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厄运追逐》做我的骄傲

47、悲痛路

　　要找到傲罗办公室的行动日程不是件难事，斯拉文卡首先想到的便是威森加摩法庭的诉讼书，傲罗肯定会逮捕回一部分食死徒，哪怕他们失败也不会空手而归。斯拉文卡想通过莱希拉姆得知那个地点，只要一个方位就够了。但当她重新回到魔法部找上莱希拉姆时，他一头雾水的告知她自己并不知情。
　　“我真的不知道，我接触不到这些信息的。”莱希拉姆说，这提醒了斯拉文卡去年他会得知细节纯粹是由于她舅舅的缘故。
　　斯拉文卡没从莱希拉姆那问到答案，反而暴露了自己呼之欲出的意图，莱希拉姆不停追问她要这些信息干什么，斯拉文卡庆幸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不！她没真的失去唐妮，她很快就会把她找回来。
　　她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莱希拉姆，现在，她又回到那个困难的境地。她不能找到唐妮的父母，询问她们这场意外的细节，这太残忍了；她不可能找到阿米莉亚，就算她知晓那个地方，她也一定会轻而易举的看穿她的计划，然后千方百计地阻止斯拉文卡；她更不可能找到巴蒂去打听此事，毕竟她才从他精心准备的“绑架计划”中逃出来。斯拉文卡必须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她必须要找到一个不那么爱她的人，愿意透露地点，又不会阻止她前往。
　　就在这一霎那，她想到了鲁弗斯·斯克林杰。是的，鲁弗斯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个夏天他还在傲罗办公室实习，同时他也知道傲罗在准备一个大动作。
　　斯拉文卡几乎是立刻开始了行动。这次她谨慎了很多，她先在魔法部预约了与鲁弗斯的见面，不过她很快被告知对方正在休假，他前些天受了伤，被傲罗部送进了圣芒戈。斯拉文卡随后赶到时，又再一次被告知鲁弗斯已经回家的消息，幸好她要到了鲁弗斯家庭的住址——一个位于伦敦郊区的独栋小屋。
　　来开门的是鲁弗斯的母亲莱安娜，她笑脸盈盈的迎接斯拉文卡进屋，告诉斯拉文卡她是第一个来拜访鲁弗斯的朋友，就在那时，斯拉文卡燃烧的愤怒冷却了。
　　两手空空的斯拉文卡被热情的邀请上了饭桌，那里恰巧摆了一份冒着热气的鱼派，莱安娜接着端上一锅番茄空心面，她先为斯拉文卡分了一份，可剩下的却甚至不够一人享用。
　　“没关系，我很快就能再做好一份。”莱安娜轻快道，把包里剩下的全部倒进锅内。斯拉文卡心情复杂，她环顾餐厅内的摆设，每一个陈旧的家具都令她更加后悔自己的贸然打扰。
　　“差点忘了，我应该把他叫下来的……”
　　“我来吧！”斯拉文卡迫不及待道，“我去叫他吧，刚好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莱安娜冲她欣喜的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楼上，“左边尽头的那个屋子，他肯定会非常惊喜你能来看他。”
　　但斯拉文卡希望他不要太惊喜，或一眼看穿她前来的目的。
　　斯拉文卡忐忑的敲了敲门，在得到对方回应后，她推门而进。
　　“斯拉文卡？”鲁弗斯惊讶的睁大眼睛，他左腿打着石膏，脸上、胳膊上也有些细微的伤痕。斯拉文卡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目光放向何处，她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口，鲁弗斯则坐在对着门的写字桌前，情形很是怪异。
　　“你还好吗？”斯拉文卡试探着问道。鲁弗斯淡淡的笑了，他点点头，示意斯拉文卡过来坐。
　　“我……”斯拉文卡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发现自己很难念出唐妮的名字，只是想到就会很痛苦。
　　“我很抱歉，”鲁弗斯轻声说，“为唐妮。”
　　“鲁弗我……”
　　“我们当时在空中飞行，”鲁弗斯平静的叙述道，“唐妮在我后面，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飞过迦玛森林时忽然就遇到了食死徒……”
　　“迦玛森林是？”斯拉文卡尽量疑惑的不那么刻意。
　　“门扎的那个，”他答道，“我们就这样陷入了激战，当时的场面很混乱，那天又在下雨，上空视线很差……直到我被送进圣芒戈，我才知道她……”
　　“被击中。”斯拉文卡断言，防止鲁弗斯下死亡判决，好在他没有注意到这个，“是的，我很抱歉。”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或是有可能参与此事的食死徒名单。”
　　“我不知道，”他说，“那天有很多食死徒，也许那个人刚好被我们逮回了……”
　　“或者依旧逍遥在外。”斯拉文卡的语气冷了下来，她的恨意又回来了，恰好莱安娜催促她们下楼用餐，斯拉文卡不用再应对鲁弗斯的欲言又止。
　　用餐的过程中，她们俩谁都没再提起唐妮相关的事，多亏这里还有莱安娜，斯拉文卡不用一直苦寻话题活跃氛围，她的精神在这场饭局中短暂的放松了一阵，心情平复了不少。不过，当斯拉文卡跟她们告别后，她一踏出那间屋子，愤怒与恨意好像阴魂不散的死神一样，又笼罩住了她的思绪。
　　她满载愤恨来到门扎的甘比巫师镇。村子外没什么行人，斯拉文卡闯进一家镇上的酒吧，当吧台前那几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兜帽，一看就是下面的食死徒扭头看向她时，斯拉文卡锁上了酒吧的前门。
　　“干什么？”一个脸上被伤疤劈成两半的高大男巫语气不善发问，随着他站起身，酒吧原本琐碎的说话声也停止了，坐在角落或是边缘的那些普通巫师全都惊恐的往她的方向看去。
　　“前些天在门扎发生了一场战斗，你们谁在场？”斯拉文卡冷言道，她从左至右依次扫视那四个食死徒，后者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见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滚吧小妞，我们不跟平民闲扯。”疤脸男人低声道，斯拉文卡直接发出一道清水如泉，男人飞快使出盔甲咒，剩下三个终于把笑意憋了回去，他们同时朝斯拉文卡发起进攻。愤怒在她肌肉下涌动，斯拉文卡加强了水的威力，它们迅速膨胀，进而卷起那四个食死徒，整个酒吧的人都从后门逃走了。
　　“快走！”斯拉文卡冲愣在吧台的老板吼道，他像是才缓过神，颤抖着双腿离开了。斯拉文卡接着将水流转化为冰石，它们迅速结成一团，在屋子内像是蛛网一样蔓延至各处，最大的水团结成冰球正好困住那四个食死徒。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所以都听好——我在找一个女孩，黑头发黑眼睛，剪了一个短刘海，中短发，五英尺左右，中等身材，有人见过她吗？事先告诉你们，我有很多种方法撬开你们的嘴，开口之前最好想清楚。”
　　沉默，斯拉文卡没料想过的场景，谁都没说话，只有迷茫的、惊诧的眼神，她看腻这些了。斯拉文卡多希望有人会冒险说一句挑衅的话，这样她便能理所应当的攻击他，发泄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这么说你们想先尝一下钻心剜骨。”斯拉文卡厉声道，其中一个食死徒用发颤的语气央求道，“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把守在这里，我们没参与前天的傲罗伏击战。”
　　“我们早都占领这里了，”另一个开口道，“大约是一个半月以前，威尔克斯没透露别的，我们甚至都没杀人！”
　　“闭嘴吧，波热！”一个黄发食死徒对波热吼道，现在尚未开口的只有那个疤脸男巫。
　　“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斯拉文卡对他说道，男人噤声不言，斯拉文卡挥了下魔杖，冰石移动着把四个食死徒的魔杖吐了出来。
　　“你不开口，我们就先给魔杖开追悼会。”她说着随手拿起一个，刚才斥责波热的黄发男巫急忙阻止道“不不不！那根是我的！格里森求你告诉她吧！”
　　斯拉文卡等待着，她从格里森的目光中看出了他誓死不言的意志。斯拉文卡拿起另一根，第一个说话的食死徒小心翼翼地望着格里森，她知道这是他的，然后一把掰成了两段。
　　“你——”斯拉文卡看向黄发男巫，他纠正了一句，“艾格西……”
　　“艾格西，在门扎发生了什么？”斯拉文卡说道，但艾格西摇了下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得先离开这。”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止有我们几个……”
　　他还没说完，四五道闪着绿光的咒语射进酒吧，斯拉文卡的冰柱挡掉了一个，另外几个在屋内乱撞，她在混乱中听见一句凄惨的尖叫，再回过头时，那个叫波热的男巫和格里森都死了。
　　“该死！”她匍匐身体，艾格西在上面大叫，央求斯拉文卡救他一命，另一个食死徒则吓得呆住了。斯拉文卡收起那些魔杖，她开始后悔自己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到了门扎，在那一刻，斯拉文卡才想起巴蒂留言的话是什么含义。
　　索命咒暂时变成了其它的咒语，斯拉文卡把冰石重新转回水流，艾格西从空中跳下来，死命拽住剩下的那个食死徒，来到斯拉文卡身边。
　　“我知道一个通往村外的密道，跟我走！”他说着匍匐前进，斯拉文卡用魔杖抵着他后背，如果对方要将她拖向死亡，斯拉文卡确信自己会用那个最不可饶恕的咒语。
　　他带着斯拉文卡爬到吧台后面放杂物的仓库里，艾格西吃力地推开放在挂画下方的那个酒桶，对着斯拉文卡指了指地砖上那条粗一些的缝隙，“用魔杖依次点这三块地砖——”
　　斯拉文卡按他的指示点了三下，地砖向水流一样柔软的变换成了一个方形入口，艾格西瞪眼望着斯拉文卡，她给他了一个同意的眼神，艾格西拖着食死徒跳了进去。
　　斯拉文卡紧跟其后，她冲上方施了一道咒语，砖石重新合上了入口，接着冰层覆在了上面。下面黑的像是闭着眼，她施了一道终极照明咒，白光把长长的通道一直照到尽头。斯拉文卡对着快要昏过去的食死徒施了一发昏睡咒，他像个尸体那样倒下了，艾格西站在一旁直打颤，斯拉文卡递给他一个眼神，他僵硬的转过身，软着腿走在前面。
　　“在门扎发生了什么？”她们走出一段距离，稍解除危机后，斯拉文卡在后面问道。她的魔杖戳进艾格西的后背，他因此挺得笔直。
　　“一个半月以前，威尔克斯下令让我们占领门扎，但不要太张扬，他不想过早的引来傲罗。”艾格西说，“我们只是在这里开路传信，我们无权接触高层信息，直到三天前，威尔克斯才派人传信通知我们门扎有一场傲罗行动。”
　　“这么说你们是威尔克斯底下的人？”
　　“不全是，还有一部分是格雷伯克的人。”他说，拐进了左边的岔道。
　　“格雷伯克是那个狼人？”斯拉文卡问，她推着艾格西加快了速度。
　　“对……那个狼人，听着——”艾格西突然转身，斯拉文卡嘘了他一声，她的魔杖狠狠戳上他的脖子，艾格西脑袋后仰，他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如果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格雷伯克带了很多狼人，村子周围大部分都是那些野蛮的生物，你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而且这不止有狼人，还有那种真正的狼群。”
　　“我觉得狼比狼人还是可爱得多吧。”斯拉文卡讥讽了一句，艾格西摇头否定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狼，它们很聪明，绝对不是普通的畜生，它们……它们能听懂人说的话，是真的。”
　　“这个问题先待定，转过去，”斯拉文卡说，她换了另一个话题提问，“为什么村里的巫师都没逃跑？”
　　“格雷伯克把孩子们全都圈养在一个地方……”艾格西的话让斯拉文卡有点胆寒，“如果有人逃跑，或是出去报信，格雷伯克就会无差别的咬伤孩子……那些没孩子的家庭，他会把女性巫师掠夺走。”
　　“你们守在这的有多少人？”斯拉文卡问。
　　“威尔克斯派了大概15名食死徒，到今天可能还剩八个。格雷伯克不太清楚，他手下的小头目有三个，再下面的狼人可能有六七个？狼我就不知道了，森林里到处都是。”
　　斯拉文卡的心抽疼了一下，如果唐妮掉在森林里，她会遇到那些野生狼群吗？一想到她可能会被它们撕成碎片，斯拉文卡就痛苦的喘不上气。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斯拉文卡自言自语道，艾格西以为是问他的，他回答道，“威尔克斯的意思是让我们埋伏在这，跟傲罗对战的那天，他从这带走了点人，门扎相当于他们这次行动的补给站……”
　　“这么说真正的战场不是在这？”斯拉文卡打断艾格西，他胡乱嗯了几声，又说自己也不太清楚。“我觉得威尔克斯跟格雷伯克可能发生了分歧，他带人走的那天，格里森让我们几个到镇子外围把守，其中就有两个狼人，但他们突然跟发疯了一样说什么背叛之类的，还抓伤了一个我们的人。”
　　“你们有抓到过傲罗吗？”他们快走到出口时，斯拉文卡问道，她让艾格西放缓脚步，洞口好像被森林里的灌木丛遮盖住，只有微弱的光透过来。
　　“没有……倒是有人被狼给分食了，”艾格西说，“如果你要找的人还活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斯拉文卡像头炸毛的猫，艾格西慌乱的支吾了几声，没再说话。
　　他们终于走到洞口后，斯拉文卡透过洞口的灌木丛小心向外观察着，隐约能看到一片祥和的树林，但如果艾格西透露的情况是真的，那么外面大概率会碰到狼群。
　　“我建议你别现在出去……如果你要找人的话，”他小声道，指了指射进洞口的红光，“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它们在夜里要比在白天危险得多。”
　　“我知道。”斯拉文卡突然冲他施了一道禁锢咒，艾格西倒在地上抗拒的扭动着，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这附近哪能弄到吃的，鱼、兔子之类的。”
　　“呃……从这出去一直往右走……有一条河……”
　　“那条河是不是通往银熊湖？”斯拉文卡把艾格西的魔杖抽了出来，把夺来的剩下两根全都掰断了。
　　“是……是，”艾格西不挣扎了，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怔怔的望着被掰断的魔杖。
　　“好，在这等我。”斯拉文卡说着没有立刻出去，她还在观察外面的地形，“格雷伯克知道这个密道吗？”
　　“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这个密道是我们第一天占领村子时发现的，但我们只下来看过一次，不然这个洞口不会有这些植物挡在这了。”
　　斯拉文卡观察完毕，她拽住艾格西的衣领把他拽到了后面一大段距离，接着在靠近洞口处施了各种防护咒。等这一切都布置完毕后，斯拉文卡用咒语让灌木丛从洞口退开，等她出去后又令它们重新伸展回去。
　　迦玛森林跟她记忆中的相差不大，这里大部分的树木都是欧洲山毛榉和高大的夏栎，林间空距很小，平地总是长满了各种黑莓和她不认识的蕨草。斯拉文卡不喜欢这种植物过多的林子，对于动物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她向右压低身体走了一段路，周围总是时不时的传来奇怪的鸟叫和某种小动物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高度集中的精神让她摒弃了所有杂念，脑海中只有一个担忧：那些狼会通过她的气味寻到她的踪迹吗？
　　当她终于走到河边时，斯拉文卡短暂的松了口气，此时她已经收集到了一些野菜、蘑菇之类的素食。她蹲在河边等了半天，结果是一无所获，她把捕鱼想的太容易了，实际上她甚至没能看见一条。
　　但她运气也不算太差，当斯拉文卡准备带着她的那些素菜离开时，树上刚好落下两头胖乎乎的大山雀，她眼疾手快地发了一道昏睡咒，两只鸟都幸运的被击落了。
　　她带着这些食物，小心翼翼地走回去时脚步放慢了些，斯拉文卡在这附近查看了一圈，大致摸清了地形，也得知了唐妮不在此处。出于谨慎，她回到洞口时冲将暗的天空射出一道降水咒，希望一会雨水能冲刷掉她行走留下的气味。
　　斯拉文卡回去时，艾格西还以她走时的姿势别扭的半躺着。他呆滞的望着斯拉文卡外出后的成果，表情有点倒胃口，她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烤出一顿美味的野味大餐，好让这个食死徒求自己施舍他一口。
　　外面的雨渐渐跟洞内的噼啪的火声连成一片，斯拉文卡烤了半天，没有她设想中诱人的气味，只有一股像是烤糊了的焦炭味与鸟类独有的那种腥味，斯拉文卡尝了一小口，食欲立刻大减。
　　“你要吃吗？”由于实在不太好吃，斯拉文卡主动分享道。她给艾格西解开了禁锢，把另一只烧好的递给他。艾格西接过烤鸟，似乎无从下嘴。
　　“岔道的另一边……是通到酒吧老板家里的，你可以从他们那要一些吃的。”艾格西说，机械的嚼着那口鸟肉。
　　“现在还不能回去，”斯拉文卡说，“格雷伯克很可能把这个村子当成他自己的领地，下午我就这么闯进来，他肯定会挨家挨户的搜索。在他彻底解除警报以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村子里有突然出现什么陌生巫师吗？”斯拉文卡吃了一会，又想打听唐妮的消息。艾格西摇摇头，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样，又加了一句“没有”。
　　“你们在林子里……或是湖里有找到……什么人吗？”
　　“上次对战傲罗后我们立刻清理了林子，没有活着的人，”他说，斯拉文卡心里一阵悲凉，“如果有他们也可能会通过幻影移形逃掉，受伤太重的很快就会被狼群找到，被遗漏的几率很低。”
　　斯拉文卡没说话，爱丽丝抽噎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她说唐妮中了索命咒，直到刚才她在外面打猎时她都不肯相信，但是突然间，她的大脑像是解开了那乱成一团的麻绳，潜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爱丽丝是对的，唐妮死了。
　　她中了索命咒，掉了下去。她死了，而斯拉文卡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她现在才感受到那种深刻的刺痛，可一切都太迟了，她来的太晚了。她忽然想起上学期维多利亚拉着她们去听占卜课时，门烈梅德为唐妮做的预言：唯有远离所爱之物才能避免。斯拉文卡现在笃定那一定是指她的傲罗事业，她梦寐以求的工作。她惊恐的意识到，是自己自告奋勇的帮助让她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如果她当时没提议暑期实习活动，那么唐妮就不会参加这场危险的生死游戏，她也不会在十七八的年纪踏入死亡。
　　“把火熄灭。”艾格西突然小声说，打断了斯拉文卡伤感的自责，她快速回到了现实，熄掉那撮火苗。洞内陷入一片黑暗，远处的洞口显现出一小片光亮，在那月光映射出的光影下，几个黑影快速从洞口走过，带着犬类的低鸣。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彻底听不到那些狼嚎，现在斯拉文卡开始相信艾格西说的确实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办？”当斯拉文卡重新点燃火焰后，艾格西问道。斯拉文卡沉默片刻，很不情愿的问了这个问题，“那天战斗后……那些死的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把人集中放在森林南边的缓坡后面，那里有一处平地。”
　　“你们为什么没把尸体烧掉？狼群不会去咬食吗？”斯拉文卡疑惑道。
　　“格里森对尸体施了脱腐咒，他说让我们放在那……”艾格西似乎有点难为情，“以便有人会来认领他们。至于狼群，它们在这附近很轻松就能捕到猎物，一般不会去吃腐肉，倒是某些小动物有可能。”
　　“你明天带我去那。”斯拉文卡说，不顾艾格西有点抗拒的神情，“那之后，我要在这个村子里长住。”
　　“你开玩笑吧？”
　　“我要想个办法把一点一点干掉格雷伯克跟他的狼崽子，至于你们那边的食死徒……”斯拉文卡发出一声冷笑，“格里森在你们那实力排第几？”
　　艾格西嗯啊半天，抛给她一个不确定的反问句，“大概第一？”
　　“很好，”斯拉文卡说，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会教会他们谁才是这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