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西安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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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部还是不敢得罪财神老爷，最后处理的结果也很叫公司同事们都很吃惊：由Tony带着肖若若一起去西安讨回剩余账款。
Tony是爱尔兰留学回来的，永远衣冠楚楚，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也没什么笑容。他在登机口等了肖若若十几分钟，明显有点不耐烦了。上了飞机两人坐一起，他也并不多讲话，只是一味的看着机上提供的报纸《China Daily》。
肖若若跟所有外企新鲜人一样，出差途中必打开电脑看报表。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只是李白大姐教她这招社交防身术，如果不想跟别人交流，就假装看报表。于是她打开电脑，看看库存日更新和订单交付汇总报告。
但是早上五点起床赶飞机实在太困了，没看多久，她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肖若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电脑已经被收起来放到了脚底下的公文包里，前面的小桌子也被折叠起来。
她一扭头，看到Tony也睡着了，阳光洒在了Tony的身上，她忽然想起来大学时候。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她和同班的小柯一起上自习。做完六级真题感觉好累，一回头，发现小柯已经睡着了，也像现在的Tony一样，睡在了阳光里，睡的很香。
毕业三四年，不知道小柯现在怎么样了，据说为了追他那位初恋女友去了美国。肖若若只记得他趴在桌上，压着几张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上面有两句歌词：能够呼吸的，就不能够放在身边。
正胡乱想着过去的事情，忽然Tony醒了，敏锐的捕捉到她凝视的眼神。
肖若若尴尬一笑：我正想谢谢你帮我收电脑呢！
Tony冷冰冰地回复：工作内容尽量别在公共场合观看，以防资料泄露。
肖若若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就美涂公司这些进销存日报表，算什么机密啊，还外泄？
原本心里怀旧的感伤一下就被冲没了。
到了西安已经中午十一点，两人胡乱机场吃了点东西就打车去了经销商公司，等到将近五点多，经销商的老板胡总才姗姗来迟。
胡总一进公司就作揖赔罪，说是昨晚喝多了，今天晚上他做东，一定吃顿便饭。说是便饭，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胡总点了一桌子菜，自己却只是在那掰馍准备羊肉泡。半天，大家谁也没说话。
胡总公司的业务主管安霓打破了沉默，主动问起肖若若是否来过西安。
肖若若大学时候来过，大二那年有个义工项目，暑假她在西安外院待过一个月。安霓跟肖若若年级相仿，大学时代也是混南郊的，很自然的两人聊起师大路和杨家村的一些小吃美食。
一顿饭胡总和Tony基本没说话，大家各怀心思，就听得俩女孩叽叽喳喳。饭后胡总Tony去花园抽烟，安霓结账。结完账，貌似漫不经心，安霓说道：我看你们这趟怕是要白来了。
肖若若一惊，抬头见落地窗外的Tony虽然跟胡总聊天很热络，但也是眉头紧锁，看来情况不太妙。她赶紧跟安霓拉近乎，基本套出了个大概情况。
目前各个高端商场之间竞争激烈，对供应商的毛利空间愈加苛刻，也都要求不同形式的促销方案。胡总公司这次貌似捞了个便宜，白来了几百万的产品在手上，可以拖一拖延迟付款，但是如果不能满足各个商场的春节档促销要求，这些货进不了场，也就砸手上了。说白了，胡总这边对于七百多万的库存有点力不从心。
吃完饭都十点多了，胡总邀请他们去酒吧，Tony婉拒了。回到自己住的酒店，Tony叫她一起给Mike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汇报完了Mike直说形势不太妙。肖若若提出了自己疑问：如果胡总公司压根没有能力吃七百多万的货，他为什么当初这么大手笔签下合同呢？
Tony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电话那边Mike清了清嗓子，沉默了半天，还是回复了她：大部分客户的签约金额并不等于实际发货金额，因为美涂公司是款到发货的机制，不管签约金额有多大，公司只盯着汇款金额，汇多少款发多少货。所以一般来讲，大家只看第一笔订单金额。
肖若若恍然大悟，说了半天，七百二十万就是个面子工程，实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只是笔一百二十万的订单，亏得公司同事还都纷纷祝贺这笔大单，也太虚伪了吧！
Mike最后总结发言，大意就是无论如何货不能退，款得追回。
挂了电话Tony出门抽烟去了，肖若若打开电脑，电脑里还是上午在飞机上看的库存报表，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西安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