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艾尔海森梦游奇境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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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睁开眼时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有些恍惚。
他少见的把疑惑的情绪表露在脸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尽量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阳光，校服，步行街，树荫，绿叶。
还有在他前方边走边喋喋不休的少年。
“……”艾尔海森眉头一蹙，又很快松开。面前说话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他半天没挪一步，停下步子，转过身来，语气里是和他说话时惯有的不满和活力：“艾尔海森，你动一动你金贵的脚跟上来可以吗？”
艾尔海森静静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卡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学傻了？”
艾尔海森闭了闭眼。和卡维在一起后很久没听到卡维这样对他说话了，一时间居然有点不适应。
“我，你学长，高三，十八岁。”
卡维还是给他回答了。艾尔海森目光落在他身上，闻言忽然产生了一种想笑的感觉。
十八岁？这个时候，卡维好像已经是喜欢他的了。
“哦。”艾尔海森抬眼，稍微看了看四周，又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
他看了几眼，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这一年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他确信自己在做梦，但这个场景，并不在他的记忆里。
应当是他的大脑自己捏造出来的。
艾尔海森很愿意沉沦在这样的梦里。他看着锁屏上那个日期，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了日历。
哦，今天是他的生日。
卡维不耐烦地叫道：“喂，艾尔海森，你发什么愣。”
艾尔海森回了神，“我们要去哪里。”
卡维再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鱼的七秒记忆都比你强……还是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艾尔海森不打算回答，好在卡维也习惯了，只是顺口嘲讽他一下，自顾自就接下去说道：“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去昨晚去的那家店里，把我们落在那里的伞拿回来。”
卡维：“你连伞都不要了？”
艾尔海森沉吟半晌：“要。走吧。”
“我刚刚不是一直在走吗……就你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停下来了。”
卡维见他终于重新跟上来，也继续往前走，嘴里又开始碎碎念。
“艾尔海森，今天是你生日吧？”卡维突然道。
艾尔海森一顿，“嗯”了一声。
他记忆里清清楚楚记着，高中时期的卡维是不知道他生日在什么时候的。那这个梦，大概是为了弥补他高中时的遗憾？
“哦，那我要给你一个特牛的生日礼物。”
“嗯。”
“啧，你不知道说谢谢学长吗？”
艾尔海森看着他的背影，默了默，还是开了口。
“谢谢学长。”
卡维脊背发凉：“你还是别谢了……今天吃错药了这么乖……”
艾尔海森没应，目光专注的追着他投在地上的影子。
他一路听着卡维天南海北的瞎扯。十几年了，他始终没想明白，卡维到底哪里来那么多话说给他听。
两人拿回自己的伞后，站在店门口外的斑马线等绿灯，然后去对面公交站牌等车。卡维把伞抓在手里抛起又接住，侧过头来对艾尔海森道：“晚上来高三一班找我？”
他又补充道：“晚自习之后……的半个小时吧。”
艾尔海森淡淡道：“嗯。”
卡维看着他，还是没忍住再一次说道：“你今天吃错药了……这么好说话。”
“绿灯亮了。”艾尔海森轻描淡写道。
“哦？哦，”卡维赶忙往前走。
他们走的太晚了，还没到对面就又跳到红灯了。其实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但艾尔海森走在前面，瞥见亮起来的红灯，又看了眼身侧的卡维，忽然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他半搂进怀里，大步到了街对面。
卡维懵了。身体贴上艾尔海森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呼吸都急促起来。
鼻腔间都是艾尔海森的气息。
艾尔海森很快就放开了他。但他还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发了半天的愣。
艾尔海森站在一边，有意无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将他的每一个表情细节都收进眼底。
虽然是梦……艾尔海森想，但他那时要是能勇敢一点，大胆一点，怎么会等到十年后才把人追到手。
毕竟卡维连最小的触碰都要呆滞半天，再明显不过了。
卡维终于反应过来后，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恰好公交车来了，他上了车，逃之夭夭。
艾尔海森本来是和他坐同一路车的。不过看他这副模样，还是决定让他冷静冷静，没跟着上去。
他完全不担心卡维之后会不理他。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他晚上按时去找卡维，卡维就站在走廊上，靠着栏杆。教室还亮着灯，大半个班都像不知道放学一样坐在里面埋头苦读。
艾尔海森走过去，叫了声：“学长。”
卡维看着远处的灯火出神，闻言猛然回神：“哦，你来了。”
他转身往楼下走：“明天是个难得不上课的周末，我提前让几个朋友订了个烧烤摊位置。”
这在艾尔海森意料之中，他随着卡维一齐到了烧烤摊。夜市的生活气息格外浓重，他坐在其间，周身都染上了烟火气。
烧烤摊的矮桌边除了他和卡维，还有一个提纳里、赛诺、妮露、纳西妲甚至空荧兄妹和几个他叫不上名字的，对他来说完全是路人的同学。
在现实中，他这个时候是完全不认识纳西妲和空荧的。
艾尔海森对烧烤没什么兴趣，只顾着看卡维吃了。说实话，那几个同学和朋友，不管叫不叫的上名字，他其实也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几个人也和桌上的烧烤一样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桌上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烧烤点的不多，因为卡维说给艾尔海森买了个造型超帅的大蛋糕。
艾尔海森不觉得卡维会拿出什么外观正常的东西来。
果然，等吃完烧烤，卡维神神秘秘进了后厨拿出那个蛋糕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它用透明盒子装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全它的全貌。
幼儿园小女孩都嫌嫩的粉色，花里胡哨的裱花和奶油碎花，最离谱的当属蛋糕正中心摆着的那个闭着眼坐在莲花台上的小天使玩具。
提纳里：“……”
赛诺：“…………”
妮露：“呃……嗯。”
纳西妲：“咳……”
空：“……？”
荧：“喔……好怪。”
艾尔海森：“……”
卡维看到他们的表情高兴得不行，把蛋糕放在桌上，笑到靠在艾尔海森身上继续笑。显然，他们的反应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卡维笑够了，揉着眼睛道：“嗐……我本来还想让人家在上面写‘艾尔海森生日快乐’的，结果那店员居然还说写了不好看。”
他又笑了：“莫非她觉得这样很好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维会拿出这种东西，是艾尔海森意料之中的事。他心情平静，早已习惯。只是吃这个可爱仙女蛋糕时还是难免有些不想入口。
在场的除了卡维和他的同学，其它都是未成年。因此大家只是随意吃了些小吃，没有人说要喝酒助兴。
到散场时，一大群人还一起走了一段路，到不远处的公园吹晚风。
艾尔海森和卡维走在最前面。这个点的街道依旧热闹，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和卡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夜色撩人，他余光看着卡维，忽然很想和卡维说点什么。
但他还是没说，因为荧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了。
“海哥！”
艾尔海森没应答，只是回了头。夜幕低垂下，路灯的光昏黄，但不知怎的，似乎也能把星星的光给掩盖住了。
那一大群人，无论是他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此刻都笑着看着他。
他们一起出声。
“生日快乐！”
艾尔海森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但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热了。
——
艾尔海森再次睁开眼。这次映入眼帘的，是他书记官办公室的桌子。
他刚刚做了一场长长的、温暖的梦。
晚上八点了。他居然会在办公室里睡着……艾尔海森站起身来，发现大楼里还有许多人在办公。但这跟他无关，他整理好衣服，离开了大楼。
他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
“……”艾尔海森这才想起来，卡维去外地出差，都去了半个月了。
今天是他生日。
艾尔海森平淡地走进客厅，一片冰冷。
他还没来得及从那个梦里醒过来，依然在留恋温暖。
正打算去弄点吃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接通，卡维的声音就飘出来，还有些气喘吁吁：“艾尔海森，给我开门，我回来太急，家门钥匙忘车上了。”
艾尔海森一怔，下意识走到玄关处，打开门。
晚风潮湿的气息混着卡维的气息一齐扑进来。艾尔海森对上卡维的眼，问：“你不是出差？”
“出什么差，当然要回来给你过生日。”
卡维将一束玫瑰塞进他怀里，往他唇上亲了一口：“生日快乐，男朋友。”
艾尔海森让开身位把他放进来，冷不丁道：“那我的礼物呢。”
卡维脱下外套，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他转过身来，开始解里面那件衣服的扣子，笑得恶劣：“来房间里送给你。”
“……”
那一晚，卡维成功把自己送出去了不知道多少次。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艾尔海森梦游奇境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