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英寸》非必要不吃鱼

6、解脱

　　是晴天。
　　柏莎还躺在床上，宽大又蓬松的床上躺着紧紧裹住柔软被子的小人儿，头发散在枕头上，鼻息声音懒散、安详。她依然那么美。
　　我的手落在她脸部上方，并没有接触，顺着脸的轮廓，仿佛我真的在抚摸她一般。
　　多想在看看，可惜，没有时间了。
　　手顺势放在她脖颈。
　　我听到她微弱的声音，看到她睁开，不可思议的用那双绿眸看我。我只好安慰她：“没事，很快，很快就自由了。”接着俯身，脸庞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我会陪你的。”
　　声音没有了，她的身体顿时轻飘飘的。
　　我松开手，褪去她的睡衣，给她穿上白色的裙子。
　　还是没忍住欲望，我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额头还是有温度的。
　　我小心翼翼的带她来到我的房子，用梳子梳理她的头发，看到镜子里的眼睛，是那双令人沉醉的绿曈，可是，现在不太对，可怕，它让我想起了菲利普，于是把眼皮扒下来。
　　我抱着她，徒步来到了那片森林。
　　是天鹅湖，不过一点也不像天鹅，倒有点点像过于饱满的爱心。我把她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让她侧身坐着，她的头刚好挨到椅背，能支撑她的身体。我整理好她的头发，衣裙，摆放好她手的位置。
　　一切如我所想一般。
　　我坐在画布前开始画。
　　这个森林几乎没人来，因为太远，太冷，我也感受到了。
　　她的衣裙微微被寒气吹起，仿佛活了过来。
　　她是在召唤我吧！
　　等我留下这最后一帧画面，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成功的逃出了这个牢笼，我们不会在活在他人的阴影下了。”
　　没有如一往习惯，而是选择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落了款。
　　我拿起画布，把它放在了湖里。画布因为木框而飘起来一直在湖周边游荡……
　　我带柏莎离开了森林。
　　就在我准备自杀时，你们就来了。
　　这就是你们要的全部。
　　洛可抬眼，望向坐在对面审查他的两位警官。
　　他的眼神没有光，却寒气逼人，让人毛骨悚然。
　　警官克利夫兰不禁清了清嗓子。“那副画呢？”
　　“湖里。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嗯，但我可不敢保证你说的全是实话。”
　　“信不信由你，但这确实是真的。”
　　继而，洛可低下头，“让我死吧。柏莎还在等我，可不能让她等太久，我答应她了。快杀了我，杀了我！”待他抬头时，洛可的眼眶全红了。
　　克利夫兰听了这话，一下子气上头，大声吼：“混蛋！！你杀了一个十九岁小姑娘！她明明可以有精彩的一生，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她的人生。”
　　“精彩？还怎么精彩，她已经绝望了，我是在帮她！我帮她逃离了菲利普的笼子！你能帮她吗？只有我！”洛可歇斯底里的怒吼，青筋暴起。
　　忽然，他像个疯子，脸一沉，随后又阴沉的仰头大笑。
　　“我跟她都自由了！”
　　克利夫兰看着前面这个无可救药的年轻人，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审讯完后，克里兰夫摊在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琢磨着。
　　敲门声响起。
　　“进来。”克里兰夫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一位年轻英俊的警官走了进来。
　　“有什么报告的？”克里兰夫眯着眼睛，透过烟雾看着他。
　　“我认为有一定可信度，结合他的性格，一个偏执的…天才‘疯子’画家？”
　　“噢？”
　　“他很爱柏莎，所以他想和柏莎一起殉情……”
　　“说得可真感动。”
　　“请您听我说完。我认为他竟然一心想死，对他来说，隐不隐瞒就无所谓了，对吧？”
　　“嗯。”
　　“但不管怎样，已经有他杀人的证据，足以定他的罪。关于柏莎小姐，菲利普把她看的太紧，一直没出过这幢房子，她的消息只能从与她有接触的人那打探，比如仆人，或者塞西莉亚小姐——她曾经的好朋友，只不过现在不在这了，但我想她会来参加柏莎的葬礼。”
　　“挺好的，布莱克。”克里兰夫吐出的烟雾，让满屋子一股烟味，布莱克忍不住皱皱鼻子。
　　“接下来怎么办？
　　克里兰夫把烟从嘴里拿出，盯着布莱克，良久，开口：“明天跟我去拜访杰尼弗·卡特。”
　　“杰尼弗·卡特？”
　　“嗯……”烟灭了，他丢进快放满烟头的烟灰缸，又点燃一根烟，“你不期待吗？”
　　？
　　“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更准确的杀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