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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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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叶自从在瀚林秘境回来后每天除了吃苦修炼就是刻苦修炼。
眼看着比齐渊鸣还要疯魔。
两人历的是记忆幻境,瀚林秘境一毁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过了考核,故而他和齐渊鸣都恢复了对苏九羌有关的记忆。
三人本就是同门的师兄弟,根本就没有苏九羌突然被徐寄以认回,横插一脚这事。
苏九羌比所有人都要早地拜在飞来山门下,依照门规,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傅时叶和齐渊鸣约七八岁之时归于飞来山,与苏九羌可谓是相伴长大,他又怎可以忘记苏九羌呢!傅时叶怨恨自己,昔日手足,在再次相见时竟是如同陌路互不相识……但让傅时叶更为愤怒的是,颜久诃一事,让他明白了他保护不了苏九羌,保护不了齐渊鸣……还要让其在战乱中分神去庇护他!傅时叶现在才意识到他竟是自幼就在所有人的羽翼下安然长大的,根本就没有吃过任何的苦。
他恨自己没有苏九羌的天赋,更恨自己没有齐渊鸣的勤勉,他傅时叶就是一个废物!
傅时叶回来后是想去见苏九羌的,他有很多话要同他说,但是苏九羌为了宋槿闭门谢客。
秘境这一遭让他彻底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故而日以继夜、不休不眠地修炼,只为提升自己的修为,有新的突破。傅时叶现在只是元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界,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飞来山一直是他的避风塘罢了。
齐渊鸣找到了在崖头不要命地挥剑的傅时叶,这样的师弟真的很反常,所以他时常在暗处守着,没想到一守就这么多天。
齐渊鸣凌空起步,从背后一手搂住了傅时叶的肩头,另一手去执他挥舞的手,
“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执念成魔了!”
成仙难堕魔是何其之易!就傅时叶这样的心性,齐渊鸣又怎能看不出来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恨?这修炼的方式一点都不对。
傅时叶顿了顿,崖边风声之大,加上他执剑之快,他一副心思都在提升修行上,不过还是听清了齐渊鸣说的什么。话语随风散去,却烙在了心间,原来他勤勉起来,还是会无救么,不能像齐渊鸣那般……
他这一念更是令傅时叶遭到了反噬,
“噗”
鲜血全喷洒在剑上,把那通身银白的剑染红。
齐渊鸣见状,心中暗道不好,忙给人点了几个封住脉道的穴,又搭上了他的脉搏,皱起了眉头,气息太乱了!
若不是他一直守着,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起初他有劝说过人,但傅时叶就是充耳不闻,就是要练剑练剑练剑。
齐渊鸣夺过他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搀着气若游丝的人,急忙召出本命剑,御剑前去药岚。
南屏刚好在看着丹炉,还认真地扇着扇子,听到动静后看去,入目便是傅时叶的惨状,她还是第一次见身边的人伤得如此重,不禁大叫了一声,当即哭了眼眶,跺了跺脚,道:“你们这是遇上吃人的妖怪了?他要掳走你们,所以大打了一场……师……师兄才受了重伤?!”
齐渊鸣不知道南屏口中说是吃人妖怪为何物,但听到掳走,便联想到了现在修真界骇人听闻的大事。这事他虽心生好奇,但苏九羌闭门不见,傅时叶又在遭践自己,他根本就无暇力顾及这之余的事。
南屏虽慌,但还是有经验地把晕厥过去的人扶到了椅子上。
玉手搭上傅时叶的命脉,拧起了秀眉,当即从满屋的瓦瓦罐罐中找准目标,要去取丹药。
待把丹药喂至傅时叶嘴边,南屏又急了起来,漂亮的小脸尽是担忧之色:“师兄他不肯咽啊!”
齐渊鸣一把钳住他的下巴,捏着人的脸,见终于张开嘴,接过南屏手中的药,扔了进去,还连带着晃|动一下傅时叶的身子,见那丹药消失不见才愿放过人。
风秉持被南屏的惊呼声引来,还以为是那丫头又炸了哪个炉,却没听到炼炉炸裂之声,莫名想起仙家弟子消失一事,匆匆忙忙放下手中的丹书,赶了过来。
入目便是三个脸色都不好的青年。
“怎么回事!”明显有事的是坐着并闭上了眼神的那位。
“师伯。”两人异口同声地唤着风秉持,欲行弟子礼却被制止。
这可不是注重条条框框的时候,风秉持伸出二指定在了傅时叶的脖子上,随即又探上了他的脑门。
一系列的动作,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色。
齐渊鸣和南屏皆是紧张地看着他。
“还好没有白教你,知道要用什么丹,怎样去救人!”风秉持这话一出,两一皆呼出一口浊气。
“勤勉了几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傅时叶的异常,南屏还跟他嚷了好几天,说他回来后就像是一雕冰山,不愿与她玩了不说,还比齐渊鸣更为痴魔地修炼。风秉持只当是瀚林秘境磨了这小孩心智和毅力,倒没有想到差点磨出人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九羌我就不说了,你和时叶从秘境回来后就不同寻常。”有南屏这个密报小灵通,风秉持还能有不知道的事?
齐渊鸣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风秉持背过了身,踱了几步:“罢了,你们又不归我管,去烦徐寄以。”
“师伯!”南屏挽上了他的手撒娇道,“别嘛!”
“怎样教你的,真是越发没规没矩了,改天跟你师兄们挥几次剑去!”风秉持这会轻推了她,这些他看着大的小孩,真是一个比一个要不省心,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自己捡的,怎样也不能嫌弃。
“待我开几帖灵药……苦上他几次,或许就能想明白了。”驱郁丹虽能平稳傅时叶乱窜的气息,但这内伤还是虽另治,这也是一颗丹药的事,不过风秉持就是不想给人。而且这些小孩自结丹后,好久没喝过药汁了呢!
南屏听闻心中有些好笑,师伯就是不会弃他们于不顾的,至于灵药,让傅时叶遭这个罪又如何,谁叫他回来后就晾着她,亏她还欢喜地要去迎接他们并为之接风洗尘,虽然,没有去成。风秉持不让她去,说只要好好待在药岚等人回来就够了。
傅时叶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齐渊鸣向风秉持道了谢便告辞了,南屏自告奋勇地说灵药待风秉持拾好后会亲自送去。
回了别峰,把傅时叶放倒在床上,掖好床子,齐渊鸣心里也是一点都不好受,若是他胸襟再为狭窄些,可能当真会容不下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苏九羌……他差点就因为妒忌徐寄以对苏九羌的好,而对人下手……还好,他的身体还是残留着些许意识,认定苏九羌是他的手足。
齐渊鸣瞌上了双眸,苏九羌那事暂且放下不提,这傅时叶眼下是什么情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真傻,有谁想过要去责怪你呢?无忧无虑又何尚不好,非要想成为第二个他。
齐渊鸣看惯了傅时叶开朗爱耍小聪明的模样,但心中自然是希望他修道不要懈怠,只是这数天,齐渊鸣发现,没有什么事能比一个人的开心更为重要了,傅时叶不是他,这一路走来对人的要求,其实还是过了。
劳逸结合,才是修道之本,一昧地要求自己,便会失去得道的本心,为了飞升而飞升……
当初齐渊鸣一直是如此认为的,修炼的尽头就是飞升,修仙人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这个,可是,他想明白了,并不是的,人人想飞升,人人皆不可飞升,他终于都明白为何徐寄以和风秉持尚有飞升的机会,却要留在人间蹉跎了,因为对他们来说得道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所爱所喜之人在身边,放不下,不愿断,过上百年千年后自然殒身,多好啊!
齐渊鸣自嘲地笑了笑,奈何自己现在才想得通透,也难怪他处处不如苏九羌。苏九羌从未想过与他争过什么。
徐寄以来到的时候,只见一躺一坐,一眼睛闭着,一眼神空洞。他微愣,难道真的是自己平时太过苛刻了,把两个好好的孩子逼成了这样!
风秉持不放心人,怕他们藏着掖着认为是小事不愿告知给徐寄以,待人走后,就马上去传了个音,还没好气地骂了他几句。真是的,看看徐寄以养的孩子,和他风秉持养的孩子?这一对比,徐寄以当真是在虐待!
“宗主。”徐寄以来时并没有刻意去隐瞒自己的到来,齐渊鸣虽走着神,但还是察觉到了来者。
若是没有恢复记忆,他定然会奇怪徐寄以的出现,其实从小到大徐寄以都不知道踏进这别峰多少次了,偏偏记忆被改了最为重要的一笔,徐寄以在他这里只留下冷漠的印象。
徐寄以把手搭在了齐渊鸣的肩头,稍作安慰,
“时叶是练剑练忿了?”
看着床上之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徐寄以拧眉,怎会如此严重。
“算是吧!”齐渊鸣叹了口气。
“我不会因为你们不勤勉,就不会不……就会冷眼相待你们的。”那句不会不喜欢差点脱口而出,徐寄以当即收住了,他活了这么长时间,这话从他这个岁数说出来,还当真是别扭。
“像九羌那样,我也没有强行要求过他什么……并不是因为他是我侄儿。”不知为何,徐寄以觉得齐渊鸣是为了搏取他欢心,想努力地成为他心中自认为的那样。
风秉持曾多次与他说过齐渊鸣性子像他,他还反驳过,如今想来,好像是的。齐渊鸣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才会讨他欢喜吧,可偏生后来杀出了一个苏九羌,打破了齐渊鸣的执念。
说来也奇怪,有很多事情都像是被篡改过,徐寄以都不太相信自己哪些记忆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感觉是最不会骗人,他是和齐渊鸣,傅时叶亲近的。
“你们也不一定要成为我这样的人,我才会看得见你们。”所以如今纠正齐渊鸣,来做自己还来得及吗?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而我立志要成为你,只是因为我敬仰你!别无他意,”齐渊鸣道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此时才知晓这么多年其实徐寄以也误会了些什么,“宗主,你便如同父亲。”
徐寄以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风秉持还敢说他无趣来着,你看这齐渊鸣这话不就是给他撑腰来了吗!改天!改天一定要齐渊鸣当着风秉持的面再说一次!
徐寄以颇为感动:“我也一直当你们是我的好孩子。”这宗主的形象谁爱端谁端去,自苏唯里不在后,徐寄以就像是转了个性子,冷得让人不可靠近,也就风秉持偶然还能让他好不容易筑起的一座高墙塌得一块完整的砖都不剩。
两人如同父子的温馨对话,打开了齐渊鸣的心扉,此时都没有注意到傅时叶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显然人是醒了,不过不愿让人知道。
自徐寄以进屋后,他就醒来,傅时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两人,他想要努力却越发的糟糕,晕前齐渊鸣落下的一话更是提醒着他的无能。傅时叶又怎有颜面去与之相对?
“他也该累了,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是了。”徐寄以拍了拍齐渊鸣的肩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齐渊鸣略思一番,知道拦不住便由着他去了。
屋内现在就只剩一个假装昏迷和盯着他看的徐寄以。
良久
“醒了,就睁眼。”能瞒着过齐渊鸣可不能瞒着过他。
傅时叶听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好看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线,刚刚齐渊鸣和徐寄以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落在耳中,就是别的一番滋味。
想要着起身,却被徐寄以制止。
“就躺在床上,都这样了,还在乎什么礼数。”徐寄以有些不满,他虽是个严师但亦是个慈父,是不是?
傅时叶听话地顺从,一双眼睛盯着徐寄以看,等待着他发话盘问。
“有心结?”平时如此开朗的一个孩子,沉郁起来可不容易解开,“有事便和我就说。”
傅时叶和齐渊鸣这两碗水他一向端得平,端得稳,开导好了齐渊鸣,自然不能落下傅时叶。
傅时叶摇了摇头,他说不出口。虽然他的碌碌无为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并不想听到从徐寄以口中说出来,他一点也不想听到如此重要之人说出否定他的话。眼睛有些干涩,似有眼泪在打滚。傅时叶强烈忍住,在宗主面前哭成何体统?
“那我便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宗主之位,日后落在谁手上才好?”徐寄以淡淡地道。似乎要交给别人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傅时叶有些错愕,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以前,没想起记忆的时候,齐渊鸣就是众望所归,所以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苏九羌……
“我不知道。”傅时叶又摇了摇头,无论坐上这个位置的是齐渊鸣抑或是苏九羌他都会很开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偏爱不了,而且,有这两人在,总归不会是他。
“你不是一直与渊鸣交好?怎样就不知道了。”苏九羌对他们来说只是半路杀出来的仗着身份才站在高位的人。
“可是,九羌也很好啊!”傅时叶猜不透徐寄以的心思。
这话令徐寄以有些吃惊,苏九羌回来连半年都没有,怎么三人一同进了瀚林秘境后,苏九羌在傅时叶心中的地位可以与相交了数十载的齐渊鸣匹敌了!?
他这微变的表情被傅时叶捕捉到,傅时叶心里有些乱,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苏九羌了呢?
“为什么不是你?”徐寄以继续追问。
“不会是我的,”傅时叶说这话很是笃定,“因为,因为我没有能力守好飞来山的,我知道……在我手上只会是衰败……”
这话一出,像是水阀终于找到了出口奔涌而来,傅时叶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宗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差点……差点就要看着他们……都死在我眼前了!”傅时叶哽咽。
徐寄以伸手给人抹了把眼泪:“他们平安归来了!”
这话傅时叶没能听进去,哭得更凶了。
徐寄以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时候爱哭的毛病怎么到长大了还是改不了。只能像他儿时那样哄了。
把人搂在怀里,察觉到傅时叶微僵的身子,得,长大后还学会害羞了。
傅时叶抽抽噎噎,他真的好想强大,好想能够护得住身旁之人。
“你又何必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身上?渊鸣不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毫无用处了?”
“那……那我有什么用。”傅时叶放肆地蹭掉脸上的眼泪。
这话可把徐寄以难住了,拧起眉认真地想了起来。
之后傅时叶听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话。
“因为有你的存在,所有人都会很开心。我们是不需要你的庇护,只愿你平安喜乐,那样就够了!”
傅时叶怔住,从他怀中缓缓地抬起了头,徐寄以即时对上了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真像是个小花猫,认真地用袖子去拭,这衣袍怕是用上拂尘诀也不能要了吧。
“反倒是你如今这样,让我们都很担心你,这才是给我们添了麻烦。”徐寄以吐出了一口浊气,差不多要把人引回正路了。
傅时叶有些惘然:“真的吗?你们都喜欢我以前那样……那以后不练剑了可不可以……”他说这话有些心虚,连挥了数十天的剑,每天几万遍,你现在是觉得胳膊都要断了,也不知道小剑痴齐渊鸣怎么坚持下来的。
“……”徐寄以。行了,心结不止是解开了,现在还敢跟他讨价还价。
徐寄以没好气都推开他,揉了揉脑门:“问你师兄去。”
“不要啊,宗主,师兄他只听你话的,只要你跟他说了,定然就不会逼我了!”傅时叶美滋滋地道。
徐寄以觉得是越听越离谱,把人丢下,就兀自出了屋,不再理会身后大叫大嚷的人。
开门便见站立在院外的齐渊鸣,并不惊讶,他就知道这人会放心不下,不会真的离开,所以齐渊鸣要听墙角他也没拦。
“听到你好师弟说的话了吧,明天加多几万剑让他挥!”留下这句话没待人回待,就御剑走人了。
他今天可是为了这两个臭小子,废了诸多口舌,好在满载而归。
齐渊鸣罕见地一笑,知晓傅时叶不会再想忿,缓步回到了自己屋中。
***
“我都元婴期了,怎么还要喝这苦得要命的药汁!”齐渊鸣在别处远远就听到了傅时叶不愤地嚷嚷。
“这可是师伯交待的,你不会拂了他一片好心吧!而且,这还是我为你亲自熬的呢,你怎能不喝完?”南屏眼中闪过狡黠,见傅时叶恢复到了往日活蹦乱跳的模样,悬起的心终于敢放下了,真好,师兄又可以与她一同耍了。
齐渊鸣这时推门而进,不忘补刀:“快喝,宗主说了,你要多修炼才不会再有余力胡思乱想,喝完就去挥够一万次剑吧。”
傅时叶脸上当即露出龟裂:“不要啊,师兄,我再也不是你最爱的小师弟了,呜呜呜!”
“什么时候是了?”齐渊鸣淡淡道。
“哈哈哈!”南屏。
“……”傅时叶。
待傅时叶折腾了一会终于把药喝下后,就丧着脸跟在了齐渊鸣身后,南屏幸灾乐祸地也跟上去想要看他窘迫的样子。
却见齐渊鸣往他手中塞了一把什么,就立马御剑走人了,留下了两个二愣子南屏和傅时叶。
南屏奇怪地盯着他紧攥的手心,想要知道齐渊鸣到底给了他什么。
傅时叶亦是惘然地张开手心,原来是几颗用油纸包裹着的糖,他顿时心悸不已,齐渊鸣是怕他嫌药苦,特别买来的,不然以那人的性格,又怎会随身携带着糖果。他的睫毛颤了颤,隐约泛起了泪花,心中有一股暖流滑过,傅时叶没出息地抹了一把眼角,宗主和师兄都太坏了,净是要惹他哭!
傅时叶不再犹豫地剥了一颗放在嘴中,很甜,足以把药汁留下的苦覆盖住。他低头再看手中剩下的七颗糖,师兄也真是对他太……吝啬了,哄小孩都不够呢!更何况他是一个大孩子了!随后便一股脑地放进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南屏在看清是糖的时候,眼睛就闪晶晶的了,颇为期待地看着傅时叶,师兄这么疼她,肯定会全给她的,可等来的却是他吃了一颗也就算了,还都收进了囊中!!丝毫没有给她之意!
齐渊鸣师兄肯定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的,傅时叶怎么能私吞!
傅时叶还在记恨南屏让他喝那些一言难尽的药汁,但他现在心情太好,就不打算和这小丫头计较了,至于糖……平时白疼她了,所以他一颗都不想给她,还恶趣味地撸了一把她的发顶,见南屏可爱的双头髻被揉乱,喜上眉梢。
南屏呲起了牙,还顺带磨了磨:“傅、时、叶!”
“啊!师兄就在你身边呢,我又没有聋不用叫这么大声的!”傅时叶邪笑。
两人一路打闹,路上尽留下两人和谐相处的“欢声笑语”。
待去到练剑台,已是半个时辰后,傅时叶原以为他拖拉齐渊鸣会生气,忙正色了起来,南屏亦是不敢在冰山师兄跟前太造次。
殊不知齐渊鸣并没有理会他。傅时叶挑了挑眉,了然经过他闹这一出后,就要放任他“自生自灭”了。
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很高兴,但现在,傅时叶也不想懒散了,虽然他们的确是不用他的保护,但当遇上危险自己也要努力先护好自己,不给人拖后腿是不是?
如此,傅时叶是真的在修道上用起了心。
南屏讨不了糖,又不想看他们枯燥地练剑,无趣地回了药岚,哼,她叫风师伯给她买糖去,买好多好多的,各种各样的,才不要这个大坏蛋师兄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