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61、Our Very Last Kiss

　　黛西回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只是这里被一片圣洁柔和的光笼罩着。

　　“妈妈？”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脑还没有反应，身体已经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是妈妈的味道。她深深吸一口气。

　　伊万斯夫人用手一下又一下打理她的金发。

　　她终于舍得离开她的怀抱，刚要告诉妈妈所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却止住了。因为妈妈在用那双祖母绿眼睛，水盈盈的，无限慈爱的注视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妈妈…”她喃喃。

　　“该回去了，黛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伊万斯夫人却清脆仰头地笑起来，“还没到时候呢，你还有一段很漫长的旅程要自己去完成。”

　　“我会再见到你吗？”

　　“当然…当然…我的宝贝，我永远在你身边…”

　　……

　　黛西睁开眼。

　　医疗翼白色的天花板上出现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

　　“黛西！”

　　是莉莉和奥普拉。

　　“亲爱的，你感觉还好吗？你都昏迷两天了，一直在发高烧。天哪，简直吓死我了。你从那么高的地方——”

　　暴雨…斯莱特林…魁地奇…雷古勒斯…金色飞贼…

　　她立刻说：“比赛怎么样了！”

　　莉莉不说话了，躲开了她的眼睛。她把视线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奥普拉左右看看，最后小声支支吾吾地说：“我们输了…”

　　黛西自责地闭起眼。

　　“你已经很棒了！”奥普拉连忙补充，“如果布莱克没有把你撞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抓住飞贼的！都是斯莱特林他们太——”

　　“布莱克把我撞下去！？”黛西又睁开眼。

　　“是啊，斯莱特林最擅长用这些手段，如果不是他的话，你怎么会…梅林…难道不是这样…？”奥普拉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声音越来越小。

　　“哦，梅林…”莉莉小声嘟囔。

　　黛西捂住脸，“当然不是，我是被风和雷电击下去的，飞得太高我完全没办法控制我的扫帚！”

　　莉莉和奥普拉对视一眼，“完了…”

　　“该不会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吧。”黛西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救了我。”

　　“你和布莱克飞上去以后我们根本看不到你们了，直到他带着昏迷不醒的你飞下来…没了找球手以后拉文克劳的比赛就这么结束了…所以我们都以为…都以为是他是故意的。”

　　黛西用白色枕头压住自己的脸。

　　“然后…然后…”奥普拉继续支支吾吾。

　　黛西从枕头后探出一双眼睛看她。

　　“然后西里斯·布莱克冲上场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打了起来。”莉莉飞快地说完了这句话。

　　黛西又一头倒在枕头上。

　　“几乎整个格兰芬多都下场和斯莱特林打架，麦格教授气坏了，扣了好多分，西里斯和詹姆要劳动服务到学期结束。”莉莉继续补充。

　　“还有这个…”奥普拉又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本小册子。

　　看到这个黛西就知道，事情还能向更糟糕的方向滑去。

　　——《布莱克兄弟为麻瓜女巫大打出手！》

　　“今天我们的主角依旧是——所有忠实的老读者都知道的——黛西·伊万斯！拉文克劳七年级找球手，重伤斯莱特林的执剑人，报社公子的未婚妻。

　　昨天，在我们所有人都无比关注的球赛上，斯莱特林大败拉文克劳，了结了拉文克劳分割魁地奇奖杯的美梦。相信在昨天糟糕的天气里不少同学根本不知道比赛是怎么结束的，经过我的多个采访，已经可以确定——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把伊万斯狠狠撞下后，又带着战利品落地！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在采访中是这样说的：“当然是我们把她撞下去的，这还用说吗？她也会玩魁地奇？上次拉文克劳的获胜只能说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长了个巨怪脑袋。”

　　毫无疑问，这是斯莱特林的战术。但是考虑到斯莱特林找球手——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身份，很难说，这是一次简单的战术，还是他作为纯血统拥护者，斯莱特林级长，布莱克家继承人的一次示威。

　　尤其是当我们考虑到，西里斯·布莱克，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布莱克，在赛后（或者说赛中）的表现——他直接翻过了围栏，冲到了草坪中间，一拳揍到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脸上！

　　由他的好兄弟们为先，其他不顾规则的格兰芬多们也紧跟其后，纷纷下场助威，让魁地奇球场彻底沦陷为拳击场。连教授们都不得不去拉架，可以说，看台上几乎只剩下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在观看这场群体斗殴。

　　但是，为什么西里斯·布莱克要下场？冷静下来后，我们应该仔细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是作为纯血叛逆者的又一次离经背道的行为，还是在为伊万斯复仇？

　　正如前几期我们讨论过的，从热爱权利的女学生会主席，到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伊万斯家的女孩不甘于平凡。而且，这对双胞胎姐妹非常清楚如何善用她们的美貌和纯血男人厮混在一起。如果说，伊万斯并不满足于区区报社公子，盯上了那个最受欢迎的布莱克，也是非常合理的。

　　不知道那位昏迷的伊万斯小姐是否满意情人为她斗殴的这一幕呢？或者说这就是她最期望看到的呢？

　　…..”

　　黛西合上小册子。

　　莉莉和奥普拉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对她们笑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是真心的。如果是六年级的她或许还会被流言蜚语击中，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还有人愿意八卦和娱乐，说明这个世界也还没那么糟。

　　“往好处想，至少学院杯是拉文克劳的了。”奥普拉安慰地说。

　　每年学院杯都是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斗争，赫夫帕夫置身事外，格兰芬多赢了魁地奇但却永远在垫底。现在斯莱特林在赛场聚众打架，算是拱手把奖杯送给了拉文克劳。

　　“那我们要感谢格兰芬多了。”黛西揶揄地看向莉莉。

　　莉莉佯装生气的哼了一声。曾经那个小小的无比在乎学院分的莉莉也长大了。

　　医疗翼的大门推开了，切萨雷被几个球员推了进来。

　　他一进来，其他球员在暧昧的起哄声中迫不及待地关上大门。

　　切萨雷无奈地看看紧闭的大门，又转过身对她们三个耸耸肩。

　　“额…我突然想起来我魔咒学论文还差几英寸！我先走了！”说完，奥普拉就推着莉莉逃了出去。

　　莉莉频频回头，用眼神示意她需不需要帮忙，黛西轻轻摇头。

　　“吧嗒。”

　　医疗翼的大门又关了起来。

　　现在，除了在小隔间的庞弗雷夫人，空荡荡的病房只剩他们两个人。

　　黛西感觉到了尴尬。

　　自从上次的求婚后，他们就没有再单独说过话。

　　切萨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大概这样沉默了几分钟，黛西只敢盯着自己的手指，好像上面多张了一根一样。

　　她竖起耳朵，听到他很轻地叹口气，最终还是打破了凝固的氛围：“感觉还好吗？”

　　黛西无声地点点头。

　　“黛西，看着我。”

　　她还是没有动。

　　“拒绝了我的求婚，现在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吗？”切萨雷笑得很苦涩。

　　“不！当然没有！”她连忙抬头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我是说…我不知道该怎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拒绝，我有这个准备。”

　　“对不起…”

　　“只是…”他又苦笑一下，“还是会难过而已。”

　　“你为什么会求婚？我是说，这么高调的事情不像你会做的…”

　　“谁知道呢，”切萨雷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也许我感觉到了我的女朋友在离我远去，想要最后一搏吧。”

　　“对不起…”她垂下眼，然后深吸几口气，勇敢地对视他蓝得滴出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有一千个答应你的理由，切萨雷，你是我这七年最重要的人。”

　　“但是，你选择了第一千零一个理由。”他轻声说。

　　“是的…我必须这样做，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想哪天回家看到屋顶上有黑魔标记，我不能再接受失去了。”

　　切萨雷身体前倾，握住了她的右手，注视着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是我们太胆怯，没有站出来的勇气。黛西，其实，在你拒绝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放松。”

　　黛西笑了，“我知道，你没有准备好。”

　　“对不起。”他诚恳地道歉。

　　黛西闭上眼很轻很慢的摇头。

　　切萨雷又说，“我要为那天我母亲的态度道歉，对不起，她其实不是那么…刻薄的人。”

　　“我能理解她，她也不想你加入凤凰社。”

　　他苦笑一下。

　　他们无声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整个病房非常安静。

　　如果曾经有个人告诉黛西，你要珍惜和切萨雷坐在一起的时刻，她一定以为那个人是在说什么笑话。

　　他们有无数坐在一起的时刻，早在分院仪式那一天，他们就一起坐在拉文克劳长桌边，好奇地张望霍格沃兹的一切。那时候，那两个小孩完全想不到，未来的每一天，他们会坐在这张长桌边一起吃饭读报，清晨一起坐在黑湖的草坪边聊着最琐碎的事情，课堂上坐在教室里一起挥动魔杖，在又会在晚上甜腻的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看同一本书。

　　太多这样平凡的时刻，平凡到她都快忘记这些时刻是需要珍惜的。

　　以及，现在，他们最后的坐在一起的时刻。

　　“如果这一切结束，我们…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用一种轻得快听不清的声音问，听起来不确定极了。她好像从来没听到他这样忐忑小心的对她说话。

　　她感觉自己瞬间鼻子就被酸涩感淹没，拼命点头，哽咽地说：“如果我能活下来，如果你还没放弃。”

　　他坐到她的身边，用拇指刮去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我，切萨雷·奥斯莱顿·格利特，向黛西·伊万斯求婚，永久有效。”

　　她终于忍不住了，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他应该能立刻就感受到湿漉漉的水滴打湿了他的领口。

　　切萨雷的大手盖住她的脑袋。

　　病房里只有她的抽泣声和无声的拥抱。

　　“不哭了…不哭了…”

　　她知道这一刻自己哭得很难看，也许脸都扭曲了，但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她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没有任何身份的再吻——”

　　他轻轻贴上她的唇。

　　一滴眼泪被他们的唇包裹住，淡淡的咸味被他们含住。

　　她的心实在太痛了。

　　又有更多眼泪划过脸颊。

　　在唇上苦涩的咸味消失后，他慢慢松开了她的唇，额头相抵，蓝眼睛和绿眼睛对视着。

　　“保护好自己，黛西，我不想在报纸里看到你。”

　　“我会的…但也许你会读到我成功刺杀神秘人呢。”

　　他被逗笑了，“我等待那一天的到来，黛西，我等待光明的到来。”

　　“放心，我会用尽所有让那天尽早到来。”

　　他的额头离开了她的，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在无名指的位置落下一吻。

　　“好。”