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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苏尤冰是真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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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季怀惊猛地抓住语文书,眼角的怒意迁移到眉心,形成了不规律的条纹。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把拍在了苏尤冰的背上。
苏尤冰吃痛地“嘶”了声,捂着刚刚季怀惊拍她的位置。
温知乔缓悠悠睁眼,被眼前的动静吓懵了。
季怀惊揪着苏尤冰的衣领,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温知乔清醒了不少,赶紧上前拉开季怀惊。
周围的人都过来劝架。
有两个男生赶紧将苏尤冰拉到一边。
“你干什么!”温知乔抢过她的书,动作很粗鲁。
朱译抬了抬眼。
苏尤冰将头拧向一边,不与季怀惊对视,像是有些心虚,又有些羞恼,耳根子充了血一样红,坍塌的鼻梁使她看起来有种颓废感。
季怀惊紧闭着唇,半句话也不说,“不悦”写满了整张脸。
“怎么回事啊?”晏思薇拍了拍苏尤冰的肩膀,安抚地说。
见苏尤冰也不愿意说,晏思薇昂扬挺胸,用一种绝对讽刺的眼神看着季怀惊,漆白的脖子从校服衣领中探了出来,高高地矗立着。
“你刚刚打人了,是你的不对,你要和她道歉。”晏思薇抱着臂,整个人看起来高高在上。
苏尤冰没说话,盯着发白的瓷砖出神。
温知乔有些不爽她的语气和态度,忍不住帮季怀惊说点什么,却被季怀惊拦住。
“我可以道歉,”季怀惊松开温知乔的手:“但苏尤冰得先和她道歉。”季怀惊点了点温知乔的肩膀说。
一部分同学都在抱着吃瓜的心态看着她们吵架。
“我不是有意的。”苏尤冰侧着脸,耳朵越来越红。
季怀惊也不惯着她,直接道:“这个苏什么的,刚刚在说温知乔勾.引朱译,还说劈腿什么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晏思薇怔愣,偏头问她。
苏尤冰的脸色极其难堪,咬着后槽牙点头,喘着气说:“对不起!”
随后她也不顾身边的议论声,转头跑了出去。
温知乔还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你,”温知乔用手指弹了一下季怀惊的额头,不太开心地说:“下次遇到闲言碎语,不理她就是了。”
季怀惊的额头迅速变得通红,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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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惊打苏尤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各种舆论都有。
比如有人说是季怀惊小题大做了,没必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又有人说苏尤冰就是不对,活该被打。
她们打架骂街这件事也很快被某些八卦群体发上了微博,还搞了一个投票。
内容是,站苏尤冰的是蓝方,站季怀惊的是红方。
这个头条很快就升级了不少,没几天就上来热搜。学校为了不把事情闹大,特意在一个下午将苏尤冰和季怀惊喊进办公室。
季怀惊也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大,被喊来办公室那天,她还有些惶恐不安。
墙壁上的藤蔓肆意疯长,烈阳如焰般挥洒在人间,整座校园如蒸发般燥热,纺织娘静伏在藤条之下,发出“难听”的轧织声,如同歌奏着死亡进行曲。
条纹瓷砖上是被太阳射出滚烫沸腾的温度,她感觉每一步都走的很艰辛。
“你们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总校长拧好茶杯盖子,清了清嗓子。
季怀惊:“……”
“校长、不不关我事,是她先打我的,不要,我不要退学。”苏尤冰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这几天舆论所施加的压力和晏思薇在一旁的冷嘲热讽让她变得精神失常。
季怀惊:“……”
“你们都上热搜了,知道么?”校长的脸很快冷了下来,声音也高昂了一个度。
季怀惊继续保持沉默。
“这个发帖的人,学校会处理的。但关于你们打架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叫你们家长来喝喝茶。”
校长缩了缩隆起的啤酒肚,吹着手中的茶。
“老师,首先我骂人是我的不对,但是季怀惊她出手打人了就更严重了。这件事情如果你和平处理的话我也会愿意道歉的。”苏尤冰振振有词。
校长斜着眼看着她,神态有些滑稽。
“杜校,”季怀惊扯着沙哑的声音艰难开口:“您知道吗,苏同学说了一些她这个年纪不该说的话。”
苏尤冰瞬间慌了神,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被灭灾。
杜校长呵呵笑了声,随后放下茶杯,身上的汗味被长期闷在格纹衬衫中而发臭,味道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
“等家长到了,你们好好解释吧。”杜校长走近她们,开口说话时季怀惊闻到了一股烟熏味。
臭水沟一样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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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惊拉开椅子,凳面上有一滩橙黄色的颜料。她刚想掏出纸巾擦掉,却抬头对上了一双得意洋洋的眼。
苏尤冰像恶霸一样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因为讥讽已经不自觉勾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满意”二字。这样一副姿态,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她做的。
前排的温知乔转过身来,想跟她说点什么,却被朱译生硬地拉了回去。
季怀惊的眸色暗沉了不少,眼睫下是一片黑璀色,沾了点露珠。
眼看季怀惊的脸越来越黑,樊淇一把拍起桌子,对着晏思薇大喊道:“好玩吗?你真的过分了!”
晏思薇被这突入起来的动静吓懵了,她先是怔住,后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
“你有证据是我做的吗?难道你不应该怀疑是苏尤冰?”
“……”
“我看见了,很多人都看见了!你不要太过分。”樊淇的气场丝毫不输她,反而还强了不少。
“我也看到了。”蒋阳在一旁说,两条笔直的腿往外延伸,眼皮慵懒地耷拉着。
季怀惊听闻,愣住。
蒋阳继续说:“你还和那个苏什么的一起倒的颜料。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苏尤冰的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恐慌。
季怀惊道:“苏尤冰,这种手段很下三滥。”
温知乔终于忍不住了,刚要冲动地站起来,却被朱译掐住了腰,她生来就对别人的触碰很敏感,所以忍不住怪叫了一声。
“嗷——”温知乔差点跳了起来,像只笨拙的仓鼠。
朱译的嘴角微微弯起。
班内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温知乔身上,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打量她。
温知乔按耐住脾气,很平静地说:“苏尤冰,我看见了,你先在季怀惊的椅子上踹了一脚,然后留下了一个脚印却擦不掉,所以晏思薇才将颜料撒她凳子上。”
晏思薇的声音都变调了:“那关我什么事?”
“你借给她了啊。”
晏思薇忍不住推脱责任:“我只是借给她,又不知道她会用来干嘛。”
遭到了晏思薇的背叛,苏尤冰的脸都绿了,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大声咆哮:“都是你……都是你,季怀惊,你真厉害,手段真高!”
温知乔皱眉。
谁知季怀惊不按正常套路出牌,她将椅子拖到垃圾桶旁,随后顺手捞了把没人坐的椅子放回座位,没等她坐下来,又将手中的矿泉水倒在了苏尤冰凳面上。
苏尤冰被吓到哇哇乱叫。
“你干什么啊——”
温知乔也许预测到了季怀惊下一步要干什么,她抢过矿泉水,大声呵斥:“不行!”
季怀惊停下了动作,没再转头,苏尤冰则是用双手捂着脸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