自己，那他就真的是怎么洗也洗不清了。
比赛开始的很快，不管是看台上还是赛场上的人都不再胡闹。或许是因为这边人少的关系，除了一些击球的声音，呼喊应援和小声的讨论之外，你再没听见其它。
这场的对手在名单出来的当天你就刻意去了解过，不论是从攻击还是防守方面都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要形容的话，恐怕也只能用普通二字。
可即便如此，来这里比赛的任何一只队伍恐怕都没有想要输的意思。不论是对手好坏，双方在面对彼此时都显得异常认真。
这也是那群篮球笨蛋在国中的时候纠结了很久的事情，如果真的让他们来看的话，现在大概会为明明同龄，却做出那种事情的的自己稍稍感到一点愧疚吧。
第二局影山发球第五次成功得分的时候，你不禁感叹他的力道似乎比先前还要强了不少。隔着一个医疗箱坐在你旁边的少年趁着其它队友都认真看着比赛的时候伸手轻轻扯了扯你的衣服，他看了看四周，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递过来自己的手机。
“我是影山的国中同学，方便加一下联系方式吗？”
“飞雄的同学的话，你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不是吗。”你眨了眨眼，伸手接了过来。
因为在排球部的时候听翔阳说起过影山飞雄国中时期的事情，所以你没有拒绝这面前个清秀的的少年。
“有是有…”他把输好邮箱地址的手机拿了回来，有些别扭的开口。
即便是国中时期关系因为排球开始变得紧张起来的那段时间，他和金田一也没有删掉影山飞雄的联系方式。
他们偶尔还会因为教练发话给他发去消息，影山飞雄也会回复，虽然来回的信息都很简短，但这大概也表明了，他也没有删掉他们的联系方式。
手机页面上的邮箱号码有些扭曲，数字不断变换着，最后居然变成了某个熟悉的邮箱地址。国见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刚才脑子里闪过一瞬以前被扯住衣领的场景还是会让他觉得有些许不快。
他填好备注，重重按下那个保存的按钮后，才慢吞吞的把手机收回自己的外套口袋。你看着那个少年撇过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上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如果他的耳朵没有变红的话，你大概会相信他是真的不怎么在乎吧。
第一场的比赛结束的很快，双方握手示意准备离开赛场的时候，日向翔阳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站在场边，看着自己因为击球而变得通红的掌心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胜利的意义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特殊的。而对于日向翔阳来说，赢了的意义就是他还能在这里继续打排球。仅此一点，就足够了。
你无奈的笑着，准备下去跟他们汇合。青叶城西的队员们也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几个少年还不忘跟你告别。
说来也奇怪，明明青叶城西那个叫做及川彻的二传手是几人里面长的最好看的，可你偏偏对他们中那个主将印象最为深刻。
或许是因为他捡到了你掉的那条手帕，或许是因为以前也有过像他那样的人在身边，你对他的印象不自觉的便好上了许多。
轻柔的手机铃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传来，你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界面上显示的是某个熟悉的名字，接通后对面那个男人语调一如既往的有些轻佻。
“找我有什么事吗，大忙人。”
和先前说话时完全不同的语气让走到一半的及川彻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刚刚还笑着的那张脸此时皱着眉头，语气里说是埋怨…倒更像是撒娇。
“什么嘛，那么久不见了，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怪我没有找你吗？”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的男人伸手按下其中一个按键，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从耳边拿开手机看了一眼。
现在是午休时间没错。看来不是因为被打扰了工作生气。
“经常生气可是会老的很快的。”
“谢谢你的提醒啊，赤羽。”你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外面走，听见对面的调侃只觉得自己的语言都有些混乱。
明明已经答应过渚不再跟他吵架来着，可是刚刚接通的那句话，你却像是撒娇一般惹得对面男人发笑。
看完比赛的观众和队伍陆陆续续走出场馆，电话那头的赤羽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你聊着最近的事，你轻声附和着，像极了以前还在E班上学时早上遇到他的场景。
“老师，您在这里啊…”
“萤？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月岛萤走近的时候，你才听见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您才对，比赛完后我们就找不到您了。”
他们出场地的时候没有看见原本应该在看台上的你，影山又恰好碰见了青叶城西的几个旧识，还是日向着急的上前询问，才从其中一个口中得知了你脸色不太好的出来打电话了。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你的身边，他弯着腰，似乎整个人的阴影都要将你压住。你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却以为是你被吓到，伸手拉住了你的手臂。
“没问题吧，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电话那头赤羽业的声音如常，只是带着些询问，月岛松开了你的手臂，看着你背过身去继续跟不知道什么人讲电话。
他没听错的话，刚刚的声音好像是个男人？
“没什么，我的学生来找我了。”
学生？月岛萤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戴上后看着你的背影才又更加清晰。他头一次觉得这个称呼从某个人嘴里说出来会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快。
“哈，那好吧，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赤羽？赤羽！业！”
好不容易想把那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谢谢说出来，谁曾想对面那个自说自话的男人根本不给你机会，自己说完后便急匆匆的挂了电话，似乎生怕你再多说一句。
“老师，大家都在等您。”见你手里的电话被挂掉后，站在你身后的月岛萤才跟着走上来。他低头看了看你的眼睛，适时的催促。
看着手机界面上显示的通话终了，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将手机收回自己的口袋，跟上慢吞吞朝前面走的少年。
“抱歉，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打招呼，你们找了我很久吗？”
你的身高在女生里绝对算不上矮，所以月岛萤在低头看着自己旁边这个人的时候恰好可以看见低垂的眼睫和一开一合的嘴唇。
“没有很久。”
只不过是两个单细胞生物上蹿下跳的一直闹腾罢了。
月岛萤收回自己的视线，平静的望向前方，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他听见自己用有些涩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刚刚那个，是老师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