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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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过年
飘了一夜雪花，窗外银装素素裹。
清早，推开门，几朵雪花伴着裹含年味的风，呼呼地迎面袭来。小瑜盘起长长的卷发，清爽地扎起一个凤尾髻，髻上簪一颗红色小樱桃，小雪花淘气地落一朵在上面，倏地一下就化了，小樱桃湿湿的，更是可人。
大年初一是要早起跟长辈拜年的，这是闻磊和小瑜婚后的第一个春节，闻磊带着媳妇儿意气风发地回到大院儿闻家。
“奶奶，爸妈，我们回来啦！”声音里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恃宠而骄。奶奶哪受得了孙子这样地喊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乖，乖，来，坐到奶奶这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们俩天天也不知道回来。”
“奶奶新年好，祝您健康长寿，鹤发童颜。”闻磊向奶奶拜年，带着他夸张的表情和有其特质的蛊惑声音。“奶奶，祝您健康快乐每一天!”小瑜紧随其后。闻奶奶笑得眼睛弯弯的，眼睛里满满的疼爱，“好，好，给你们一人一份大红包。”闻磊看看小瑜的红包，“不对啊，奶奶，我怎么觉得她的比我的厚些，您是不是偏心了？”
奶奶：“当然啦，你不是跟我说，将来有可能是两个人了，两人份的红包一定大些呀。”
“奶奶英明！”哄奶奶闻磊是专业的。小瑜扶奶奶坐下，不觉得脸庞添了些红晕。跟爸妈和大哥都拜过年后，小瑜随手把红包都拿给闻磊，闻磊拿着那叠厚厚的红包，又开始了他夸张的表演，“我想采访一下这位闻太太，请问您：既不是人性泯灭，也没有道德沦丧，就一夜暴富，是何感觉？”
“就，还挺踏实的。”小瑜配合道。夫妇合作，引得大家又是开怀大笑。
奶奶：“小瑜，等会儿去前边老宅把你爸也叫来，中午都在咱家吃家宴，他一个人在家，估计也没准备啥，让他来，一起热闹热闹，吃完饭，我想让他陪我打几圈儿麻将，我刚给他打电话怎么也没人接啊，你去帮奶奶跑一趟。”
“好的，奶奶。”闻奶奶发话了，小瑜不得不去，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穿好大衣，小瑜从暖和的屋子里走出，凉凉的寒气聚拢过来。雪停了，天空中划过一道晴朗。路上偶遇大院儿的三五个阿姨，小瑜礼貌地问好，身后又传来各种的声音。
“看看小瑜，就是有福，我就说，人家吴奶奶亲自带大的孩子错不了。”
“是啊，长得漂亮，说不定也有些手段，不然闻家那老二能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你是不知道啊，她回来的当天，闻家那小子就跟他奶奶闹了，光着身子就追出去找她，光天化日的也不顾及影响。”
“谁说的准啊，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作的很……”
小瑜并未理会。从小到大，她听的多了，只是这些话忽然又带她想起了以往的每个春节。小时候，有爷爷奶奶的每个年，奶奶会早早地亲手给她做好过年的新衣服，她会穿的像个小豆包一样，跑出去，跟闻磊在大院的任何地方放鞭炮。他们把一大堆鞭炮拆成一颗一颗的，放在墙缝里，点燃一支短香，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吹亮，伸手去点那一颗小炮，点燃炮捻子，马上离开，“啪”地一声，炮炸开了，然后乐此不疲地再去点……。有一回，炮捻子短了，一下子炸到小瑜的手，小瑜疼的直跳脚，闻磊就把她的小手指伸进雪里冰着。冰了一会儿，拿出来，红红肿肿的，还是疼，但是小脸始终是笑的，既不矫情也不哭。
长大后，没有爷爷奶奶的每个年，她像是失去快乐资格的孤儿，流浪在B城与Z城之间。一个人也穿的很厚，去扫墓，冷风却吹透了她的心。万家灯火的点点温暖却提醒着她早已失去了过年的权利。每一个年，小瑜都会想起闻磊，想他是否归家了？想他是否在部队值班呢？想他在干什么呢？想他会不会再想起自己。
想着想着不觉地看到一个熟悉的院落，再近些，看到一棵枣树傲然挺立。冬天，枣树开始休眠，叶子逐渐落光，枝干光秃秃的。仔细想想，恍然大悟，莫不是当初引人上墙的那颗枣树，它长高了许多啊，原本的矮墙被衬得更加一无是处，禁不住让人有了再次尝试上墙的快感。上去试试，应该没有人发现吧，抬头看看，二楼的阳台已换成被封住的落地窗，会不会那爷爷再打电话叫闻磊哥哥来领人？
“小瑜，站在这里愣什么神儿，走这么快，也不等我？”身后闻磊宠溺又温暖的声音。
天，真的放晴了，她看到她的闻磊哥哥在辉耀的光芒中变幻英雄的风姿，向她伸出双臂，“别怕，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