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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藏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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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克利夫兰离开卡特的住处后,去了洛可的房子找找线索。
房子不大,周围都是麦田,屋里陈设简单,都是些老旧的木质家具。
这是卡特去世的祖母留下的老房子。克利夫兰有些感叹,记得小的时候在卡特祖母这吃过一次饭,当时这里是最暖和最漂亮的,墙上挂着她编织的各种各样的壁毯,当然了地毯也是她手工织的,就连桌布也是,他回去的时候,祖母还热心给他送了块小毯子,不愧是当时手工织毯技术最好的人。不过现在仅剩下这个落了满是灰的壁毯,他不禁感叹物是人非啊!
他走进房间,就有股阴暗压抑感压迫而来。墙上,地上摆了很多油画,都是黑白。克利夫兰蹲下来,端详着其中一副,画中是一片雪地,地上一个男孩侧脸躺着,雪淹没了他身子,青紫色的脸上也是雪,鼻子也被覆盖了,压得画外人也看的喘不过气。仿佛他是从雪地死去,从雪地出生
但是有一副画,显的格格不入,它是彩色的,克利夫兰走近,这幅画摆在正对着床上的书桌上。
“如此明艳的色调摆在这太奇怪了。”布莱克摇摇头,想不出原因。
头脑敏锐的克利夫兰一眼看出是柏莎,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答案。
他环顾四周后目光又久久的停留在这幅画上。
“上帝啊!长官,你看!”克利夫兰注意力被拉回,布莱克拉开壁毯,有一副画嵌入墙体中:一个女人微皱眉,神情痛苦地趴在浴缸上,将死之态。
这神态有点熟悉?克利夫兰脑子闪现一个人的轮廓,可一直想不起是谁。
“这个画的色彩多了几度灰调。”布莱克抹去了画上的灰尘,一本正经地说。“不过这个好像也是柏莎小姐。”
“柏莎?”克利夫兰沉下头。
突然,有个名字冒出,“格瑞丝!”
“他撒谎了。”克利夫兰坐在车里,漫不经心地说。
布莱克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洛可一定不知道格瑞丝的事,连你都不一定清楚。”
“格瑞丝?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毕竟你也才来这不久,你回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所以,现在去揭穿洛可吗?”
“不用。”
“为什么?不过……仔细想想,除了让他承认他撒谎之外好像也没别的用处了。”
“为什么没有?这明明就是爆发之源啊!”
“唔……我不懂,长官,为什么要在洛可这个案子上花如此大的心血,明明他就是唯一的凶手,他也承认了,我们也看见了。”布莱克好不容易说出了始终困扰他的问题,同时又担心克利夫兰嫌他太笨,好吧,确实有那么一点,要不然明明是城市出身的他怎么会在这个小镇上当警察呢?
克利夫兰望着这个初入职场的年轻人,笑了笑:“这可不简单阿。每个人都不简单。尊重每一个案子是最重要的,不管你是否已经知道了答案。从一个罪犯的身上,会发现他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罪,或大或小,但不妨碍有人就如同天使一般,而有人却既是天使又是恶魔,是个矛盾的存在。这些都能让你认清这就是现实世界。”
布莱克很佩服克利夫兰,而这,也恰恰是他钦佩的原因之一,他总能让一个案子变得如此清晰,让案中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他不像个警官,他更像一位神甫,所有牵扯之人的神甫。
他点燃了一支烟,耐心道:“这幅画里面的女人虽然很像格瑞丝,但确实如你所说的是柏莎,但画中与当年格瑞丝死在浴缸得细节有初入,所以柏莎肯定对洛可说了什么,这才会让洛可一心一意想杀她。不过,我会告诉洛可我知道了这幅画的存在,他是这副画的创作者,有知情权。”
在洛可行刑的前一天,克利夫兰见了他一面。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洛可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洞悉了一切。“反正你也都知道了。”
克利夫兰点点头,准备走。
“我不后悔,我和结尔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应该只顾着啄掉自己的羽毛。我用我的方法解脱了她,我相信她会原谅我的。”
“是吗?我不知道,但我不认可。”
“你知道我为什么画画吗?”
克利夫兰回想起他之前的讲述。
“因为只有在画画时,我才感觉到我的灵魂是安静,自由的……它是属于我的。”
洛可摸着粗糙的墙壁,“这我曾在柏莎眼睛里也看到过,她与我一样。死,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她会理解的,”他转过头来,直视克利夫兰的眼睛,“所以,赶快结束我的生命吧,让我早日与她相见。”
克利夫兰不知怎么同他说,他厌恶却还……是有点同情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些画怎么办?”布莱克进克利夫兰办公室询问。“给卡特吧,我想洛可会这样做的。”
忽然,他叫住了布莱克,“等会,那副画,浴缸的那副,给菲利普。
他得为他的过错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