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毕业舞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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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倒在寝室的床上，无聊地用魔杖把床帐一会儿变成绿色一会儿变成红色。
大概一小时前，她的三个舍友欢天喜地的换上礼裙，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个期待了七年的夜晚，然后害羞地挽上各自的男伴离开了休息室。
她继续把床帐变回蓝色。
没有男伴的她一点也不想出现在毕业舞会上。
唉，谁知道呢，七年混下来最后落得个连舞伴都没有的结局，她自嘲地想。
她从床底摸出几瓶私藏的火焰威士忌，一边往嘴里灌一边盘腿坐在书桌上继续翻那本从有求必应屋带出来的书。
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都传到了拉文克劳高塔。
“F**K!”
她咒骂一声，扔下书，翻下书桌。
她的手划过衣柜里一件件衣服，她可不想让那群斯莱特林那么得意，只要想到他们脑补的那个不敢参加舞会只能躲在宿舍里哭鼻子的伊万斯，她就气愤地一边套上裙子，一边撑着镜子给自己描了一个无比鲜艳的红唇。
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她又想到了丽塔·斯基特不知道下一期要怎么写她，于是补了一个卷发魔咒和香水。
这才满意地走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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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在空无一人的城堡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一圈圈绕下螺旋楼梯，红裙飘荡在身后。
在最后一排楼梯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底下的楼梯口。
“布莱克？”
布莱克抬起头，他穿着长尾黑色巫师礼服，打着白色的领结，梳理过的黑卷发格外的典雅高贵，双手插兜随意地站着。
楼梯两侧的火炬光照在他刀凿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但灰眼睛却亮得烨烨生辉，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你怎么在这儿？”她忽略一瞬间心跳的漏跳一拍，继续问。
西里斯看着楼梯上的女巫，她一手搭着扶手，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正红色的吊带裙露出大片肩颈和手臂的肌肤，收腰的绑带，垂落在楼梯间的裙摆，柔软光亮的金发卷成了蛊惑人心的大波浪披在肩上，红唇碧眼。
背着身后的光，她就像神话里走出来的女神。
西里斯喉结滚动一下，随即移开视线，扯扯领结，看着对面的火炬说：“想和我跳舞的人太多了，找个地方躲躲。”
黛西噗嗤笑了一声，一步步慢慢走下楼梯。
西里斯又偷偷抬头瞄她一眼，看她露出金色绑带的脚尖一格格踩下楼梯，身后正红的裙摆丝滑地拖着楼梯慢慢滑下。他不敢再多看，直视着面前那个胸膛笔挺的骑士雕塑，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黛西走下最后一节楼梯，和他擦肩而过，带走一阵浓郁的玫瑰香。
他下意识跟上去，却才发现，她的后背…只有两根可怜的极细的红色吊带。
整个背部都暴露在空气里，一直开口到臀部，腰部的线条随着她走路摇摆间扭动，背部流畅的肌肉，若隐若现的一对腰窝…
他立刻愣在原地，呆滞地说：“伊万斯…你的裙子…”
黛西回头，挑起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西里斯又吞咽一口，不自然地摸下鼻子，“没..没有。”
黛西看到了他吞咽的动作，轻笑一声，大步走进礼堂。
这是一条在海岛买的裙子，她从没想过会在霍格沃兹里穿上，但是谁叫切萨雷送她的蓝裙子被毁了呢，那她只能来挑战这群保守封闭巫师们的神经了。
几乎在她走进礼堂的立刻，各种视线就聚集在她身上。
纯血小姐们一个个穿着华丽但捂得严严实实的维多利亚式巫师袍，或是把自己插在层层叠叠的克林顿蛋糕裙里，其他巫师和她比起来也都穿得暖和多了。
但黛西屏蔽了这些视线，她自顾自走到一排自助食物长桌旁，端起一杯鸡尾酒。
今天的礼堂上空是一片浩瀚的银河，万星璀璨，闪烁在墨蓝的穹顶之中。
礼堂被施展过空间咒语，格外的宽广，长桌和长椅全部都撤掉，只留下舞池和美酒，合唱团站在最前方唱着悠扬的曲目。
男男女女或是挽在一起窃窃私语，或是在舞池里尽情跳舞。
黛西靠在长桌的洁白桌布上，捏着酒杯的玻璃颈，看向舞池正中间肆意舞蹈的莉莉和詹姆。
莉莉穿着金色闪片的鱼尾裙，像童话里的美人鱼。詹姆的头发翘着，拉着莉莉的手带着她一圈圈旋转，在旋转中红发和裙子上的亮片一起飞扬，让他们更加耀眼。
他们都气喘吁吁但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Head boy and head girl, so sweet.
她还发现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在一起跳舞。
也许她真的有点醉了，不然为什么想对这对组合吹个口哨。
切萨雷和几个拉文克劳站在礼堂另一侧的长桌边，在对上视线后，她向他举起酒杯，他也笑着举了一下酒杯。
黛西轻轻抿一口，白兰地，糖浆和柠檬的味道绽放在舌尖。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她身边的人问。
“分手就不能做朋友吗？”她想也不想就反问。
他不说话了。
路过的人不断往他们身上瞟来，更是有女生看着西里斯眼神跃跃欲试，但在看到他身边的金发女郎又犹豫不前。
西里斯突然放下酒杯，站直身子，扯扯领结。
他微微弯腰作鞠躬状，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向着她摊开，仰头和她平视道，“美丽的伊万斯小姐，可以邀请你共舞一支吗？”
这种在别人身上过于浮夸的动作，由他来做只是恰到好处，好像他生来就该做一个贵族。
黛西瞥到角落里帕金森和她的小团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她轻笑一下，一口闷掉酒杯里的琼浆玉液，把杯子放到桌上，手轻轻搭上他的掌心。
“我的荣幸。”
…
…
他举着她的手，滑进舞池。
路过的人纷纷给他们让道。
在舞池中央，他们面对面站定。
西里斯抬起一只手，黛西也举起手和他掌心相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他们一圈圈围着视线中心的手绕着，扭过头，眼睛直视着对方。
他的灰眼睛在这种昏暗的星空下异常璀璨，让她有一种这双眼睛非常深情的错觉。
在一个小提琴的高音中，他这只手突然用力，带着她在掌心下飞快地转了一圈。
金发和大红裙摆在旋转中绽放。
黛西有点猝不及防，猛地跌进他的怀里，他顺势一手托起她的右手，一手虚虚扶住她缓缓律动。
西里斯垂下眼，看着她还慌乱的绿眼睛，用眼神说’你玩不过我’。
她搭上他的手臂，近距离欣赏这张造物主伟大杰作的脸。
在缓慢的走动中，她能感觉到他始终不敢触碰她裸露的后背，她重重把他的手压向她的背。
“别像个小男孩。”她扬眉吐气。
西里斯挑起一边的眉毛，下一秒，那只手直接揽过她整个腰肢，猛地拖着她下腰。
黛西感觉世界一下翻转过来，她的金卷发几乎垂到了地面。
她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头，他的鼻尖似乎在嗅她的脖颈，眼睛却向上直勾勾盯着她，她立刻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灰眼睛。
他们无声地对视几秒，在耳边的音乐似乎都要真空时，他又一把把她托起——
她猛地直起身，再一次跌进他的怀里，手指下意识攀住他的肩，金发凌乱。
他们挑衅地直视着对方，不知道谁先开始的，但等她反应过来，他们的脚步已经越来越快，就像某种’看看谁先落后’的比赛，他们从舞池的中间旋转到最右侧，让路过的人被迫给他们让道，又从右侧一路滑到最左侧，红色的裙摆扫过舞池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们目不斜视，只死死盯着对方。
终于，在快退到舞池边缘时，他勾过她的腰，压着她上身紧贴着他的。
她的下巴几乎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一手覆着她裸露的后背，而另一只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硬，温度也很高。
她的手也搭上他后肩，底下的衣料随着走动摩擦着她的掌心，她看着来来往往相拥的舞伴从她眼前掠过，闻到他黑发间熟悉的味道。
西里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舞者。”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缩脖子，即使他的黑发和吐气间的热气都在摩擦她的侧脸。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我讨厌跳舞。”他说。
“但今晚是特别的，对吗？”
他轻笑了一下，“对。”
“Days！Pads！”
他们停下了窃窃私语，一起扭头看向莉莉，她正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起跳舞，但随时会被他的肚子顶飞。
黛西对她眨眨眼。
“享受这个夜晚！”莉莉欢快地说。
“我会的！”
一曲结束，黛西告别了西里斯，转身投入一个赫夫帕夫男生的怀抱。
但是他跟不上她的脚步，黛西很快又在下一个旋转中，遇到了新的对象。
她放松的欢快的游荡在舞池里，笑意止不住。
甚至连海格，她都主动拉他一起跳舞，即使她看起来像是被海格架着走的洋娃娃。
舞池里，莱姆斯和麦格教授在一起跳舞，今天他穿了件灰色西服，有些过于宽大；奥普拉和拉文克劳击球手搂抱在一起，她笑得可真开心；詹姆在应付着邀请他跳舞的女生，眼睛却不断瞟向和别的男生翩翩起舞的莉莉；西里斯和一个赫夫帕夫女生跳着舞，而那个女生看起来眼睛完全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渐渐的，随着教授们的离场，舞池开始变成群魔乱舞。
没有教授的舞会才是一场真正的狂欢。
年轻人们扭动着他们年轻的身躯，尽情的享受着最后一夜的放纵，不断有情侣神秘地跑出礼堂，钻进树丛深处。
黛西站在舞池最高处，举起双手，扭动着腰肢，闭起眼跟着动感的音乐甩动脑袋，她的动作热情又张狂。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狂欢，处于狂热的乱舞中。
终于，等她跳到气喘吁吁，才跌跌撞撞地重新回到长桌边。
黛西重新选了一杯酒，这次是香橙和甘草的味道，她猜测肯定不是小精灵调制的。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完，随手把杯子扔到桌上，双手反撑着桌子，仰头看着礼堂顶的万丈星空。
银河横跨繁星密布的夜空，好像从他们的头顶倾斜下来一样，密密麻麻的星星最终都会消散，却无畏的闪烁着，颤动着。
这个星空让她想到了一首诗——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老年应在落暮时分燃烧咆哮；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这光明的消谢。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虽然智慧者临终时懂得黑暗的正确，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因为他们的话已迸不出闪电来映照。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柔地走进那段良夜。
Good men, the last wave by, crying how bright
善良的人，最后一浪过去，高呼多么明烈
Their frail deeds might have danced in a green bay,
他们虚弱的善行，许曾在绿色海湾中舞蹈。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这光明的消谢。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对着星空念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泪水居然顺着太阳穴藏入发丝。
“这是什么诗？”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很美，不是吗？”
“很美。”
她扭头看向他，他正用灰眼睛非常专注地看着她，她鬼使神差地以为他说的并不是诗。
他再一次弯下腰，一手摊在她面前，“伊万斯小姐，愿意再和我跳一支舞吗？”
黛西看着面前的这个掌心，根据她浅薄的占卜学经验，这个生命线很短。
她问：“跳什么？”
他抬头，灰眼睛眯了起来，“淹了斯莱特林。”
她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乐意至极。”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毕业舞会（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