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往事》飘泊

3、第 3 章

　　第三章
　　没过多久，我又见到了箫剑，那是一次单位组织的一次无偿献血，当时是提倡无偿献血，但也没多少人愿意去，单位便动员像我这样的末婚男女去献血，我去年没献，今年轮也轮到我了。但工会很人情化地自己补贴，每一百毫升三百元钱，三天的休假，也算是一种单位给的□□血了。
　　去到血站，我在椅子上躺下来，护士很快就插好针头开始插血了，我闭目休息，听到一个女声说：“别怕，很快就好的，你老是抖，我找不到血管，你看你旁边这女孩子都不怕，你是男人就更不应该怕了。”我寻声望去，旁边男子也正巧望过来，却是非常之面熟，正在想在哪见过，他却已叫我：“嫂子。”我也想起了，他就是萧剑，他没那天那么狼狈，看起来虽然瘦小，去还算是斯文。
　　待护士走远后，我问：“你怎么来献血了？”他有点尴尬地说：“是单位组织的。”我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皱着眉头说：“你这么瘦，也轮不到你啊。”话音末停，似有一道闪电晃过我心田，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了那几百元钱的单位补助，他才献血啊，然而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及了。
　　萧剑的嘴唇动上动，却没开口，或许他不知该不知怎么和我这不知人间疾苦的人怎么谈钱吧，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我心口，有悲伤，有同情，有难过，还种不知是什么的心绪促使我对他说：“献完血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下吧。”
　　我们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下，在那里，我了解了萧剑的全部情况，也了解他的肩上的沉重负担，萧剑是家中的独子，他母亲五十岁才怀了他，家中除了父亲，再无他人劳动力，就靠着那半亩的农田，和父母隐瞒他定期去卖血，供他读书。
　　萧剑哽咽着说：“我没病，父母尚且去卖血，现在父亲病了，我身为人子，为父亲卖一点血，这算得是什么？我卖的远远没有我父母卖的多，现在我只恨我为什么没有出息，赚不了什么钱，远远比不上向大哥，我一个月只几百元钱工资，跟本起不了父亲什么，他们都劝我让我放弃了，可是如果连我也放弃了，我父亲就会马上死的，如果连我也放弃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沉默良久，心也在挣扎着，我想帮他，我有一种直觉，觉得我有一种责任去帮他，我只见过他两次，但这两次的见面都很牵动我的心，让我很是迷惑，也让我感到害怕，直觉也让我远离他，但也让我为他心痛，我从钱包掏出所有的现金说：“萧剑，我这有一些钱，你先拿去用吧，我还有一些存款，明天我拿给你。”
　　他有有些吃惊地抬头望我，表情很复杂，他的手掌张开了又握紧了，又张开了：“不，我不能要，向大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我说 ：“这不关他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钱，他不会道的，再说你父亲不能再等了，自尊算什么，到时候你想你会原谅自己么？”
　　他震了一下，说：“榕榕，谢谢你，你是我这么长时间里碰到的最好的一个人，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我开玩笑说：“谢什么谢，真要谢地话就以身相许吧，”看到他脸都红了，我想他也太纯真了，也就不说笑了：“你有考虑过离开你现在的单位吗？你的单位虽然是国营单位，但是效益不好，也不知能撑多久，你目前的情况也是急需钱，你学的是计算机，去网络公司做销售会很快上手的，前途也会不错的，你自己的前途你要重新定位才行。”
　　他想了一下说：“榕榕，我自己也有想过，我会再慎重考虑的，真的很谢谢你。”

　　当时我只随口说说而已，我没想到他的行动是那么迅速，两个月后，萧剑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饭，我才知道他已然离开了那家国营单位，去私企做起了网络销售，由于当时网络是处于一个上升阶段，萧剑很快就赚到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那晚，他喝了很多酒，又是哭，又是笑，像个小孩子。

　　三个月后，萧剑又打电话给我，他那可怜的父亲，即使萧剑赚了钱，也没能挽留住他的性命，他在几天前去世了，萧剑处理完他父亲的后事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我，我去到他的出租屋，那是一个很小很乱的单间，萧剑红着眼给我开门，在关上门后，他就抱着我哭了起来，我的理智想想推开他，又想抱紧他，想安慰他，我的心都乱了，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整个人都失去了感觉，我混混沌沌，一切都是萧剑在主导。
　　当我恢复理智时，该发生的事都已发生了，萧剑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原谅，我也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回去知时候很晚，向龙很不高兴，唠叨了我几句，我也没回嘴，洗了澡就上床睡了，居然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