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毕业舞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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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溜出礼堂的时候，费尔奇正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大门口，那只瘦得离奇的猫蹲在他脚边，黛西惊奇地发现他们俩居然越长越像了。
“晚上好啊，亲爱的老费尔奇。”西里斯对他做了个夸张地鞠躬手势。
在看到他的一秒，费尔奇随着礼堂音乐摆动的身体立刻停了，他恶狠狠地像秃鹫一样瞪着西里斯，在他们绕开他的时候他的脑袋也跟着西里斯的方向转动。黛西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到她了，毕竟有西里斯在的地方，他眼里看不到任何人，还真是有点浪漫。
他们一路慢悠悠地走到地窖，就像他们不是去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而是去领奖的。
沿途的角落里传来情侣的窃窃私语和亲吻的水/泽声，这都没什么，他们俩照旧面色平静。
只是当路过一间空教室时，里面传来交叠的喘/息声和一道突兀的女声…黛西飞快瞥一眼西里斯，他面不改色，好像这是什么他习以为常的小场面。也许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低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走廊的火光很昏暗，但黛西可以发誓，那一秒他突然脸红了。
总之他们俩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门面前时，西里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大袍子。
他抖了抖披在身上——
隐形斗篷！
黛西瞪大了眼睛，“这也是你们夜游的法宝？”
“没错。”他得意地说，虽然现在他只有一颗英俊的脑袋浮在空中无比诡异。
黛西也钻了进来，这个斗篷很大，盖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只不过和他贴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尤其是还是待在一个密闭的斗篷下。
“所以，”黛西搓搓手臂，随口找点话说，“我们怎么进去？”
他露出一个’小菜一碟’的表情，熟练自信地说：“纯血。”
石门对他的口令没有任何反应。
“荣誉。权利。黑魔法。”
还是没有答对，西里斯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
“食死徒。黑魔王。伏地——”
在他把那个单词说完之前，黛西抢先说：“不可能。”
西里斯耸耸肩，“麻瓜。”
口令正确，石门打开。
“麻瓜？哈，这群小蛇还真是有意思。”
“这可是每说一遍就能给他们带来优越感的词。”西里斯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在走进休息室时他们都闭嘴了，悄声放慢动作，即使现在的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人要不是在参加或围观舞会，要不就在寝室休息，只有壁炉在噼里啪啦的烧着。
他们走到休息室的巨幕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湖水折射着绿光照着休息室华丽的水晶灯，湖里的鱼群和藻类随着水波飘荡。
“不得不说，湖底还是很美的。”她轻声说。
西里斯不置可否，他举起魔杖对准落地窗。
黛西也拿出魔杖，对着落地窗。
反防水咒，反爆炸咒，融化咒，万咒中止…他们像是在比拼魔咒水平一样，你一个我一个的，对着玻璃上扔出了所有知道的破解咒语。
黛西倒是没想到他的咒语库存可以比上她这个拉文克劳，尤其是她在拉文克劳的咒语默写比赛里常年第一，而他在魔咒课天天睡觉。
十几个咒语后他们也没有分出什么胜负，一起后退到了休息室的石门边。
最后，他们对视一眼，一起喊出那个咒语——
“Diffindo！(四分五裂！)”
顷刻间，玻璃炸裂般飞溅到休息室的各个角落，湖水滔滔不绝地涌进。
西里斯一把扯掉隐形斗篷弓腰护住黛西，他们向着石门外跑去。
一跑出去，他们就立刻赶在水涌上来之前，用力把石门堵上，然后气喘吁吁地背靠石门，牢牢抵住它。
黛西脑袋靠着冰凉的石头喘着气，侧过头，看着他同样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没有任何缘由的一起笑了起来。
可惜没能笑太久，西里斯大声咒骂一声，她就看到水顺着石门的门缝处争先恐后地溢出。
“RUN——”两道声音一起吼。
西里斯扯开看起来束缚了他很久的领结，黛西踢掉脚上的细带高跟鞋，他们撒开腿全力向外奔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黛西一边光脚蹦跑一边大笑。
你们毁了我的寝室，我就淹了你们的休息室。
她边跑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这个总是和她一起搅得世界天翻地覆又拍手大笑的人。
而西里斯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眼前这一幕，她的红裙飘动在身后，沾了水的裙摆晕染成深红色，她的腰肢和背部在奔跑中有着无与伦比美丽的线条，金发像一层层波浪一样随着动作游动。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场慢动作。
而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月下昙花般的笑意，如此迷人。
他们一路逃出地窖，你追我赶地跑上楼梯，打打闹闹地穿过走廊，到了一楼门厅，黛西才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她抬头看着同样喘着气的西里斯，两个人对视后，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大笑起来。
门厅的大门敞开着，月光洒上大理石地面，他们的身后是传来奏乐的礼堂。
在笑声停息后，对视开始变了味道。
直到——西里斯第三次伸出手在她面前，弯腰，抬头，专注地看着她。
黛西的视线在他的掌心和灰眼睛里来回移动几次，他没有不耐烦，全神贯注地等待她的回应。
终于，她轻笑一下，慢慢把手搭上去。
可是，她的指尖刚碰到他的掌心，他就一把攥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两个人的距离急速拉进，这下她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地贴在他胸前。
“西里斯·布莱克！”
黛西用力打一下他的肩。
西里斯挑一下眉，握住她拍打他的手，把手按在他的肩上。
“扶好咯——”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话语一落就高举起她的腰转圈。
“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裙摆和金发一起在空中乱飞。
“哈哈哈哈哈！”他在底下得意地笑。
等黛西终于落回地面后，她光脚踩上他的龙皮靴，没好气地说：“糟糕的舞伴。”
“是吗？”他托起她一只手开始慢慢律动，“你的脸好红。”
“如果你知道一个东西叫做肾上腺激素的话——”
“那是什么？”他举起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
她又回到他的怀里，“一种激烈运动或情绪激动后不受我的控制而让我脸红的东西。”
“所以你的脸红是不受控制的。”西里斯意味深长地说。
她又故意踩他一脚，可惜光脚踩人并不疼，“自作多情。”
“伊万斯，承认自己喜欢很难吗？”
黛西抬头对上他的灰眼睛，“喜欢？喜欢你的舞步还是你这个人？”
“都有。”他咧嘴一笑。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翻个白眼，“少做梦了，全魔法界雌性生物都喜欢你我也不会。”
西里斯看她几秒，猛地手一拽，这下她反身撞进他的怀里，光滑的后背贴着他前胸。
他握住她身侧的手，覆盖着这只手压在她的胸前。
而他的头低了下来，凑到她耳边，这几乎让她被迫挺直身体，头僵硬地仰起，整个人像是被他架了起来。
“听听…”西里斯故意停顿几秒，又用气音在她耳边说，“你的心跳，太快了。”
两颗心贴得太近，已经分不清心跳到底从哪里传来。
“布莱克…”
他收紧手，把她环抱在身前，垂眼。
她仰头，后脑枕着他的肩，抬眼。
他们这样无声对视。
在这双灰眼睛里，她忘记了自己的话。
整个门厅只有月光和紧贴的两道人影。
大片脖颈暴露在他眼下，金发缠绕在黑色礼服上，还有些发丝贴着脸颊，随着她的吐息飞扬。
他低头，鼻尖贴上她的耳侧，似乎在仔细闻她的心跳，鼻息喷到她的耳垂上，而他的双手带着她的手贴在胯两侧，一点点上滑…
她的胸膛还在起伏，红唇微张喘/息，但眼睛却闭了起来。
他的鼻尖滑过她泛红的脸颊，一路磨过她的脖颈线条，而他的唇随之而后，她能感觉到温/热/潮/湿的触感滑过她的侧脸，最后贴上颈窝。
这样静静保持了十几秒，空气里只有她尚未平息的喘气声，他停顿一下，又带着试探的味道，慢慢上移，湿/热划过她的唇角，似乎马上就要…
心脏重重砸了一下，重到她立刻睁开眼，抬手，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
他直起头，离开了她的脸，唇上还黏着她的碎发，但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她。
他们又一次无声对视。
音乐戛然而止——
最后一支悠扬抒情的终曲从身后飘来。
西里斯猛地把她再翻过来，一手接过她的腰肢，一手托起她的手。
她看了看他们向握的手，踮起脚，手搭上他的肩。
他们再一次跟着远处的音乐缓慢地转动起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又在下一个旋转中消失，他的脸忽明忽暗，英俊的轮廓被月光恋恋不舍地亲吻，灰色眼睛闪烁得像月夜里的星星。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摩挲她的后背，指腹间常年握魔杖的茧子剐蹭到她的腰窝，他身上的味道像荒原旷野，狂野不羁天性与矜贵气息恣意碰撞。
他们浸泡在空无一人的月光下跳着并不标准的华尔兹，漫步在平滑的舞台上。
绿眼睛和灰眼睛始终连在一起，静静注视着彼此。
黛西可以在这双眼睛里读到他舞步的节奏，好像她可以放心踩在他脚上而他绝不会让她跌倒。
每一个提琴叠加的重音里，他都会带她在交握的手心下转一圈，红裙像玫瑰花瓣一样绽放，金发又带着玫瑰香掠过他的脸。
每一个旋转后，她都会回到他的怀里和视线中，等待着下一个重音片刻的分离，给她一个喘息机会，脱离这双过分深邃的灰眼睛。
月光在这一刻好像只为他们而倾泻。在不知道第几个旋转中，脚步开始越来越慢。他握住她的手逐渐滑到了腰间，而她的手肘搁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拖着她缓缓旋转。
她的手指一点点攀进他浓密的黑发，他弯腰，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闭起眼。
在非常缓慢的律动，乐曲颤动出最后一个高扬的尾音——
他们停下脚步。
“伊万斯…”
他几乎是气音，像是一句叹息。
热气打到她的嘴唇上。
她感觉喝过酒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能更加用力的闭起眼睛，睫毛跟着颤抖。
但她能感受到，他抵着她的额头开始偏移，鼻尖剐蹭过她的鼻梁，他的头在向□□斜——
—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黛西扭开脸。
西里斯松开双手，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楼梯口。
一群浑身湿透的斯莱特林站在那里，其中，正中央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睡衣下摆还滴着水，赤脚，黑发紧紧贴着脸。
他有着少见的狼狈，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前一秒搂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金发红裙，一个黑礼服白领结。
“天哪——”黛西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们看上去糟透了。”
雷古勒斯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视线下移，看着红色裙摆下的深红色水泽，肯定地说，“是你，哦不，是你们，炸了休息室的窗户。”
“布莱克，”黛西歪着头打量他此时的模样，终于不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男孩了，“说话要讲证据。”
“用闪回咒！”旁边一个湿漉漉的斯莱特林大声说。
黛西拎起裙摆对他们行屈膝一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如果你们能得到教授的许可。”
雷古勒斯冷哼一声，最后深深看了他们俩一眼，大步向着楼上校长办公室走去，其他人都纷纷跟上他。
等他们消失在楼梯间后，黛西立刻回头对西里斯大喊：“快跑——！”
还不等他回应，她就撒腿向着门厅外冲去。
西里斯还来不及告诉她他能对付闪回咒，只好跟在她身后，看她两手提着裙摆，光脚奔跑在星空下的草坪上，一边跑一边仰头大笑。
在禁林边缘，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晚上的禁林，有把握吗？”
“女士，那是我的专长。”他学着她的样子鞠躬行礼。
她哈哈大笑，跟着他走进禁林。
西里斯看着月光下她圆润白皙的赤足踩上树枝和枯草，弯下腰化身为巨犬。
黑狗抬头对着她嚎叫一声，黛西明白了它的意思，侧身坐上它的脊背，双手环抱住它的脖子。
黑狗驮着她穿梭在月色笼罩昆虫鸣叫的树林中，红色裙摆一路划过苔藓枯枝和月光。
她头靠在它脖颈的毛发里，金发和黑毛连结在一起，玫瑰美酒和泥土青草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去找独角兽。”她轻声说，说完就慢慢闭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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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黛西再睁开眼，就看到浩瀚的星空，她躺在一片空地上，黑狗呜咽着轻舔着她的脸。
她爬起身，不远处有着一群月色中的独角兽，它们的毛发像银白的波浪一样丝滑柔和。
黛西一点点向着它们走去，一头小独角兽认出了她，快活地向她奔来。
她蹲下身，亲密的和它额头相抵，手抚摸着它脸侧的鬓发。
黑狗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它灰色犬眸中倒映着月光下绿地上一个红裙少女和一头洁白纯净的小独角兽。
月亮似乎都自惭形秽，一点点隐退到层层叠叠的轻云中。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黛西轻声对着它说。
它似乎听懂了，发出“呜呜”的声音，用犄角蹭蹭她的脖子。
“要平安长大，知道吗…”
她静静的在它身上靠了一会儿，漫无边际的和它诉说最近的生活，直到星空移转，月色黯淡，她才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毕业舞会（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