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英寸》非必要不吃鱼

10、谎言

　　塞西莉亚踏进监狱，见了洛可最后一面。
　　他们并没有谈很久，塞西莉亚只是告诉他今天是柏莎的葬礼，并且表示他会错了柏莎的意思，柏莎从未想过死去。洛可没同她争执，只是呆呆地坐着，他脑子里，心里一直想念着柏莎。塞西莉亚也强迫自己冷漠，怕自己心软，到那一刻担心会绷不住。
　　塞西莉亚出来后，应克利夫兰的要求告诉了关于柏莎的所有事，包括她自己。
　　“你应该不后悔你当初做的决定吧。”
　　“我不后悔，包括喜欢他。”塞西莉亚回答克利夫兰，同时也回应了她内心。此时的她顿时轻松了许多，塞西莉亚承认了曾经隐匿的爱，也表明她也真正放下了这个永远都不可能的爱。
　　“某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塞西莉亚困惑地看着他，而克利夫兰只是用微笑作答。
　　做完笔录后，布莱克说要送塞西莉亚回家。
　　车上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别扭，可接下来布莱克抛出的话题让塞西莉亚有些惊讶。
　　“你觉得柏莎喜欢洛可吗？”
　　“啊？嗯……不知道，现在柏莎的心思很难猜了。”
　　她摸着手里手工编织的小包：“这个包是柏莎送我的。小时候镇里有个手工活特别好的老奶奶教我如何编织小包，后来我也把这个技能教给了柏莎。那个时候的她天真可爱，我们经常待在树下看书，看昆虫，摘花，在灌木从采浆果儿，吃的嘴上、手上、衣服上都是。我跟她特别喜欢捣鼓小玩意儿，之前做的秋千至今都在。”
　　停顿之后，她继续说道：“她从未利用过我，她告诉我她的痛苦和愿望，我很难过，我答应她要带她离开这里，可那时我们如此幼稚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除我之外，她还拜托过其他人，想过其他方法都没能实现。渐渐地她放弃了，她说只要我能陪她，让她一个人不在孤独就够了。如今她变成这样，是真的被关久了，特别想离开菲利普吧。
　　其实我一直很内疚，是我有愧于她，没有办法让她逃离这个囚禁。”
　　布莱克听到了她微弱啜泣的声音。
　　快到家了，塞西莉亚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温柔地与他告了别。
　　在塞西莉亚听说柏莎的事后，震惊控制着她，她不能想象，也无法理解，看来还是她自己对洛可了解甚少。而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关于柏莎，关于她自己……
　　这一趟，她把所有的往事和心事埋藏在故乡的土壤里，她卸下了所有的“负重”，扶着宽大的帽檐，坚定地踏上了火车，真正告别了这里。
　　此时的洛可也要面临接受死刑的命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闭上眼。一副画面浮现在他脑海里。
　　深蓝色的夜晚，孤星零零散散的挂在空中，月亮像被饿狼咬了一口，细细瞧着能看到灰色的斑点点在它身上。
　　洛可骑着车前往柏莎家，心里激动夹杂着害怕。
　　柏莎为什么要让我半夜去她家？
　　这个问题他反复想了半天，疑惑又期待。
　　他想见她。
　　洛可谨小慎微地抓着柏莎从上面仍下来的麻绳爬上去，他尽量控制着声音。
　　柏莎的脸红仆仆的，望着他笑，诱惑着他，他差点失了神。
　　下一幕，柏莎走进浴室，背着他脱下浴袍，散下头发，裸着身子走进装满水的浴缸，继而趴在浴缸的边缘，轻声道：“洛可先生，进来吧。”
　　洛可睁大双眼，他没见过这种场面，刚刚他是真的出神了，飘荡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上。
　　“洛可先生！”柏莎增大了一点点音量，但语气还是如此的温文如水。
　　洛可缓缓地走进浴室，注意到浴缸前的画布，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是要我为你画一副画吗？”
　　柏莎含笑闭上了眼睛，于是洛可坐在画架前。
　　他侧头观察，发现柏莎表情变了，变得痛苦，甚至是死神来临时的表情，又有一种解脱在其中。他感到奇怪，却没作声，继续作画。
　　完后，洛可捡起地上的浴袍递给柏莎后转身，他听到背后的一声轻笑，感觉到她在拍他的肩膀才转过来，看到她头发湿漉漉的，撂成一缕一缕的，露出的肌肤沾有晶莹剔透的水珠，微薄的浴袍被湿润透露出皮肤的颜色，视线往下点，云雾盖不住山的挺拔之势，顿时他的身体发热，口干舌燥。
　　两人挨得很近，能听清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洛可胸脯剧烈起伏，就在他要以为控制不住自己时，柏莎打破了思绪：“母亲死的时候大抵是这样吧。”
　　她没在乎洛可的反应，继续说：“可是，她的离开带来我的囚禁。我心疼她，但……慢慢地，我做不到了。”
　　柏莎的眼眶染红了，她凝视着洛可，怨怒从她的眼中跳出紧紧抓住洛可。
　　“你能帮我的，对吧？”她抬手轻轻触碰他的下颌角，一字一顿的说：
　　“带我离开。”
　　是的，他对克利夫兰他们撒谎了。从那以后，他一直在计划，可是他本以为柏莎会一直相信他……

作者有话说

　　过审太难了，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