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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来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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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汐正与袁潇吃着午饭,新任府里管事的城叔便匆匆走进院子。
“小姐!镇北王府世子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黛墨听了城叔的来意,忙走进屋子里告诉沈怀汐。
“我知道了!你且告诉城叔引他去花厅!我这就来!”,沈怀汐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袁潇道:“舅母!您慢吃!我去看看!”。
“汐儿!”
袁潇突然喊住往外走的沈怀汐,“三公主已是被李一寻找到的!他怕是知道些什么!你要有心理准备!”。
“好!”,沈怀汐点了点头。
花厅里,李一寻依旧坐在那喝茶,只是今日来的不是福叔,而是城叔。他心里暗暗盘算,沈清风中毒,福叔去哪了?
“城叔!沈老太爷如今怎么样了?”,李一寻喝了口茶,问道。
城叔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叹着气道:“无人知晓老太爷他中了什么毒!如今还昏迷不醒!”。
李一寻又问道:“沈老爷和公子何时回家?如今府里只沈小姐一人,可真是辛苦!”。
城叔听着李一寻的话,明显是在试探自己。他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啊!我家大小姐还未及笄,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家老夫人突闻噩耗又缠绵病榻,理不了事情!全靠大小姐一人撑着!”。
“福叔呢?今日怎么不见他来!”,李一寻又问道。
城叔眼睛里闪过几分精明,浅笑着道:“福叔是伺候老太爷的老人了,如今老太爷中毒昏迷不醒,他自然是陪在老太爷身边的!”。
“也是!”,李一寻又喝了口茶。
“有劳世子久侯!”,沈怀汐走进花厅,便见李一寻盘问城叔。见沈怀汐来了,城叔似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李一寻见沈怀汐走来,今日的她一席蓝色罗裙,未施粉黛的脸上略显憔悴。
“沈小姐!”
沈怀汐朝李一寻见了礼,便坐在了他旁边。问道:“不知世子今日有何事?”。
李一寻看了看城叔,又看了看一旁奉茶的侍从。沈怀汐见着他的神色,朝一旁的城叔道:“你们且退下去吧!”。
“是!”
见侍从离开,沈怀汐看向李一寻身旁的鸦青,打趣道:“你家世子有话与我说,你不走?”。
李一寻看了眼鸦青,示意他也出去。鸦青摸了摸头,想着李一寻要说的话,他都知道,何须避开。但见李一寻那杀人的眼神,忙退了下去。
李一寻也不饶圈子,直接了当地道:“焦人巷住着你家的侍从?”。
“我今日去燕春楼,发现了一个地宫,有一处地宫通向焦人巷的一处宅子,那宅子里住的似乎是你家的小厮!”
沈怀汐听着李一寻的话,想着袁潇猜的不错,李一寻确实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沈怀汐点了点头,“是我家的一个采买的小厮与他母亲住在那!”。
李一寻见沈怀汐对自己说的事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像是一早就知道了。
“你家一个采买的小厮便住这么好的宅子!你家的侍从一个月有多少月银啊?”
沈怀汐见李一寻打趣,浅笑着回道:“也不是很多,难道世子也想来我沈家做工?”。
李一寻见沈怀汐皮笑肉不笑,收起调侃问道:“老太爷中毒恐与你家小厮有关系!你可查了那小厮的来历?”。
沈怀汐听着李一寻的话,点了点头,斟酌了片刻道:“世子,何故今日来与我说这些?”。
李一寻面色不改道:“沈家牵扯其中,我奉二皇子的命彻查三公主之事!不应该例行公事来问一问?”
“世子问了,我答了!世子可以走了!”,沈怀汐觉得李一寻这个人隐藏的很深,说话也是目的性强,怕自己与他在多说几句,要被他套话了。
李一寻见沈怀汐逐客,又道:“沈家有勾结西疆之嫌!你若告诉我那小厮的身份,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沈怀汐听着李一寻的话,心下一沉,暗想李一寻这人太厉害了!不过几句话,便知道自己已经查到了阿镇的底细。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家?”
李一寻听着沈怀汐的话,神思一转,略带几分伤感道:“我父王十八载守护边疆不曾回京!世人都夸赞我父王忠君爱国!可是谁又知道,我母妃为何独居京都城?”。
李一寻收起几分伤感,又道:“当年我母妃生我时,天降大火烧了我家院子!是沈老太爷派人叫了潜火队救了我母亲和襁褓中的我!”
“又受我母亲之托,历经艰辛,将我护送去了西北!”
沈怀汐听着李一寻的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不曾想她祖父还救过李一寻,而且这么多年来,祖父从未提起过。
“当年我镇北王府受人诬陷通敌卖国!是沈老太爷协助彻查才得以沉冤得雪!可当今陛下多疑,不信忠义的臣子,却偏信外戚!”
“沈家如今便如当年的镇北王府!”
闻言,沈怀汐看向李一寻。随即才缓缓开口,将阿镇是福叔的亲儿子说了出来,又将水月假扮素珍的事告知。
话落间,两人都沉默不语,尔后李一寻才开口道:“西疆与西北军营相连,我父王几日前曾书信于我,说西疆近日在大量购买我朝粮食!有谣言说西疆要与我朝开战,但我父王查到西疆购买我朝粮食,是因为年前大雪,西疆囤的粮草不够,实属粮草青黄不接。此事,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引诱我们以为西疆要开战!并借西疆人扰乱扬州!”。
沈怀汐闻言,咬了咬牙,“如你所说,是朝廷里有人与西疆勾结?并栽脏给我沈家?”。
“可我沈家已不是经年的沈家了!我祖父已经不在丞相之位了!”
李一寻摇了摇头,“沈老太爷虽不在丞相之位,可朝中老臣都知你祖父是个忠君爱国的贤臣,当年你祖父辞官,朝中老臣可是为此罢朝一日呢!”
“你祖父在朝中的影响一直都有!”
闻言,沈怀汐似乎明白了几分,问道:“就算是这样子!我祖父已然辞官,朝中事务也不便插手了”。
“如你所说,你祖父辞官,可他的门生还在,他们可是站在你祖父这边的!支持你祖父的决定的!”,李一寻又道。
“若我祖父死了!他的那些门生们,便没了主心骨,便会任由贵人们差遣,他们也不得不站队?”,沈怀汐面色暗沉道。
“是这个意思!”,李一寻点了点头。
“他们借西疆人之手毒害我祖父,岂不是洗脱了我祖父勾结西疆的嫌疑?”,沈怀汐又道。
“不!你祖父中毒目前只是昏迷!若有人赶在你祖父中毒身亡之前上达天庭,说你祖父勾结西疆。你祖父若是没死,这项罪责便成真的了,若是他死了,便说是畏罪自杀或者是西疆灭口。如此那人便得以摆脱嫌疑!”
“而你祖父和沈家就都逃不过了!”
沈怀汐听着李一寻的话,面色又暗了几分,冷声道:“原以为祖父辞了官离了京都城,立储之事便与我沈家无关,得以保全,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