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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夜入天牢,真相大白 ...

  •   这三日中,芙香咬破了手指在白卷上写了好多的字,悄悄的藏在外衣的胸口处,以防那一天君离尘来救她的时候她可以拿给他看。

      杏儿的外伤慢慢的好了起来,却总是什么话都不说,一会哭一会笑的,傻傻的没了以前的灵气儿。而且远远的看到宫人模样的人就会没来由的害怕尖叫,拼了命的往桌子底下钻。

      芙香看着心里着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偷偷的取下了自己从不离身的碧玉坠塞给了一个宫女,让她找一个宫医来。

      小宫女还算是个好心的人,瞧着芙香和杏儿这般可怜的模样,便是在当晚偷偷找了自己做宫医的姐姐来。

      “这位姑娘到并无大碍,身上的伤口只要处理得当不过几日便能恢复了,切忌少沾水,只是……”
      女宫医瞧了瞧杏儿肩膀和身上的那些不自然的伤痕,又伸手撩起了她的裙摆褪去了她的袭裤仔细看了看,叹了口说道,“这些个男人,哎……”

      芙香再单纯也毕竟是为人/妻了,一听这话,猛然的抓住那女宫医用力的摇了摇,一直指着杏儿“依依呀呀”的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但见那女宫医缓缓的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糟蹋过了。”

      “轰隆”一声,芙香的脑子瞬间被炸开了!她只当杏儿是被人抽打折磨了几下,顶多也只是些皮肉伤,等伤好了,又会是一个活蹦乱跳古灵精怪的杏儿,可怎知……芙香的眼眸立刻氤氲上一片水汽,哭不出声的她嗓子里一直发着“呜呜”的声音,像是一直受伤的小兽在暗暗啜泣,令闻者不忍。

      女宫医和一旁的小宫女看了也有些不忍,悄悄的别过了脸,忽然芙香阵阵的干呕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宫医瞧了瞧芙香苍白的面色和隐隐泛青的眼眶,将手指抵在了她手腕跳动的脉搏上,好一会才大惊失色的轻呼,“姑娘,你的信事有多久没有来了?”

      芙香噙着泪水的眼眸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无神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记得了。

      女宫医面色凝重的又仔细的看了看芙香才说道,“姑娘怕是有了身孕了。”

      一边的小宫女面色一白,慌张的后退了几步。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清楚,但她清楚的是后日太子就将迎娶姑娘了,可眼下芙香姑娘竟然有了身孕……这,这如何是好?

      芙香忽然没了呼吸。她的嗓子被药哑了,可是耳朵却好好的,她清楚的听到了宫医的话,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她怀了君离尘的孩子!

      小宫女慌了神,频频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女宫医起了身,拉过了她悄悄说道,“还是请大太医来看一下吧。”

      怎知芙香突然拉住了两人的手,拼命的摇头,噙着的泪一顺而下,沾湿了脸颊,悄然无息的落在了石地上,点出了好多个泪晕。

      “姑娘,可是这么大的事儿,蛮不住的啊。”小宫女担忧的看着她。

      求求你!求求你……芙香一遍遍用夸张的唇形重复着这三个字,她知道君离尘肯定没有死,她知道君离尘一定会来救她的,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一定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把这口气给撑下去。

      “这……”看明白了她说的话,小宫女有些犯难了,这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呢?

      求求你!芙香楚楚可怜的拉起了小宫女的手,作势就要跪了下去。那女子一看连忙将半跪的她扶了起来,“姑娘,使不得,这个可使不得啊,哎,我不说就是了。”

      谢谢……芙香苦笑了一下,却早已是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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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如墨,昏晕的月亮也被遮在了厚厚的云层中透不出一丝的光芒,稀疏的星光没有让夜空觉得亮了一些,反而更添了一层朦胧的诡异感。

      有劲的风从偏北方向飘来,夹带着丝丝的呼吸声,隐没在黑色的晚空中,立刻销声匿迹了。

      “是这儿吗?”高高的房顶上轻巧的落下两个身影,身形相仿,精瘦修长。

      “恩。”

      “从哪儿下手?”

      “东南角,哪儿是个死角,没人看守。”

      “三爷倒是把沧夷天牢的地形摸的很透彻啊。”君离尘瞟了夏侯玄宁一眼,一边踮着脚尖慢慢的行走,一边调侃道。

      “托您的福。”夏侯玄宁一边四下来回的张望,一边数了数手中的柳叶片,然后统统握在了手心里。想他堂堂旬阳的……哎,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两人一前一后在东南角的屋檐上掀起了几片青瓦,轻巧的钻入了里头。

      幽暗的牢房中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两人不禁反了胃酸气儿,地下流淌而过的污水沾湿了两人的鞋袜,浸没了飘逸的衣摆,却丝毫没有阻挡两人前进的脚步。

      “在哪儿?”

      “嘘……轻点声!”

      无声的牢房中,只留下了水滴流淌的声音。君离尘一小步一小步跟着夏侯玄宁走着,只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前面微微传来了飘忽的烛光。

      夏侯玄宁伸出手臂拦住了君离尘的步子,给了他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后手心一抬,内力灌入掌心,一直握在他手心的柳叶片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飞了出去。

      只听见远处传来几阵闷闷的声响,紧接着有酒碗打翻的声音,烛火猛烈一摇晃,随之归为了宁静。
      夏侯玄宁侧身一探头,方才招呼着君离尘继续前进。

      “你还有这本事?”看着面前几个斜斜歪躺在地上的狱卒,君离尘顿时觉得夏侯玄宁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哎,雕虫小技而已。”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今天是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守卫本来就少,再加上我早已经买通了前头的狱卒,不然你以为这沧夷的天牢哪是这般容易进出的?”

      君离尘心口一闷,不悦的寒光浮上了眼底。大婚,呵呵……是啊,今儿个可是上官芙香和君长廷大婚的日子。

      “好好,办正事儿,办正事儿,就在前头。”

      昏暗的牢中辨不清东南西北,君离尘只紧紧的跟着夏侯玄宁,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

      “谁?”两人还没开口,就听见正前方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爹爹!”君离尘擦亮了随身带着的火烛,夏侯玄宁知趣的退到了外头替他把风。

      眼前的场景令君离尘不禁有些心寒,这哪里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傲人无视的爹,他面前的君齐仲已是满头的白发,枯槁如木的肌肤上爬满了细小的水虫,那深陷的眼窝中瞪着一双尖锐的瞳孔,正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是你……”君齐仲颇感意外的一笑,“呵呵,你到是没死。”

      “爹!”君离尘此番前来,是准备和他商量如何营救的事的,也就是说今日他只是来探个虚实。怎知到了这份上,君齐仲依然对自己毫不待见。

      “哈哈,真可笑,自己的儿子要将我斩草除根,别人的儿子倒是挺热情的要来救我脱离苦海。”被关了近一个月,听多了君长廷无情冷血的话语,感受了他那些残酷阴狠的手段,把君齐仲坚韧的意志折磨的不剩分毫,将他推到了疯狂的边缘。

      “爹,你在说什么?”

      “别喊我爹,我不是你的爹!”一阵咆哮声夹杂了铁链的晃动声溢出了黑暗,君齐仲恶狠狠的说道,“旁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我却偏偏讨厌你,你怎么不想想是什么原因?”

      “爹……”

      “放屁,你爹是那个篡夺我皇位的君正山!哈哈,当年,要不是当年他那样对我,我又何必下那么大的功夫把你和长廷调了包?哈哈……”君齐仲的思维有些混乱,他仿佛是在和君离尘说话,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你看,我多不喜欢你,可还得养着你,离尘离尘,我帮你取名字的时候就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远离尘事,不要对我的长廷构成任何的威胁。”

      他犀利的目光瞪着监牢外的君离尘狠狠的说,“可是,你骨子里流着君正山的血,你从小就聪明,所以我才打压你,将你打压的毫无尊严可言!哈哈……君正山死都想不到,当年我一招偷天换日,就将他的儿子纳入了自己的门下,而我的儿,我的儿就将变成了沧夷的新帝哈哈……”

      君离尘举着烛火的手一颤抖,滚烫的烛油滴在了他的手心中,刹那间变成了硬硬的一片烛滴。他却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他被君齐仲的话给震慑到了。

      “当年我为了怕他不认我,特意用我的玉坠煨了火,在他的腋下烙了一个玉印,可是这如山的铁证在此,他却还是不认我!哈哈……他要杀我啊,要杀了我这个一心为他谋划的亲爹啊!” 君齐仲仰天狂笑,浑浊的泪顺着他干枯的脸颊落下,坠入了脚下的一片污水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说,他不是他的儿子!他是当今沧帝的皇子!

      君离尘看着面前大笑不止的君齐仲,顿时咬紧了牙根。这二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样大片大片的向他袭来。他忽然一咳嗽,一口鲜红的血喷在了已燃烧过半的红烛上,让那烛身看上去更为刺目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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