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追我我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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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讲就是一个小时。钱多多锤了十次头，代渝打了五个哈欠，王阿姨倒来三杯果汁，顾渊只喝了一口水。
代渝看着顾渊的嘴唇，薄薄的，有点泛干，道：“讲这么久不喝水，你口不渴吗？”
顾渊盖上笔帽放下笔，掰了掰手指，才把他的那杯果汁一饮而尽：“渴死我了。”
代渝：“……你真敬业顾老师。”
顾渊笑了笑，把水笔还给他：“该代老师出马了。”
钱多多脑子还没从数学里抽出来，王阿姨就在旁边道：“多多，你的英语问问代渝哥哥呗。”
英语短时间其实没什么能讲的，代渝就把钱多多空着不会的题教了教，又传授了些做题技巧。
初中英语题的做题技巧，其实很简单。
“有的听力题不用听都能写。”代渝在英语卷上信手拈了个例子，“总共就三个选项，你看哪个要素出现得多就选哪个，基本稳对。”
“比如这个，A，苏珊的妈妈，B，苏珊的姑姑，C，安娜的妈妈。苏珊和妈妈出现两次，绝对选A。”
英语卷的听力部分是他们在学校就统一做了的，的确选A。
“出题者是想设置干扰项，实际上反而成了提示。还有如果要借车基本都借不到，买票基本买不到，男生约女生肯定被拒绝，女生约男生绝对成功。”
钱多多跟着点头，对不用费脑子的捷径很是受用。
彻底解放时接近下午四点，王阿姨还想留他们吃晚饭，两位老师以要赶回学校上课为由推辞了。
这倒也不算是借口。
“六点就要上课。”代渝同顾渊并排走着，心里算了下时间。从小区走到学校，正常微快的速度，保守估计大概要四十分钟。到了学校去吃饭算作二十分钟，彼时五点，再回趟寝室，时间还算合适。
“时间绰绰有余。”顾渊道。
“哟，你走得有多快？”代渝虽然承认顾渊腿比他长了那么一点点，但走路速度上，他绝不认输。
初三下学期紧赶慢赶练出来的速度，悠哉了一秒都觉得是在浪费生命。他自认为已经做到了行如风。
顾渊却答：“我为什么要走。”
两人已经出了小区，顾渊拍拍路边停着的一辆自行车：“我有bicycle。”
这是一辆黑色的自行车，造型相当炫酷。黑色的轮胎内环有一圈断断续续的白，车架上也漆了白色条纹，车把像牛角一样向前支起。
“要不要我带你。”顾渊踢了脚撑，单手扶着车把问代渝。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代渝喜洋洋点了头，走过去摸了摸。
“你这车有点帅啊。”他拍拍坐垫，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屁股，“后座呢？”
“没后座啊。”顾渊笑。
代渝：“……”
本来走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同伴爽歪歪地骑着自行车跑了，自己却只能在后面赶11路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场景未免显得太凄惨。
代渝莫名有一种被抛下的感觉，差点忘了他们本来就是偶然遇到，是他自己闲得慌要去凑热闹。
顾渊拍拍车架的横杠：“不寒碜。”
代渝白他一眼：“坐这里，且不说腿怎么放，老子蛋得先被碾碎了。”
顾渊“噗”地笑出来，摆明了就是故意逗他。代渝踹过去一脚，身子一闪反手就把龙头抢了过来。
“我骑，你坐这儿吧。顾老师讲课辛苦了，是该休息休息。”
不等顾渊反应，代渝长腿就已经跨上了坐垫，紧捏着车把，把车给霸占了。
霸占了不说，还绅士地对着车架的横杠做出“请”的手势。
顾渊道：“你骑一段，我骑一段。”
合理，批准。
代渝太久没骑过，相当生疏。他歪歪扭扭骑出去一段路，就被顾渊小跑着追上来吐槽：“你这技术还得练啊。”
他下了车，让给顾渊：“来，你展示展示。”
顾渊接过龙头，脚一迈，腿一蹬，就稳稳当当架着车飞出去老远，开衫外套灌了风，在他身后潇洒地摆动着。
代渝追上去大骂：“我草！你别给我骑着跑了！”
顾渊跟没听见似的，悠哉悠哉踩两下脚蹬，自行车就平顺地驶向前方。
一个骑着自行车迎着风的少年，按说是很帅的，但代渝眼里只剩下了一个字。
狗！
就在代渝以为顾渊真要走了，打算不追了时，自行车在前面的花坛边缓缓停下。
顾渊回过头来，顶着一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怎样，我骑得帅不。”
“你蹦出去简直就像个蟋蟀。”代渝追得够呛，看着顾渊那张狂的头发想去给他薅了，手伸到一半，想起之前被抓住手腕那一下，赶紧在中途刹了车。
顾渊看代渝要往自己头上招呼，猛地抬手要阻止他，也是猝然打住。
两人的手都在空中僵着，半秒后讪讪收了回去。
“你发型乱了。”代渝道。
“噢，谢谢。”顾渊抬手理了理头发，“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头，下意识就会拦着，不好意思。”
顾渊的道歉在意料之外，代渝被整得没了气，笑道：“没事，谁还没点个人习惯了。”
他从顾渊手中接过车把，一脚踏地一脚踩着蹬板，以一个帅气的姿势道：“准备好，等会儿有你追的。”
说完，车头又摆了两下，很快稳定了，直直地冲出去，两个轮胎从后面看像是一条竖线。
代渝的衬衫薄，他骑起来才是真的飞扬，衬衫衣摆迎风敞开，像是一对扑棱的翅膀。
骑过了两个路口，代渝刹住车，单腿撑在地上回过身等顾渊。
等顾渊到了面前，他手肘架在龙头上，偏头问：“累不累？”
今天下午出了点寡淡的阳光，落到顾渊的脸和脖子上，勾出一条细细的白边，隐约泛了点潮。
好在顾渊的外套并不厚，天气凉爽，还不至于跑热。
顾渊手撑在路边的树干上，微微点了点头。
“累了就休息会儿。”代渝半趴在车上看着顾渊，温声道。
下午的时光静好，这个路口左侧往里，种了很多成荫的绿树，在微风吹拂下发出簌簌的轻响。
代渝长腿点地，上身直立，单手抓着把手望向前方，静静等待顾渊休息。
“好些没？”过了会儿，代渝转头问。
“差不多了。”顾渊答着，正伸手要接过把手，代渝就又踩上踏板窜了出去。
空中留下他扬长而去的一句话：“让你也尝尝一直追人的滋味！”
顾渊还对空气伸着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追我我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